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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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以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百,养你这么大,该是朕索讨回报的时候了!做朕要你做的事,不许反抗!敢反抗我就将你们娘儿俩活活打死吊在城上!」
「你别想!你敢杀希凡,历代的兰阳帝王、列祖列宗们都在看着你呢!看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先杀了我啊!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是变天了吗?一大清早襄阳殿就雷声轰隆隆作响,希凡非常不情愿的睁开眼,看到他的『妈咪』死命拦着个肥得跟被猪附身似的狰狞男人。
天!眼前这个锦衣华服、面目恐怖的男人八成是传说中那个十几年前因兰阳皇城与西方的靼戈城一战失利,见情况不妙立即转而与叛贼联手,用奸计害死了他父皇的叔叔,平阳王。
百闻不如一见,他这些日子还没机会可以见到本尊,现下可让他相信『相见争如不见』这句话。平阳王用强迫的手段强抢了兰阳帝的遗孀为后,得到兰阳皇城的领地。希凡是兰阳帝唯一的继承人,他应该拥有父皇的产业,加上他母后自善蒹城陪驾的嫁妆,可是,奸诈的平阳王在夺权之后竟然把年幼的希凡当人质,不但褫夺了希凡的嫡位还假意收了希凡当义子为十九殿下,威胁恐吓加暴力地锁在地牢中,让皇族正统血脉只得在不公平的待遇下过日子。
「贱人!还敢护着你生的贱种!给朕好好抓着他!」两个高壮的侍从机伶的纠住没什么反抗力的兰后,三两下就将他擒的牢牢的。
厚大结实的巴掌丝毫不怜惜的又甩上在兰后如花似玉的脸上,瘦弱的身子承受不住这股暴力跌向床沿,瘫软在地,缩成一团,没有哭叫,只有恐惧颤抖与忿忿不平充满那张娇小的脸。
「如果在明天之前你不能叫他乖乖为我做事,绝对不只一巴掌!我会将你交给刑部,由朕的宝贝英妃好好赐候你,哼!贱人!」残酷的丢下狠话,满意的看到兰后瑟缩,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满身恐惧。然后以一副不屑的神情看希凡一眼带着侍从转身而去。
两个小厮打扮的男孩马上惊恐地跑来扶起兰后。
许久,许久。
「小凡儿...你也看不起娘娘对不?娘娘该是能保护你的,可是...」兰后蹙眉,脸上的恐惧怯使得出色的美貌益形楚楚可怜。
希凡起身下床,他已经休息够了,消息也探得差不多,以他做情报整理多年累积的经验看来,那混蛋一定是想借助和亲的方式换得武备,他又想去招惹西方的靼戈城报当年一战失利的耻辱,顺便杜绝他叛国弒帝的传言,现在他可清楚地打探出这个皇室内部一团乱的人事结构与这身子正主轻生的原因...,可惜的是,他不是那个逆来顺受,任人搓圆搓扁的小可怜呢!
这位『皇叔』既然视他于无物,他又何苦委曲求全?
横竖他已然是来了,代替希凡活下去,他就有义务帮助希凡的美人母亲脱离苦海。目前的他虽然什么也没有,而且此刻他存在的时空有的净是男性自尊过度膨胀的强权,弱者根本无足轻重!弱势者的价值大概与牲畜差不多。
他得拿出些本事来用用,如果不能带着兰后离开,至少也要让他不被欺负,堂堂一个皇后被待得比监狱里的囚徒还不如,这像什么话!?
「希凡只是在想,他...要我去和亲,如果我不从,他会再虐待娘娘是不是?娘娘不怕喔!我们总会有办法的。」希凡搂住兰后心疼地说。
兰后哀伤的点头,难道没有其它的办法吗?如果他能联络上善蒹城就好了,可是放出去的信鸽半只都没飞回来啊!
