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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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一直在等你呢!」屿炵红妆在花园里逮着了鄂炽筠。
为了要到议事殿他必须经过花园,可是筠一见到他却来不及跑掉,早知道就叫筱到他那里去。
一听说城里即将有庆典的消息后,屿炵红妆马上把自己潜力苦学的所得全发挥出来,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有人来慰问一下,他心一急连每日必做早课的木鱼都没敲就跑到花园里,看能不能遇上他心爱的筠哥。
啊!啊!啊!筠朝天翻白眼,若不是这家伙自己送上门来,他倒忘了王城里有这一号人物要处理了。
「筠哥啊!你什么时候要娶我呢?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开口呢!如果你没求婚,我可不依呢!」心急的他将鄂炽筠的衣袍拉个死紧,撒娇般地边说边解开缠在脸上的巾子。
筠斜瞄了他一眼,他真的快吐了,这家伙化妆化得比鬼还恐怖那就算了,怎么还装可爱啊!?
一点都不想回答的筠努力想往前走,他的心思全放在他的宝贝希凡和新生的宝宝满月这些要事身上,才没空在这里浪费时间,等他赶完公事,他还要和筱讨论筹备庆典的事。
「筠哥,我只想知道,你。。。。。。打算要给我什么样的婚礼,你告诉我嘛!」他的眸光变得似水温柔,他今天化了书上记载已失传的神奇化妆术,传说中历代鄂炽王妃用来媚惑王上所化的黑人妆,他三更就起床拆桌子烧成炭,然后均匀地用炭粉将脸涂满,再用丝绸巾子将头蒙起来,他深信筠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放手!我忙得很,没空理你。」
筠甩着手,回答得既快速又自然,等一下一定要提醒筱催一催那个听说很忙的屿炵城主,赶快来把他活生生的儿子领回去,不然等他被缠烦了一不小心,屿炵城主极可能领到一只骨灰坛。
正在思索的筠一点也没有发觉屿炵红妆的眼神,在听见他的回答时变得怨毒万分。
「哦!是吗?看来筠哥很忙喔!我知道的,筠哥,你别瞒我了,你想让我有个惊喜是不是?我懂的!」他相信让所有人都动起来的王城庆典,是他心爱的筠哥为了要给他一个风风光光的迎亲。
「你懂?你既然懂为什么还不回家去?」在议事殿等不到人觉得奇怪而跑来的筱突然从树后的小径冒出声,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自以为是的扫把了。
「为什么?既然要娶我,我就在这里等就好了,我已经等不及要和筠哥完婚了。」鄂炽城里只有筠哥最好,筠哥的弟弟们每个都让他觉得很不爽,特别是眼前这一个。
「红妆,你怎么还不死心?我去年就已经告诉过你我已经要娶王妃,而且现在希凡已经连孩子都生了,你为什么还在装傻?」鄂炽筠很想打人。
「别骗我了,我知道这庆典是为了要迎娶我而办的,筠哥,虽然你不喜欢魔十九,但是拿他当挡箭牌这借口我不会上当的。」他的语气平和,但握着衣袍的手却激动得微颤,明显地泄露出他蓄意隐藏的怨恨。
「啊!怪不得我觉得耳朵痒,原来有人在嚼我的舌呢!喂!你不觉得自己很不受欢迎啊!?」施施然走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希凡。
「你怎么会出来?」筠握起拳,有人说话不算话,才举手发誓保证自己会乖乖待在床上的希凡食言了,这让他有一点小小地不高兴。
「你!你不是被关在天牢等着秋决?」屿炵红妆瞪着他好半晌才认出他来。
「喔!说到秋决这回事,你还不知道吗?我被特赦了,因为玷污我的那位十分不满自己的孩子沦落在天牢里,所以我就出来了。」希凡笑嘻嘻地顺便对筠扮了个鬼脸。
原本他的确是想陪宝宝在床上窝着玩的,可是,宝宝一下子就睡着,他却睁着大眼瞪着床头垂下来的流苏发起呆来,久久无法入睡,又怕翻身惊醒宝宝,他只好要小可看着宝宝,自己带着凤鸣剑到花园动一动,会遇上这等事真是意外。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位可怜人,眼前的屿炵红妆变得真多,肌肉块垒不说,脸上的面膜也没拿掉就出门,三七步站姿还怪怪的像极了骑马骑过久的样子,筱着实是费了番功夫在整他。
「什么?筠哥,你得为你的王妃做做主啊!就是他欺负了你最心爱的王妃啊!」屿炵红妆鬼叫起来。
谁欺负谁啊!?
站在一旁的筱差一点笑出来,这个扫把的脑子怕是被他整坏了。
「那...你觉得要如何为我的王妃做主?」筠压根儿不信希凡会自己欺负自己,屿炵红妆所谓的王妃说的是他自己吧!
「赐他毒酒,然后将他切八断,吊在城门上曝尸三日后丢到山里喂狼。」屿炵红妆想都不想,马上就将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他的筠哥一定是信了他的话才问他的。
哼!这贱仆想得特赦,门儿都没有!
