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往事逝(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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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历一五零零年一月十五日
霜月国皇宫【眠月殿】
一片混乱,处处混乱,相当混乱。因为霜月国最有权势之人——月皇霜月铃正在分娩。然而,两日已过,孩子依旧没有生出来,其结果自然是人人心慌,乱成一团了。
正在此时,一阵叮叮当当的美妙铃乐让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平静了下来,细细一听,似在耳边又似远在天边。才这样想,一抬头便看见了更令人惊讶的奇景。只见天空中彩云飞舞,七色霞光四溢,一时间仿佛空中百花齐放,百乐齐鸣,百鸟朝凤般绚到了极致。这所有的绮丽就这样以霜月国的皇宫为中心层层荡开来去……
就在众人的心神为其所摄的之时,一声婴啼乍响,霜月国的皇长女出世了!
一时,空中异变突起。眨眼工夫,仙乐消,彩霞逝,狂风起,暴雨下,快得好似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相较于之前的美景而言,人们对此刻的暴雨的欢喜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整片承雨大陆已经十个月没有一丁点降水了。曾有人说,久旱逢甘霖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可想而之,这场来得是多么大快人心了。
第一皇女的平安出生加上甘霖的到来,双喜临门让整个霜月国的皇宫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初为人母的霜月铃更是欢喜得不能自已,惟一的遗憾就是他不在身边。
摆摆头,把这一丝不和谐的忧愁甩出脑外,接过孩子,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孩子啊,只是刚出生,眉目间还无法辨别究竟更像谁一些。
忽而,她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睁开,竟是一双独一无二的双眸!墨中带碧,水色氤氲,眼波流转,如梦似幻。
霜月铃望入其内,竟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长相俊美而又霸气、目光灼热而又温柔的人——孩子的父亲,那个让人又爱又怨,最终只能悲叹的冤家!
“主子,小主子的名字取好了吗?”床边一个大丫头上前问道,打断了霜月铃的沉思。她是霜月铃打小使用的贴身丫头野苹,感情自然是比旁人亲近许多,这也是野苹敢如此发问的原因。
霜月铃沉思了片刻便拿了主意,“就叫雨霖铃吧。”
“雨霖铃,”野苹低声念了一遍,心中似有些明了,但仍沉声问道“是一个他那个霖吗,一个主子的铃吗?”
“嗯,一个他的霖,一个我的铃。”霜月铃说着又陷了回忆。
野苹也没有再多说,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自家主子温柔地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拍打着雨霖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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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霁日国皇宫
一片寂静,处处寂静,相当寂静。因为人们都震惊于刚刚的天之异象——那翻滚着涌向北方的云霞,那解除了十月大旱的骤降的甘霖。
最先回过神的是霁日国国君霁日霖,也不枉费长年的训练和多年的帝王生涯。“应爱卿,依你之见,此象何解?”沉稳的声音让众人都回了神。
被点名的钦天监应天长连忙行了个礼,恭声答到:“皇上,七彩云霞翻涌,继而天降甘霖,除我大旱,此为大吉,必有贵人临世于霞聚之地。
而且,据天象而言,似合乎上古预言。此贵人怕是有经天纬地之才,翻云覆雨之力。”
“哦,如此说来,岂不是要尽快寻到此人,为我所用。”霁日霖眉头一挑。
“正是,只不过,就其霞涌之向看来,贵人似降于北方,非我霁日国人。因此,对于我国来说,是福非福,难以预料。”应天长的回答很是保守。
“北方,那岂不是霜月国?如此,倒也无妨。”说着,霁日霖又想起了那个倔强得令人无奈的女人来,不由得嘴角上翘。
堂下众人都看得呆了,自从皇上带着攻打霜月国的初衷而去,最后带着平定霜月国内乱,帮助霜月铃上任,还留下一批精锐部队保护她的安全的现实回来之后,他们的皇上就时不时地会出现传说中所谓的“微笑”的表情,让众人的心暗自发凉,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这也不能怪他们的胆子小或是认为他们有什么怪癖喜欢看别人的面具脸,实在是上面的那位一直以来都是不漏半点情绪,喜怒不惊的,现在这种时不时微笑的状况着实让人有种物反必妖的诡异感。
最后,还是周大将军周尽定力十足,在一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官服遮蔽下勇敢地开了口:“不然,皇上,霜月国此时虽与我国交好,更有附属之实,但此事攸关重大,不可不妨,还是要好好查探,多做打算为好。”
“周爱卿所言也有道理,如此,也罢,便命你即刻派人通知冥渌,尽快将此事查探清楚回报。”说着,顿了顿,想说些什么,到底又压了下去。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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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日
霁日国皇宫
“什么?你说霜月国发生内乱,攻到了临月?毗邻月都,易守难攻,为月都的天然屏障的临月?!怎么可能,冥渌他们是干什么的?”严厉激烈的语气,赤红的双眼,无一不显示着霁日霖的滔天怒火。
“皇……皇上容禀,此事事发突然,冥渌又身在禁宫,所以一时不查,失了先机。”周尽战战兢兢地答到。
“好一个一时不查,不查不查,不查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了吗?!”想到心上人现在有生命危险,霁日霖的语气越发地压力十足。
顿了会儿,见再没人敢开口,也冷静了一点,波澜不惊地问道,“如今是什么情况?”