在这个黄金打造的囚牢中,他是被孤立的,没有人胆敢为兰后多吭一声,向来他在求助无门之下只有无助垂泪。
如今他的小凡儿居然伸出护卫的双手环住他,双臂传来的安全感是全然地莫生,小凡儿在他不知道的时后已经长大了吗?他才十四皇岁啊!
「别管他会用什么酷刑对我,小凡儿!答应娘娘,别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他不只是要你嫁到鄂炽城。让鄂炽王出兵助他,他还想要你到鄂炽当内应,在灭了靼戈城后,鄂炽就是他下一个目标啊!」
兰后的表情很清楚传达了想法,他已全然不在乎现任的兰阳皇帝怎么对他,他绝不要希凡屈服,不要听从他的安排让希凡沦为战争工具,他的一生是被毁了,但是他要保住希凡,这是他答应过阳哥的。
「利用得还真彻底啊!想并吞天下也要衡量自己的**坐不坐得稳龙椅。」希凡摇头晃脑地自言自语。
「啊?小凡儿,你说什么?」他怎么突然听到小凡儿说了什么他听不太懂的话?是疯症又起了吗?
前天小凡儿说了什么女人不女人的疯话吓得他直掉泪,还以为他的小凡儿没救了,怎知睡睡又正常起来,而现在又犯了吗?
「没...没...啊呀!娘娘我好怕啊!」千万不能再让兰后淹大水,上回美人妈咪一哭个把钟头没完,藏水量之丰沛连太平洋都要靠边站,他可要小心一点,不能露出马脚。
兰后没察觉希凡的装乖,急忙说:「娘娘听说老鄂炽王待民如子,颇有政绩,现在的鄂炽王在小时
娘娘曾见过一眼,他...是个体面的孩子。如果他知道你嫁他是为了那个目的,一定不会善待你的。
平阳的心太狠了,其它自己的儿子不挑,偏要你这个兰阳帝的嫡子去送死,他真是个冷血无情的禽兽!
小凡儿,他要你和亲,你就顺着他的意嫁过去吧!不要牵念娘娘,在那边的生活一定比较好,只要你千万别从了那禽兽的计谋,你一定能幸福。」
从不从那个混蛋?百分之百不用想都知道结论,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将这个可怜又护子心切的妈咪救出这个地狱,让他过好的生活,无论如何他至少一定要做到这一点,也许嫁过去后再以鄂炽的力量救人,这不失为一个好方式。
「娘娘,放心吧!,我会嫁过去,而且一定会接你过去生活,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我们不待也罢...」
「是谁要接谁过去生活?难不成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逞能了起来啊!」
连敲门都省了,雕花木门被无礼的推开,一声尖锐的嗤笑打断了希凡未说完的话。
数名眼睛生在头顶上、以鼻孔看人的青衣男孩簇拥着一身艳紫刺眼华服的『人工美人』进来。大热天还穿著一身俗艳到极点的十二层紫缎夹纱长服,外披镶金皮裘的美人顶着一脸浓得化不开的妆,满身的放肆,还先横了兰后一眼,然后用鼻子发出冷笑的气声。
「吆喝!兰后娘娘,你怎么一张脸又肿得像被毁了容一样?」
「英妃,你走吧!这里是我的襄阳殿,小凡儿才刚被救回来,还很虚弱...」兰后抬头试图阻止来人对小凡儿的欺负。
「真碍事!你走开!」英妃示警让身边的小侍不客气的将兰后推倒在地。
「你干什么?皮在痒了是不是?连皇后都敢欺负?」希凡连忙扶起兰后,狠狠地举起自己好得差不多的手往逞兄的小侍脸上招呼去,恶劣的语气和前所未有的镇定是所有人未曾见过的,连兰后也楞了一下。
眼看摀着马上青一边的脸,连哭都不敢哭一声的小侍,英妃震惊地呆住,自他从窑子里出来被封妃后,整个皇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根本找不到有人敢对他的人这样。
「我...皇上说在皇城里每个人都有权利...」英妃嚷道。
「有权利怎么样?有权利打着皇帝的幌子四处欺负人?也不清楚自己的地位,以我娘娘的正统身份你连和他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那个向天借胆篡位的平阳王叔封你一个妓当妃已经很愧对列祖列宗了,你还打他的旗来襄阳殿撒野,想找他撑腰?你省省吧!他现在忙着打仗都来不及,凭你?他才懒得理。
这样吧!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呢!外头传说着呢!『魔十九』...有着咒杀能力的『魔十九』,你想来当我的第一实验品吗?我看在同是一家族的人...给你打个折好了,我只咒你未到三十就未老先衰、鹤发鸡皮、齿牙动摇,敢问英妃意下如何?」希凡笑得一脸阴森,听听传来传去的小话,取其精华利用之,这是情报工作者的基本常识。
「你敢?」不曾被恶言相向的英妃吓倒在地,一向只有他欺负人的份啊!怎么...!?
