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阴谋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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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茵茵绿草上,享受着暖阳的爱抚,闻着袭人的花香,听着微风奏起的自然乐章,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天堂一般快乐自在。
“你看上去很快乐。”男人的磁性的声音破坏了这一刻的宁静。
“如果你不在这里,我会更快乐。”我没好气地说。
“为什么?你难道就不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吗?你连看都不看我,怎么会这么讨厌我?”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是讨厌你,我只是想独自享受这份美丽。”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么美的景致,确实令人心旷神怡,我陪你一起享受,可以吗?”
“随便。”
我听到一阵奚奚簌簌的声音,我瞄了他一眼。看到他和我一样在草地上躺了下来。
“其实一个人的快乐并不是真正的快乐,和心爱的人一起分享那才叫快乐。你喜欢孤独?”
“谁喜欢孤独,只是没有陪我的人罢了。”
“那你快乐吗?”
我快乐吗?我自问。在心里,似乎很久没有一种叫做快乐的感觉。反倒是孤独与悲凉总是充满整个心房。“你的肩膀可以借我靠靠吗?”
他凝视了我一会儿,无言地应允了我的要求。他摊开了右臂,我怯生生地挪了过去,等我将头靠进他的臂膀的时候,他将手臂一弯顺势将搂进了他的怀里。
我恼怒他这种趁机揩油的行为,想起身离开。他却暗使巧劲将我锁在了他的怀中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
“不要把我想成那种下流痞子,我并不想对你做什么,只想你得到温柔的呵护,月儿。”
听到他说的话,我冰冷的心忽然有了一点点温暖。我此时才有想把他看个仔细的念头。“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我看不清楚你的样子?”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用左手食指放于我的唇上,“什么都别说,诚如你先前所希望的,让我们静静地享受这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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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洋溢着赏心悦目的微笑的美丽面容。“早啊。”
“早,你做了什么美梦,嘴角一直飞扬着?”
“好像是和人看风景,记不大清楚了。”坐起身子,脑袋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反而是出奇地神清气爽。只是喉咙有点干涸,想喝水。
她似乎预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说道:“渴了吧,这杯水早就凉着了。”说完,她还细心地把水端到了我的面前。
“谢谢。”她的体贴让我很感动。“真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喝醉了,连累你照顾了我一个晚上。”啜饮了一口温润的白水,不烫不冷舒服的感觉随着白水一直流到心里。
“你也照顾过我,咱们彼此彼此。而且……”她顿了一下说:“我也很乐意照顾你。”
“我……”有个问题我在心中想了好几遍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你想说什么?”
“一般来说,女孩子喝酒应该谈不上酒品不酒品的问题,对吧?女孩子喝醉了,又唱又跳也好,又打又闹也好或者发发花痴呀什么的,应该都跟酒品无关,是吧?”我试图为自己的酒后失态找点借口。
“月儿,你是想说酒品的问题还是要说你酒后失态的问题?”
“我……哎呀,我还是直说了吧,我呢,没什么酒品,一喝醉就会发花痴,昨天晚上我有对你做了什么不礼貌的事情,还请你不要介意。”
“你记得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她好像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反倒一脸的兴致勃勃。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把我照顾周到的结果就是使我的脑袋清楚的记住了自己酒后失态的某些重要事情,尤其是回家以后的记忆更深。
“那你对我做了什么?”
昨天是我喝醉了,她又没有喝醉,她不可能不记得我对她做了什么,干吗这样问我?算了,人家要假装不记得,我又何必不打自招。“你不记得就算了,反正我已经道歉了。我……”
我还在说话,她的唇猝地封住了我的嘴,又迅速离开,“是这个吗?你对我做的是这个吗?”
