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荷塘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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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道人停下遁光,和青竹两人落在竹林前,青月却早就进了竹林,也不见了踪影。
青叶道人郝然朝青竹说道:“这个青月,请我们来她这里做客,自己这个主人到是跑的飞快,让我们这两个客人在门口,也不带我们进去。”
话方说到这,就听竹林边青月的声音道:“大师兄,我听到了哦,我听到你在说我的坏话了,待会好东西就少给你一份,以示惩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青叶道人听了,只得苦笑一声,朝着竹林内喊道:“是我的不是,那就请师妹你出来领我们进去吧!”
青月方才“嘻嘻”笑着从竹林边走了出来,带着二人朝里行去。
三人顺着竹林中一道全玉石铺就的长道,一径行将而进,这时天空中飞来三五只彩羽缤纷的灵巧鹦鹉,一径地在头顶上翩翩翻飞,相随不去,衬以四周祥光清霭,氤氲竹林,当真是景象绝伦。
三人并肩前行,踏过这条玉石长道,穿过这片竹林,立刻面前视野大为开阔。一面平坡,一脉青山,一溪流水,一栋小巧竹楼毫无拘束地陈现在眼前,美的自然,美的神奇。翠草如茵的地面上,更是洒下了大片的五色石块,各自闪烁着一片奇光异彩,宛若一地流莹,当真美不胜收。
青竹由不住赞叹道:“好美!”
青月朝青叶道人得意的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手指着地面上那些五色石块道:“这是二师兄送的,他因有便到‘天星堡’作客,顺便向天星老人要了这些星石,五光奇色看来的确是美丽,尤其妙的是这些星石,原自由不同星球上坠落,各有色泽,光度迥异,我只略加布置,倒像是洒下了一天繁星似的!若是入夜以后月光照射,显现原形那才叫美呢。不过现在时辰也差不多少,只要过一二个时辰月亮出来便可看到了。”
青竹只是由衷地赞赏,驻足而观,一时间竟忘记了前进。
青叶见他只是驻足不前,也笑道:“这里我都已经来了许多次了,但每次来景色都有不同,到也真是奇特呢!”
青月见他们两人到是站在那里都不走了,不由嗔道:“你们两个还要不要走了,想要看以后有的是时间来看,好东西可是没那么多时间来等你们去吃的呀!”一面说,一面率先前行。
二人忙跟着她后面越过草坪,往竹楼后小山谷走去。方走过竹楼,穿越过一道紫藤花盛开的拱架,鼻子里立刻嗅到了一阵阵的沁人心肺的淡淡清香。随即见一片碧荷散延亩许,时当深秋,按说当非生荷之期,只是仙家妙用,却是常能化非为是,去腐朽而存神奇,不能以人世间常规而论。
眼前这一片碧荷,却已是正当花开之期,油油碧叶间以香萼挺挺,飘送着郁郁清芬。
妙在这池碧荷之间,流动飞行着点点红绿星光,更似有淡淡青纱,将整个荷池笼罩其间。
青竹看到这里,心里不禁暗自有些奇怪。
青月看了看他,遂说道,“师弟,你可曾嗅出这些香味有异寻常么?”
经她这么一提,青竹这才觉出果然香味有些奇怪。
记忆中一般荷香多是清淡无异,只是此番清香之中却间杂有一些甜甜的感觉,想必就是所谓的有异寻常了。
遂见青月玉手轻挥之处,由其袖内倏地飞出了一团拷佬大小的银色珠光。这团珠光,一经出手,立时光华大盛,转得一转已来到了荷叶之上,顿时将一池碧荷照耀得清澈可数。
青竹这才注意到,敢情在那些高耸的巨大荷叶之下,系结着一枚枚粉红色的果子,其状正如同苹果般大小。妙在这些果实,俱都由一根红色透明的软茎所串连着,像是发自水底,却寄生于群荷之间。
青月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这种玉荷仙实最是娇嫩了,自我由东海移植此处,也不知费了多少心血,请教了多少高明人士,才得养活了,但也只是这三株而已,况且还是每十年才结实一次,三株所得只不过百十来个,实在是宝贝得很,你的运气不错,这玉荷仙实自成活以来第一次结实,而你们也正赶上今年结实之期,要是再晚来几天,保不住大师兄哪天看到把话一传出去,各个同门都来讨要,那可就剩不下来了,到时候就连我自己说不得也吃不到呢!我还要留上几个给师傅和师叔伯他们呢。”
一面说,一面遂即带领着青叶道人和青竹就着池滨一张玉几边上坐下来,那几上放置有一叠银盘,更有一个小小玉钟及一枚金签。青月信手拿起那枚长长的金签,轻轻在钟上敲了一下,其声清脆而优越。钟声未歇,即听得“咭呱”一声,一倏白影,自空中投落下来,待将到眼前之际,就空折了一个筋斗,四平八稳地轻轻落下来,落在一面玉鼓之上。

青竹不明原委,起先见状,由不住微微吃了一惊,待到那物投落完之后才看清了竟是一只通体白毛的灵猴。那头小小白猴,全身上下约莫有三尺高矮,一双红似玛瑙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现场一阵快转之后,遂即一手覆顶一手按地,向着青月伏下身来。
青月轻笑道:“今儿个晚上贵客临门,你去挑几个好的摘下来,摘时务必要小心些,不要伤了茎,否则来年可就结不出果子来了。”
那猿儿早已通灵,聆听之下连连点头,嘴里吱吱有声地应着,遂即一跃而起,就势接住了青月抛出的一枚银盘,再接着一个翻跃,翩若惊鸿地已向着荷池之内跃下。
就在它身子将下未落之间,青月便已经手挽灵诀向外一展,已收起了笼罩在整个荷池之外的那一袭淡淡纱光、那猴儿乃得从容无阻地落身于众荷之间。当真是好身手!
