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针锋对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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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谢枫这一闹,谢母可能也是心灰意冷了,没想到亲生母亲竟比不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但是不管如何,谢母也不忍心再让儿子离开自己,既然他的态度如此生硬,那自己也只能退一步,而且她能感到天空的强势,那是一个不容小看的女人,她绝对有可能让她连儿子也会没有了!谢母不会再刻意去找她的麻烦,只是不定期的冷嘲热讽,这对天空而言没有什么,就是几句风凉话,她还大人不记小人过呢!每天早出晚归,乐得清闲,没几日,已把“舒心小馆”给拉上了轨。
谢母的息事宁人,其实是在等待另一儿子的归来,但是却收到他的家书,谢涵因为遇到一些事,要推迟几天才回家,当然,他还不知道哥哥回家的事,毕竟这古时的通迅可没我们现在的好!不过,谢枫回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对生意的事是不闻不问,吊儿啷当,整天想的都是要怎么去闯荡江湖怎么去行侠仗义,现在才一回到家,就开始着手打理生意,竟还选了谢家打算不做的布坊,这让谢家的人都跌破眼镜,大家都不明白谢枫要做什么!
其实谢枫明白得很,自己虽然是长子,父亲留下的东西自己有权利拥有,但是现在家里的一切都是弟弟拼来的,自己凭什么去要别人的成果呢?再说了,要是弟弟会怎么想,自己失踪了几年,现在又突然出现,是想来给他争家产吗?谢枫怕一小心可能是会毁了兄弟情,刚好,谢枫得知家里的布坊因为缺少管理,生意冷清,正计划着关门大吉。谢枫在天空的帮助下,学习二十一世纪的一些经营手法,把布坊改成了成衣店——不再是卖一块块的布,等着人家看上哪块再剪裁成形,而是直接做成成衣,客人看上了就能直接售出。谢枫又根据在21世纪的经历,设计了一些保守却又不乏新意的衣服,又让几个伙计到处去发传单打广告,这布坊的生意一下子也全火了。这让所有的人都对这个不务正业的大少爷另眼相看!
——杭州——
因为路过杭州,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谢涵的两小妾玩兴正高,哪里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吵要游西湖,体验一下这如仙如梦的仙境。谢涵没有办法,只好家书一封说有事要迟些回去。带着娇妻美妾爱儿,一家人浩浩荡荡泛舟西湖。
“爷,这京里来的信。”李管家递上一信封。
谢涵接过一看,脸色骤然大变,没想到失踪了几年的大哥竟回家,还开始管起家里的生意来了。谢涵大怒,虽然他知道这些年,整个谢家都是他在撑的,但是他却是次子,还是一小妾所生,地位可是远不如谢枫这位正室所生的长子!古代是奇怪的,嫡长子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一个家庭爵位财产土地的主要继承人,地位极高。所谓“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不管怎么说,嫡长子都处于优势地位,根本就不管那个长子能力如何。所以谢涵担心,大哥的出现对他的威胁也太大了!特别是现在他一回来还着手家里的生意,这分明是有意要接下谢家了!
谢涵丢下家人,独自先行赶往北京,他倒要看看这个失踪几年突然蹦出的大哥要搞什么鬼……
——布库房——
康熙正教着那几个小太监摔跤,经过这段时日的调教,他们进步神速,全然不像弱不禁风的太监,看他们光着上身,赤膊奋勇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江湖勇猛的气势。
康熙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些日子的辛苦看来已快到收成的时候了。
小太监看皇帝停下擦汗,急忙送上水,康熙接过奴才递来的水轻嘬一口,才发现小桂子不在布库房里,他正对着天空发呆,那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那天出宫一游回来后,小桂子就开始变得郁郁寡欢,常看到他两眼无神,盯着天空发呆。康熙心里明白,这皇宫再怎么金壁辉煌的也不上外面的多姿多彩让人向往,要不是因为自己,那小桂子一定不会再回来了。康熙是想放他走,但是好不容易才交到这样一个特别的“兄弟”,他怎么舍得呢?
“小桂子,你怎么闷闷不乐?”康熙佯装不知,笑道,“你看兄弟我这支‘擒鳌兵’是不是越来越勇猛了?”
十五对他淡淡一笑,“你也不看是谁调教的,当然勇猛了!”
康熙能感到这个小桂子笑容下的无奈,“小桂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十五沉默,抬头,道“小玄子,我想出……”十五“宫”字还没有开口,就看到一太监匆匆忙忙跑来跪下,“摄政皇有事要面见圣上。”
“摄政皇?!”康熙不想看到他,但是还是违心道:“有请。”
“小玄子,他现在来找你有什么事吗?”十五顾不上说出宫的事,急忙问到,这些日子,他也知道了这个好兄弟跟鳌拜的水火不相溶。
康熙摇头,看过才知。他指着里屋让十五躲藏起来,他可是知道这个兄弟的脾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对人下跪,要是等下惹到鳌拜那就前功尽弃,现在这个时候,自己还不是那老东西的对手。自己则和那几个小太监玩了起来,当然,康熙可不会他们在鳌拜面前展露他们的实力!
