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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灰衣大汉一惊之下连忙沉双臂,退左脚,“脱袍换位”,欲避来掌,但仍未化会危机,被少年拍中“章门**”,顿时“唉唷”一声,睡到地上。
旁立两灰衣人,即刻四掌齐出,从侧面猛袭少年,迫得他忙着左闪,换步旋身,双掌齐扬,硬接敌掌。
清华一瞥之下,恐少年拚掌受伤,故即右袖微甩,漫步向前。
那两个灰衣人和少年在掌劲将接时,突然一股无形劲力从侧而来,迫得各退两步,怒目而视。
同时,都发现清华已站在他们中间,含微笑道:“小生不明双方有何过节?但在这佳景名楼之上动武,实在影响他人雅兴!何况以多欺少,更有失武林人的风度!
可否卖个薄面,另约时地解决?”
那黄衣少年尚未表示意见,而塌鼻老人已大声道:“小子是什么东西,先尝老子这一掌!”
话刚出口,即挥右掌劈向清华前胸,这种连说带做的疾快动作,使全部客人都替清华担心,甚至有人“唉唷”出声。
因为,双方仅隔两步,清华又是个青衫书生,在这近身突袭之下,纵令曾经学武亦难避闪得开!
可是,只听闷哼一声,老人已向后跌倒,面色苍白,似受重伤,正由那削面钩鼻之人扶着起身。
清华挺立依旧,笑向黄衣少年道:“请恕小生冒昧!兄台可愿放过他们?”
这眨眼猝变的事实,使大家“咦”的一声惊奇至极!
楼角的蓬头老人,已哈哈大笑道:“老渔夫,快干杯!这娃子够意思!魔子魔孙瘪啦!”
接着,又哈哈大笑,震得全楼嗡嗡作响,多数客人都掩耳皱眉,向那边瞥眼。
那两个劲装少女也在隅**语,指指点点的。
此时,黄衣少年已拱手向清华道:“兄台请自处理,小弟遵命!”
那削脸钩鼻的灰衣人也色厉内茬地接着道:“老子们今日认裁!你们如果有种,可在明晚二更到枫橘湖边的龙神庙会!”
同时,又向酸麻刚愈,起立一旁的大汉道:“老三,我们走!”
话落,便扶着灰衣老人蹒跚下楼。
清华看着他们的背影朗声道:“好!明晚二更,我们一定奉陪!”
转脸又向黄衣少年道:“兄台,请到那边一叙如何?”
黄衣少年也生性豪爽,闻言点头,跟着清华走回原来的座位。
跟着一阵骚动,楼上又归于原状。
但全部客人却多了一件谈话资料。
那黄衣少年也长得非常英俊,年岁似在二十之间,劲装背剑,目露精光,一股英武气质现于形色。
若较之应清华,却缺少一种高贵潇洒,清逸出尘的风度!
他们坐定后,又叫堂倌添了杯箸,清华才开口道:“弟是长沙应清华,兄台何故与红星教徒发生冲突?”
“谢谢应兄援手!弟是昆仑展鹏程,刚才的事是这样的,我上楼来时,客人几乎已经满座,只剩下门口两台,尚在空着,弟便选了靠里的那张,接着又上来那些红星教徒,迫着小二要我换位,我当然不会理他,彼此间成不快!不料在应兄握管题诗的时候,引起全部客人的注意!那两位姑娘们也在高兴地赞美欣赏,又引起他们不满!尤以那大个子,更是下流,口出污言,不堪入耳,且以吃余的鸡骨,抛向那两位姑娘,我在无可容忍之下,才出手惩戒他们。”
清华一面听他说话,一面又注意他的仪态,觉得这展鹏程一表人才,满面正气,正是自己需要的正义朋友。
所以说道:“展兄的正义壮举,使弟非常敬服!但今日武林劫运已成,红星教遍布全国,加上那些孤群狗党,狂毒附和之辈,实已气焰万丈!并非简单!所以,弟之管见,认为各名门正派,如果再不团结共卫,终将被他们各个击破,以至彻底消灭。现今唯有打破‘自扫门前雪’的观念,联合起来,互助合作,共襄大举,先清除各地红星教分堂,再共赴该教总坛,擒杀万恶的魔首,才能有效消灭这些败类,展兄以为然否?”