只见那白猿足下方自在荷面上一踏,整个身子快若白箭似地嗖地射出,紧接着单掌外延,已攀住了一根高出的荷茎,瞬息间又隐身于碧荷之间。
青月又道:“吃这种玉荷仙实,一定要用银器盛着,否则很难到口,这仙实与五行相克,长与水中却偏偏遇水而化,出与土中却也入土即没,寻常人不知道采撷方法,也是枉费心机,所以我才特别训练了这只猴儿,有它动手倒省了我不少手脚。”说话间,即听得“咭呱”一声猿啼,己自池中跃起,紧接着眼前风力嗖然,那头小白猿已落身玉案之上。只见它双手捧着的银盘里,已多了四枚荷实,看来大小到与普通的苹果是一般无二。
那猴儿想系知道为谁所摘,当下双手托盘,来到了青叶道人和青竹面前,举盘呈上。
青月笑道:“算你精灵!”遂向青叶道人和青竹说道:“大师兄你大概以前也未曾尝过,你就接过来吧。师弟你也试试看。”说着随即递过来二根细长的银管,说道:“轻轻插进去一吸就好了。”
两人各自先道了谢,就把那根小小银管向着盘中玉荷香实上轻轻一插即深入其内,就嘴一吸只觉得一股清凉蜜液,吸了满嘴,迫不及待地向腔中咽下,更觉得通体顺畅,说不出的舒服。
青月指着盘中香实说道:“这种玉荷仙实,功能大补元气更增智慧,对于我们修道之人最是有益,只是不能多吃,一次吃上两个就足足可以了。”
青竹这时已经吃尽一枚,敢情那看来硕大的果实,其实却是一包汤汁,吸尽之后仅余外皮及内里一颗小小的核而已。他随即把自己面前下余的一个送向青月那,说道:“师姐你也请用一个吧。”
青月摇摇手笑道:“不要客气,我前些日已经吃得够多了,机会难得,你就快吃下去吧。”
青竹也就不再推辞,把第二个也吃了下去,当真是余味满腮,遍体生温。那边青叶道人也自将两个仙实吃完,嘴巴里尚还“吧嗒,吧嗒”两下。口中直呼“好吃,好吃!”不已。看的青月直翻白眼。说道:“我知道你意思了,待会你回去我再送你几个,行了吧,省得你来惦记着,让我不安心!”
青叶道人听了,“嘿嘿”一笑,说道:“还是师妹知道我的这点喜好,那愚兄就在这里先行谢过了。”说完,就将那银盘向那猴儿递了过去,那猴儿眼巴巴地接过了银盘,却把一双红红的眼睛看向蓝宛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青月笑骂道:“你这馋嘴的东西,就都赏给你了。不过就这样待客我也着实寒酸了点了,你去前面竹楼我房中竹笼中将那几枚冬果取来,再去后山桃林摘上几枚醉仙桃过来,另外看看还有什么果子也都取几样来吧!”那猴儿咭呱怪叫了一声,端着银盘倏地飞身而去。
青月笑嘻嘻的说道:“剩下的那几只果核里,其中的核仁酸甜可口,吃下去对眼睛很好,尤其能清心明神,与异类修行大有好处,念它在我这服役也有二三十年了,索性成全了它,倒是便宜了这只猴子。”
青叶道人也道:“异类的修行较之我们人类更是艰难,千百年的苦修尚还不及修道之人百年所得。但一旦成了气候却又有天生法力,若能为善自然能得天之眷顾,有望仙道,但若是为恶,却又是苍生不幸,为恶即多必遭天谴。而这猴属生来就有九窍,最是灵慧,也最接近我们人类,顾能更易通灵修行,师妹调教的这只白猿看去到也已经是深通人性,大有灵慧,若能持一修行,将来也未必没有前途呢。”
青竹和青月二人听了也都点头称是。
斯时正是月中当空,银辉遍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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