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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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开始。”房青伸了一个懒腰坐了起来,看了看睡在旁边的李俊似乎还在熟睡,放弃了叫醒他的念头,他现在一天到晚都在忙,一大家子的生计都担在他的肩上,可怜她是个米虫,只能留在家里教教三个小皮子,不过现在也不用了,李俊早前资助的一个贫生在京里留了官任,竭力要他在京里多留些个日子,甚至不惜放下身段说已经帮他牵好线,如此盛情再推就太矫情了。父亲那边得知宝贝孙女乖乖孙子要留在京城在中秋前赶回去,特修了书信过来,字里行间固然同意宝贝乖乖在京城里见识广点,但也提点李俊不要让他(她)们荒废了学业。
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脸,把他横在肚皮上的手拿开,掖好被子,自己走下床。洗了脸,自己绾起头发,平时府里的丫环都喜欢在她头上弄些繁复的发式卖弄手艺,偏偏自己性子不喜破碎别人的梦,眼见她们弄得喜滋滋,自己的头皮却绞痛的要命还要笑咪咪赞赏做得好。
对着铜镜拿起一支钗刚比划了一下,横空的一只大手拿了过去,寻到一个适合的位置帮她插了下去,顺手在桌面上拿出一对珍珠耳环帮她戴上。
“今天吴先生(教书先生)要来,怎么不早叫醒我。”初醒来的声音还有些沙哑。这李俊对文人就特别礼遇。
“船还没有靠岸,派了人去等接他,也不会多睡会。”房青转过身毫不意外的看见李俊的眼里泛着红丝。
“礼要足……”
“知道了,还不是为了家里的那三个混世小魔王。让吴先生教的时候能多用点心,你就放心吧,有从金姐姐在,他能不用心。”房青推着他进里屋,帮他脱下鞋子推上床去,“多睡会,等人来了我叫你。”
“陪我。”李俊拉住房青的手“好些日子白天都见不着你。”
房青坐在床沿“从金姐姐一到了京城里从不踏出家门半步,那三个猴崽子又吵着要出门。”
“嗯……”李俊迷迷糊糊回答她,眼睛又合了上去。房青叹了口气,除掉外衣也上了床,感受到房青的依了上去,李俊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声音,放弃了自己的枕头,挪到她的枕头上和她并靠着。
接到了吴先生已经是中午时候,李俊精神抖擞摆了接风席,有了他,不愁房青闲不下来,随着他到处走也好过在家里发闷,从金例外,她命人在外收集了一堆绣品比色,独自一个人对比看着又或自己动手做些样板,她是极少动手做样板,一般都是教人,只要做了,房青就会拿来做个荷包让那三个小家伙戴上,这在金城或湖州时都极其令人羡慕,只可惜从金明文规定不可送人,就算是亲厚如何嫂周嫂依儿都讨不到一个,有其他的样板她都会亲自毁掉,所幸房青知道她是有缘由的,只有看着太喜欢了才会讨要一两块。
“东家。”吴先生吃完饭后在喝茶的档间小心翼翼问了起来“闻说秦大人是湖洲的老乡,在下也有幸和他一同就读书院,不知能否见上一面。”
“秦大人公事繁忙。”
“哦这样,既然公务多脱不开身,也不便打忧。”吴先生有些失落的道。
“不过,秦大人在湖洲受过内子的款待,念念不己。”想当年那秦大人面黄肌瘦,家无隔日粮,无奈放下斯文学人砍些竹子编小虫子叫卖,她那日大鱼大肉,又置了新贵的衣裳,看着在蹲在路边的他,突然觉得罪恶感突升,无它,富贵后的日子里,她也学着吃不完就扔掉,有些衣裳半旧就扔掉。看着他在寒风小雨中咬着牙劈竹子编织,再对照自己浪费的日子顿时觉得无地自容。逐花钱把他手上的竹织物全部买走,给出了多一倍的钱,那秦大人也可爱的很,摇摇头只肯收下自己开出的价钱,不愿多收,李俊有见于此问了他的住址,打听出他的人品不错后就无偿出手资助。
那秦大人也不负重望中了试,之前外派到其它地方的时候,也派人送些当地的特产过来,他为官清廉,家里的老母还有妻子多得李俊一家看顾,也是他尽力邀请李俊一家过来京城相聚。
吴先生一听有希望,眼放精光,还未出声,从不说话的从金却突然发力道:“去找路子嘛!自自在在在家里吃安心饭不好吗?湖洲山清水秀在那里过一辈子岂不妙哉。”
吴先生闻言喜道:“从金说的对,不用去了,你们是朋友见面,我算什么。”
房青偷偷看了一眼从金,暗道从金听从她的话留意起吴先生来了。难得是吴先生对她百依百顺,看来今天晚上他能吃上从金亲手做的饭菜。
休息了一会,拿上点礼品,房青就跟着李俊坐上马车去秦府,在马车上他抓耳挠腮喜不自禁,把房青的手抓在手里不住道:“终于把你和那三个小皮子和从金姐隔开了,青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听着你开口佑儿,闭口贤儿玉儿的,独独不见你叫我的名字。”

哟听这口气,敢情他这几天都吃着醋,房青用手围着他的脖子呵气道:“冤气,每晚我们不是睡在一起嘛!”