他这种眼光远大的看法与对策,使展鹏程自愧不如,敬佩至极道:“应兄的高超卓见,使弟茅塞顿开!此地事了之后,拟即回山一趟,请敝派掌门注意此事,然后再追随应兄,为此举稍尽绵力,但望莫嫌驾劣,常加指导!”
“好说!好说!我们同舟共济、不应再事客套!展兄系出昆仑,不知与灵气前辈如何称呼?”
“呵!那是我三师兄,应兄在何处认识?说实在话,弟仍不明你是那位前辈门下!”
“弟是武当慈善门下,谅静心老前辈曾经对兄说过,令师兄是在去年冬天的一次机缘中遇见的,展兄回山时,请代弟问候!来!我们干了此杯,预祝成功!”
“好!干杯!”
接着,他们又谈了许多见闻之事,双方非常融洽!直至华灯已上,才付账上楼,并且多给一锭银子,赔偿店主的损失。
岳阳楼上仍是座无虚席,那两位劲装少女见他俩已经离去,才起身出座,走向清华题壁处,嘴含浅笑,欣赏一番。
其中的蓝衣少女还拿起清华用过的笔墨,在原诗中断之处,接着挥笔疾书,并在旁边多题数行,才含羞相率而去。
一时又引得全部人士赞叹,称奇不已!
那楼上的蓬头老大又响起笑声道:“哈哈!这些娃娃儿真妙!化子我,又该为此浮一大白!老渔夫,你知是谁个老儿收得这些好娃娃吗?”
“醉化子,你又眼红啦?那青衫娃儿不简单哩!明晚再看看,或许可以知道是那个老鬼教的!”
“对!我们应该防着点儿,别让那些魔崽子们,又来以多胜少!喂!老渔夫,听说武当出个娃娃伤了几个老魔,真使我不敢相信!”
“哼!你不信又有啥用?英雄出少年,怪事年年有,你化子摸清那青衫娃儿么?”
“唔!老渔夫,算你厉害!我化子只好明晚再看啦!”
次日,应清华与展鹏程在岳阳同游一天。
曾经到过龙神庙,预先观察环境,觉得这背城面湖的小庙,前有二三十丈的草地,三面围着浓密的树木,僻静幽美,的确是块打斗的好地方。
酉末戌初,他们又踏上岳阳楼。
楼上客人发现他们,又引起一阵私语。
有的是赞美他们的人才,有的在谈论昨天的事实。
但是,清华却被自己的题诗所震惊,走前细看,原诗已被人续成为:
岳阳楼上兴悠悠,独叹今生志未酬!
把酒欲邀鸥鹭饮,吹箫又恐蛟龙愁!
剑芒碧映星月暗,浩气长吞湘楚流!
从此江湖天地阔,神州到处任遨游!
旁边另书七绝一首:
依旧春风依;日人,重逢无语认前身,
离情却似潇湘水,日夜呜咽恨转新!
字迹娟秀,情意缠绵,令人读之,情意难已。
他停立而观,默然自忖道:“谁人有此情怀?将原诗续得如此美妙!看字迹与绝诗的含意,似是旧识的女人所为。
但自幼至今,除家人之外,只认识霜妹、梅姐二人,霜妹正在华山练功,梅姐又下落不明!昨日楼上诸人均无旧识在内,真怪!真怪!
展鹏程见他果上沉思之态,知是为题诗所扰,因而低声对他道:“应兄何必苦思猜想呢!不论旧雨新知,总有水落石出之时!”
清华闻言转身,微露苦笑,又向堂倌索来笔墨,在旁边再书一绝和韵:
画图未识远游人,喜有灵犀系此身!
坝岸莫嫌春柳色,一番风雨一番新!
然后搁笔含笑,与展鹏程携手入座。
使楼上客人,又阵注目和私语。
展鹏程也笑着打趣他道:“应兄真是文武全村,人中之龙!但不可到处留情,使人意乱神迷!”
“展兄莫为此事担心!弟仅是偶有所感,聊舒客邸情怀而已!若展兄遇此,真能视若无睹而置身事外么?”
言毕相视而笑,状甚欢畅!
