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寝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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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离开皇宫之后一个人漫无边际地走着,他也不知道他要走向何处,是洪承畴的话惊醒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个至高无尚的人,是个完美的人,不会犯错,现在才知道是如此地负了如玉,她走到了这一步,难道也是因为她心里恨着他才会这样做呢?让他们明明活在世上的,明明真心相爱的人,忍受着相见不能认的痛苦,还要承受着以为是天人两隔的痛苦心情。
多尔衮慢慢地走到了他母亲的寝陵,往地上一跪,“额娘,儿子来看你了。”
多尔衮定定地看着那座坟墓,额娘,你可以告诉儿子该怎么做吗?
漫漫人生路,他多尔衮是大清开国君王努尔哈赤的儿子,他能不顾他父亲打下的基业去煽动朝廷政变吗?他不能。
他能为皇太极逼死他额娘而去争夺皇位吗?他更不能,可是他的额娘只能静静地躺在地底下,他心痛呀,如何抉择呢?
忽然有人在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多尔衮回过了头,他目光凝重。
“哥!”多铎的眼里也表现出了心痛的神情,他往前走了两步,跪在地上,瞌了三个头,轻声叫着:“额娘,额娘……”多尔衮扶起了他,两个人坐在那里。
“多铎,你不要难过了。”
多铎睁大眼睛看着多尔衮,“都是你,害得额娘永远冤死在这里。我们明明已经有了权力、地位,但是却永远挽回不了额娘了。”
多尔衮伸出双臂把多铎搂在怀里:“要怪只怪咱兄弟俩是建州女真可汗努尔哈赤之子吧!”
多铎站了起来:“哥,你废了福临吧!”
多尔衮愤怒:“大胆多铎,居然直呼皇帝名讳。”
“哥,这里没人,你就别跟我装正经了,额娘的死,我们明明可以替她雪恨,你却还要替仇人的儿子卖命,打江山,你让额娘躺在地上情何以堪?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多铎摇着多尔衮的身体。
多尔衮用手挡住了多铎;“好了,你不用说了,我自有分寸。”
“哥,我不逼你,咱兄弟三人这些年来忍辱负重,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可以堂堂正正,很有颜面地活在这个世上!你却在你有了这个能力之后却不肯这样做,玉姐姐,你不是很喜欢玉姐姐吗?她现在是太后,你做了皇帝的话,你就可以真真正正地跟她在一起了,哥?”多铎那哀求的声音,那渴望的眼神。
“我再也不想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了。”多尔衮拂袖离去。
回去之后,他急急忙忙地进了宫。
“奴才参见王爷。”
苏茉尔看到多尔衮进来,高高兴兴地迎接:“十四爷,格格已经醒来了。”
多尔衮的脸上才露出了笑意,看到如玉坐在床头朝着他笑着。
如玉朝他招招手,多尔衮急急忙忙地坐到了上官如玉的床边,握住了她的手:“总算是醒来了,醒来了就好。”
“谢谢王爷的关心。”如此拘礼的话语,让多尔衮不免有些不自在起来。

苏茉尔看到两人这般和好,高兴地退出了慈宁宫。
“如玉,何时变得如此拘禁,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如玉微微一笑,虽然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依旧摭不住她那迷人的容颜。
“你说过的话,我都听到了。”如玉扬起那俏皮的脸孔。
多尔衮想起自己在她错迷的时候说过的话,有点不好意思:“我说了什么呢?”
如玉低下了头:“我不说,反正你的一字一句我都记在心里了。”
多尔衮靠近上官如玉:“你快说嘛,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如玉红着脸,“不说,就是不说。”多尔衮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调皮。”
多尔衮松开了她的手,上官如玉急忙抓起了他的手,多尔衮看到她的动作,会心一笑,把轻揽入怀:“如玉,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如玉使劲地在他的怀里点着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多尔衮推开了上官如玉,飞快地跑到外面的园子里,采了束花进来,上官如玉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好笑极了:“你在做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多尔衮从那束花里选了一根带着嫩嫩花枝的菊花,快速地折了一个小圈,然后走到上官如玉面前,单膝下跑,一手拿着鲜花,一手拿着那个自制的戒指,很认真地说:“上官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如玉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动,当年的话他还是记在心里,但是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他可以让她受了不少苦。
如玉看着他的样子说:“不愿意,我乃大清国的圣母皇太后,就你这点求婚礼物,我就答应了你,那不是太没面子了。”
“那请问上官如玉小姐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呢?”
上官如玉走到他的身边:“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能答应吗?”
多尔衮点点头:“只要你能答应我的求婚,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才能做到的事情,我多尔衮也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上官如玉的眼珠转了转,多尔衮看我怎么整你。
“好吧,看在你如此诚恳的份上,我就好好想想。”上官如玉在那里走来走去,思索着,多尔衮着急了,跟着他走来走去,上官如玉一转身:“你在做什么,我还没有说完,你就站起来了,太没诚意了。”
多尔衮赶紧做好了刚才的姿势,“那上官小姐你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我要的那束花是铁树上开的花,要的戒指是周大福专卖店里卖的。”
“啊?”多尔衮怀疑地看着上官如玉,“这个要求也太可苛了吧!”
上官如玉拉起了多尔衮,然后推着他往外走:“王爷,等你的好消息了!”说完如玉朝着他抛了一个媚眼。
多尔衮的心里一动。无奈,也只能回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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