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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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巡幸山东,恰遇大火致火为灾,帝怜,令:每被火房一间,赏银三两。其后,视山东多处,民生不如往,下令:德州、平原、禹城、齐河、历城、长清、恩县、夏津、武城、馆陶、临清、博乎、堂邑、聊城、东阿、阳谷、寿张、滕县、峰县二十州县,康熙四十一年未完地丁钱粮著通行蠲免,济南府属之海丰、利津、沾化,衮州府属之宁阳、滋阳、泗水、金乡、单县、曹县、郓城、血阜、费县十二县去岁农收歉薄,康熙四十一年未完成钱粮亦通行免征;其去岁曾被水之东平、新泰、蒙阴、沂州、沂水、莱芜六州县,康熙四十一年未完成钱粮亦全免,其泰安、郯城、鱼台、汶上、嘉祥、巨野、济宁七州县虽未成灾,康熙四十一年未完钱粮俱著蠲免,四十二年地丁钱粮,著分三年带征……
皇帝下榻的行宫,守卫自然森严。康熙踏进行宫,立刻问道:“李德全,离儿睡了吗?”李德全道:“回皇上,离格格在乐格格的房里,还没休息。”康熙停下了脚步,随后的李德全也连忙停下,小心地问道:“皇上,要去乐格格哪儿吗?”康熙道:“不,去书房。”说完快速的前行,可没走多久,又停下了,道:“算了,还是去看看吧,看了安心。”转身走向另一边,李德全不由得笑了,康熙瞪了他一眼,李德全连忙止住笑,道:“奴才该死。”
康熙哼了一声,道:“回去,不用跟着朕了。”李德全道:“是,奴才告退。”恭敬地退下,康熙也继续向前走,总算走到目的地了,看到还闪着灯光的房间,皱了皱眉,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可在这一刻,他笑了,风离和小涯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一步一步地走近,抱起风离,风离半睁开了眼睛,迷糊地道:“怎么这么晚。”康熙一顿,再看风离,已经睡了过去。笑着抱起风离,往外走去,才刚出门,听到一个声音唤道:“皇上。”康熙看了过去,是一个年轻女子,容貌极其出众。
幽怨的看向康熙怀中的风离,风离睡得很香,并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惊醒。康熙道:“什么事?”年轻女子抬头看向他,道:“皇上自从风离来了之后,很久没来见过臣妾。”怀中的风离似是不满有人喧闹,动了动。康熙注意到了,道:“有什么明天再说吧。”说完毫不犹豫地走了。年轻女子的泪滑下了。
“妈妈,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啊?”一大清早的,小乐涯就不断的唤着风离,跑进康熙的寝宫,沉睡中的风离一下子醒来,在一边看奏章的康熙听到声音,不住地皱眉,风离从床上走下,一看这儿的摆设,不解。小乐涯冲进屋子,一看沉着脸的康熙,道:“阿玛,你干吗偷偷带走妈妈?”随之走进来的明空和几名侍卫一见康熙连忙跪下道:“皇上恕罪。”
康熙道:“把乐格格带下去。”明空赶紧上前道:“乐小姐,我们还是走吧,一会儿主子醒了会来找我们的。”小乐涯道:“不要,妈妈说过要陪乐乐睡的,阿玛不能偷偷带走妈妈。”康熙的双眼微眯,道:“乐乐是想要抄四书了是不是?”小乐涯一听,立刻道:“不了,不了,妈妈还是让给阿玛好了,乐乐先走了。”说完跑得比兔子还快。康熙看向明空,道:“好好照顾乐格格,别让她到处乱跑。”明空恭敬地道:“是。”康熙道:“都下去吧。”
明空和那几个侍卫立马恭敬地退下,这时,风离走了出来,道:“怎么了,我好像听到乐乐的声音?”康熙道:“没有。你身子不好,怎么起这么早?”走过去拿了一件秋衣,给风离披上,风离一笑,道:“还早啊,都快到用膳的时辰,我的身子没你想的那么弱,别瞎担心了。”将披散的长发挽到腮后,康熙看着她,抚过她的头发,道:“离儿的头发真美。”
风离一顿,笑了,道:“今天不用出去吗?”康熙道:“我已经忙了半个月了,该做的事都做完了,现在就陪陪离儿了。”抱住风离,吸取她的发香,风离道:“我还没梳洗,放开啦。”不断地挣扎,康熙道:“别动,让我静静的抱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风离停止了挣扎,可是,李德全的声音传来道:“皇上,茗贵人求见。”