“启禀皇上,冥渌率三千精锐并附近守卫等八千余人反击,延缓了叛军的进攻,只是叛军人数众多,号称十万,恐怕以冥渌之力也难挽狂澜。”周尽的话说中充满了忧心。
霁日霖刚想亲率大军出征,不想突然心口处一阵绞痛,让他几欲跌倒。他缓了缓气息,被迫沉声道:“周卿,朕命你即刻率十五万大军前往霜月,助其剿灭叛军!”
“可是皇上,这……”日皇的命令着实让周尽感到讶异与为难,毕竟只是霜月国一个小国,他们内乱,我们正好坐收渔人之力,何必……
“没有可是,还不快去!”霁日霖目光如炬,气势尽现。
周尽刚想再开口,却见丞相柳虚向他使了个眼色。他腹内胡疑,却已开口领了旨。
下朝后,周尽和柳虚行于一处,环视四处,见人都离得较远,便开口相询:“不知道丞相的意思是?”
“周将军,你觉得皇上要你带十五万大军去霜月为何?”柳虚的话中充满了玄机。
“不就是为了协助霜月剿灭叛军么,还能为了什么?”周尽不解。他是个直肠子,只知道执行日皇的命令,只知道布军打仗。既然日皇是这么说的,还能有什么其它的隐情。
“呵呵……”柳虚只是旦笑不语,神色越发地莫测。
“莫非还有什么隐情?”周尽皱眉,直直地看着柳虚。
“周将军啊,你可是跟着皇上去攻打霜月的人啊,怎么?难道你没看出来皇上对霜月,或者说,对霜月铃有什么不同?
皇上北伐,其它国家尽纳入国下,只除了一个,霜月国。皇上明明可以拿下霜月,却突然放弃,还帮助霜月铃上位,这是为什么?”柳虚微笑着,将周尽一步步引至真相。
“难道……是因为皇上……”周尽只觉得一阵惶恐,迟迟不敢讲出那几个字,“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霜月铃的美人计用得很成功啊!”柳虚抚着胡须,语气听不出是赞扬还是感慨。
“这……那皇上此次莫不是怒发冲冠为红颜?”想到刚才日皇震怒的神色,心里不由地又是一悚。
“正是。皇上这次是真的动了心的。可是,我们作为臣下的,又如何能看着皇上一味沉溺于儿女情长而不顾江山大业呢。”柳虚不再一脸微笑,正色说道,一副忠君爱国的神色。
“丞相的意思是?”哎,这个柳虚怎么就不直说呢,要他去玩文字游戏,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周尽面露疑惑,虚心求教。
“周将军!你也看到皇上最近的反常了,霜月铃若是不除,皇上势必没有心思图霸业!所以,你这次去霜月,不但要剿灭叛军,还要除去霜月铃!!”柳虚语气强硬,比起常在战场上厮杀的周尽也不遑让。
“这……这怎么可以,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周尽作为忠君的代表,不是一个敢于违背皇令的人,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令人又敬又畏的日皇。
“周将军!你也看到几日前的天之异象,听到钦天监的话了,‘必有贵人临世于霞聚之地’。而这霞聚之地,正是月都!而且,听说,当时霞聚之时,天有仙铃声响,和上古预言完全一致!”淡淡的话语中,充满了忧心。
“你是说,这个贵人在月都,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霜月国皇太女雨霖铃?”又一记重磅在周尽的心中炸开。雨霖铃这个名字他也是知道的,只因月皇在生产的当天就发了霜月令,令曰:时雨历1500年1月15日,孤诞下皇长女。赐名雨霖铃,封皇太女,待孤百年之后,接掌霜月!
“正是。因此,此事关系实在重大。所以,此次必须拿下霜月!而如果霜月铃还在,皇上是绝对会在平乱之后将霜月重还霜月铃!”柳虚此话说得中气十足,似是一点都不怀疑此事发生的可能性。
“话虽如此,可是……”这样毕竟是违抗皇令啊……周尽心忧。
“周将军!”见周尽还在犹疑,柳虚不禁加重了语气,“你认为,是你的性命重要,还是皇上的霸业重要?!“
“自然是皇上的霸业重要,为了皇上一统天下,周某万死不辞!”周尽毫不犹疑地回答,谁都不能怀疑他的忠心!