接着又呼酒举杯,相对畅饮。
这时,城北的枫橘湖畔冷清得令人发慌,尤其是龙神庙一带,春风吹扫着黑漆的丛林,沙沙作响。
几声夜鸥哀鸣,更显得凄凉鬼气,惊人心胆!
一行十多个人影从城中驰向庙前,他们快捷的行动,显然有良好的武功。
他们到达庙前,点起四盏备妥的风灯,使这阴沉的环境顿现一片光亮,并且分出四人持灯站于四角。
其余诸人却静坐檐下,似在等人。
一阵不短的沉默之后,其中一位老人似乎耐不住环境的死寂,冷森森地道:
“金寨主,你约的人呢?何以时间将到,仍不见人影?”
这问话的老人年已古稀,长像凶恶,面型上锐下丰,微泛青色,吊客眉,铜铃眼,狮鼻阔口,嘴角下弯,一身灰色大褂,长及膝盖,腰缠黑色扁带,背后微露兵器握把,眼露精光,煞气外溢,使人一见心惊,不寒而惊!似乎辈份甚高,为众人之首。
“堂主明察,可能是那昆仑小子与酸丁怯于堂主驾临,自知不敌而逃!”
“什么?你不是说两个昆仑小子吗?那里又来了个酸丁?”
“鄙职该死!昨天那昆仑小子快要被我们放倒时,突有个酸丁来插手,因为摸不清他的底子,所以一齐禀报,请堂主恕罪!”
“哼!”
这堂主老人似乎心有所感,冷哼之后,又沉默一阵。
接着,向左侧的树上粲粲大笑,声音刺耳惊心,宿鸟惊飞。
笑声甫落,又冷哼一声,猛然喝道:“小子,你下来罢!让老夫看看是什么毛样?嘿嘿!正好给本教得个藉口,向紫气狗道算帐!”
此际,左侧树上确是藏有两个瘦小的人影。
但右侧树上,亦有两人在暗中窃笑。
这堂主见无人下来,即刻起身走出场中,其余之人也跟着排列在他身后。
他又冷哼一声道:“毛小子不敢下来吗?老夫只好上昆仑要人了。”
忽从右侧树下,有人朗声答道。“本少爷早在此地啦!你招子不亮又何必瞎扯,向别处穷叫!”
随见一团黄影平射而出,一式“雁落平沙”飘向灯光四照的场中。
身形定处,现出草黄劲装的少年,气定神闲,昂然静立,使暗中四人及红星教徒们均感到奇怪!
另一个青衫书生呢?难道畏惧不前?抑或还没赶到?
黄衣少年静观一会,见为首一人外,后列七人,全是灰色劲装,中有三人,即是岳阳楼所见。
其余四人均是五旬左右的老者,个个面目狰狞,形同恶煞!知道敌人又欲以多胜少,致自己两人于死地!
但因身出名门,修养有素,虽感形势恶劣,仍能镇定以赴,挺立如旧道:“昆仑展鹏程特来应约,眼拙未识诸位,可否明以告我,以便请教?”
那堂主身份的老人闻言又粲粲笑道:“嘿嘿!你活得够啦?好,小子!让你死得痛快点儿!老夫现单本教黑虎堂,你师父紫气狗道,可能记得我林义恭,后面是四位香主和三位寨主,哼!那个酸小子呢?何故不愿跟你一道来”。”
他这么一报名字,使展鹏程及暗中二人均心头一震,原来是五叟六魔的辣手人魔。
展鹏程一果之间,却有一声长啸起自左侧林梢,响彻云霄,回音缭绕。
接着一团人影冲云直上十余丈,凌空“细腰翻云”,化作“平沙落雁”,头上脚下,两臂平伸,斜飞众人头上五六丈处再化为“落絮回风”,横绕一转。
然后缩腿抬身,轻轻飘落展鹏程身侧,一介青衫飘忽的书生,已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种“凌云三折”的绝妙身法,真是武林少见!因在十余丈高的上空,回环转折,上下自如,实不简单之事。
必须有绝顶的内功,配以“御气飞行”的轻功,才能表现如意。
所以,使明暗请人都一时呆住。
尤以左侧树中的二人,更是惊喜万分!
直到那书生含着微笑道:“小生应约而来,正欲尝尝堂主之手段,究竟有何辣味?现在就请动手罢!”
