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花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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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我怎么这么倒霉,翘了翘嘴巴,听天由命吧,我不讲话,继续看着中年男子。他见我并没有异常举动,自己倒是忧虑地看着我:“姑娘,不怕?”
这时,门外一个家丁进来,通报说有人找我,是一个乞丐。在坐的各位都有点不悦,我抬脚便要出去,中年男人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我,让来人进来。来的人是杜德,他进门后向在坐的各位点个头,直奔我而来。
我轻声叫了声杜大哥,旁边的中年男子开口:“让这位......壮士进来,实再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突然,这位姑娘是中了毒,所以我才留她到现在。”他原来是想撇清关系,找个人证,免得我以后诬陷他。到底是大户人家,想得事情也周到得很呢。
一个尖酸的声音紧跟上来,“哼,看你们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事情讲清楚了,以后你们可别耍赖。”能把话说这么露骨的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我实再不想看她的嘴脸,向杜德点点头,让他不用那么紧张。
“七心散连续服用七天的话,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现在只能给你开些药,只要姑娘不动情丝,就能平安无事。只是......”他刻意淡化毒性,看来要解的话可能性不大了。他说得虽然轻巧,不动情?这和情花毒没什么区别了。
“只是,我平时饮食并不固定,不可能让人有机会下毒才对。”我是乞丐,吃百家饭,连自己都不知道今天在哪里吃,谁能这么准的下毒呢?
“叔父,这位姑娘行踪不定,下毒的机会的确不大,何况,谁会对一个籍籍无名的人下毒呢?会不会有别的可能?”美男子弯腰对中年男人低语,面上倒是冷淡得很。我知道他看不起我,我也同样的想法。
我伸手将松了的丝帕取下,准备将发丝重新束起,中年男人眼神如炬,倏然看向我,“姑娘手中的丝帕能不能给我看下。”我有些疑惑,但还是递给他。“当时,只顾替姑娘诊治,竟疏忽了!”他微微一笑,用手摸摸八字胡。
竟然是他?我一下子傻掉了。随即自己安慰自己,坏人又没写在脸上,我看不出来也不奇怪。美男子不经意地看向我,我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他嘲弄地摇摇头,
事情已经清楚,我准备起身告辞了。我有些怜悯地看着旁边的老太太,他这时似乎很镇定,“多谢大叔,我明天再来取药方吧。”
“嘉佩,你怎么叫大叔,他是你爹啊。来,清宇,过来见见你妹妹。”老太太这时候有些嗔怪地口气,却又满是怜爱。
“娘,她不是嘉佩,你真是老糊涂了!”那个声音总是这么让人反感,我不由看向中年男人。男人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如此冰冷,我不自觉得一颤。
“大叔,老夫人的病最好别受任何刺激,不然,会越来越严重。”那个叽叽喳喳的女人怎么这么放肆,老太太哪经得受她这要折腾。
“姑娘见过这样的病征?”中年男人装作漠不关心地看过来,其实,我知道他心中有着复杂的心情。他是医生,从他纵容别人对老太太不敬,我猜到他可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叫阿尔茨海默病,俗称老年痴呆,开始表现为失忆,以后会越来越严重。最不能受刺激,最好还是找人专门看护才好。老夫人不是疯子。”我特意强调最后两个字,显然,他们都当老太太是疯了,所以,才会有人恶语相向,却没有丝毫顾忌。

“怎么会是这样?娘还不到六十岁啊。”温柔的夫人嗫嚅道,声音夹杂着一丝哽咽。她起身走到老夫人身边,哄着老太太回了屋,我也转身出来。那个美男子递过来一句话,“姑娘明天到府上来,就说找谢清宇。”我轻轻哦了一声。
第二天刚进门就被老夫人逮住了,陪她聊了半天,直到她睡着了,我才蹑手蹑脚地出门,那个水粉色裙装丫头紫娟跟着我拿了药出来,她的神情才放松下来,我心中暗笑,这丫头把我当贼一样防着,我应该不至于那么委琐吧。
从老太太并不连贯地描述中,我听出了一个大概,嘉佩是那个尖酸妇人的女儿,可惜因为老太太的一点失误死了,(具体没说清楚)所以妇人才会这样指责老太太,而她的丈夫也就是昨晚的男人,是一个高超技术的医生,谢清宇则是那个温柔夫人的儿子。谢家男丁兴旺,女子却没了。老人深深地自责导致了她现在时而清楚,时而糊涂。
走到花园时竟然看到两株紫色的灌木,咦?我快步走上前去,竟然是紫娟茶树,快要绝种的茶树啊,我的小心肝都颤颤地。
“姑娘,你欣赏够了没有,看来二夫人没说错,哼!”紫娟敌视的眼神盯着我,让本来清秀的面庞多了几分狰狞。
“你跟谁学得这样没礼数?姑娘,请不要介意。”我回头看到谢清宇站在不远处,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悦,略嫌单薄嘴唇向下拉动一下。
紫娟愣在那里,一副懊恼的模样,双手揉搓着袖子,乖顺得像一只小绵羊,她对谢清宇不只是惧怕,还有眼神中隐隐透出的暗恋,焦灼的目光。我噗嗤笑了一声。
“公子,你别吓着她了。倒是请问公子能不能大方点,送些茶叶给我啊。”我用手指指身边的茶树。紫娟看我替她解围,眼光倒也柔和了一些。“紫娟姑娘,这茶与你同名呢。”我挤个笑容给她。
“你好像从来不做亏本的事情吧?”他话语中的轻蔑虽然没有太露,却能让人明显听出来。
“被那个家伙下毒算不算?”我挑衅地看着他,被人暗算了我还如此得意。心想小白脸漂亮真是没什么用处,说话的态度真是差,以后要保持距离。
他的神情突然僵了下,皱了皱眉,然后,脸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是他就不奇怪了。”接着,隔岸观火地看着我。
“这次你要不要帮我?”我试探性地甩出一句话,看着他少年老成的样子,我有些舒服。
“哼,幼稚!”他的笑容看起来倒算亲切,虽然,只是一瞬间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总算与他的俊美的容颜搭配了。一团月白色转身飘去,留下一个长长的背景。倒是紫娟看得不知所措。
“喂,那我当你是答应啦。”我将双手拢在朱唇上,让声音远远地传给他。
这次,要让你出点血啦,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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