「啊!你很欣赏我的『敢』啊!那好!多送你一个半身不遂当小小赠品,怎么!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脸痒痒的啊?」
「你...你...我的脸...」真的好痒啊!原来『魔十九』的传闻是真的,怎么办...他的脸啊!
「以后要上襄阳殿之前先用点大脑啊!不送。」希凡挥挥手,看着一群目瞪口呆的人连滚带爬地逃离襄阳殿,一群白痴!妆画成这样不痒才怪,嗟!
「小凡儿?」兰后还没从震撼中回复,他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娘娘,『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我在地窖里学了些避祸小道理,我只是说说吓唬吓唬他罢了,没想到他真的吓成这样,娘娘别怕喔!我看他是不会再来欺负娘娘了。」哎呀!真是不妙,这马脚还露得真大只,他得马上坳回来。
「喔!」吓了他一跳,那态势、那语气...他还以为是已故的兰阳皇帝附身显灵咧!
皇城里马上传言四播,关于『魔十九斗英妃』这事就有十七、八种版本。
「乓!」一声巨响,来人非常大牌地用脚踢开雕花木门,距离英妃哀怨地退场才不过两个时辰,怎么!又有人要前来讨皮痛?他才刚让兰后在内殿宁稳的睡下,说什么都不能让人打扰到他的安歇。
「啊呀!美人...对不起啊!那个叫『魔十九』的妖魔咧?」大脚的主人一脸白痴提着长剑闯进来大声嚷嚷。
「小声一点啊!你说『妖魔』?你要找那个叫『魔十九』的『妖魔』?」希凡摀住他的嘴,轻声说道,这没神经的家伙,如果他不把他整得金光闪闪,他就任他砍。
「是啊!是啊!我是没看过魔十九啦!因为每次祭鬼神的时候父皇都不准我看,听太师说我只要一看就会有祸,还可能会绝子绝孙,不过,平时魔十九都被锁得密不透风再加上我有太师给的符来神功护体,美人,你就别担心我,...听说魔十九因为重伤被放出来了,而且还被放到襄阳殿,呵!呵!为了兰阳皇城的安危着想,我要取了魔十九的首级,说不定父皇一高兴还会将襄阳殿赐给我,美人儿啊!
你是在襄阳殿服侍兰娘娘的小侍吗!你别怕嘛!我是当今太子呢!如果我成了襄阳殿的新主子,我一定会好好宠宠你的,等兰娘娘被赶到冷宫里,你就来跟我吧!我保证你这辈子一定吃香的喝辣的,呵!呵!」太子很得意地一手叉腰仰天大笑。
太子殿下简直是平阳王的翻版,长的虽然五官该有的都不缺,位置也都对,可是一笑起来真像是被泼了硫酸毁过容,脸上的肌肉全改了定位,一张开口更像极了笨蛋...
「那...殿下不知魔十九的样子,怎么知道谁是魔十九呢?」
色胚子!
贱骨头!
不要脸!
大浑蛋!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凭他那付白痴样胆敢肖想霸占美人妈咪的襄阳殿,还敢打他的主意...去吃屎吧!
