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误会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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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男一夜未归,我在门外也坐了一夜。到了早上,摄制组的人来接我,我在附近买了一些日用品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就跟他们走了。
“花小姐,你的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化装师心细地说到。
“在门外待了一夜,没睡好。”
“怎么会在门外待了一夜呢?”
“自食其果。”这个成语形容我的状况再合适不过。
化装师虽然还是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但是他没有追问下去。“导演他们已经在那边了,还有润灵眼镜的相关工作人员也已经在那边打点了,你先小睡一下,到了我叫你。”
“谢谢你。”
坐飞机唯一的好处就是安静、平稳。而最容易打发时间的事情就是睡觉。在两个条件都满足的情况下,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到了目的地,根本没给人休息的时间就直接进入了工作状态。我都不明白他们是拍广告又不是赶考,这么赶做什么。不过为了能早点回去,我倒也没抱怨什么,努力使自己适应他们的工作节奏跟上他们的脚步。
“导演,我觉得,背景以花为主已经很绚丽了,如果再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整个看上去会不会太闪眼了?”广告主题和设计都是专门人员做好的,本来不是我该管的事,但是个性使然,还是让我忍不住想提出自己的意见。
“这个事情我已经通过电话和主创人员讨论过了,他们说今晚会派人来讨论具体细节,我们现在先把外景拍了再说。”
晚上回宾馆,导演他们先去见设计人员,我则洗了澡才去。结果因为主要设计员有点事耽搁,他们就在那里一边聊天一边等人,我坐在旁边发呆。
“月儿……”
我在街上走着,身后传来叫唤声。我转身一看,希男在街对面一边喊我的名字一边向我跑过来。当她跑到马路中间的时候,伴随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和刺耳的刹车声,一辆汽车向她急速驶来。
我心急大喊:“希男!”
车灯亮得刺眼,我眼前白光一闪什么也看不到,等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柔和昏暗的灯光和……一只拿着面巾纸的手。
“做噩梦了吧,满头都是冷汗,擦擦吧。”
“银宾,你怎么在这里?”看到手的主人,我吃了一惊。
“我是这个广告的主创意人,当然会在这里。”
“原来导演他们要等的是你。现在几点了?他们人呢?我怎么会在床上?”
“我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而且也很晚了,大家都累了,所以打算明天再谈事情。他们说你昨天晚上被锁在门外一整夜,今天又没有好好休息,所以我让他们把你留在这里,我另一个同事要晚点才回来。”
“有没有搞错。他们怎么这么轻易地把我丢给一个男人?”
“我告诉他们,我们是老同学。”
“告诉了也不行啊,光你单方面的拉关系,他们就这么相信了?”
“当然不是,不过有照片做证,他们就信了。”
“照片?”
“你在网上建有校友录,上面的毕业照还是你自己发上去的。”
“倒也是。不好意思,霸占了你的床。”
“没关系,读书的时候你也没少霸占我的床。”
“那哪是霸占。”我不悦地辩解。“那时候学校严禁男女生互窜寝室,每星期卫生大检查的时候学生会的男女生才可以互相检查彼此的宿舍。我也是利用职务之便到你那里坐坐而已。”
“所以喽,那时候我们还是男女朋友咧,兄弟们给我们制造了那么多机会叫你到我们宿舍玩,你都不来,每周就知道利用检查卫生那点时间来坐坐。你啊,就是这么中规中矩。”
“中规中矩不好吗?”
“当然,那时候我们是班上令人羡慕的金童玉女,都以为我们会结婚,没想到还是……”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了。”我轻轻地打断他的话,“明天还有活动,你早点休息,我回房间了。”
“月儿!”我走到门口,他突然把我叫住。
“有事吗?”
