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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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好久都睡不着,她在想着傅说的话,通过这一天的接触她对傅也算有了了解,再说还有王芳那里做保证,如果傅不好的话,王芳应该不会给她介绍。这时她才开始认真地考虑傅,凭心而论傅的各个方面都超过葛,不管是经济方面还是个人形象,就是对生活的态度也在葛之上。对葛,她觉得可能真是出于感激的成份多些,葛的主动没有给她留下思考的时间就强迫性地接受了他,想来,傅说的话没错,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可是看葛的样子也不像是假的,也真是出于他的真心想即刻促成这桩婚事,但是对他的了解也真的只是停留在他自己的介绍上,如果结婚后才发现他不是现在这样那可怎么办?这不免让云儿有些后怕。
现在看来,还是傅的谋划更胜人一筹。不愧是经商的天才,能在不知不觉中把被动变成主动。能抓住别人的心里,分析的丝丝入扣,在帮云儿分析的同时让自己在她的心里占据了位置。这一晚,傅也有一吐为快的感觉。对她,他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她的典雅端庄和大方的举止,正是他心中理想的形象,做他店里的女主人非她莫属。从见过的第一面起,他就在心里无数次地设想过,如果她成为店里的女主人,和他双进双出,那将是多么好的事。可是,她偏偏已经有男朋友了,这让他很是痛苦,如果是一般的人,他也就放手了。偏偏她又能让家人第一次见她就喜欢她,连女儿也改变了想法,这更让他苦恼不已。今天的聚会也坚定了他要让她成为他家里的女主人的决心。在去度假村的一路上,他就想着该和她好好谈谈了,他看出来她的性格有些优柔寡断也带有一些倔强和刚烈,再这样拖下去恐怕夜长梦多。可怎么谈呢,他也着实费了一番心思,直接强硬地说吧,以她的性格恐怕她会离自己远去,再也没有机会了。他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在大脑里不停地想着他们每次见面时她的言语和表露出来的心态。终于得出了她是被动接受的结论,那一刻他为他的重大发现简直就是欣喜若狂。他又在心里想着该如何跟她说,能把事情说透让她接受自己。他没有见过她的那个朋友,他不能带有敌意,那样可能会适得其反,他如果以局外人的身份帮她分析,那可能会更好些。那个不早不晚的电话帮了他的大忙,在给她接电话的时间里,他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到了最佳状态,顺理成章地把这个压在心里已久的事说了出来。看着她的反应,他觉得自己的设想实现了,基本上达到了预期目的。下一步,就看她如何处理了,相信他的话在她的心里起了一定的作用。至少,她不会一味地被动接受了。都说商场如战场,这情场也如战场啊,也得讲究战略战术,傅想了想笑了。
葛这些天的心情特别好,他的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听熟人讲,因为他起诉了以前的那个合伙人,他老婆接到了法院的传票,那边慌了,有意想和他私下和解。他估计云儿应该吃过饭了,又打电话给云儿,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云儿正想着和葛见面的前前后后呢,电话又响了起来,一看是葛打来的,接通电话她没有说话。
“云儿,是你吗?”
“是我。”
“你没说话,我以为打错了呢。”
“你常打错电话吗?”
“没有,我只是这么说。云儿,你怎么了,好像有点不高兴。”
“啊,没什么。有点儿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不用。一会就好。说吧,什么事?”
“云儿,我跟你说啊,我不是起诉了以前的那个合伙人老谢了吗?听说他想和我私下和解。”
“那不是好事吗?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要是能达到我的要求,和解也行。”
“那就和解吧,也省很多事儿。打个官司也挺劳神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的事儿也很多,要是能不开庭达到我的要求,我也省了很多时间干别的。现在工程那边也挺紧的,不盯着也不放心啊。这个如果能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大老板说下一个工程还给我。”
“说什么时间谈了吗?”
“还没有,现在就听熟人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那你想没想过,如果他那边不能给你你要求的钱数,那怎么办?”
“那我就收回属于我的地。本来当时我们三人和村里签的合同,写明了是不可以私自转让的。”
“你请了律师了吗?”
“请了。”
“律师怎么说?”
“他说从我手里的证据来看,我是肯定赢的。”
“你还挺细心的呢,那么早就留下了所有的东西。”

“你夸我呐?我就这一个优点。”
“我是说实话。”
“哎,云儿,我也跟你说实话,下星期五我去接你,星期六我爸妈也来家看看。”
“看什么?”