「啊!我告诉你啊!美人儿!我是从英娘娘那里听说的,他们说,那个魔十九长得妖里妖气的,生了双邪门的三角眼,脸色听说是青的,发色白得像雪,一嘴的利牙,十指的利爪都淬了毒,更恐怖的是
他啊!真的会邪术,还会咒杀人呢!今儿个一早,英娘娘来向兰娘娘问安时还被下了咒,然后,我一看到英娘娘时,哇!真是吓一跳,英娘娘原本挺美的,可是现在居然满脸的红疮和疹子,可见魔十九真的
是邪门得紧,美人儿啊!你怕不怕呀!如果怕,我的怀里可以让你躲呢!呵!呵!呵!」太子一见美人微微颤抖以为是因为心生害怕所致,连忙大张双臂想趁机偷个香。
「原来魔十九长得很『丑』啊!那...殿下,我可不敢依着你呢!」自小到大没人说过他丑,这猪头居然把他形容成妖魔鬼怪,不可原谅!希凡一个侧身让太子不但扑了空还踢着椅子。
「啊!为什么啊?」好个矜持的美人儿,他就陪他玩玩,嗟!真搞不懂,为什么美人总爱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因为我怕吓着你啊!我那么丑...丑得跟你说的妖怪一样。」希凡的眼里闪着必杀的光芒。
「小宝贝,他比你丑千万倍啊!你美得跟天仙一样,他这邪魔怎么跟你比!」太子扔下长剑,挽起长袖,意图以武力进犯美人儿。
「哎呀!殿下你别急啊!」希凡隔着八仙桌又闪过涎着口水、像头发情种猪的太子。
「美人儿!你就从了我吧!」嗟!就不信抓不到你,他努力地往美人追去。
两个人在襄阳殿的前殿玩起攻防站,一个闪得灵巧、另一个却追得气喘如牛。
「殿下啊!你该多运动呢!才动没两下就喘啦!」希凡凉凉地站在桌旁玩着自己得银白长发,一边冷眼看着太子扶着太师椅喘气喘得连说话都有困难。

「哈...等等...我...我们...哈...再来..哈...我一...一定..哈.可
以..哈...哈...」美人怎么跟只蝶一样,怎么扑都差这么一点。
希凡拾起太子刚刚扔下的长剑,吆喝!居然比他的高尔夫球杆还轻,会不会重看不重用啊!?趁太子还没缓过气他小心地用衣角试试,还挺锋利的,拿来砍人刚好。
「殿下,你先歇歇,我舞个剑让你瞧瞧好吗?」他露出倾城倾国的微笑迷晕太子。被迷得连自己的魂都飞了的太子擦擦垂下多时悬涎,马上就定位,美人舞剑呢!他长这么大都还没看过。
用勾魂媚眼一瞟,希凡轻笑,好个下三烂的贼子,看本公子如何让你好看,『御刀者』的刀舞可不是想见就见得着的,想看的人必须以性命当门票呢!
