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青城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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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御剑飞行不多时就到了青月等人隐修峡岭下,明机道人此处虽来过数次,但每次来都是急匆匆的,也未曾领略此处景色,这次因是要在此暂居,细一观察顿觉其中美景,这峡岭是莽苍山中一道大岭,到处松篁满布,山花烂漫,高峰悬崖突兀其上,及至到了松林深处,又见其中白石清泉,松风阵阵,大有灵气,顿生清幽美意,心中已是甚为满意。就与主人在这林中找了一处景色最盛之处,与潺潺流泉,奇松怪石旁,诸人行法建了三间木阁,就此住了下来。青月见明机道人等人业已住下,就联手众人在林中布下几道阵法封禁,又留了几粒灵丹给那羽道人,方才辞了黄风宗门人,与林弱惜飞身纵上崖壁上侧平台,延客入内。
两人入洞各分宾主坐下,青月就将山中产的一些山果药苗取出招待客人,两人先说了一些闲话,又说起现今修真界中的一些个轶闻趣事,到后来说的是越感投机,一直说到月沉星疏,金乌东升,已经是一整夜过去了。林弱惜见时间已经过了许久,自己尚还有师命在身,不能久待,知道青月还要在山守候,就与她定了时间,准备约地再见。两人定下后会后,青月就将林弱惜送出莽苍山境方才回洞,继续开始整理那些药草。
青城山位于四川境内都江堰西南,是邛崃山脉南段的东支,向有“洞天福地,青城天下幽”之誉。是道家十大洞天中排名第五,号“宝仙九室天”。相传三皇时宁封栖真黄帝披山问题,遍历五岳,封青城山为五岳丈人,古时又称丈人山,另一名又叫赤城山,这里奇峰叠嶂、幽谷深潭、古洞苍岩纵横其间。北接岷山,连峰北绝,山林青翠,景色青幽。它层峦叠嶂,峰峰竟秀,林海莽莽,四季葱茏,青翠欲滴,状如城廓,城外诸峰环绕,山上树木茂盛,山路两旁古木参天,浓荫覆地,群峰环抱,四季常青,故名青城山。自秦汉以来还是历朝历代国家祭祀的十八处山川圣地之一,向来是蜀中名山,风景胜地。
青城山分前后两处,前山建福宫建与峭壁之下,这里岩石耸立,五峰环列,气势非凡,宫前清溪蜿蜒,宫后古木林立,更有云雾缭绕,远望亭阁飞檐若隐若现,有若神仙画卷。后行不远有处常道观,相传观后有一石窟曾有天师张道陵在此结庐修道,后道有成,方离此行世道济天下,后又回此斩草除溷,讲授丹经,白日冲举。再后上清宫中更有老子木刻《道德经》与数年前前蜀时所凿一口鸳鸯井,并有相传仙人麻姑也在此汲水炼丹,水质上佳的麻姑池。宫后老宵顶上天风泠泠,高出群峰,登临其上顿有“一览众山小”之感,青城山中最富盛名的日出,云海,圣灯三大奇景都能在此看到。
往西越过天仓山,乾元山就到了青城后山,这里清幽洁净更胜前山,到处可见山花烂漫,飞瀑流泉不绝;峭壁悬岩,天光云影一线。山中灵气弥漫,到处是千百年古木嘉禾,瑶草奇花,其中诸多珍奇灵药,稀罕仙草。山中更多清修道德之士,往往搭建一简陋茅蓬石屋,在内苦修参道。
夕阳西下,昏鸦归巢,有一道金碧光华自南往北,电挚星驰,流星飞渡般从漫天紫霞中飞刺而来,从前山向青城后山深处落去。到了一处开阔空地上遁光落下,光华敛处,现出一个风神俊秀,剑眉星目的年轻白衣道人来,正是从莽苍山前来青城采药的青竹道人。那普通的九节菖蒲产地甚多,唯有这九节紫菖蒲生长极慢,叶长尺许,根茎五百年方长一寸,一寸九节,千年才可入药。独独只闻青城山中方有,只是极为珍稀,产量甚少,就是长居青城山中的各方修士也难得采到,当日青叶道人和青月两人将这青城山山前山后都找了个遍,却也不曾发现千年以上的。青竹在前山寻了数日,却也一无所获,今日就到后山深处来一试机缘。青竹收了遁光后,朝左右看了看,这里已是青城后山深处宁桥附近,青竹提气轻身,沿途细查,一路慢行,已经到了宁桥侧,自宁桥边沿涧而上,面前霍然巨峰阻路,仿佛已是绝地,等到崖下,始知山崖似分如合,只有一线天光自顶而下。