“我……你……”他似乎有话想说,“没事,只是想到我们虽然一起读书有七年,可只有中专我们交往的记忆,大学那四年我们虽同班却不同心,毕业后和你再度见面总觉得我们好像分开了很久似的,感觉很高兴也有点感伤。”
我轻笑了一下,“能再见面就很好了,有什么好感伤的。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天公不作美,第二天开始一直阴雨连连,使广告无法顺利进行。在等待放晴的日子里,我成了产品的宣传大使,每天都要在润灵眼镜的各大分店做宣传。导致我回程的日子一变再变。
那天做了希男出车祸的梦以后,心里总有不安的感觉。她的手机总是关机,家里的电话也总是没人接。找老姐帮忙去公司打听希男的消息,得到的总是希男请假休息的消息。想找云扬打听,可人家还在住院,不好为了自己的事打扰别人。
希男既然请了假,为什么不开手机,为什么不在家休息,难道她去哪里了吗?还是她在生我任性的气,不接我电话也不打电话给我?还是真的出了……
“花小姐,好了。”化装师的声音把我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拉回了现实。
好不容易等到放晴了,摄制组的人马上开始了整体广告的拍摄。因为阴雨天气的耽搁反而给我们制造了充分准备广告拍摄的时间,所以真正投入拍摄的时候,大家进行地非常顺利,几乎是一次性过关。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大家高兴地差点欢呼起来。
即将返程,大家相约去KTV开庆祝PARTY。
“月儿,别打电话了,这些天手机几乎贴在你脸上了,明天就回去了,今天好好放松一下吧。来,我们一起唱歌。”摄制组里除了我以外唯一的女孩秦真拿过我的手机往桌子上一放,塞给我一个麦克风。
“我五音不全,唱歌不好听的,你们还是自己玩吧。”
“你骗人。宾哥说你在学校的时候几乎是个全才,琴棋书画、唱歌跳舞没一样不会的,有老同学掀底,你还想骗我们吗?快,唱吧唱吧,你唱哪一首?”
磨不过秦真的怂恿,我不得不选歌演唱。一曲唱罢得到了不小的鼓掌声。
“月儿,看不出哦,你的眼睛漂亮,你的嗓音也漂亮呢。你知道吗?你唱歌时候的声音和这首《TimeAfter》的原唱仓木麻衣的声音几乎一样,这么好的嗓子居然说自己五音不全,你也太谦虚了吧!”比较年轻的小邓笑道。
“这样吧,既然银宾和月儿是老同学,就让他们合唱一首,大家觉得如何?”有人提议,其他人当然跟着起哄,还好心帮我们选了一首经典老歌《纤夫的爱》。
这真是赶鸭子上架。
我们在KTV待到午夜才回到酒店,其中喝高的人还不少。我和秦真负责合力把银宾扶回了房间。
“月儿,你看我身上脏兮兮的,我要回去洗澡了,宾哥就交给你了。”
“诶?为什么交给我?你不回来了吗,你们才是同事耶!”
“同事也亲不过老同学嘛,何况你们还不只老同学的关系咧!”她暧昧地笑了笑。
“诶?你怎么知道……”
“你们是初恋情人,宾哥第一天来的时候就跟我们说过了。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那么放心把熟睡的你交给他?”
“啊?”惊讶加倍。“他说他给你们看了我在校友录上发的照片,你们才相信我们是老同学的。”
“照片是看了,不过不是什么校友录的照片,而是他放在钱包里的照片,我们相信的也不是你们是老同学的关系而是你们是初恋情人的关系。而且,你知道吗?我也是直到这次云南之行才知道当初宾哥为什么极力向润灵公司推荐你当代言人,呵呵!看来宾哥对你是旧情难忘咧,你自己好好把握吧。曾哥已经提前回去了,今晚就辛苦你咯。”说完她把银宾丢给我自己先走了。
难怪我当初向广告公司应聘的是广告文案的工作,结果却变成了广告模特。因为是自己没有接触也没想过的工作,心里充满了兴奋和好奇,倒也没有细想前因后果。原来这一切都是银宾的杰作。
我给他倒了一杯白水,然后拧了一条热毛巾帮他擦脸。这才真正看清楚分别一年多他脸上的变化。皮肤变得黝黑了许多,脸部轮廓硬朗了许多,身上散发的气质也沉稳了许多。
读书的时候,我一直名列前茅,他总是和我比,比考试成绩、比体育成绩,甚至连手的大小、皮肤的白皙程度都要比,我们的感情也是在比较中慢慢产生的。因为同是班干部,一起帮助人也互相扶持,加上班上已有数对情侣在闹矛盾,反衬得我们的感情好得令人羡慕。
可惜好景不长,清涩的我们也不可避免地加入到分手的行列中。当然,放手的是我,不是他在外面有女生了,也不是对他没有感情了,而是他对我没有感情了,我不想把不属于我的人栓在身边。
如果他对我真的有感情,为什么不抓住我?大学四年,那么长的时间,他不但没有向我表示复合的意愿,反而把自己变得像个坯子一样,把他班长的工作全交给我来做。
正如他说的,我们分开的物理年份是一年,但心理年份却有四年甚至更久。我对他的感情也在四年的失望中慢慢消磨殆尽。
“月儿……”他抓着我的手。“转了一大圈,还是你最好!”
