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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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眼睛盯着那个女人,手里拿起酒瓶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问:“认识吗?”
我正望着女人出神,队长这么一叫吓了我一跳,我咬下瓶盖,噗一声把瓶盖喷了出去:“不认识!”
“按理说,你们应该认识的,她和你是一个学校的,好像是同届的吧!”队长奇怪的看我一眼,显然对我的话有所怀疑。
我又盯着那女人看,那女人很美,在我所见过的女人中也只有游戏里的噜噜能和她有一拼之力。她喝酒的姿势很优美,高脚杯在她的手里不停的缓缓转动着,里面的红酒在杯子里旋转不停……
在我的位置只能看到她的大半个侧脸,脸上很干净,没有半点雕琢的痕迹,出水芙蓉一般的清丽。但是她的眼神很冷,周围有几个跃跃欲试的男人,却被那股冰冷的气势死死的压着不敢上。
也许在这个地点和时间里,能出现在她眼里只有酒杯和酒!她不时的皱着眉头浅尝一口,随后,酒杯在手腕轻微的带动下依旧的旋转、晃动。
她的孤傲和当年在学校还是一样,依旧是我所熟悉的那种冷。那是一种让所有男人都无法纵容的漠视。
队长他们拼酒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队长他们已经一人喝了两瓶酒了,我的一瓶才刚刚开了一个头。
我一口气把这一瓶酒全喝光了。
“怎么?被吓着了?”队长喝了不少酒,话也开始多了起来,他笑笑,拍拍我的肩膀:“别看她那样子,其实她倒不坏,我和她打过一些交道!”队长打了一个嗝,一股啤酒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感觉对人不行,做事还是不错的!”
我看过去,就一会儿功夫这女人已走了,我心里有些隐隐的失落,不是我喜欢她,而是因为这么多年没见,难得见上一面却不得不装作不认识!上头给我的新身份还没有下来,我能和她说我是胡说吗?
队长一拍我的肩,说:“别想这个老处女了!我估计这世界上能把这个女人征服的男人还没有出世呢!来喝酒!咦……我说锄头,你发什么呆呢?”
锄头用手不停的往队长后面指,队长可能是真的酒喝多了,竟然没有会过意来,笑了一声:“嘿!你今天吃错药啦?后面?”说着,转头一看,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憨笑了一下,惊道:“哎呀!白雪!”
说着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来,说:“美女!快!快!来坐坐,我们刚刚还说你来着!”
白雪没有表情,那双仿佛覆盖万载玄冰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有寒冷扑面而来。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坐在我和队长中间,我正好看见队长朝我挤眼,这丫的故意的!
桌上我面前剩下的酒最多,白雪看了我一眼,问:“我可以喝酒吗?”
我放下手里的啤酒瓶,拿起一瓶酒用手帮她打开,递给她。她好奇的看着我,大概是很少遇到我这样对她的手唯恐避之不及的人。我就是这样,如果想要就直接说,何必偷偷摸摸的去摸一把!
她接过瓶子喝了一口,说实话,她套着瓶子喝酒的时候别有一番风味!是那种特有的不羁,这种叛逆反映在她身上的时候感觉不到任何的不妥,是那种冰冷之中释放出让人眼前一亮的光晕!
“王涛,听说你最近好像惹上麻烦了?”她呼出一口气,看着队长,语气就像是在询问一个故交老友。
队长对自己过失的言行没有任何一点点的愧疚,似乎话不是他说的,或者他没有说眼前的这个美女一样。潇洒的和美女碰了一下酒瓶:“嘿嘿!为这麻烦干杯!”
美女微微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又仰头喝了一口酒,说:“看来你又遇到麻烦了!”
队长把头凑过去,神神秘秘的说:“很大的麻烦!要不要透露一点内部的消息?”
白雪一挑眉毛,扫了一下四周,笑着说:“先把现在的麻烦解决了再说吧!我可不喜欢和朋友在一起的谈心被别人当做访谈节目!”
“打架么,我从来都是不知道怕的!”这话是锄头说的,声音很大,这话是说给周围的人听的。
白雪笑的很暧昧,很假!还有一件事是不得不承认的,她笑起来很美!不是一般二般的美,闭月羞花还是能够做到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五年前的一个黄毛丫头会变成今天这样的一只凤凰,一个会有今天这种睿智和心机冰山美人。
人会变,但是这么巨大的变化根本出乎我的想象!就像昨天你买回的王八放在冰箱里冷冻了一夜,第二天打开的时候却蹦出来一只非洲狮,你除了被吓一跳就只剩惊呆。
白雪跟对面的在锄头身后虎视眈眈的一个一眼就知道是痞子的男人说:“帅哥,有没有兴趣陪我喝酒?”
那个痞子大概也是智商在70以下的禽兽,居然没有看出来白雪的恶意!受宠若惊的指了指自己的酒糟鼻。看到白雪点头后,早就把锄头的威胁抛在脑后,迫不及待的说:“当然,有荣幸和美女喝酒是一件很美丽的差事!”
我立刻对这个家伙的评价又降低了一个级别,难道你不知道“差事”和“美丽”是不搭旮的吗?