石蹬幽仄,人行其中象是生生夹在两边峭壁之内一般,顺蹬石山径上行,步步艰难,如登青天,前行就是青城山“混元三峰”中的第三峰了。青竹一路行来,一双慧目法眼将这边巨峰峭壁上所有石缝都扫视过去,心中却微感失望,转瞬间过了石崖已经走上了第三峰的胁下窝岩中间,再行几百步,转过一个山腰,又见千丈危崖当头迎来,危岩下面,有一虎踞龙腾般的巨大洞口,却是青城山朝阳洞所在了。此时天色业已全黑,山风拂体,遍体生寒。青竹慢行至内中黝黑的朝阳洞口,慧目朝里一扫,内中情况都在眼中,这朝阳洞又称三元洞,内中洞壁上雕刻着老君,黄帝,五岳丈人三圣石像,看去如活如生。青竹见天色已晚,想了想就走进三元洞中准备在这打坐待上一晚,明早再去别处找找看。乍进古洞,青竹不由心中微讶,洞外冷风刺骨透体生寒,洞内却温暖如春,不但如此,从洞外看内中黝黑深暗,进了洞中反而能见百物,如同白昼。青竹看了看四周,见这石洞上下不过十数丈方圆,并无甚么灯烛光源,那光看去似乎就是从洞壁石头内透射出来的一般。青竹细看了会全洞,却也找不到那光到底是从哪透射出来的。青竹找了会见无结果,也就放下,转而瞻仰起洞中三圣高大石像来。
正在看之间,心中忽有所感,青竹回头向洞外看去,这时洞外突现奇景,先是一点点灯火自半空冉冉飘落,继之东一盏,西一盏,眨限光景变作一片灯海,在洞外深谷之间往来移动不绝,活似人间元宵佳节的灯会,本来极为黝暗的林谷山川,此时顿现光明。这正是青城山名闻天下与峨眉“万盏佛火”各具胜场的“点点圣灯”。青竹步出洞外,站在崖前看了会崖下深谷万千青城圣灯,见晚课时间快到,就步入洞内找了处平地,从囊中取出个灵草结成的蒲团,盘膝坐下,静心默运玄功,行那三玄心法。
这一坐,大概有三个时辰青竹方才收功站起身来。这次行功顿感神清气爽,体内道力流动,似乎比起以前又有所进境,这时天色已将近黎明,青竹便走出朝阳洞,面朝东方站在崖前,清晨,旭日初升,正是青城朝阳洞内可见的唯一奇景,洞口直对着山峰四处,金乌腾升的时候,满山满洞的红紫光彩和云霞相映,气象万千,蔚为奇观,向崖下谷口远眺,朝雾弥漫,平地岭坡,仿佛是雾里海上,青竹目睹四外祟山峻岭环抱,山泉流流洒洒珠帘如雨,不禁心怡而安适,神色之间,已无数日来因还未找到灵药生出的焦虑之气。

青竹重又走回洞中,正要将那蒲团收回,抬手之间忽见三圣石像中那五岳丈人腰间石带似有些异样,那石带中间有一块雪亮的尺许青铜,先前青竹看时还不曾注意,此时一想,觉得有些异常,这朝阳洞虽是青城名境,平日里却是人迹罕至,这铜镜如此雪亮,纤尘不染,必有些古怪。青竹取回蒲团后,一双法眼张开朝那块青铜镜看去。看了半响,那块铜镜除了看去雪亮外,并无异样,青竹想了想,玄功默转,将五通境中秘法通灵境使了出来,一线金光流转眼中,灵通妙法发动,云门通灵境秘法毕竟非同凡响,顿时铜镜中一点异常显现在青竹眼中,青竹此时神情轻淡,伸手一指,一点金光飞出,射到铜镜一侧边缘处,只见铜镜表面上一道淡金祥光升起,镜面上浮现出层层云符文箓,丝丝金光祥霭飞出,划出道道玄奥轨迹,在青竹身周构成了一座莫名的阵势。青竹刚一停下秘法,阵势就开始缓慢转动,金光翻转下,青竹只觉四周景色变换,身子已经到了一处洞室之内。
青竹放出剑光将身护住,打量了下这间石室,石室到是不大,不过数丈大小,正中石屏前一张古朴玉石长案上堆放着几卷竹简典籍,石室右侧洞壁上有一凹处,上有一道深有尺许的凹槽,其中似是有物在内。石室顶上悬挂着一盏样式奇古的灯盏,散发出柔亮光晕,又隐闻屏后点点叮咚滴水声传来,屏风后面似乎还另有洞天。青竹略一思索,将护身剑光收去,朝那张玉石案几走去,到了案后,信手拈起一卷竹简来展开一看,这卷正是记录这石室主人生平的典籍。