“现在才发现啊!”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去卫生间洗毛巾。
没想到他追到了卫生间,从后面搂着我。“你喝醉了。”我想挣开他的手,他反而加重了力道。
“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清醒。别动,听我把话说完。”头靠在我肩上,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的成绩好,人缘好,又那么活跃,简直是一颗耀眼的星星,能成为你喜欢的人,我心里有说不出的自豪和兴奋。可是那时候的我不懂得爱情,以为刺激就是爱情的全部,你博才多学,和你一起讨论什么事情,你都能解决地漂漂亮亮,就算不能解决你也能把它处理好,这样使我们之间似乎总是顺顺利利的,我希望和你的感情有点起伏,哪怕和你吵一架,让你发发脾气也好,于是我找了外校的朋友帮忙。没想到你一眼就看出我们是假的,还笑着把我的朋友当成好姐妹一样对待。”
没办法,他们的演技确实太拙了。
“后来班长他们出主意,说对女孩时冷时热,或者动不动就发脾气的话,或许可以激发她的脾气。可是他们错了,我也错了,我们都错把你当成一般女孩了,对那样混帐的我你不但没有发脾气,反而对我越来越好。”
“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发现自己的问题,我想改变自己,但都是徒劳,所以我只能对你好。”
“不,你没发现自己的问题。其实我们的问题不是你的好脾气、你的冷静,而是我们交往以后,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喜欢我之类的情话,而你的好脾气让我觉得在你心里自己和别人是一样的,仿佛自己只是你比较要好的朋友,而不是你值得依赖的男朋友。”
这种想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所以我找了个喜欢我的女孩帮我。可能因为她的感情是真的,所以成功地刺激了你,只是你的反应不是发脾气,而是平静地向我提出分手。我悔不当初,可又提不起勇气再追你。只能和你考一样的大学读一样的专业。”
难怪到了大学还是同班同学,原来都不是巧合。
“我知道你乐于助人,为了再度引起你的注意力,我把自己往坏里变,希望你能像帮助其他同学一样帮助我。你是帮助了我,可在你眼里,我再也感觉不到你对我的感情,我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你。”
“银宾……”
“知道不会画画、不懂得时尚、不懂设计的我怎么成了广告设计师吗?”
我摇了摇头。
“因为为了更接近你,我去学画画、学设计,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前段时间在电视上看到你智擒强匪,也看到那个男人对你的表白,那时我萌发了强烈想见你的念头。直接找你我没有勇气,只能借润灵的广告找你。”
“找我做什么?就只是为了见面吗?”

“对,这些话我五年前就想对你说了,以前是年轻没有勇气,后来是想得太多而没了勇气,现在,我不想再退缩了,月儿,我爱你,真的,从一开始我就爱着你……”
“银宾,你知道吗?爱情表白从一个喝醉酒的人嘴里说出来是最没有感染力的。”我轻巧地挣脱他的怀抱。
“是啊,都醉了五年了,真的很想再醉下去,可是这一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不论我再怎么做,你都不会动心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了喜欢的人?”
“你在我房间休息的那天,我一直守在床边,你从噩梦中醒来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尽管如此,心里对你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银宾……”对他除了同窗之谊,再无其他感觉,叫我如何回应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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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心欢喜地回到家,刚走出电梯看到的却是于红一手拿着简易的行李袋,一手挽着希男走出家门。心中倏地一阵刺痛。同性的爱情当真是这么的脆弱?前一刻还说爱我的人,下一刻就要跟别人走了?
希男,你对我的爱到底有多深?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我想转身默默地离开,可是又不甘心就这么把自己的爱人让给别人,就算希男真的对我失望了,没感情了,至少也该送她一份迟到的礼物。
“希男。”我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
“月儿。”她看到我脸上充满了喜悦。我看到她想向我走来,刚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于红一个跨步上前又挽住了她。
“花小姐,任性也要有一定的限度,折磨人很好玩吗?”于红开口就是一顿批。
“于红,少说两句。”希男轻声斥责她。
“不要以为董事长疼你,你就这么恃无忌惮、为所欲为。不错,那晚的事的确不关董事长的事,一切都是我故意的。我故意忘记转达你的话,故意把董事长灌醉,故意挂你的电话。那天晚上你如果不回来,或许我们可能会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你回来了,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的目的达到了,因为我就是想你们产生误会。”
“于红。”
她不理会希男的叫唤,继续说着:“在你出现以前,我和董事长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走南闯北,她的时间几乎和我的时间是一致的。可是自从你出现以后,董事长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你身上,眼里心里嘴上出现最多的也是你,你也是唯一一个直呼她名字的人,你几乎成了她的全部,我不甘心被骗,不甘心就这么把她让给你。”她越说越激动。
“只是我没想到这样做也伤害了她。不,伤害她的不是我,而是你。我早说过你不适合走这条路,你不信。别人小小的挑拨,你就发这么大的气,还把她伤害成这样。既然你这么不相信她,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你不爱她为什么要接受她的感情?”