白雪往队长那边挪了挪,腾出一个空地来,但是这个空地只够半个**落下的。我知道这女人要找茬,但是为什么不是找队长的?
周围的人立刻散去了不少,只有几个看来是和这个傻帽是一伙的家伙还留在原地未动,眼神里多半都露出了羡慕。只有一个是例外,那个人沉静的就像一潭水,站在队长左后方,一动不动。
“白雪!我今天来是喝酒的,不是打架的!”队长小声说。
白雪的脸上又浮上了那种狡诈的笑容,小声的对我说:“这家伙今天想对我不轨!你看着办吧!”
“这位兄弟能腾下窝吗?”傻帽弯下腰非常和气的问窝一句。
我在白雪自信满满的时候站起来,把老鸨往旁边挤了挤,让出来一个位置。
白雪脸色霎时变得和冰一样的冷,盯着我。我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酒,傻帽正好坐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老鸨叹口气,和我碰了一下瓶子,这事本来就和他无关!
那傻帽也是被冲昏了头脑,拿起我剩下一瓶酒,用牙咬开了,就要和白雪碰瓶子,队长左后方的那个人突然冲了出来,揪着要带一把拎起那个傻帽,然后一脚踹在肚子上,傻帽飞了出去,砸在吧台上,顿时一阵酒瓶碎裂的声音传来。好在刚刚识趣的人都远远的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并没有伤到人。
傻帽的几个兄弟跃跃欲试的想上,那人用眼扫了一圈,几个人的怒火立刻被当头浇灭了。
几个人过去把软的跟泥似的傻帽从吧台上抬了下来,傻帽当场吐了一口血,被抬了出去。甚至连一句撑场面的话都没能留下来。
经理慌慌张张的挤开看热闹的人群,苦笑着说:“大爷们!你们一来就知道没好事!”
我们立刻都把双手举起来,表示我们是无辜的。
经理一愣,一时间没反映过来。
白雪站起来,冷冰冰的说:“这次的损失我买单!”然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个出手的人跟着走了。
四周的人看没有热闹看了一哄而散。
队长连喝了三瓶啤酒,有些醉意,拍拍我肩膀,暧昧的说:“牲口,你有麻烦了!”
我举瓶和队长碰了一下,一口气喝了一瓶酒。然后把瓶子扔了,喊道:“我们的酒呢?上上来!”
老鸨拍拍我的肩意味深长地说:“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人家可是什么都没说!你这么做有点过了!”
我有些歉然,我永远没有老鸨的那种沉稳和冷静,我又开了一瓶酒,却没喝,放在桌子上,问老鸨:“镰刀是怎么死的?”
以老鸨的内涵也掩饰不住他的愤怒和愧疚,激动的抓着酒瓶,手指因为用力过度使每一个关节都发白!
我夺下他手里的酒瓶,放在桌上,沉声问:“告诉我!”
“M40A3,五百米穿近距离穿透射击……”老鸨仿佛是受了莫大的打击,终于软了下来。
我接口:“子弹从右胸第六七肋骨间穿过,粉碎第五六七脊椎……”
队长一把摔了手里的瓶子,瓶子巨大的爆裂声让喧闹的酒吧立刻安静了下来,久违的音乐缓缓穿透过耳膜,是萨克斯风名曲《回家》!
而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镰刀的死让整个小队的人都像传染了鸡瘟一样!如果说两次的死亡事件是一个巧合,那么和珠穆朗玛峰将会在明天倒塌这个新闻一样的让人无法接受!
那么能够说明原因的就只有一个条件,是这是故意的!一个铁一样的事实,RB在故意找茬、挑衅!而我们毫无办法!
我激动的站起来,用力有些过猛,把桌子不小心按翻了!他们几人都吓了一跳,老鸨靠我近,一把拉住我:“牲口!你要干什么?”
我看着队长死水一般的眼神,终于坐了下来。
队长的神色柔软了下来,说:“你要相信我!”
我动容的点点头。
经理又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似乎在我的印象里,他永远是慌慌张张的。
队长打发了经理,抽出一根烟,还是他自己的熊猫,这种烟是部队特供的,我们队里也就他又享受这个待遇级别!至于我们,说句难听的,一帮正规的亡命徒而已!
队长猛吸了一口,等到烟在肺部里转了几圈之后这才缓缓的吐了出来,说:“牲口,过几天我会带着你去!”
我等的就是这句!我们每人喝了差不多两扎啤酒,然后在外面找了几个到处晃悠活闹鬼,猛捶了一顿,这才回部队。然而这种程度的发泄,远远不够!我们是狼,只有鲜血才能让我们疯狂!
胡佳一直等到我回去才回家,她站在门口等到半夜,夏夜的露水打湿了她的一头长发,贴着脸部完美的曲线柔顺的贴服着,我想伸手把她的头发理顺,但是努力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因为我是在无法判断出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真实的脸颊。
然后我倒在她身上,迷糊中,有一种叫做温暖与安全的感觉,母亲般的!我沉沉睡去,再也没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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