“看你呗。”
“你说什么呢?”
“我和孩子说,你星期六过来,他去奶奶家就说了,我爸妈说那天他们也来看看要过门的儿媳妇。”
“哎,我们现在刚相处你就让老人家看看,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房子也收拾好了,你不答应我了吗,房子收拾好我们就结婚的。”
“那也不能这么快呀,还不到一个月呢。”
“这我还嫌时间长呢,我都想我们见面第二天就把你娶进门才好呢。”
“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抢亲啊。”
“抢亲就抢亲吧,我可怕别人把你抢跑了。”
这句半认真半玩笑的话,让云儿很吃惊,这可怎么办好啊,看来他是铁定了心要马上结婚不可的。唉,云儿直后悔当初怎么那么快就答应他了呢?连认识了解的时间都没有就结婚,那不是回到几十年前的社会了吗?唉,现在想想,自己怎么越活越后退了呢?一下子退步了几十年。
“云儿,你怎么不说话呀?”
“啊,我在听你说嘛。”
“云儿,就这么说定了啊,星期五我接你去。”
“好吧。我想睡了,明天还要上班,你也休息吧。再见。”
“好,再见。”葛听云儿答应了,到是很高兴。
云儿这回也没有办法了,心想只有去了,到时候再说吧。她现在才知道傅说的话真的很有道理,不到一个月就结婚,这也太冒险了。现在她才看出来,走到这一步,自己真的有很大责任,葛想快快结婚,答应了她的所有条件;她想快点找个能接纳孩子的人,答应了葛提出的所有做法。现在走到这一步,如果说不结婚葛真的不能答应她。她知道进退两难是什么意思了。这回她的脑子更乱了,如果傅不帮她分析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有傅做比较她心里也觉得自己太冒失了。她的脑袋里像有小蜜蜂在嗡嗡叫,气得她把被子拉上来蒙住了头。
云儿由于业务员为她举行的欢送宴,非常隆重热闹非凡,在公司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也引来了很多人的议论,他们都说,如果照这样的发展趋势,她很快就能进入领导岗位。云儿和妹妹一同上班,到了公司进了不同的办公室,昨晚睡得很晚,但今天上班依然精神抖擞,到了新的岗位,更加有个新面貌才行。组训过来要这个月从月初到目前为止的业绩报表,她几分钟就搞好,交给他拿走了。同科室的人看到她第一天上班就这么熟练也不得不佩服。
王小丹说:“欧阳姐,你比刘姐做得都快。”
云儿说:“是吗?谢谢。”日子就这样在平淡无奇中过去了两天。傅和葛每天都给她打电话,傅只是问她换了新的工作觉得适不适应,也不问她考虑的结果;葛则每天告诉她他工作的情况,他又把什么事做好了,问候云儿到新岗位累不累。云儿和在公司这边工作的人也都很快熟悉了,原来那边的业务员到这边办事都要到她这儿来看看她,和她寒喧几句才离开。
李涛说:“欧阳,那边的业务员和你还挺有感情的啊。”
“嗯,我们一起一年多了。”
这天下班后,云儿发现自己的电动车没电了,正巧傅给她打电话,“欧阳,你不是喜欢吃海鲜吗?我这儿新进了龙虾,你过来吃吧。我现在就让厨师做。”
“不行,我这车没电了,我还得蹬车回去,改天吧。”
“那你在公司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到。等着我啊。”
云儿只好在公司等着了,她站在公司门口,望着南来北往的人都匆匆地往家里奔,心里忽然想,如果自己下班后也有个属于自己的可以投入全部精力的家有多好啊。家里有可爱的孩子和可亲的爱人。她想想葛,心里有些沉重,又想想傅,一丝笑意浮了上来。
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正是6789,车门打开,傅走出来,问她:“遇到什么高兴事了吧?那么开心。”
“你看出来了?我每天都很开心的。”
“噢,那就好。”他从车里把电池拿出来,“车在哪呢?”
“在车棚里。你又买了块电池?”
“是啊,家里那块你也没充电吧。”
云儿不好意思地说:“没有。但是把电放干净了。”
他看了她一眼,笑了,“懒虫。我一想你就不能充电,再买一块吧。”他帮她换上了电池,对她说:“要不把车放这儿吧,坐我车回去,明天我送你上班。”
“不用,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就到。”
“也好,骑车慢点儿啊。”他回到车上,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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