“伤害?我没有……”为什么她每一句话都在斥责我伤害了希男。
“还敢说没有,你眼睛是瞎的吗?没看到她现在很虚弱吗?那天晚上你任性地跑出去,董事长为了找你,出了车祸,直到今天才醒来。为了跟你解除误会,她醒来得知你还在云南,就叫我马上订机票,她要去找你,你知道吗?”
“希男……”对于她**裸的指责我已经无暇顾及,因为我脑子里满满充斥的都是“希男出车祸”的话。“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月儿。我……”
“别说了,别说了,先回去躺着,走,我扶你。”真是嫉妒冲昏了头,看到她们提着行李就怀疑希男移情别恋,更可笑的是我竟然会把于红的搀扶看成是挽手。我怎么这么不理智,这么糊涂?
“慢点,慢慢来。”小心翼翼地把希男扶到床上躺下。“怎么样?好点没有?吃了药没有?这样,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倒水的时候看到于红站在卧室门口,我向她使了个眼色,她明了地跟了出来。“首先非常感谢这些天倾力照顾希男。我不期望得到你的祝福,但是希望你能在工作上一如既往地帮助她,协助她。”
“这个不用你提醒。”
“至于你批评我的话我也虚心接受,只是有一点,我想跟你说清楚,我对希男,对这种恋情绝对不是抱着猎奇的态度。我和你一样,不,我甚至比你更爱她,这是我给你的肯定答案也是我即将送给希男的礼物。只要希男心中还有我一天,我就不会轻易把她让给任何人。”
也许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坚定地向她吐露对希男的真实心情和决心,我看到她眼中的惊讶和意外。
“好了,我要照顾希男了,请恕我不能招呼你,你请自便。”说完,我端着水走进卧室。
“希男,来,喝点水。”
“谢谢。”
她想坐起来,我连忙把床上的大枕给她垫在靠背上。“伤在哪儿了,我可以看看吗?”
“其实我伤的不严重,当时快撞车的时候,我反应还算及时,和那车擦了一下,因为速度太快,安全囊没来得及打开就撞在路边的公共设施上,把头撞了一下。在医院躺了几天,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好看的。”
“头吗?”她越想轻描淡写自己的伤口,我就越想看,轻轻地撩开她的头发,果然让我在前额根部找到一块已经结疤但周围却红紫一片的伤处。伤口是不大,但是能昏迷那么多天,表示撞击的症状都显现在脑袋内部。“对不起,都是我任性,才害你变成这样的。”
“你不需要道歉的,我变成这样都是我自己造成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从来都不觉得你任性,当时任谁听了那么混帐的话都会生气的。你没给我一巴掌已经说明你的好脾气了。”她的包容让我更加内疚。
“到云南的时候我就梦到你出了车祸,让我好担心,打你的电话也打不通,找姐姐帮忙打听你的情况,却说你在休息,可是家里的电话也没人听,我真的很担心你,没想到我的担心是真的。希男,请原谅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
“别这样说,听到你在千里之外都能感应到我的状况,表明你心里有我,这已经让我很满足了。”
“不,我知道,你是不满足的,心里也是不安的,我知道,真的。所有的问题都出在我身上。”这是我从银宾身上发现的自己的问题。
以前和银宾交往,自以为对他好,他就能知道我对他的感情,现在才发现原来恋爱不是猜谜游戏,爱情也需要证明。现在对希男我居然又犯了同样的毛病。
“月儿……”
“希男,不要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不管是云扬还是其他人如何对我,真正占据我心的人是你,希男,是你,你知道吗?那次车祸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我在电话里对你表露过心意,所以一直以来,我以为你懂得我的心意,才没有过度地向你表达对你的爱恋。希男,我爱你!我爱你!”