唐朝的杜大诗人曾写诗曰:『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添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翼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虽说希凡不似女子有较好的柔软度,但是舞起剑来银花朵朵,一劈一砍轻灵俐落,一崩一撩优美流畅,一格一洗潇洒绝妙,一截一刺刚中见柔,一搅一压龙飞凤舞,一挂一云一气喝成,看得太子目不转睛拍手叫好。
「太子殿下很喜欢?」舞完脸不红气不喘,虽然身体不是自己的,但是看来因为年纪和身形不同更让兵器与身体配合得更好,嘿!嘿!你完蛋了,这下看你还敢不敢出门当疯狗乱窜。
「喜欢,当然喜欢,美人儿!你真是太妙了!现在你该从了我了吧!」太子高兴得猛笑,伸出咸猪手想偷摸美人握剑的小手。
「更妙的还在后头呢!殿下,你好讨厌喔!衣服不穿好,头发也不束好,脸更糟了,居然布满红点,这样你要我怎么喜欢你呢?」垂着眼,抿着唇,以全力克制自己别大笑的希凡,身形一晃闪过。
「咦?啊?哇!哇...哇!哇...哇...哇!谁?...是谁?你!是你!一定是你!」觉得疑惑的太子往脸上一摸,马上被自己满手的血吓得哇哇大叫,身子一站起,衣服全部弃主而去,头一转,连头发也全数飘落一地...,此刻的太子不但秃头**,原本就长得不怎么样的脸被划得乱七八糟,现在送上战场肯定吓得敌人不战而降。
「很不好意思,好讨厌喔!我还想让你多惊喜一下呢!你看我都忘了提醒你,我还顺手免费帮你剃光了手毛和脚毛,这次不收钱,下次就要了喔!」希凡转了转手上亮熀熀的银剑,伸出食指往太子额头
轻轻一点,笑得阴森。
「你...你是谁?」襄阳宫里居然出了个蛇蝎美人,他布在襄阳宫的眼线全睡着了吗?
「你自己来找我的呀!还问!人家会不好意思啦!」还有一个地方现在不便明讲,这要等太子殿下又贪欢急色时,他自然就会发现,可爱的一群龟就刻在他的要害上,那位还算挺行的太师果然说对了,太子遇上他绝对是会绝子绝孙。
「你...你...」太子快要口吐白沫。
「哎呀!我就是那个『举世无敌、倾国无双、四海寰宇霹雳可爱』的希凡啦!当然啰!如果你要叫我一声『小十九』我也不反对,如果你还有脑袋,你可能应该也知道嘛!外头的人给我取了个『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外号...」希凡一口气霹雳啪啦地将话打入太子稍嫌迟缓的猪脑袋。
「你就是『魔十九』!?」太子马上被吓跌在地上、死抓着被切丝的衣物、满脸鲜血看不出脸色青不青。
「吆喝!看不出来你还蛮有智能的,没错!我呢!就是魔十九,对了!你什么时后才会生好一颗新胆子呢!我会等着你提着胆子来砍我的首级呢!」胆敢犯上他的人都会有不好的下场,才牛刀小试就让太子仿佛看多了惊悚片的神情,说不定太子下次看到他时,会吓的当场失禁。
「我...我...」好震惊啊!好美啊!好恐怖啊!
「这只是小小的见面礼喔!如果你真的很喜欢我啊!我还可以送你更大的礼喔!譬如说『无痛割盲肠』啦!『无痛断手断脚』啦!或是你想尝试我最自豪的『无痛断头』,我真的很乐意送你,你如果多说我一句什么小话或是胆敢再多打襄阳殿一眯眯的主意,我还可以免费多送你一件『无痛分尸』喔!」
希凡眉飞色舞地看着越缩越小的太子。
「别...别...别...」太子发着抖一缩再缩,往襄阳殿侍说,鄂炽王是天才型的军事战将,他恐怖的作战方式跟鬼差不多!
跟鬼差不多,那就是表示此人嗜血,以此可见他性格残暴,这样的人真的是可以信赖的人吗?
小道消息来源指出,只有他肯出兵为兰阳皇帝讨回领地,并且助他将靼戈城夷为平地。
但是,希凡才没有那白痴皇帝那么单细胞,反过来一想他就觉得事情不单纯,因为如果鄂炽的兵力如此强盛,何必同意以和亲方式结盟呢?他不相信鄂炽王纯粹只是想娶个正统血脉的皇亲来攀关系。在两方都心怀鬼胎的情况下,一定有好戏可以看。至于那些因贪婪而失去的城垣,因挑衅而燃起的战端...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再叫他到神庙里割腕滴血祭鬼神,他一定马上就翻脸,今天天还未亮娘娘连衣服都还没穿好就被一大群匪徒似的卫兵『请』走,他们还拿了块叫『圣旨』的黄布巾给他,大声嚷嚷说自己是奉令行事,这群野人...连绑个人都要呼天抢地深怕没人知道,娘娘临走前要他听话,乖乖待在襄阳殿。
嗟!搞不清楚状况,连自己要被绑去当人质却还帮绑匪的忙,自己乖乖就范。
他必须先想个办法,前提是不能吓着娘娘。
「小十九...」人未到哀怨的声音倒是先传进来。
又一个不敲门就闯进来的家伙,真搞不清楚这群皇城里的贵族,一点礼貌都不懂吗?
