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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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青麟乃是安阳首富最小的儿子,整天一身白袍,手持折扇,带着三分流气,七分不驯。
得知我经常出没于怡轩,他便每天都在那守着我。
“小莲姑娘,终于让我等到你了!”在我刚踏进怡轩,他就迎了上来。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走向钱掌柜。
“在下对姑娘仰慕已久,忘姑娘成全在下的心意!”他拦住了我的去路。
想到上次他那开门见山的表白,让我有点吃惊!没想到古人也会如此直接!
“素公子的心意我心领了!今后还望素公子别在开这种玩笑,你我身份有别,如若作朋友,自当受之,倘若再有非份之想,莫怪小莲无情。”我板着小脸冷声道,丢下他径直走向里屋。
此后,素青麟还是经常来找我,他倒守信,没再提情感之事。
这天清晨,我与小青等人正从集市出来,就见公告栏前站了许多人。小青走向前去看个究竟,不一会回到我们身边就八卦道。
“原来是悬赏,新科状元的义妹走失了,姓孙名若晴,还画有画像,寻到之人可赏银百两。”小青看了看我又说道。
“小莲,她的小名跟你一样啊!”
我听她这么说,也走进人群中看了看。(庆幸那幅丹青与我只有三分相象)
“我好像吃坏肚子了,姐姐们先回吧!”我将手中物品放置他们手中,急忙向怡轩奔去。
“钱掌柜,钱掌柜,你在哪里?”一进门,我就大声嚷嚷道。
“是小莲啊!”钱掌柜从后屋走了过来。见我气喘虚虚,转身欲去给你倒杯水。
“掌柜,我刚收到晴天公子的消息,说他在洛阳朋友那生病了,我要去照顾他。估计一段时日才能回,怡轩还得麻烦您照顾了。”我一口气说完,并让他别倒茶了。
“行,小莲,你就放心的去吧!我定不让公子失望!”钱掌柜看我一脸焦虑,拍拍胸口保证道。
“那我先走了。”跟钱掌柜道别后就回了陈府。
之后的日子我总借故不出门,整天呆在府中,也不理小青她们的抱怨。
我知自己的驼鸟心理在作怪,但就是不愿意面对他,怕知道那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可躲得了一时,能躲过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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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厨林叔对我的行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小青他们的投诉并未理予。
“小莲,你还真会偷懒啊!可苦了我们!”小青刚从外面回来,看着我那么悠闲,抱怨道。
“这些天,安阳城里都闹翻天了!有心之人都想寻得状元的义妹,特别是老爷他们,打着如意算盘,如能找到状元的妹妹,那提亲之事就更易了!”小青的八卦性格真是没救了。
我心头一惊,知道没办法躲过。紧锁眉头,低头思虑着。。。
忽然嫣然一笑,计上心头。
安阳郊外
今早找人联系上青麟,并约他在此见面。心里没底,不知他肯不肯帮我?