康熙毫不犹豫地道:“不见。”李德全道:“可是茗贵人说了,见不到皇上,她就一直待在门外不走了。”康熙皱眉了,风离挣开了康熙道:“皇上还是去见见茗贵人吧,阿离先进去梳洗了。”
走了进去,康熙看着她走进去,停了一会儿,道:“李德全,让她进来吧。”走到正座坐下,昨晚那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行了个礼道:“臣妾参见皇上。”康熙开门见山的直道:“起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年轻女子的脸色一变,看向康熙,道:“皇上真的这般无情。”康熙看向她,道:“你来就是要和朕说这句话吗?”年轻女子不住的捂住胸口,道:“皇上的心里真的就没有臣妾吗?还是因为风离那狐狸精对皇上下了什么咒?臣妾要杀了她。”
冲向屋子,康熙冷冷的道:“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朕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年轻女子定住了,康熙道:“离儿,是朕要的女人,谁敢伤了她,朕绝对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年轻女子转身看向康熙,康熙眼中的杀气,让她整个人发寒,康熙道:“茗悦,不要做傻事,那会有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以后,不要再让朕听到侮辱离儿的话,否则,朕一定废了你。”
年轻女子禁不住地道:“是,臣妾再也不敢了。”
康熙道:“下去吧。”
还能怎么样,年轻女子道:“臣妾告退。”不敢再有所逗留,年轻女子发慌地走了出去,她的后背都湿透了。
一手丢开手里的奏章,康熙冷哼了一声,李德全走了进来,唤道:“皇上。”康熙道:“你也下去吧,有事朕会叫你。”李德全一顿,道:“奴才告退。”谁也不敢再留。康熙走进里屋,风离已经梳洗好了,还是那一套江南女子的打扮,白衣如雪,黑发如云,发上的装饰只有那只紫玉蝴蝶簪,一看康熙进来,笑道:“今天有空,我们去游秦淮河好不好?”康熙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道:“好。”
风离笑了,康熙道:“离儿不问茗悦来做什么吗?”风离摇摇头,道:“不用问,我想的只是现在,过去是无法改变的不是?”康熙笑了,道:“离儿啊离儿,这般的聪慧,这样的独特,叫我怎么放得开啊。”风离只笑不语,她不是不在乎,是她选了这条路,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也想过要努力的承受。

秦淮河
每一个来到秦淮河的人,都不会错过夜游秦淮,每一个游秦淮河的人,都会想起明末有名的秦淮八绝,想起她们的美,她们的文才,她们的情。
一座巨大而华丽的画舫漂泊在秦淮河上,无数的灯笼火把围绕着,将秦淮河都照亮了。船上站满了人,男的俊,女的俏,自然吸引了旁人的目光,这群人正是康熙的妃嫔儿子儿媳们。
风离和小乐涯站在角落里,小乐涯道:“妈妈你看,这里真的好美哦。”风离道:“瞧你开心得。”小乐涯咯咯地笑,风离刮了刮她的鼻子,小乐涯扮了个鬼脸。可是,这十阿哥的声音道:“咦,那不是老十三和那个白银棠吗?老十三说自个儿四处走走,没想到竟然是和美人儿玩去。”
风离看向岸边,看到十三阿哥胤祥和一身男装打扮的白银棠正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岸上亲密的不知说些什么,风离的眼睛微眯,银棠,已经做了决定了吗?
康熙道:“李德全,去把老十三和白姑娘带上来。”风离拉起小乐涯的手道:“乐乐,我们进去吧。”小乐涯点了点头,风离带着小乐涯走进画舫,康熙看着她进去,有了决定。
风离坐在画舫里,之后,德妃和那拉氏陆续地进来,德妃道:“阿离你说,皇上见了十三和白姑娘会怎么样?”目光直视风离,风离不答反问道:“娘娘希望皇上怎样?”德妃的脸色一变,风离道:“我不管别人怎样,我只问银棠要怎样,她不想嫁的人,我不会逼她,也不许别人逼她。”坚定的目光,让德妃的心头一颤,那拉氏也看着风离。门帘被揪起了,宜妃走了进来道:“德妹妹,阿离,你们怎么在这儿,老十三和白姑娘上来了,你们不想看看皇上打算怎么办吗?”