深情地向她表白以后,我惊奇地发现她的眼中噙满了泪水,晶莹剔透,使她细长的双眸甚是迷人。
“本来我不想在你面前哭的,但是我等你这句话等得实在太久了。我以为在我口不择言对你说了那样的话以及一时口快告诉了你关云扬的事以后,更加等不到你这句话。我错了,错得离谱。”她激动地抱着我,在我耳边述说着心中的话。“月儿,我也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她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我,我也情意绵绵地回望着她。心中忽然感觉自己仿佛荡漾在一片花海一样幸福快乐!
“咕噜噜——”
一个不该出现的声音破坏了浪漫得几乎可以发生任何事情的气氛,我们怔塄了一会儿,希男轻笑出声,而我则羞愧地直挠耳朵。
“你不是才回来吗?怎么会饥肠辘辘的?他们不给你饱饭吃吗?”
“怎么可能?他们想我还不干呢!主要是你不在身边,吃不香。”
“怎么办?为了不让你干家务,家里都没有准备新鲜食物?要不我现在给你买去。”她一边担忧着一边想下床给我弄吃的。
“家里不是有你给我买的零食吗?吃那个也可以。我自己去拿,你乖乖在床上躺着别动。”
把她按回床上,我到客厅的吧台找了一些饼干,又热了一杯巧克力奶和一杯牛奶。“于红把你的病例和药方放下走了。来,牛奶给你。”我一边把热奶递给她一边说,“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可能是看到我们的感情这么真诚,她认同了我们吧。”
“也许吧。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们俩都是单身,无牵无挂才会这么放任自己的感情。她有家有室怎么也这样管不住自己?”
“她在结婚前就把感情放在我身上了,考虑到和她的工作关系,我没有当面拒绝她,而是故意和关云扬走得近一些,那时候,关云扬对我的痴情是人尽皆知的。她以为我接受了关云扬,于是答应了一个追求者的求婚,也就是她现在的丈夫。后来她知道了你的存在,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对我虽然有点怨愤,但同时也燃起了希望之火。”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是你招聘的还是她应聘到你公司的?”
“其实说起来和你也有点关系。”
“哦?”除了共同喜欢一个人以外,我和于红基本上一点交集都没有,她的事怎么会扯上我呢?
“和你第一次邂逅以后,不知道你的一切,因此我几乎每天都要到那个歌城去坐坐,以这种最笨的办法试图找到你。有一天,我看到一个和你唱着一样的歌,步履蹒跚的女孩,以为那就是你,结果发现认错了人。但是因为她唱歌的声音和你有点像,所以我想也没想就把名片给了她叫她到我公司上班。”
“那个人就是于红?”
她点了点头。“当时她只是和朋友到这个城市度假的,原本供职在外省。不知道为什么她回都不回去就直接跟了我。”
“呵呵,肯定你太有魅力,她对你一见钟情。”我调侃道。
她笑了笑,“那时候她虽然已经在社会上工作了几年了,但是真正了解的东西非常少,根本满足不了我给她的工作要求。我不得不一点一点地教她,所以一开始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
“原来你们的亲密是这样建立的,基本上我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我了然地点了点头。忽然半开玩笑地说:“其实于红也不错啊,漂亮、成熟、稳重,又是你最要好的工作伙伴,我想如果不是我的关系,恐怕现在和你一起聊天的是她而不是我吧。”
她听了以后表情严肃地看着我:“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也更加不会有她,所以你的假设根本不成立。”
“希男,每次和你聊天,你都会不知不觉地把说得很重要。你知道吗?这样下去,你会把我惯坏的,我的虚荣心和自大心都会被你扩大再扩大,我会认为你没有我就会活不下去的。”
“你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只知道你的一辈子已经和我栓在了一起。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说那些话了。”
“我又没说不喜欢。”不说那些使我满心欢喜的甜言蜜语还了得,那不就变成我没有安全感了。
不过这样说来,我对希男说的情话好像少得可怜,倒是我模棱两可的态度经常令她感到不安,我是该改善改善一下了。
“希男,我好喜欢被你爱着的感觉!”话刚一出口,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么没新颖没技术含量又拙劣肉麻的话,“原来我不是个说情话的料。”我很有自知之明地说。
希男没有奚落我,而是温柔地笑看着我。“不要为了迎合我去改变自己,你是我的月儿,独一无二的月儿。”
瞧瞧,同样肉麻兮兮的情话,为什么她说出来就那么好听、那么舒服呢?“希男,我爱死你了!”一时心血来潮,丢掉手上的饼干,抱着她,在她脸蛋儿上狠狠地一阵猛嘬。
我想我大概只会这一句情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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