“如此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再说,内乱,战争中死一个人有什么难的,到时候就说霜月铃为细作所杀或是以身殉国,还不都由我们说!”连说辞都已经想好了……
周尽沉默半晌,终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好,为了皇上的霸业,周某豁出去了!”他目光坚定,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光芒在他的又眼中闪闪发光。

“好!我霁日国有良将周尽,何愁霸业不图!”柳虚似欣慰,又似赞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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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历一月二十五日
霜月国
内乱让这个繁华的城市笼罩在一片惨淡之中。
冥渌看着疲倦的将士们,惶恐、绝望或是麻木的百姓们,心里沉甸甸的。他们已经在临月坚守了半个多月了,凭借着地理优势,不知道击退了多少次的袭击。但是已方的损失也相当惨重,八千人剩下不足四千,而叛军仍有五万。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还能守几天呢?更何况,城中粮草物资也不断减少,援军再不来,怕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这个国家了。
“儿郎们,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我们的家人,一定要守住啊!只要守到援军到来,我们就成功了!”
“可是,冥将军,援军什么时候到?”
“就快到了,霁日国已经派兵来援了!”话虽说得中气十足,但只有冥渌自己知道,他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自围城以来,他们便好像聋子一般,根本收不到一点消息,也不知道有没有消息传出去。但是不这么说,还能怎么样呢,难道要告诉将士们,我们所等待的援军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吗?
而且根据月皇在日皇心中地位,应该可能会有援军吧。哎,如今的一切都由不得他多想了,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住临月,守住月都,其它的,就交给老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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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围攻二十余日后,叛军攻入临月,冥渌带千余残兵退回月都。
一盏时间未过,周尽率十五万大军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败攻城后的所剩不足三万的疲惫叛军,重夺临月。后,挥军北上,与冥渌等会合。
两军相汇,冥渌等人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道,霜月总算是守住了。长时间的通宵达旦在心放下后猛然迸发,于是便接受了周尽的提议,回去休息了。
而另一位将领,周尽的心还没放下,因为他来此的另一个重要目的——除去月皇。
至于因难产及为后来的叛乱之事忧心至极,以致于到现在还难以下床的月皇,在听到霁日国援军到达,剿灭了叛军后,也安下了心,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向她靠近。甚至,她还因为霁日霖的及时援救而心生甜蜜。
“禀皇上,霁日国周将军求见。”内侍通传的声音才想起,霜月铃便迫不及待地回道,“快宣!”只是语气中显而易见的是浓浓的疲惫与虚弱。
“是。”
不一会儿,霜月铃隔着房上的纱帐,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人走了近来,一身战场中磨炼出的气势显露无疑。
“周将军辛苦了,本皇在此代表霜月国谢谢你。也请你向日皇转告本皇的谢意。”虽说是日皇的命令,可毕竟是周尽不辞辛苦,万里奔波,解救了他们。霜月铃说这句话并不只是客气,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这是周某的本份。其实,周某此次拜见月皇,还有一事。”周尽略略躬身,礼节一处不落,语气也是不卑不亢。
“哦,是何事?”霜月铃语带疑惑。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要一样东西作为赏赐。”面对这样真挚的不带任何做作与掩饰的月皇,周尽波澜不惊地回答,只是,在这样的言辞下是否也是一颗波澜不惊的心呢?
“何物?”霜月铃语中疑惑更胜,甚至还带有一些好奇。
“月皇……您的命!”淡淡的语气,说得好像只是要几片银叶一样。
此话一出,所有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倒是霜月铃因着纱帐的遮蔽,让人看不出是何情绪。
“大胆!你怎敢如此放肆!”立于床畔的野苹大喝一声,一张俏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
周尽却是轻笑出声,“那又如何?我军灭叛军,守霜月,如今还要护卫月皇、公主和诸位大人,颇是辛苦,要一样赏赐也不过分吧。”他这话,粗粗一听没什么,仔细一想,却大有玄机。一句“守霜月”、“护卫月皇、公主和诸位大人”便暗示了整个霜月都在其掌控之下,同样,你月皇的命也在其掌控之下,如今只不过和你说一声。你若是配合,那或许还有个体面的死法,不然,还会累得众人陪葬。
“你!”野苹气得口不能言。
周尽却不去看她,只顾站在一旁等待月皇的决定。偌大的寝宫,只闻粗重的呼吸声,空气仿佛凝成了实质,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几近窒息。
霜月铃此时的心情却是相当复杂。本想问一声是不是霁日霖的意思,后又一想,霁日周将军是出了名的忠心,那么定然不会无中生有,多此一事。再加上,霁日霖的野心与绝情,确实也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便主观地认定了此事乃霁日霖之意。一时,不禁凄凄,想起之前醉人的甜蜜全都是霁日霖的逢场作戏,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枚不足轻重的棋子,更是心酸。却不知,这个推断却是和事实相差甚远。霁日霖对别人确是绝情,对她却是不同,而周尽自是忠心,却也有他自己的思量。如果,霜月铃多问一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她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吗?只可惜当局者迷,只能怪命运无情了……
面对此情此景此局面,饶是霜月铃多少聪明才智,却是难以化解,再加上身体上的病痛,精神上的打击,更是无计可施。
良久良久,隐于纱帐之后的月皇终于开口:“好,本皇答应你。如此,你可放过其余众人?”