李俊看着她红艳欲滴的红唇狠狠的啃了一口“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房青把手伸进他的内衣里抚摸着厚实的胸膛道:“谁怕谁。”
两人低声笑闹着到了秦府,下了马车,秦老夫人早在门口让孙子掺扶等着。
“李夫人。”一见到房青,秦老夫人如枯树般的老手连忙伸了过去“可盼着你来了,你怎么来了京城也不看看我这老骨着。”
“劳老夫人惦着是我的不对。”房青亲自接手掺扶着秦老夫人“那三个猴子皮的要命,我一天到晚上跟在他(她)们背后帮着收拾烂摊子,这不,管教的人一来,我就赶着来见你了。”
到了堂上,房青拿出套新棉衣,从金亲自在那里绣了吉祥图案,为了秦大人的名声,不敢给太名贵的料子做衣服。
秦老夫人口里哎呀呀叫着破费,但对着那套棉衣却爱不释手。
秦夫人忙着倒茶拿出点心,房青吃得津津有味“嫂子让我带点回去尝尝。”
秦夫人笑道:“粗粮做的,以前你爱吃也就罢了,现在家大业大偶而吃点权当是忆苦思甜。”
房青笑道:“俊儿就怕这样,除了必须的人手,孩子们有空还得作点家事,逢年过节外,其余顿顿饭里还夹杂些粗粮吃,除了和父亲一起吃饭,我还带了重玉带的糕点给嫂子尝尝。”
秦夫人拈了块玫瑰晶糕,吃进口里嫩滑口里余香“不得了了,玉儿手艺那么好。”一边说一边把糕点仔细放好。“婆婆牙齿松动,吃这东西最好,回头那糕点我包一大盒给你。”
“说什么呢?”秦老夫人换了新衣出来,笑咪咪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和房青,李俊一旁陪笑“还不说些女儿经。伯母新换的衣裳真显精神头。”
“就是你们送的才迫不及待要显摆,反正与你们也自在惯了,不怕失礼,这针绣真不错。”
在房里的铜镜里头,她看着就已经很满意了。
“看我这人冒失的,嫂子也有你的。”
“哟,沾了婆婆的光了。”
李俊也送了笔墨和套书给秦大人的儿子。
闲坐了一会,秦大人也回来了,多年未见房青,往日也是书信来往,见房青仍旧如当年一样对待不见生份,就闹着亲自下厨留他们夫妻吃饭。
李俊也绝不提生意场上的事,陪着说话,等秦大人下厨的时候一旁打下手。
整出个五菜一汤“当年犹记得家漏,尽了全力弄些小菜来招待李公子李夫人,难得李公子李夫人不弃仍旧留了下来用餐。”秦大人感慨的说,那时候家穷屋陋,盘盘碗碗没有一个是完好整洁的,母亲当时卧病在床气味难当,可是房青李俊仍旧留下用饭,房青甚至吃完饭后亲自洗碗。
“秦兄见外不是,那时候内人贪玩,自己又不会做常常扰了秦兄读书的时间来亲手做一两个。”
“都说商人重利,难得李兄这等人品,人我已经有了名单,两天后李兄随我去见。”
“秦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为官清廉,我岂能坏了你的名声,实是内子想趁着年轻游玩多几个地方,恰好京城有朋友来约也就是顺便的事,不谈那些事,只是烦劳秦兄嫂子带带路陪我们去游玩。”
房青净了手剥虾给秦老夫人吃,又放了几个给秦夫人,最后才轮到自己的夫君。
“李夫人还是当年一样。”秦大人感叹道:“李兄就莫推了,你诚信好,从不做那黑心的事,不怕告诉你,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实则是宫里人要的物品,别人十倍百倍的赚,皇上交了差事给我限了额度想来交给你是最好的,莫要推辞了,两天后宫里的公公就会出来看样品,到时候我的名声真要靠你了。哈哈……”
一顿饭下来,收获良久,只是两位夫人都禁止自家的夫君喝酒,他们一得了空就抛下她们,偷了老酒跑去花园小酌。
晚上回去后,房青回房青刚要换衣服上床,李俊一把从背后抱住她“去去去,一身酒味。”
房青拍掉他的毛手。
“就半盅酒。”李俊脱掉她的衣服抱她上了床道:“有听你的话漱口,就别嫌了。”
“听我的话,怎么又跑去喝酒了。”房青用手推开他,用手支起头,媚笑着看他。
“那我就让你今天晚上说不出话来。”李俊恶虎扑羊扑了过去堵住她的嘴,狠命的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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