我站在跟素青麟第一次见面的树下,想想他那时的傻样,不由失笑。
“小莲,何事这么好笑?”他从我对面走了过来。
“想起一傻小子撞树!”我笑着调戏道。
“好了,你就别在笑话我了!”他一脸尴尬的看着我,脸微微发红。
“青麟,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收起笑容正色道。
“只要是你的事,即使要我赴汤蹈火,也一定办好!”他立即说道。
“我。。。。我想让你当我相公!”我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小莲,你肯嫁给我?我立即回去让我爹请媒婆去你家提亲去!”青麟一脸激动的将我抱了个满怀。
“喂,听我把话说完!再说,我父母双亡,你去哪里提亲啊?”我挣开他的怀抱,白了他一眼,与他保持一定距离,才继续说道。
他默默的听着我的话,从开始的激动,兴奋,到最后的挫伤,失落,一一落入我眼中。
“事成之后,我将送你一副‘晴天’公子的真迹。”我最后说道。
“你有‘晴天’的真迹?”他的眼睛又死恢复燃,激动道。
“只是偶然得到的!”我避开他的眼神,轻声道。
他这才欣然答应。看来这‘晴天’的影响力还真大。
第二天我与总管告假,和青麟两人踏上回洛阳之路。
我知回到洛阳,若阳是不会再放走我,但我若已为人妇,他就没办法也没理由不放手了。
马车内,我与青麟相对而坐。
“这是什么?”青麟看着我给他的纸,惊叫道。
“喂,小声点!”我掏了掏耳朵,不满的说道。
“我问你这是什么?”青麟拿着那张写有‘协议’二字的纸丢到我面前,气急败坏的问道。
“为恐你中途变卦,当然要立字为据。”看他一脸受伤的样子,真不忍伤害他。
“其实我立这字据是为你好,你就不怕我事成之后反悔,不给你‘晴天’的真迹?”我安慰道。
在半哄半威逼之下,青麟终于在上面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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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洛阳就见青麟东张西望,满脸惊奇,我拉着他在‘凤鸣酒家’对面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住了下来。
“我先休息了。你若不累,可自行出去走走,这洛阳城可热闹了!”几天的旅程对青麟一点影响都没有,倒是我,像霜打的茄子,一点精神都没有。交待了一下,就回房休息了。躺在床上,心里乱七八糟的,想到要与若阳见面就烦,真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次日,与青麟去制衣铺订做了两套衣服,再去首饰店买了一些首饰。回客栈后,青麟好奇的问我,要见何人?为何如此隆重?我只是笑笑,并未答他。
待取回衣服,让小二去租两顶轿子,和青麟回屋内换衣服。
看着铜镜中的人,细眉如黛,肌肤胜雪,乌黑的秀发只是简单的挽了髻,上面插了个梅花?。肩披红帛,上着黄色窄袖短衫、下著绿色曳地长裙,腰间挂着一个圆形玉佩,这身打扮让我更显华丽,优雅。

刚走出门外,迎来青麟那惊艳的眼神,他正细细的打量着我。
“小莲,你脸上那大块的黑斑怎么都不见了?”青麟盯着我,问道。
“相公,别这样盯着奴家看,奴家会害羞的!”我故作羞状,脸上泛出一抹潮红,捉弄起他。
“小莲,可不可以假戏真做啊?”他扶着我,眼中载满了深情,含笑的问道。
我的脸立即冷了下来,没说话,松开他的手走下楼去。对不起!青麟!我给不起你要的东西!
“小莲,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说了!”青麟见我生气,有点慌了!
我们坐着轿子来到孙府,请门口的家丁去通报一声说其妹孙若晴与夫君素青麟求见。
不一会,就见若阳走出府外,盯着我们俩不与置信。
“若晴拜见大人!”我微微曲膝向若阳行礼。
“草民素青麟拜见大人!”青麟见到若阳,有点意外,立即双手抱拳说道。
“若晴,你回来了?我俩何时变得如此生疏?”他见我行礼,皱着眉扶我起身。
“哥,这位是我的夫君。”我拉着身边的青麟向若阳介绍道。
看着青麟有点责备的眼神,估计怪我没跟他说明所见之人是新科状元。
而若阳那黑淀淀的眼睛中,含着伤痛,不解,困惑?我低着头,不想也不能与他对视。
“先进屋再说!”若阳边说边将我们请进府内。
随后若阳在一仆人耳边吩咐了几句便跟了进去。
看着这青砖绿瓦,精致而奢华的庭院,这就是若阳所要的生活?
来到客厅,我与青麟坐在左边,若阳与我们相对而坐,待丫鬟上茶后,才开口问道。
“若晴,何时许人的?怎不告知于我?”