“那是自然,周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周尽自是不能也不会将众人杀去,毕竟他要的是月皇病逝的假象,而那么多人的同时死亡绝对是一个巨大的破绽!
“不过,好歹本皇也是一国之君,还请将军在殿外稍后,待本皇更衣。”声音很轻,语气很淡,却让人不容抗拒。一时间,众人只觉得,这毕竟是一国之皇啊!这世上唯一的一个女皇啊!
周尽从内心讲,是极希望月皇马上自尽的,但也知道不可心急。况且月皇给出的理由让人难以反驳。再者,不过是穿几件衣服,又拖着一副病体,谅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于是便不再多说,略行了个礼就退出了殿外。
待殿门关上,野苹再也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主子,你不能走啊,你走了,小主子可怎么办啊?”
“野苹,不要哭了,我若是不死又能如何呢。”心中暗叹一声,转向另外两个同样是眼睛红红的侍女,“你们去偏殿将我那件登基时穿的七彩云锦龙袍和皇冠拿来,替我更衣!”
“主子,还是让野苹来服侍主子吧。”野苹也知道没有其它方法,只是要求最后一次服侍眼前之位自小相伴,亲如姐姐的主子。
霜月铃却没允,手一挥将那两个侍女打发了。正色对野苹说,“野苹,今日我定是要死的,你也不要期待有奇迹出现。雨儿虽是他的孩子,但我也不知他是否会相信,更不知道他是否会承认雨儿的身份。周尽虽然答应放过其他人,但是说实话,我并不能完全相信,我不能冒一点险。现在,我想以一位母亲的身份恳求你,将雨儿**去,好好抚养她长大,将来不求有多少荣华富贵,只求平安一生。”说着,便下了床,向野苹深深鞠了一躬。眼如雨下,满目恳求。
“主子,您折煞奴婢了……”野苹急忙将霜月铃扶起身来,同样也是泪流满面。
想了想,霜月铃快步来到案前,拿起国玺,折回床边,放入从床头取出的玄铁盒中。又从发间拔出了一只青蔓钗,将两者递给野苹,嘱道:“你将这支钗**霖铃床边的小孔,向右边转一圈后拔出,然后迅迅带她从密道离去!那密道使用一次便会自毁,你们不用担心会有追兵!快去!”
“主子……”野苹也知道时间紧迫,郑重地向霜月铃磕了三个头,“野苹定不负主子所托!”起身后,便头也不回地向另一侧偏殿急奔了去。
野苹前脚刚走,那两个小侍女便拿着衣服回来,迅速替月皇穿戴起来。霜月铃从镜旁的首饰盒中拣出几颗金珠,指着剩下的首饰对两个侍女说道,“等事情了了,你们便拿着这些离开,回家去吧。”说着不再看她们,一个人晃悠悠地向床上走去,安静地躺下,吞下金珠,闭起了双眼。
两个侍女心知无法逃出升天,又念及霜月铃往日恩情,彼此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那满盒首饰,竟一人几颗银珠吞下,追随月皇离去。
殿外的周尽等了半晌还不见动静,便令人前去敲门,却没有人应答。不禁脸色大变,着人破门而入,先是看到两个气绝的侍女,继而又看到了龙床上头戴皇冠,一身正装,安详而长眠的月皇,不由心安。可没一会儿,又发现了不妥,那个守在月皇身边的贴身侍女不见了!偏殿中的雨霖铃也不知去向!他秘密搜索依然不见踪迹,密道也寻不到一条,野苹和雨霖铃就这样失踪了?!
他心下难安,却也无法,毕竟他还要维持“月皇病逝”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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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雨历一五零零年一月三十一日,霁日军于临月败叛军,月皇获息,安然离世,皇长女失踪。霜月并入霁日,霁日更国号为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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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女主雨霖铃出身及其她母亲的死亡,以前是当楔子的,后来被删下来了,大家随意看看吧,有一些构思可能和正文有一点小小的冲突,大的方面我都修过了,应该没啥问题。
PS:今天看以前写的东东,觉得好嫩啊,改都不知道怎么改……这是说明我现在的水平进步了么?自我得意中,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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