襄阳殿的门好象是形同虚设,根本没有防**的功能。
以一个男人而言,闯入者倒也相貌堂堂,一头黑发和一双深棕色的眼眸,足以迷倒不少人。
「我..我我...我...我...」啊啊!希凡好美啊!美得让他想讲话都讲不出来。
在和希凡堂兄弟相称的童年里,他从来不曾对希凡说过一句重话,更没有欺负过他一下,私心想让希凡喜欢上他,从第一眼见到小小的、像颗精致珍珠般美丽的希凡,他就对他存有妄想,虽然当时他只
有五岁。
结果,他的父亲,那时刚夺得皇位的平阳王不答应,指出希凡如果不是处男,他的利用价值就会大打折扣,他知道他是享受不到希凡的初夜,不过没关系,他决定捺着性子等待,等他有了第一个男人。
他一直善待他,在希凡被关入地窖后,偷偷地瞒着父皇给希凡送药、送干净的衣服和饮水,希望有一天和他上床时希凡会乖乖顺服不会排斥。可是,当他听说希凡被父皇给放出来准备,等待鄂炽王前来迎娶之后,他就觉得很不甘心,希凡那么美,收到他的璟莲殿当宝贝还差不多,为什么要将他送到北蛮的鄂炽,那种常年刮风沙的鬼地方去呢?
以一名武将而言,虽然比不上太子笨归笨、临阵杀敌时却残暴独断的手腕,他也有不错的身手,胆识也够,他的父皇为什么要扼杀他的姻缘呢?
难道是因为他只是二皇子吗?永远无法有所作为的老二吗?
他知道因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剥夺了希凡和兰娘娘幸福生活的权利。
他们把希凡锁在地窖里,好以此威胁兰娘娘,也顺手年年向领地搜刮,不时要那些人民缴税、服役,他知道这是错的,但是他也不能说什么。
去年他的父皇鬼迷心窍犯了一个大错,他为了攻打克色族而进犯了绮帷城,它刚好坐落在皇城和克色族之间,结果自寻死路。
因为绮帷城正巧是靼戈王的领地之一,靼戈王不但有百万大军支持,打退兰阳皇军的同时,还发誓消灭胆敢招惹他的人,丝毫不管此人是否为皇帝。新愁加旧恨,他的父皇和靼戈王卯上了。这下一来不仅皇城的附属城邦被一一占领,就连兰阳皇城也成了那愤怒靼戈王的目标。
除了鄂炽王提出条件交换外,其它领主都拒绝出兵勤王,气得他父皇差一点战死在沙场上。
而且他的贪婪祸延子孙,小四、小七和小十三都战死了,而所有的迹象都显示靼戈王军并不打算就此住手,现在正屯兵百里外蠢蠢欲动,为了争战连希凡都赔上,这让他感到更不甘心了。
「喂!你如果是来瞪我的,瞪够就可以走了。」希凡捧着小小的药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药,他不得不承认,这里的药果然纯得吓人,跟他手上这一小碗十全大补药汤比起来,之前在纽约喝的那些补品简直成了白开水。
「你...你你....」希凡病了吗?为什么要喝药?得到地窖传来的情报,他刚一下战场就冲到襄阳殿,可是那些眼线怎么没告诉他希凡的情况?
「『我』和『你』你都说过了,下一个是什么?『他』吗?」这个问也不问,拉把椅子就大刺刺坐在他面前,用一身又酸又腥又**的味道熏他地『臭』男人,天知道他也不去先洗洗澡再来是在搞什么鬼!