“我离开洛阳后,四处转转,最后在安阳落脚,认识了相公。与他一见钟情!当时哥正在科考,我又没有其他亲人,就自行作主嫁给他了。”我红着脸,低头轻声道。
“妹夫,你可要好好待若晴啊!”若阳又转向青麟说道。
青麟连声答应,若阳又向青麟了解了些情况,青麟差点穿帮,还好我们也算是相处了一段时日,对我也有所了解。
“大人,五岳书院的曾先生已经离开洛阳了!”仆人前来禀报。
我的脸刷一下白了,但还是固作镇定,旁边的青麟感觉到我的不适,忙将我的手握住。
“何时的事?”若阳震惊道。
“据说大人你回洛阳的第二天曾夫子便举家搬离了洛阳!”仆人回道。
“下去吧!”若阳挥了挥手道。
“妹夫,我与若晴很久没见,可否让我兄妹二人单独述述旧?”若阳盯着我们紧握的手,说道。
“这是应该的!”青麟看了看我,见我点头,也就答应了。
青麟随丫鬟下去休息了。厅内只剩我与若阳二人。
“若晴,你过得好吗?”若阳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我,温柔的问道。
“我过得很好,夫君也很爱我!”我低着头,看着裙边的绣花,淡笑道。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若阳起身拉着我的手向后院走去。
看着眼前的场景,目瞪口呆。竟与我们之前居住的小院格局一模一样。
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着,难受得慌!
“为什么离开洛阳?”
“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我与他竟同时开口!
“嗯?!发生什么事?”若阳疑惑道。
“为什么要将我卖给曾夫子?”原来出说口,并不难。
“我将你卖给夫子?”若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我从怀中将那张纸双手微微颤抖的递与他。
“这……这是?”若阳因气愤脸色已经发青。
“上面的签名确实是你的字迹!”没到此刻我还能如此冷静!
“若晴,请相信我!这一定是个误会,绝不是真的!我一定会抓到夫子,给你一个交代!”若阳慢慢的理清头绪,向我保证道。
“误会?白纸黑字!还有比这更好的证据吗?”我的眼神透露出绝望,嘴边泛起一抹凄凉的笑容。“抓到曾夫子后,屈打成招吗?”
“若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若阳激动的抓住我的双肩,吼道。
我扪心自问: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对不起!若阳,前世的伤痛已经让我没有力气去相信你!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若阳,如今你已贵为朝廷官员,而我也已为人妻,我想就此断了我俩兄妹之情!”说完这段话的我早已泪流满面。
“不要,我考状元也是为了你!如今你却要离去?你怎能如此狠心?”若阳有点歇斯底里的叫着,将我抱在怀中。
“在你写那张‘卖身契’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我冷冷的说道。心不是碎了吗?为何胸口还如刀割般疼痛?
我挣开他的怀抱,留下他独自一人,离开了。
若阳痴痴的盯着我离去的方向,喃喃道:“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
一个人走出孙府,不知不觉已到荒宅!
看到门前的老头,有点眼熟,一时记不起哪里见过。
“丫头,还记得我吗?”老头微笑的看着我,一双敏锐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世间所有事。
“啊!你不是四年前的那位老人家?”我睁大眼睛,惊讶道。
这老头正是当年在荒宅前为我引路,帮我卖画之人。
“你该放下了!”老头并没有看我惊讶的样子,眼光一直盯着荒宅。
我看看自己空空的双手,不知何意。
“放下!”他继续说道。
“老人家,我两手空空,你让我放下什么?”我举着双手,疑惑的看着他。
“希望你能放下一切烦恼执著。当这一切你都放下,再没有其他什么的时候,你将从生死桎?中解脱出来。”老头继续说道。
我啄磨着老头的话,并没留意老头的悄然离去。
放下一切烦恼执著?想想自己虽然怨母亲,但她是生我养我的母亲。虽然怨若阳,可他做了我四年的哥哥,他对我的关爱,叫我如何放得下?
我苦笑,没再走进荒宅,回头去寻青麟,只希望早日能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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