我呆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你知道还问我?”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但是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像发烧似的滚烫。
“我只是希望你的记忆再深刻一点。”她狡黠地笑道。“记住你对我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说过的话?”我说了什么话需要记住的?在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我能记住做过的事情已经算是奇迹了,哪还有那个精力去记住酒后的疯言疯语。
“算了,不记得说过的话就算了,只要还记得做过的事情就行了。”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她像一个小女人被我拐上了床,然后反复叫我记住自己做过的事情强迫我要对她负责似的。
我们都是女人,就算我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也不会过分到哪里去。何况我只是一时花痴亲了她一下,出于礼貌才向她道歉的,又不是什么大事,犯得着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我记住吗?
况且,她可不止一次地亲我,都还没见她向我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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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月儿……”
“呃?”她的叫唤把我从自顾自的冥想中拉回了现实。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想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有的人做了错事却不觉得做错了,有的人因为过失向人道歉,接受道歉的人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呵呵呵,月儿,你真的是越看越可爱。”她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笑呵呵地说:“好了,别想世界的不公平了,快点下床吧,一会儿房东可要带人来看房子了。”
“看房子,看什么……”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的房间一夜之间几乎被人搬空了。“我……我的房子……遭贼了!遭贼了!”
我顿时惊慌失措,虽然我时常被贼觊觎,但也不会偷得这么离谱,除了房东的家具和床上的东西,属于我的东西简直是几一件不留。
她安抚住心急如焚的我,从容地对我说:“月儿,冷静点,冷静点,家里没有来贼。”
“偷得只剩下我了耶!”她居然还叫我冷静!咦?等等,虽然是我的家被洗劫,但是她在我家毕竟是客,看到这种情形,她居然还这么镇定自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是你,是你搞的对不对?”
“你冷静得倒挺快的。”她没有回答我,但是默认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的东西呢?你把它们弄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穷得只剩下那些家当了。”我冷静的表面下压抑着逐渐高涨的怒火,再没脾气的人相信遇到这种事情大概也不会对你笑脸相迎吧。
“楼上。”她指了指天花板,“我转移到楼上了。”
“楼上?”我疑惑,楼上不是房东自己住的地方吗?“你把我的东西移到楼上去干吗?”
“当然是住咯。要不是你睡得太香,我不忍心吵醒你,你现在应该在上面醒来的。”
我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似的大笑了一声,“那是房东的家,房东一家人住的地方,我怎么住啊?而且就算我肯房东也不可能答应的。”
“有钱就行了。”
她说的钱好像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白了她一眼。“拜托,我光租这么一个单间都还拖欠着房租,哪有那个闲钱去租他那个套间,而且我住这单间都还嫌大了,哪儿还住得下那一套三的房子。”
“谁说要你租了?房子是我租的,已经付了房钱了,他们也已经搬下来了。”
“你租的就你去住啊,干吗动我的东西?”对了,我倒忘她是个有钱人,钱在她眼里确实不是很重要。
“反正你要找合租人,我也想找个人相互照应。这不正好。你呀,就安安心心当我的室友吧。”
“谁要跟你住呀?我们无名无份又无关系,我干吗要跟你住?我去拿回我的东西。”说着,我迅速跳下床,连鞋都没有穿,大步流星地跑上楼,可惜我没有楼上的钥匙。
她从后面跟来,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我推门进去,顿时傻了眼。屋里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干净的像刚打扫过的一样,一尘不染。摆设虽然简单但是干净整齐。厨房里的厨具、卫生间里的用品样样都齐全,整个一个家的摸样。而我的东西已经被各就各位,分别摆放整齐,如果真要拿回自己的东西,恐怕得忙上好一阵子。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知道我不会接受你的好意,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你就故意先斩后奏,对不对?”我穿上她递给我的拖鞋,问道。
她耸了耸肩表示默认,“反正你那个单间还欠着租金,何不搬上来跟我住,你就省得为租金烦恼了。”她一针见血道出了我目前的窘境。
“而且早在我走的那天,我就已经跟房东说了,你不会再住在那间房里,叫他有个心里准备。”她又缓缓道出惊人内幕,“你没有看到房东带人看房子吗?”