话声惊醒了众人的呆态,心头又跟着一震!

因为这辣手人魔林义恭,成名数十年,乃是崂山派现任掌门,逍遥羽士的师叔,残忍素著,无恶不作!一套“碎心掌”和“阴风气罩”名闻武林。
自投附红星教后,更是为虎作伥,目中无人,常藉发展教务为由,到处横冲直撞,抢掠烧杀!
郑春梅家中的惨状,便是他在慕后主持的杰作!
近三四十年来,除了老辈英侠外,像清华如此年轻的后辈,胆敢明目向他挑战的,真是绝无仅有!
只见他眼射青芒,向清华两人冷笑道:“嘿嘿!等着瞧罢!老夫会让你尝够滋味的!”
接着,又向身侧道:“莫香主,将这小子放倒,要活的!”
展鹏程也向清华低声道:“让我先接一阵,不行你再来!”
说完,又上前三步,凝神以待,那位莫香主,也是狂妄人物,即刻大喝一声:
“小子,看掌!”便向展鹏程扑来。
一式“独劈华山”,中途变作“金豹探爪”,劲风飒然,确非庸手。
展鹏程向右闪身,左掌上拆来势,右掌疾拍对方“章门”。“笑腰”二**,未容对方换招,又收掌右闪,右手化掌为指,疾点敌背的“风眼”、“人洞”。“肺海”三**,动作利落,一气呵成,不愧为名门后起之秀!
这正是昆仑七禽掌中的“回身展翅”,变成“单翅撩云”之式,迫得那位莫香主忙着俯身前跃,右掌向后“倒打金钟”。
但鹏程存心速战速决,岂肯让他随便逃脱。
故在他俯身前跃之际,先已“一鹤斜飞”,跃起敌方头顶两丈,乘他不及回身之时,即以“苍鹰扑兔”之式,猛向对方背顶一掌。
等他感到劲风罩体,急欲闪避时,为时已晚。
只闻他“啊啃”一声,已着掌倒地晕死。
两个出场抢救的香主迟到一步,只得夹攻展鹏程以泄恨。
应清华在打斗之初,即已退后一丈掠阵,此刻,也非常赞美昆仑的七禽掌和展鹏程敏捷的身手。
转眼间,展鹏程又与那两位香主周旋了五六招,双方都是快动作,抢先机兔起鹘落,使人眼花缭乱!
但在应清华和林义恭等人,这种特等高手眼中,仍是一招一式,非常清楚的。
故看出那两个香主,虽是联手合攻展鹏程,依旧不能争得主动。
只一会儿,已在七禽掌的美妙招式下,被迫得身形散乱,合攻无效,终于拔出兵器,拼命抢攻。
因此,展鹏程虽是极力发挥七禽掌的绝招,仍在敌人鞭剑合击下感到压力渐重,闪动欠灵。
只得猛喝一声,双掌前挥左拨,以十成功力,迫开两般兵器,接着跃起两丈多高,反手一拉右肩剑把,缩腿俯身,挺剑下击。
用云龙九式中的“龙腾雨至”一式,剑化一片星芒,疾向使剑的香主,当头罩下,随之化作“云拥回龙”,剑芒反卷使鞭的香主。
疾猛之势,确是名家身手,使他们忙向后跃,惊魂不定。
这两位红星教香主真未想到,以两人鞭剑联手之力仍无法奈何人家!
且在众目之下,堂主之前,以二人香主身份,反被这年轻之人迫居下风,真是羞愤欲绝,无地自容!
故自闷哼一声,再向展鹏程扑来:鞭风剑影声势惊人,挟二人数十年功力火候,确不是随便接得下来的。
但幸展鹏程,幼蒙武林三奇之一静心道长的栽培,七年苦练,一年经历,对昆仑派的秘学绝技均已有成。
甚至静心道长的“先天太乙真气”也被他练成四成火候。
所以,一见敌人来势猛烈,即刻提运“先天真气”,护住全身要**。
右手剑一挥一卷,以“云锁巫山”一式封闭身前左右,随即展开昆仑镇山剑法的“云龙大九式”,闪步攻敌。
干是,又一场猛烈的拚斗,剑光如练,鞭影似虹,呼啸喧耳,动人心魄!
