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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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亲王之死,传入宫中,上官如玉大惊,昨日才去了礼亲王府上,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接到此种消息。
上官如玉有些恐慌,担心的在房里走来走去,苏茉尔见状,扶住她:“格格,你就别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吗?昨天的话,肯定是被人听到了,所以代善哥哥才会遇刺。”
上官如玉眉头紧皱,手里的帕子已被她拧得不成样子了。
“苏茉尔,有谁能如此大胆,夜刺亲王府。”上官如玉悬着的心一下子明白了。
除了人,这大清国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大胆妄为,难道他知道了。
还在思索着,“嗖”的一声,一支飞镖实实地扎在了慈宁宫大厅地柱子上。
上官如玉慌慌张张地拨出那支飞镖,真的跟电视里看到的一样,一定是有不详的事情发生了。
上官如玉胆颤心惊地打开了那张纸条,上面写着:
圣母皇太后:
礼亲王代善对朝不忠,落得如此下场,还请圣母皇太后明鉴,不可复前车之鉴,明哲保身要紧,为我大清国,好好教育小皇帝,如若不然,杀无赫。
上官如玉看了吓了一大跳,踉踉跄跄地,站也站不稳,苏茉尔扶起了她,坐在了凳子上,替她顺着气。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双眼连转都没有转一下。
上官如玉这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谁又要保她呢?在这大清国里,也就只有多尔衮会不记一切的帮助她,保护她,可是却不能珍惜。
礼亲王就这么死了,自己还有多远呢?
“传我懿旨,追封礼亲王为和硕礼亲王,世袭舜位长子继承。”
“是!”苏茉尔应了一声。
柳如烟走了进来说:“太后,洪大人求见。”
“传!”
洪承畴见了上官如玉,行了礼之后,柳如烟和苏茉尔全退下了。
“洪先生可听到风声。”
洪承畴点点头。
上官如玉把刚在飞镖上看到的那个条子给了洪承畴,洪承畴一看,失望地看着上官如玉,试探着问:“你想放弃了吗?”
上官如玉扬起眼睛看着他,微微地点点头。
洪承畴一下子把那张纸撕成了碎片,往空中一抛,碎纸像雪花一样一在慈宁宫的大厅里旋转而下,上官如玉扯开嘴角笑了。
洪承畴转身而去,留下上官如玉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慈宁宫,静得可以听到纸片落在地上的声音,却听不到她自己的心声。
天凉了,这是她才注意到又是一冬天。
打开那张红色的门,外面的树叶都黄了,冷风吹过,黄叶悄悄落地,片片黄叶还在空中盘旋,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太后,却感到无尽的凄凉,她想要的生活,不过是像个寻常家的女子,倚在门口等待着自己的夫君回来,当院子里遍地落叶的时候,她可以开心的拿着扫把,扫走那一地的黄叶,等着春暖花开的时刻,想着想着,上官如找来一把扫帚,在慈宁宫的门外扫着,一下子过来一个宫女,抢过她手里的扫帚:“太后,这种事情奴才们来做就行了,天凉,回宫休息吧!”说完,那宫女就拿着扫把在院子扫着那一地的落叶。

上官如玉凄凉一笑,自叹到,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达不成。
她转过身,往慈宁宫里走去,柳如烟望着她那单薄孤寂的身影,感到脸上热热的,两行热泪悄悄滑落,身为太后的她,也有孤单的时候。
这就是宫里的女人的生活呀,独守空房,细点悲伤,更伤心的是,天天可以看到那个深爱的人,却相见不能爱,柳如烟此时觉得太后其实是很值得同情的,她不免想起了多尔衮,她们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老天却如此薄命,让她们承受着煎熬,她决定当这个红娘了。
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自己很伟大,那个多尔衮也是她心心念念着的人,可是她的爱比起太后的爱就像是一滴水遇到了大海一样。
做了,就决定这样做了,就算是自己会心痛,可是远远比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痛好得多,柳如烟踏入了慈宁宫。
上官如玉看到了柳如烟,莞尔一笑:“姑娘,何事?”
柳如烟没有吭声。
上官如玉想了想:“对了,说送你回王府,这代善哥哥归天的事,我太伤神了,就给忘了,现在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我这就送你回府。”
柳如烟走到上官如玉的面前:“太后。”她挽起了她的手。
“你是不是很爱王爷。”
上官如玉站了起来,手上的帕子,随着她轻盈的走动,一摆一摆的,煞是好看。
“爱,我还能爱吗?现在我最爱的就是我的儿子,福临,他才是我最亲最近的人呀。”
上官如玉转过了身,望着柳如烟,“你是王爷的侧福晋,他虽然休了你,但是他能娶你,就证明你在他的心里是有位置的,你能明白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太后,你错了,他爱的人是你,就算王府里的女人再优秀,再娴淑,都比不上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他这一生的爱全都倾注在你的身上了,你不明白吗?”柳如烟急切地看着她。
上官如玉哼笑了一声:“明白又能怎么样,我是太后,他是摄政王,他随时随地都可能要了我母子的天下,你知道吗?我们是敌人呀!”
柳如烟摇摇头:“太后,你错了,他没有要你母子的江山,也许你母子在他心中比什么都重要,比得上了摄政王的地位。”
“重要,重要的话,他就该好好安分地做他的摄政王,而不是要做皇叔父摄政王,再到皇父摄政王,那是对我母子的侮辱,皇父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上官如玉想起那天他在早朝上居然义不容辞地接下了他们给的职位,不,恐怕是他自己想要的职位,满腔的愤怒袭上心来,爱,顷刻之间在她的心里变得渺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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