「『他』?是太子吗?你已经被他怎么了吗?难道你已经有孕了吗?」是他迟了吗?希凡早就被他皇兄吃了吗?
「你...我的天啊!你想得太多了吧!」太子昨天才被他『废』了而已,怎么可能有空前来『吃』他?
「我...我...」他好恨啊!为什么他是老二呢?为什么自前线调回来守城的人不是他呢?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出去。我还有正事要找那位据说又退兵五十里的笨皇帝谈。」即使他如今代替希凡活着,也别想他开口随便认贼作父。
「你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连我都不知道是谁吗?」他抓住希凡的衣襟。
二皇子用力摇着头一脸悲愤地捶心肝。
「我有必要知道你是谁吗?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这臭男人还兼任自恋狂啊!任凭那位有名的自恋始祖纳西瑟斯先生听到都会马上靠边站。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看不起我?」
他天仙般的希凡怎么顿时变得如此?记得先前到地窖偷偷探他时,希凡从不怨他什么,还细声细气地向他道谢,说着好喜欢他的话。
「你做了什么好事我必须看得起你?闯进襄阳殿、胡说八道一番,我没马上赶你出去,已经很看得起你了。」哇!好臭啊!他已经很努力闭气了,怎么还闻到这呕心至极的味道?
「你不爱我吗?」他一直认为,希凡对于默默照顾他的自己是特别的。
「你疯啦!我又不认识你!」这家伙是谁啊?
「我知道了,你是为了不让我伤心才说这样子的话来伤害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但是,要我眼睁睁看你上别人的花轿,我还不如杀了你。」他快速地伸手扼住希凡的纤颈。
噢!他快没气了啊!放手啊!
「住手!你这傻子,你要是掐死他,送到鄂炽的就是你。」兰阳皇帝出现在门口大喝一声,他一听说老二快马退兵回兰阳皇城,就知道这笨蛋打算坏他的鸿图大计。
「父皇!我...」父皇回来了!这...
「来人!把二皇子带回璟莲殿严加看守,在鄂炽来娶人离开皇城之前,谁也不准放他出来。」他一直知道老二钟情于希凡,但是,他绝不允许。得令的高壮卫兵马上摀着二皇子的嘴,两个人一人一边架着他离去。
「你来做什么?」希凡连忙爬起来,他刚刚真的差一点又死一次。
希凡的口气冷然,发自内在的自持镇定都是所有人未曾见过的,兰阳皇帝楞了下,当他的眼光触及希凡的眼神后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太像了!那一双冷然无畏的眼,出没在他的恶梦里让他辗转反侧不得安歇。是幻觉吧!
那个懦弱的孩子是不可能会有那样的一双眼!
没有一个人学得会那种眼神,他强作镇定。
「明日午时鄂炽的人就到了,你最好已经准备好了,嫁过去之后就做朕要你做的事,不然你会知道你娘的下场。」他一早就要人把兰后自襄阳宫绑走,他需要这颗美丽的棋子来控制希凡。
「嘿!嘿!你真以为鄂炽会乖乖让你给吞了吗?你的计画是不可能成功的。」希凡阴侧侧地瞪视兰阳皇帝。
「你给朕闭嘴,朕不需要你来教朕怎么办!」这小子甚么时候有胆子敢跟他顶起嘴来?
「你再多说一句,朕就多给你娘一鞭,你最好安份地上花轿。」
谈话破裂,没什么好说的,希凡转身,头也不回直接走进内殿,他会在鄂炽城等着兰阳皇城兵败如山倒的消息,只会拿人质当要胁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时间的脚步一刻未停,离他必须上花轿的良晨吉时越来越近,那些里里外外、自从被他买通后就一直对他死心塌地的小侍与侍卫们,每刻都自动化地传来报告,这让希凡就算窝在襄阳殿里都能掌握目前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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