第四章 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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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看着海格的样子,艾得力克终于明白安洁儿的话了。
海格眼睛通红的走出来,头上的几根白毛根根竖立,手里提着明晃晃的菜刀,一步一步走向艾得力克。
“你他妈的连我都敢骗,难道你想让我白养你两年吗......我一世奸商的声名都让你毁了......”唰!一道白光在艾得力克的脸前落下,几根银色头发在空中飘扬。
“哇!......老板,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师傅是有名剑士,他有钱。你听我给你吹......不对,听我给你编......不对......”艾得力克抓着海格的手辩解道。
“可怜我的‘如花’,都还没长大昨天就被你抓来烤孺猪了,你还命来......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海格挣脱被抓住的手,一脸老泪又挥刀向艾得力克砍去。
艾得力克忽然想起昨天他从猪圈中拖出那只小猪要求点杀时,海格那象亲儿子上断头台的表情。
想到这里艾得力克身上不寒而栗,终于认识到自己的严重错误,早知道这老头这么爱护小猪,他昨天就不吃那只猪了,吃羊好了......
放开海格的手,艾得力克灵活的躲过菜刀,转身一溜烟门外跑,一边跑一边说:“老板,老板,我不是有心的要加害你的爱猪的,听我解释......那只猪在我的细心之下发现患有猪瘟,疯猪病,aIDS,前列腺增生,内分泌失调......我才好心要吃了的......”
“站住,你这个骗子......”
整个安静的诺兰出现了一副搞笑的画面,一个老头拿了把菜刀追一个少年。老头在骂,口水和泪水湖了一脸,少年在哭,泪水和鼻水流了一脸......
追出镇口十八里地,终于海格毕竟年龄大了,体力没少年好,一下让少年跑的无影了。
到海格沮丧的拖着刀回到旅店,刚抬头想叫安洁儿给自己倒杯水,忽然发现艾得力克竟然一脸微笑的坐在店里,正悠闲的喝茶。海格的眼睛一下又被愤怒冲的通红,提刀冲到艾得力克面前,手起正要刀落。
“慢——请看。”艾得力克镇静的举起一把剑横在海格面前,海格一眼看见剑手柄中心有颗比他眼睛还大还红的宝石。“怎么样,这剑是我家传十八代的宝物,足可以当我一切费用吧。”
“这——实在是太多了。”变故来的太快,但还是比不是海格的脸转变的快。海格必恭必敬的接过剑端详起来,其实眼睛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那颗大的出奇的红宝石。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误会啦。艾得力克大人面容高贵怎么会象是吃白食的呢?我打从第一次看见大人的时候就知道大人不是一般人......”海格欢天喜地的拿着宝剑,马屁还没拍完,那剑上的宝石在他的抚摩下一下滑落,掉在了地上。众所周知红宝石质地异常坚硬,但那块剑上硕大的宝石掉在地上却一下子摔的粉碎。
海格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碎片,拣了块仔细看去,才发现那宝石竟然只是玻璃做的!
“啊,你不要怪我没给钱了,大家都看见了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碎的。”艾得力克一下跳了起来指着地上的碎片喊道。
“王八蛋竟然用假货骗我,差点让你骗了......”海格挥剑就向艾得力克砍去,艾得力克伸手挡。
“啊!”安洁儿吓的闭上了眼睛,虽然这个少年的确是个无赖,但还不至于就要被海格砍死当场血溅五步。海格也是一楞,他没料到这小子竟然不躲直接就用手臂去挡。当安洁儿睁开眼睛,原以为会出现血腥的没有出现,只看见口瞪目呆的海格,和嬉皮笑脸的艾得力克。
艾得力克用手挡住了剑!
一秒之后,哗!剑碎成了好几段......剑也太劣质了吧,里面还是空心的,好象是小孩的玩具。
“啊!!你......你......”海格红着眼睛指着艾得力克说不出话,他真的要疯了,连忙转身去操菜刀。
“这只是个误会,我不是真的想骗你......”趁海格转身拿菜刀,艾得力克又迅速的向门口跑去。
于是诺兰镇的居民再次看到,海格老头拿着把菜刀追一个银头发少年跑出镇子十八里地。
当海格气喘吁吁的回到旅店,同样的事又发生了。艾得力克早在旅店微笑着等他了,不同的是这次拿出的是足有小腿粗的一根全黄金权杖......