鳌拜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昂首阔步地走来,远远就看到皇帝跟几个小太监在摔跤,鳌拜露出一个不意查觉的阴笑,看来传言不假,小皇帝不堪重压,沉迷玩乐,不思朝政。“微臣参见皇上~”鳌拜微微作礼,语气里还带着几丝轻蔑。
“是摄政王来了,不知所谓何事?快快道来,朕还有要事。”康熙不露声色地说,又指着那几个太监刻意喝道,“你们几个先一边等着,朕就不信还摔不过你们了……”

“喳!”众人应道,退后几步。
“鳌少保,不知你这时造访所为何事?”康熙有些不耐烦的说。
鳌拜恭敬地呈上一黄色小本,“皇上,此乃奸臣苏克萨哈心怀奸诈、久蓄异志、欺藐幼主、不愿归政等大逆不道之罪名共24款,皇上圣明,臣已按皇上旨意,将苏克萨哈处以绞刑,并诛其族。”
康熙心里大怒,怨恨自己阻止不了鳌拜的决定,苏克萨哈等人之死是自己无能所成的一场大冤狱!而且现在苏克萨哈被杀,索尼已故,四大辅臣只剩下一个无足轻重的遏必隆,鳌拜势必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苏克萨哈等人奉父皇之命,与尔等辅佐朕朝政,但他却公然讪谤朕,包藏祸心,大逆不道,罪大恶极!鳌少保!这事你办得不错!”康熙强压内心的怒火,违心笑道,接而沉下脸面露难色,“只是,朕现恐虽有这24罪却难堵天下悠悠之口,苏克萨哈再不对,但他毕竟乃先帝顾命辅政大臣,想必现在人人心中都想,原来苏克萨哈这厮如此罪大恶极,这样的坏蛋,先帝居然会用做辅政大臣,与你鳌少保并列,这,这……岂不是太没见识了么?”
鳌拜拱手道:“皇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下百姓爱怎么想,让他们胡思乱想好了,谅他们也不敢随便说出口来。有谁敢编排先帝的不是,瞧他们有几颗脑袋?”
康熙心想,现在不管如何一定要安抚好这奸臣,于是再附和他,“鳌少保所言甚是,朕近来也觉得这汉人的许多书,还是少读为妙,只有越读脑子越糊涂了!想当年,少保跟随太宗皇帝和先帝爷东征西讨,从关外打到关内,立下无数汉马功劳,汉字不识一个,一样杀了不少南蛮。这打天下,保天下嘛,还是得用咱们满洲人的法子。”
“皇上英明,汉人书生的话,是最听不得的,倘若汉人这些读书人的话对,怎么汉人的江山,又会落入咱们满洲人手里呢?!咱们满洲人办事,讲究有赏有罚,忠心的有赏,不忠的处罚。这苏克萨哈是个大大的奸臣,非处以重刑不可。”
“嗯……此事就依少保所言,谁有二话,定杀不过!”
“皇上英明!”鳌拜跪拜,内心大悦,必境皇帝年纪尚轻,玩兴高,耳根子又软,三言两语也就过去了。
“此次苏克萨哈一事,少保做得不错,待朕明日上朝,定当重重有赏!”
“多谢皇上。”鳌拜磕头。
“哦,少保,你瞧朕近来都忙着与这些小太监练摔跤。你是我满洲勇士中武功第一,朕看你哪天有空再来指点他们几招,如何?”
鳌拜微笑道:“皇上有兴,臣自当效力。”
康熙笑道:“那行,就这样吧,要是没事,那少保也先退下吧,朕还要训练这些小太监,我看有事明天再商,何如?~”
“喳!奴才告退。”
康熙点点头,鳌拜笑容满脸,退了出去。
康熙的脸色随着鳌拜的离去,越来越难看,直到他完全消失不见时,他终于爆出了内心真正的情感!
“全给朕退下!”康熙面无表情的对布库房内的众太监道,众人皆跪别退下。
现在,整间布库房里就剩下躲藏在里面的小桂子了。对康熙而言,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他高高在上的身份,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关乎江山社稷。他虽贵为皇帝,却常常无能为力,常常要言不由衷。就训练太监是要计划杀鳌拜一事,他也只是告知十五,要是让那些小太监知道皇帝训练他们是为了杀聂政王,那他们恐怕早吓得屁滚尿流了!现在他先给鳌拜一镇定剂,让他可以松了戒心,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像看常人一样对他,只有这个小桂子,能让他放下身份,无拘无束,跟寻常百姓一样,能拥有知心好友。所以,他不怕在他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反应。
康熙从椅上下来,走向沙包前,用力发泄着内心的愤怒。
十五看着他跟鳌拜的对峙,曲意迎合,言不由衷,心里有种感觉,这是一个无依无靠什么都只能自己担的可怜人,而不是一个人人都羡慕的皇帝。
“小玄子,打沙包有什么用!我们来几招吧!”十五跑出来,拉开招式,挑衅地喝道,康熙正愁没地方发泄,听小桂子如此一说,正何他意,他接招,两人对打起来。
十五知道,这时候,还是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发泄是最好不过,只是这小玄子因为心情不好,下手也狠了些,十五还真是有些抵挡不住……
直到两人都累得打不动了,他们才停下来。两人躺在地上,气喘吁吁。
沉默了一会,十五开口:“小玄子,都到这步了,你还忍吗?”
“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我看我这皇帝也命不久矣~”康熙叹道,“小桂子,我现在这样只是想要他对我戒心消除,那样才能找到机会杀他!”“刚才见他,应该已是时机快到之时,我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康熙化作一无声地笑,他是怕那几个小太监还不是鳌拜的对手,看来到时候还得费番心思来激励他们……
“小玄子,你放心吧,我一定站你这边!我会帮你杀了他的!”十五看着屋顶,认真的说。
康熙看着他,点头,“杀了他,我封你做六品首领太监。”
十五笑而不答,这个什么太监的对他可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他只是想要杀了鳌拜,那小玄子就没有什么担忧的,到时,自己也能安心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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