直到三更鼓响。
展鹏程大喝一声,左手剑诀化掌,挟三成“先天真气”的劲力,震偏前面敌剑,右手剑演“云飞龙舞”一式,投入右侧鞭影中,一吞一吐,疾卷数匝。
果然绝艺不凡!只听得敌人惨号一声,鞭影带着血雨,已飞落右边一丈之外。
他未及细看,已感到身后剑风如刺,迫得前跃旋身,又以“云锁巫山”封接来剑,跟着身形上跃,再演“龙胜雨至”之式,剑芒洒向敌人头顶。
这位使剑的香主,见同伴已经受伤倒毙,自己偷袭又无效,以两人之力合攻尚且如此,剩下自己一人,更无法破解敌人的凌空下击。
只得在剑影满天中慌忙后跃,以图自保。
不料,展鹏程已杀出真火,这式“龙腾雨至”,又是“云龙九式”中的精神,一经展开,使两三丈方圆之地,尽在剑光笼罩之内,岂会让他逃脱?
故在他后跃未定之际,展鹏程已经追到。
剑光闪过,未容他惊呼出口,即已抛头了账。
同时人影散乱,怒骂数起,轰隆一响,满场劲风迫人!
本来,展鹏程的为人亦颇为谨慎机警,当他追杀那位香主时,便已防着其余教徒,要群起而攻,故追杀得手,即向后跃,抡剑回身,准备接敌。
但一看之下,场中已现奇迹!
只见辣手人魔林义恭目射凶光,呆立不动,其余四个红星教徒正在刀剑交织,鞭棒齐飞,围着一团青影,往来进退。
看他们咬牙怒喝的情形,似乎十分吃惊的样子。
但看那团青影,宛似青烟飘忽,穿插其间,时左时右,不可摸捉,忽前忽后,快得眼花,既不见他出手攻人,也未见有人伤他。
只是团团乱转,像被四个红星教徒闹着玩耍一样。
若再细加观察,实是那四个教徒额流珠汗,跟着他乱转,虽然挥刀击剑,尽力施为,仍似行动受制,无法自主。
使旁观之人亦不解原因何在?
其实,这种现象的形成,不单展鹏程不明其故,就是辣手人魔及暗中观望的四人,亦是莫名其妙!
不过,辣手人魔是越看越气!暗中之人是愈看愈笑而已!
忽闻一声朗笑传来,青影已直射三四丈高,飘落于辣手人魔身前余处,现出个含笑负手,青衫依旧的应清华。
反观那四位教徒们,则已坐卧不一,呆然不动,似已**道受制,无法行动了。
这种演变的结果,看得展鹏程惊喜不已!心道:在这广阔的场中,两侧树林距离太远,纵有高人隐身相助,亦无法使暗器指力,超越十丈之远,看清华刚才游戏其间的情形,当然是他亲手所为!
以自己接连杀伤三个香主而言,已算是成绩惊人,但像他一举制住四人,并使辣手人魔不敢攻击,真是功力超绝,神奇莫测!
自己有友如此,确实值得欣喜和自慰!
展鹏程想到此处时,已听见清华朗声说道:“怎么啦?堂主!你们红星教的人物,惯会不顾羞耻,以众凌寡!我只得请他们暂时休息!你不是要辣手对我吗?何以不再出手呢?”
这串带着锋芒的说话,刺得辣手人魔老脸发热,嘿嘿冷笑道:“小子,你别得意!老夫先要听听你的师承,看看是否值得动手!”
清华闻言大笑道:“哈哈!堂主真够意思!小生来历简单,师门无愧,随时都可以奉告,但小生欲先向堂主探问两件事,未知可否?”
辣手人魔迟疑一下,才冷冷地道:“可以!你说罢!”
“好!第一,贵教成立长沙分堂时,霸占临江村郑家的房产,屠杀其全家,掳走一男一女,究竟谁在主持此事?被掳去的男女二人现在何处?第二,听说贵教已派人窃去武当派的祖师法像,究竟意欲何为?放于何处?这两件小事,堂主一定非常明白的!希望能给我真实的答复,以释疑怀。”
辣手人魔给他问得粲粲冷笑道:“你与这些事有关系?若不先说明白,就别想知道事情的底细!也别想老夫放过你!”