第三次艾得力克拿出的是古色的铜镜声称是究级的魔法装备,咒语是‘魔镜,魔镜,告诉我,这世界谁最美丽’。第四次拿出的是一条裤衩,声称是一个叫丹麦的王国的国王穿过的,具有隐形效果,不过穿上后不是人隐形而是裤衩隐形。第五次......

这一天是诺兰镇最热闹的一天,镇上的人们每过一个时辰就能看到一个老头拿着菜刀追杀一个银头发的少年。一个小孩再次看到这一场景终于忍不住问他爷爷:“爷爷,他们在做什么游戏吗?为什么总是跑来跑去。”
老头也是想不明白,但对于孙子的问题回答不上老脸始终放不下,便想了想回答道:“”
最终,还是因为跑的快断气的海格追不上艾得力克不得不放弃,在安洁儿的提议下只好让艾得力克签下了一张据说是整个大陆史上最不平等的卖身契约。契约内容之苛刻,名目之繁多恐怕让大陆制定人类法典的人也会瞠目结舌。大概内容如下:店里所有活都应该由艾得力克来做,艾得力克在旅店中不具有政治权利,每次见到海格得叩头叫道‘老板万岁,万岁,万万岁’,主人吃饭的时候只能跪在一旁好好伺候,晚上要烧热水给后院养的猪洗脚,假如家里的母猪开口说话就必须听命令......
艾得力克忍辱偷身,含泪签下不平等条约终于换得可以在旅店暂住,慢慢打工来付清他之前欠下的帐。不过按照海格开给他的工资,恐怕到整个大陆沉入海底都还不够。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契约上的不必全当真,有的还可以商量。比如你的饭菜就是猪吃剩下的,我可以偷偷拿面包给你,其它的那些我也能找爸爸让他改些。你只要记住那条‘安洁儿就是我的女神纳维丝,她的话就是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即使要将我的生命奉献出来也会当做是最神圣的荣誉,她笑的时候要陪她笑,她不开心的时候要哄她开心,她受欺负了要挺身而出......就行了。”安洁儿这样安慰艾得力克,只是艾得力克听了她的话哭的更伤心了。
后来的一个月里这三个人相处的还算相安无事,虽然海格对艾得力克没钱付帐一直梗梗于怀,艾得力克做事又毛手毛脚,让他办的事没一件可以放心的。
首先便是做饭,第一次做出来后安洁儿看着桌上全黑的食物先去找了只小老鼠做实验,哪知那只老鼠上前嗅了嗅就要慌忙跑开,被海格重新抓来,威逼利诱死活也不吃。艾得力克一生气,硬塞了些到老鼠嘴里,结果是老鼠死的相当难看,口吐白漠,四肢一伸,抽搐两下就挂了。安洁儿和海格惊恐的对望了一眼,决定以后有关饮食一类的都还是照常由安洁儿负责。
这样一来艾得力克一下少了很多活,无非就是劈劈柴,提提水,干点粗重活,除了忍受海格的白眼之外一切就象店里的一个普通跑堂的。
艾得力克整天围着安洁儿“小姐,小姐......”的叫,把安洁儿哄的高兴,在她的庇护下使得契约的大部分都没有真正履行过,镇上的居民只知道吝啬鬼海格新招了个长相不赖的伙计。
闲暇的时候安洁儿也对这完全没一点个人魅力的艾得力克感到些好奇:“小艾艾啊,你真的不是骗吃的小流氓吗?你师父到底什么时候来解救你啊?”
“怎么能说是解救呢,在小姐神圣的光辉照耀下我现在生活的不知道有多么幸福呢,有小姐的照顾真是我前世十八代修来的福气。”见安洁儿一脸不耐烦,艾得力克连忙又说道“其实我哪有什么师父啊,小人自小苦命生来就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被万恶的庄园主拉去做了奴隶,每天干的活比这里不知多多少倍,吃的就是猪吃剩下的......”艾得力克扭头趁安洁儿没注意把口水涂在眼睛上假装眼泪,然后继续用可怜惜惜的表情述说着自己的‘不幸’。
“好啦!也不知道你有没有一句好是真的。”
“小姐英明,连小人生来从没说过一句真话都知道,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敬仰之情有如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今天多给你加点菜吧。”
“啊!小姐,不,安洁儿女神如此宽容真让我感动,不行,泪水要出来了......小姐,别走啊,再等一下,泪水马上就出来了......”
......
艾得力克便在这样的‘幸福生活’中安稳的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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