原来这石室是春秋战国时期青城山一个炼气士“玄玄道人”隐修之处,那玄玄道人在这石室中潜修了数百年,后来得了一部天府玉笈,悟通玄奥,白日飞升天界而去。将他生平所得的几件宝物留在洞中等待有缘,并在外侧朝阳洞中雕出三圣石像,在其中五岳丈人腰间留下入洞禁法,那禁法也甚是神妙,能探查来人法力正邪之别,唯有得了太清玄门真传的修士及得他首肯方能引动阵势,将他接引入内。之后又将他留下的几件宝物说了一遍。
青竹将这卷竹简阅毕,心中对那玄玄道人留下的诸般宝物到也并无多大渴求,倒是对那道禁法大感兴趣,这禁法若能用来封禁洞府,隐蔽形迹到是甚好,除了正教玄门中人,那些个妖邪魔道中人连这阵势也引动不了,正是隐迹妙法。就就将案几上几卷竹简都一一翻阅了遍,其中果然找到了那到禁法的篇章,青竹也不急于记忆,先将案几上几卷竹简都收入袖中后,就走到那处凹槽边,只见那道尺许深的凹槽中放着一支长有八寸的绿色小箭,看去质地斑驳不纯,光华毫无,看去并无异处。青竹知道那就是玄玄道人与那部道书一起得到的一件炼魔至宝,前古金仙“广成子”所炼“天府神箭”,便照道书所载以玄门收宝之法将那小箭收入囊中,然后又转过石屏走入内室。
这间石洞,形状狭长而不规则,尽头处,有一色呈碧绿,光华隐隐的巨大石臼,高约六尺,粗可合抱,叮咚之声即由该处传出。行近石臼,青竹方看出那石臼口大如碗,肚大若瓮,厚竟尺余,看来非玉非石,不知何物制成,臼口正对着高约十丈的洞顶,一滴水珠自洞顶坠于臼中,发出叮咚异声。照玄玄仙人道书上所载,此臼也算是件世间奇宝,乃万年温玉所成,相传此为昔日前古金仙广成子与道祖老君论道而赐得之物,事故无稽,物却的是珍贵。此洞之顶,乃是青城全山灵石**之源,每年只有半个时辰**化液滴下,一年也不过十数滴,不过千余年下来,这六尺石臼也将满溢。这**若无这万年温玉解其天生石性,沾物立即结石,坚硬无比,如今存于温玉钵中之**,已失石性,饮之非但有轻身明目之功,对初入道的修道之士更有莫大裨益,亦可用来炼丹。青竹想了想,从囊中取出一只细长玉瓶,将那满臼**俱都用法收入瓶中。收了**,青竹又转过石臼,便看到那石臼边靠着一把银白色的月牙小铲,正是玄玄仙人所炼一件攻山利器“地华宝铲”,若能重炼,更能平添诸多妙用。
青竹收了宝物后,又到了前面石室,将洞顶一盏玉府月宫至宝,色呈月白的“月华神灯”收入手中,托在掌中。接着就手挽法诀朝外一放,只见奇光一闪,足下微动就到了外面朝阳洞中。青竹将那盏月华灯也收入身畔法宝囊里,就施展太清禁制,将整个朝阳洞都封禁起来,随即朝前面三圣石像中黄帝神像行了三跪九叩大礼,然后就直起身来,手上灵诀化成一道金光射向黄帝石像上方石壁上,顿时只见那石壁上金光闪现,“叮”的一声轻响,石壁开了一道尺许缝隙,从中飞出一把七寸长短,色呈金黄色的小小飞刀,那飞刀一经出石,霍得金光大盛,化作一道十数丈长金虹在洞内宛如神龙绕空,恶蛟夭动,冷电森森,寒气侵眉。不断朝着洞口向青竹布下的禁制冲击,甫一接触就激起阵阵光雨,一天飞星。青竹见那飞刀端的厉害,自己全力布下的太清禁制居然有了被冲破的迹象,不敢怠慢,忙照道书所记手法,放出漫天光丝将那道金虹网入其中,顿时那道金虹犹如鱼入网中,在内翻腾不已,青竹只觉手上阵阵大力传来,几乎要脱开手去,忙将手一指,禁制手法全力发动,丝网光华猛涨,将那道金虹死死网在其中朝青竹手上落去。那飞刀在空中时尚还桀骜不驯,及至刚一落手上,那飞刀便停下动作还了原形,变成一把小小神刀停在掌心动也不动。青竹不敢大意,又用法在刀上布了重重禁制,方才到那道缝隙中将刀鞘找到取出,拿在手中细细端详,那刀遍体金黄,光华不显,看去刀身甚厚,锋口也甚是粗钝,拿在手中极为沉重,那刀鞘形式古拙,上嵌七块小小玉琮,正是玄玄道人修道之始在青城山金鞭崖得到的一件轩辕神物“黄帝神刀”,看去虽不甚起眼,却是轩辕圣帝心爱故物,威力极为惊人,专斩一切邪魔外道,又经前辈仙人以太清玄门炼宝之法重炼,更凭添了诸般神妙,在玄玄道人所有降魔四宝中名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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