欺负过他的人,他屿炵红妆一个都不留情。
「好恶毒!人恶者其言也恶,筠,你不会想这么做吧!」
希凡伸出玉指搔搔粉颊,他有那么坏吗?
坏到让人想让他连留全尸都不成?
「大胆贱民,竟然敢直呼筠哥的名讳!筠哥,你看看!这恶行恶状,你一定要好好惩治他。」他又扯了扯鄂炽筠的衣袍,这嘴贱的刁民,他不会放过他的。
「我喜欢他这么叫我。」筠笑得开心。
听到希凡软软地叫他,他就像长了双翼往天堂飞去。
「筠哥?」他吃惊地叫出声。
「嗯!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所要严惩的贱民呢!其实一点都不贱,要是连他都贱了,我们可能连贱民都当不了,为你引荐一下,他就是人们口中的十九殿下,也是兰阳皇室唯一正统继承人,也是鄂炽城的第一王妃,你筠哥的妻,我的王嫂。」筱笑着充当起解说员。
屿炵红妆听完脸色一变,猛然冲入鄂炽筠的怀中,激动地攀住他的颈。
「筠哥,我知道你是放不下鄂炽城的一切,放不下你的弟弟们,可是你难道就放得下我和孩子?」好大一颗炸弹就此引爆,炸得筠头昏眼花。
「你说什么?」
「就算你能放得下我,筠哥,难道...你舍得让我们的孩子没有娘娘吗?」他声泪俱下,比孟姜女还会演撒狗血的三流烂剧情。
一脸震惊,鄂炽筠睁大眼,没听懂他的胡言乱语。
「你在说什么?谁的孩子?」他的孩子还在云篁殿猛睡呢!
目光炽热得像会灼人的红妆,笑得深情款款,化为苦命王宝钏似地与命运相搏。
「你生的孩子啊,我们俩相爱的证明吶!你怎么能忘了他?」
「我们?我生的孩子?」筠满头满脸地布满了黑色效果线。
希凡用不怀好意地眼光审视了筠一眼,嘴角勾起微笑。
「对!」他摇身一变,比窦娥还冤。
「你忘了吗?那年你到屿炵作客,我们俩花在你房里花前月下互相抚慰了对方?你说你放不下鄂炽嫁过来,所以要娶我为妻,以我的能力,你必定是已经有孩子了,我知道你和我未婚就有孩子这事让你感到羞耻导致我每次来都无法见到孩子,筠哥,别放弃我和孩子啊!堂堂鄂炽王竟是始乱终弃之辈吗?」
「我没有...」筠很着急地想解释。
「殿下,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我不会和你争的,但是我和筠哥的幸福希望你能成全吶!我可以发誓,如果我对殿下的地位有非份之想,一定会遭五雷轰顶的。」他转身扑近希凡然后攀住他。

「你放开我!」希凡冷静地说。
「小凡儿...」筠头很痛,眼前这只泪眼汪汪的死猴子八成是灾星降世。
「筠哥!」
「别叫我!」他真后悔没早一点将这瘟到最高点的灾星遣送出境。
「喂!扫把,你别疯了,那年到屿炵做客我也有去,我和王兄睡同一间房,没道理你们在花前月下互相抚慰时我不知道啊!而且,你说有孩子,这就奇了,这几年王兄房里连只蟑螂都生不出来,哪里来的孩子?」筱非常不客气地骂道。
瞪着眼前的屿炵红妆,虽然明白他的胡言乱语只是为了挑拨离间,可是希凡心底却警铃大做,因为他觉得很不对劲。
就在希凡还在思考之时,攀住他的屿炵红妆挟着满溢的怨怒,手里多出一把利刃,神色阴沉狠戾,手起刀落,眼看就要刺入希凡的背。
轻松地依本能抽出腰间的凤鸣挡住短刃,左手扬起几到光芒,全招呼在屿炵红妆头、颈、脊椎上,他虽然主攻脑科,针灸术学得也不差,轻轻一推将不但僵住还变哑巴的屿炵红妆推开,幸好他身上带着昨晚借来给宝宝下针健身、刚好要还齐放的金针,不然屿炵红妆杀意一起谁也无法实时救到他。
「小凡儿...」呆楞住,筠吓坏了。
希凡没有丝毫的紧张慌乱,反而笑得灿烂。
「唉!我看,就这样子把他送回去吧!到家后只要让人把他头上的金针拔起来就行了,不过呢!...万一下雨时要小心一点,什么五雷轰顶之类的报应是真的有可能会发生的。」让筱叫人将屿炵红妆架走,希凡揉揉肩膀,久没运动,骨头都硬了,是谁规定生完小孩的人必须在床上躺一个月?