清华知道对方狡猾,如不在武功上制住他,就不能问出事情的真象!”
所以接着说道:“好!堂主既是不愿答复,只有让小生尝尝你的辣手段,才会得到答案了。”
接着就身形微晃,快如电闪,“拍”的一声,清脆震耳!
展鹏程眼睛一花之间,便见清华已与辣手人魔斗在一块。
辣手人魔是须发俱张,咬牙切齿,双掌如刀,猛向清华进攻。
而清华却往来游走,样子仍轻松自然!偶而出手拍推,即令辣手人魔倒退闪避。
终于越斗越快,使展鹏程分不清人影和招式,只觉得劲风愈来愈急,微带腐草气味,使人闻之,昏然欲呕!只得后退丈余,再行观察胜负。
本来,当展鹏程剑劈第三位香主时,辣手人魔已趁机袭击应清华一掌,但被应清华右掌一挥,以四成功力硬接他的七成掌劲,使他后退一步,不敢再度出手。
继见清华戏耍四位香主举手投足间,将他们全部制住,才深信这书生身手,不是简单!但又无法看清人家门路,只好气得寒着脸孔,默思对策。
后来在清华问话中,猜出是传闻中的武当后起之秀,内心更想搪塞过去,约期下台。
不料,清华心急表姐和法像的下落,存心要制服他,审问真象,开始即用“迷神幻影身法”欺近给他一个耳光,打得他金星乱冒,羞恨欲绝。
因而忘却利害,猛运“阴风气罩”的功夫,以碎心掌法全力攻击应清华。
可是,经过一百多招以后,双方感觉各异。
辣手人魔是愈斗愈慌,冷汗外冒,使尽碎心掌的绝招,仍沾不着清华的衣角。
只觉对方偶一挥手,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自己倒退,或变式自救。
自己的掌劲落处,对方的身形已杳,偶而拍中一掌,亦会将掌劲反弹回来,使自己手臂酸痛难忍!
应清华也觉得对方的碎心掌招式诡幻,功力深厚,不失为一流高手!
自己本可在二三十招时,轻易将他击败。
但感到对方身外亦有一层无形气劲,可以滑泄掌力,自己以四五成功力拍中其身,也只使他身形倒退,毫无所伤。
可是,又缺少护身刚气的反弹感觉,弄不清是种什么功夫。
因此,辣手人魔在咬紧牙关,苦苦支持。
应清华是换掌为指,有意试探。
两人交手两百余招仍在缠斗不已,真斗得天昏地暗,紧张万分!使展鹏程及暗中四人都瞠目神往,屏息而观。
直到清华以五成功力的震天指劲,才迫得辣手人魔连声怪叫,步招散乱。
终干在两百五十招上,被清华用六成功力的指劲,穿透他的气罩,点中巨骨麻**,使他身如触电软绵无力,怪眼圆睁,口仍可言。
展鹏程等才松了口气,为清华的胜利而挂上欢笑!
此时,清华已向辣手人魔说道:“大堂主,对不起,你回去问“少教主”和护法,或者拘魂真人,都可知道小生的来历!现在,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否则,恐怕更有好受呵!”
可是,辣手人魔老奸巨滑,明知若对此说明真象,自身必无生望,唯有暂时骗过一时,容后再作计算。
所以故作镇静道:“嘿嘿!不错,这两件小事,都是本教干的,但是,那个女娃儿,已经给人偷走,男娃儿没有找到!至于武当派的那幅画像嘛!早送走啦!你若够种的话,不妨到武汉蛇山的红叶山庄去问问,一定会得到正确消息的!”
清华略一沉思,即又应声道:“好!下次月圆之时,小生一定前来造访,请告你的少教主,也来该处一会,以应前约,现在失陪了!”
说完又右袖一甩,给他解开**道,并转头向展鹏程道:“展兄,我们走罢!”
同时向左右树林望了一眼,拉着展鹏程的手,一闪而消失在黑夜里!
林木深沉,湖山无恙,刚才的热闹,又恢复原来的谧静,只剩下春风有意,仍旧徘徊在树林梢头及湖面上。
城头更鼓又响,夜已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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