听她这一说,我倒想起这些天,房东是经常带些陌生人来看房子,还真让我猜对了,难怪那天以后房东对我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好,原来都是她,不,是她的钱搞的鬼。
这房子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各种器具都涣然一新,这绝对不是一夜之间就搞定的,难怪每天中午下班的时候总是见到房东和一些陌生人跑上跑下地搬东西。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早就计划好的。我恍然大悟地看向她,她则对我报以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我突然感觉血气从脚底一直向上冲,心中激荡着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得冲上去撕开她那张扬着得意的微笑的脸,将那充满算计、狡诈、阴谋的嘴脸暴露在阳光底下。
我从未如此愤怒过,一把无名火从心底生起,并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理智被熊熊的怒火吞噬得无影无踪。我想发泄,却不知道如何发泄,摔东西?打人?破口大骂?这些我都做不到,无关理智,而是二十年根深蒂固的教养让我不能这么做。得不到宣泄,急火攻心的我突然感觉眼前一黑……
“月儿!月儿!”冷美人及时扶住了我。“月儿,你生气就打我骂我吧,是我不好,不该不跟你商量就擅自做主,要打要骂随便你,别把火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你难受我也很难受啊。”
看到她心急火燎的样子,我心中的怒火莫名其妙地减退了不少。“算了,事情已成定局,再追究什么也毫无意义。我的包在这里吗?”
“在,我都拿上来了,放在房间里,我去拿。”
没一会儿,她提着包走了出来,我接过包拿出那叠害我紧张了十几天的“万恶之源”,“这是你放在我的包里的吗?”
“嗯,那天早上走的时候放的。”她老实承认。
“为什么放这么多?”
“其实那天晚上我并没有醉得太深,你帮我付了餐费我很感激,第二天我就叫雷天帮我取了一些现金回来,原本想听你亲自跟我提餐费的事情,可是等了那么久你都只字未提,我被你的善良感动,若非公司出了急事必须回去,我真想一直等下去。我听到你跟房东的对话,知道你的经济出现了危机,就把身上所有的现金塞到了你的钱包里,那时才看到你的钱包里除了一些零钱,就是一张赔偿的保证书,连张银行卡都没有,所以希望那些钱能帮到你,没想到你居然一张都没有用。”
“那,那瓶国窖也是你为了我而点的?”
她点头承认。
“这么多钱,足够交房租和赔偿金了,你干吗还要多此一举又是帮我买酒又是变相交租金?”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希望你无忧无虑地生活,不用整天为了房租、为了杂七杂八的开支烦心。我想帮你解决一切烦恼。”
真是令人动容的表白,可是我不应该是听这句话的人选吧。“我们……认识并不久,相互都不了解对方,严格说来,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花月儿小姐,你好,很荣幸在有生之年认识你。我呢,身高177,体重62,在英国留学提前取得了MBA硕士学位,两年前回国,用在英国当模特的钱及一些朋友的资助在国内开了一家服装公司,目前小有成就。”她忽然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起来。
“杂志上说你的身价到亿还叫‘小有成就’?”我惊讶。
“他们说的是我的公司和我的品牌,它们的发展前景和潜在价值过亿,而我的银行存款只有一千万左右。”
“那也是不错了,你的公司的潜在价值过亿不就意味着你将来的银行存款也会过亿嘛。”转念想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妥,“不必对我坦白你自己的家产,那是你的**。”
“你迟早会知道的。”她神秘一笑说,“好吧,你希望了解我什么?”
“我……”这倒把我问住了,我一直口口声声说不了解她,可是真正提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了解她什么。“名字吧,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这是最基本的不是吗?一直以来,都只知道你姓‘古’,却不知道叫什么,就算看杂志上对你的专访,写的都是‘贝琪’这个有点可爱的英文名字。”
“我叫古希男,希望的‘希’,男人的‘男’。这是我不公开的名字,外界只知道我在英国的名字‘BECKY’。”
“你的中文名字有点男性化,英文名字却那么可爱。是谁给你取的?”我好奇地问。
“中文名字是我爷爷在我出生以前取的。英文名字是我妈在我去英国以前取的。”
“看得出来,你爷爷喜欢男孩子。你妈喜欢你可爱一些。”我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在国外用英文名字,入乡随俗,这说的过去。可是回了国,你怎么还用英文名,为什么你的中文名字是不公开的?”