他不只躺得腰酸背痛,甚至还觉得自己快『锈』掉了。
其实,他的心眼很小的,小到不允许在自己的狭窄情路上出现第三者,要是筠真的和屿炵红妆有上一段花前月下,他保证会二话不说马上走人,他是爱上筠了,可是,他不想让筠知道,免得他得意忘形。
「小凡儿...,你不怕吗?」筠将他搂住。
「怕?你想怎么样?要我疼疼你吗?」希凡拍拍他的胸膛。
「你...不嫉妒?」他小心翼翼地问。
「休妻用的是七出,你是想拿我会嫉妒当借口来休掉我啊!喂!做人可要有点良心,用过就丢会遭天谴的,或是你想要和那个为你疯狂的红妆一样让我帮你插插针让天谴快一点到?」希凡用力锤了他一计。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筠又开始惊慌失措,他怕死了自己反而会被休掉。
「筠,你也能生孩子喔!?」这发现真是令人振奋。
「希凡...你不会是想...」
「嘿嘿!我的确有点想,不过,等你完成经世大业再说,你还没有让我当上皇帝呢!」他忍不住看了一下,筠看来并没有回战场的打算。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一定会让你达成愿望。」筠搂住爱妻。
希凡吻上筠,自动自发,全心全意,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好唯美的吻喔!
好羡慕!
他已经有几天没有搂着他的亲亲齐放好好吻个够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抱着希凡的筠换了个姿势,更深入地与希凡唇舌交缠。
再也看不下去的人都走了...。
他也好想抱着齐放在御花园里旁若无人地吻啊!
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希凡轻轻嘤咛了一下,双颊飞红,融化似地依在筠的怀里继续承接还不愿结束的吻。
...。
噢!他的心肝齐放喔!
十七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噢!怎么还不分开啊!
大家全走光了。
...等等!这里还有一个。
这个正张着嘴、在胡思乱想的笨蛋...!
唔!自远方齐大御医身上放出既凌厉又淬了毒的眼光...。
啊!对不起,不能说他是『笨蛋』...!
『这位身上满是尘土的英勇将士』,这总可以了吧!
这位身上满是尘土的英勇将士,不是别人,正是手里拿着打胜仗捷报的鄂炽璃。
自从鄂炽王为了心爱的宝贝希凡殿下,拍桌子、踢椅子,最后还抓了他的亲亲齐放回鄂炽后,他活像魂儿也跟着去了一半,心里直想马上把仗打完,早日回鄂炽与齐放团聚。
因为齐放不在,他心一横放手下去打的结果是可以想见的,再加上同样也是归心似箭,只是很『矜持』、脸皮又薄的瑾哥,两个人联手,狂风扫落叶般,北自原本奇喀喀族边地的汗海,南到兰阳皇城的边地兰洋,现在全都变成他们的了,而在西边那个听说『顽强到无法无天』的靼戈王,虽然有百万大军支持,却莫名其妙帮他们把兰阳皇军给灭光,随后就以『和亲』方式称臣。
靼戈王来请求和亲的事,害得瑾哥和他差一点就在军帐里狂笑到被士兵们当疯子看。
不过,他『擅自』不想现在就把消息让为了区区『军饷超支』就一脸不爽到极点的筱哥知道,能怎么拖就怎么拖比较好。
因为,人家靼戈王看上的『和亲对象』就是那个把算盘抱着睡的筱哥,这教他怎么开口?
又不是想提早跟天上的列祖列宗『相会』!
为了不让齐放『守寡』,他还是先别开口的好。
「你怎么在这里?好久没看到你,怎么今天回城里当路树啊!」
好不容易总算是亲密完的希凡,差一点撞上站在身后呈白痴状的璃。
「你们...你们忙得不可开交嘛!我站在这里很久了啊!」
他很无辜的说,他又不是自愿当路树。
「咳!你怎么回来了?」
清了清喉咙,还陶醉希凡在百年才有一次的深情中的筠说。
「王兄!我们该打的全打光了,该接收的也接收了,降书是多到载不回来,兰阳皇帝已经被自家人给勒死吊在皇城钟楼上,你说我还能不回来吗?瑾哥现在八成已经在班师途中了,王兄我跟你说,我可是快马加鞭地赶回来报战报的。」他很骄傲地说。
「你是说我们赢了!呵!呵!呵!真是不错!我有事,走先!别太想我。」希凡诡异的一边笑,一边迈开脚步。
他等待多时的时刻终于到来,怎么能再等下去呢!?
当晚,正在欢庆一统天下的鄂炽皇城发生了一件恐怖到极点的事!
美丽无双的希凡殿下失踪了。
像天人一样的希凡殿下拋夫弃子,什么也没留下就不见了。
呃!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啦!
他只给鄂炽筠,那位因为该坐上龙椅的人翘家而变成炽手可热的新上任皇帝,留下『一张字条和一条萝卜』,字条上头只有龙飞凤舞六个字,『我去去就回来!』
没头没尾的,『去』哪里?何时『回来』?
这张字条有和没有...,其实是一样的。
没有人知道美丽无双的希凡殿下他到底到哪里去,偌大的皇城里完全找不到他的踪迹。
天神似的鄂炽筠沉默地看完纸条,拿起那条『萝卜』朝桌子狂打了十几下,才又默不作声地把『体无完肤的变型萝卜』啃进肚子里。
这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人敢问,但是,大家都很好奇,所有『有耳朵的』全把耳朵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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