德妃恢复了正色,道:“宜姐姐说笑了,我和阿离只是觉得有点累,进来歇会儿罢了。阿离,我们出去吧。”笑看着风离,风离出回以一个笑容,道:“好。”宜妃的脸色一变,德妃和风离同时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德妃在掀起门帘时,回过头道:“宜姐姐不去了吗?”宜妃惊回神,笑了笑应了一声,跟着出去。
德妃、宜妃进了画舫的中心,坐在康熙的旁边,风离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目光看向白银棠和十三阿哥胤祥,白银棠看到她的出现,露出了笑容,康熙道:“怎么,老十三,怎么不说话了?”胤祥回过神道:“回皇阿玛,儿臣垦请你将银棠许配给儿臣。”说完立刻跪下叩首。
康熙还没开口,宜妃却道:“皇上,这只怕不合礼节,咱们皇子福晋可都是从八旗中精选而出的,这白银棠可是汉家女子啊。”风离的眼中露出了寒意,白银棠道:“皇上说过满汉一家,不知是真是假?”宜妃的脸色一变,康熙笑道:“君无戏言。”白银棠道:“民女愚钝,还请皇上赐教这满汉一家之意。”康熙道:“好,果然不简单。这十四都娶了侧福晋了,也该给咱们老十三娶福晋了。宜妃,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宜妃垂首道:“臣妾不敢。只是,臣妾若记得不错的话,敬敏妹妹在世时可曾说过,十三不宜早娶。”康熙淡淡地应了一声,德妃却道:“宜姐姐这话怕不是敏妹妹的原话吧。臣妾记得,敏妹妹说的是,十三阿哥若无意,请皇上切莫让他早娶。”眼睛迎向宜妃,倒是柔和。
这时,白银棠道:“皇上,民女年纪尚幼,并不想成亲,承蒙十三阿哥错爱,民女诚惶诚恐。”胤祥闻言看向她,道:“你刚刚答应我的。”白银棠道:“我没答应你。”胤祥道:“你明明说喜欢我。”白银棠道:“我只是说我喜欢你,并没有说要嫁给你。”胤祥道:“你都说喜欢我了,为什么不肯嫁我。”白银棠道:“喜欢是喜欢,嫁是嫁,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都说不通的。”
说完烦燥地站起来,一看康熙还在,一时不知道怎么是好,康熙道:“老十三,人家姑娘不肯,咱们可不能强要人家答应。”胤祥一听可急了,唤道:“银棠。”风离走到白银棠的身边,伏到她的耳说了几句,白银棠的眼睛立刻闪闪发光,道:“真的?”风离笑道:“你也可以不信。”白银棠道:“信你了,信你了,反正你又不会把我卖了。”顿了顿又道:“要卖也早卖了,不会等到现在。”白银棠走到胤祥和面前,道:“我答应嫁你了,你还要不要娶我?”胤祥开心地笑道:“当然要。”拉着白银棠跪下,道:“还请皇阿玛成全。”
康熙看了一眼风离,道:“白绾对民有功,朕特允他入正黄旗,其二女品行端正,参加今年的选秀,无需过内务府审察。”众人皆一顿,风离却勾起一抹笑容,康熙笑而不语,德妃先明白过来,道:“白姑娘,还不快谢恩。”白银棠还不明白,风离道:“你已是八旗女子,选秀入宫,皇上将你指给谁,谁还能说什么。”胤祥道:“谢皇阿玛成全。”拉了拉还没明白的白银棠一起叩头,风离笑了,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得了释令,胤祥拉着白银棠走出了画舫,到了甲板,对着一起出来的胤禛道:“四哥,我今天真的好开心。”胤禛拍拍他的肩道:“恭喜你十三弟。”风离也自画舫中出来,胤禛的目光看向她,胤祥冲到风离的面前,道:“阿离姐姐,谢谢你。”风离笑道:“不必谢我,现在可还不能说银棠是你的,你可要好好的待银棠才是。”胤祥笑道:“我会的,你放心。”
胤祥看向白银棠,白银棠对他笑了,风离的目光看向胤禛,笑容隐去,这时,李德全出来道:“离格格,皇上让你进去。”白银棠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调笑道:“可真是恩爱,你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他就让人来找你了。”风离一下子走开,白银棠没有防备,差点要和大地亲密接触,还好胤祥捉住了她,白银棠站稳了不住地骂道:“死阿离,你想要我的命啊。”风离没说话,也没回头,直走进去,白银棠疑惑地道:“她这是怎么了,好像怪怪的,没出什么事吧。”
胤禛的眼睛泛着淡淡的哀伤,阿离,他永远都得不到了,甚至,都快要失去看她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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