“月儿,我不想别人知道我和古家的关系。”
“我不明白,家庭关系为什么不想别人知道?难道你们家是黑道分子?还是国家干部?”
“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的家庭背景。”
“废话,你刻意隐瞒自己的家庭背景,谁会知道?”
“月儿,我瞒别人也不会瞒你,只是我如果一下子把自己的老底全掀了,不就没有神秘感可言了,那你对我不是就没了兴趣了。”
“算了,反正你刚刚已经说了,你有一个爷爷,一个老妈,你们家应该是三世同堂,我们家也是,我妈的弟弟妹妹太多,所以早就和老一辈的分开住了,省了老人家倚老卖老的麻烦和唠叨。”对于她不正经的话,我采取置之不理的政策。
“好吧,你介绍了你的名字,本来想礼尚往来的,但是我的名字和我的一些事情以前你就已经知道了,我都不知道该告诉你什么?”都怪自己以前嘴快,早早地把自己的底牌摊开了,我在她面前几乎是白纸一张。她可真狡猾。“你干脆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
“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让我们慢慢了解彼此。”
看着她那得意又期待的样子,我恨不得时间马上倒流回到以前,也学她一样装装神秘、耍耍心眼。哎,我果然不是一块当奸商的料!
“好,我们不说身世了,回到主题上来,这钱你拿回去,那三百块的饭钱我也不要了,就当是我交的房租……”
“别说了。”她用手指轻轻按住了我的嘴,不让我继续说下去,“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有异议。但是,我古希男也有我自己的处事原则,有些事情我希望你别为了该死的面子而反对我就行了。”
她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她在打哑谜吗?“我不懂你说的话。”
“不懂没关系,以后你会慢慢懂的。”
“你总说以后以后的,你要在这里住多久哦?”
“住到你辞职那天为止。”
“辞职?虽然我们的老板没文化又抠门,但是我短期内还没有辞职的打算。我一天不辞职,你不是一天都不走?”
她点头表示回答。
“为什么?你的公司在市区,从这里到你的公司起码要四十几分钟的车程,真搞不懂你为什么在这么远的地方租房子,而且还以我不知道哪天辞职的日期为期限。”她的思维模式是不是有问题哦?
“因为是你急着要找合租人啊,我怎么能让你跟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你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我也不容许。再说了,我的课几乎都在晚上,这里离学校近,我上下课就方便多了。”
我觉得跟你一起住,我的人身安全恐怕更得不到保障。我在心里说道。
“早上,我送你上班,晚上我接你下班,有课的时候,我去上课,你在家里看电视等我,这样的日子别说有多惬意。”
我怎么没有看出她憧憬的生活有多么惬意。她上班的时候我也在上班……上班……“现在几点了?”我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才休了假,今天应该上班了,从起床到现在一直被搬家的事霸占着思绪,竟然忘记了上班的时间。
“已经十二点了,你起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早过了上班时间。”
“我怎么没有听到闹钟叫呢?糟了,糟了,我旷工半天了。”
“东西都搬到楼上了,你当然听不到。不过你放心吧,昨天晚上结帐的时候,我已经替你向你们经理请了一天的假,你下午可以不用去上班了。”
“什么?又先斩后奏!?”才消下去的怒火再度涌上来,直冲脑门。淑女也要抓狂,何况我不是淑女。
“月儿,别这样。我见你醉成那样,肯定需要充足的睡眠才能恢复精力,所以才帮你请假的,我也是为你好啊!”见我握紧了拳头,她连忙解释。
“还敢说为我好,两天的工资就这样没有了,你知不知道。古希男,够胆识的就给我站着别动!”我刚一出拳,她就像泥鳅一样滑溜无比。
“我的胆识不需要现在表现!”她虽然如胆小鬼一样躲闪着我的攻击,但是我看得出她乐在其中。“来啊,追我呀,追到了就让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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