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两个危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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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非烟母女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已欲黑。
她们下车时发现她们所处之地十分偏僻荒凉,却又非常豪华热闹。
荒凉偏僻是因为此地人烟稀少,四周古木森然。热闹繁华是因为眼前一座巍然高耸的府邸,灯火通明的景光。
柳非烟母女跟着白衫男子向那座庞大府邸走去,靠近府邸时,柳非烟母女发现了另一件有些奇怪的事,偌大的府邸灯火通明却静寂无声,看不见几个人影。柳非烟母女二人的心里莫名的竟生出了一种恐惧的感觉。
到得大门前,柳非烟看见门上挂着一块巨匾,匾上四个镏金大字:山庄。柳非烟母女在白衫男子的带领下走进这座山庄,山庄内真的十分幽然寂静,宽大的前厅内不见一个佣人,庄内摆设也真的十分豪华,虽说没有关四老爷的院第那么夸张,但也相去无几了,地上铺着柔软猩红波斯地毯,上好檀木家具,雕花镂空,精致奇巧,四壁挂着历代名家字画,有的甚至是难得一见的稀世绝品,千金难求价值连城。
柳非烟母女忽然有一种重临关府的感觉,那种感觉使得她们背脊微冷,手脚冰凉。
白衫男子请柳非烟母女在厅中喝茶略坐,他进去禀告少爷。
等白衫男子走入内室,柳非烟母女四目相对,她们从彼此眼里只看到一样东西:害怕。她们真的很害怕,这样一个偏僻无人烟的地方,如此一座豪华却静寂的山庄,一个从未谋面的山庄主人,此时还未曾出现的南宫远,所有这些使得她们心头揣揣,坐立不宁。
正在这时,柳非烟母女看见一个人,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二十四五光景。模样英俊,玉树临风,气度不凡,只是肤色略显苍白,眼神稍微黯淡,身着一袭水蓝长衫,手握一卷泛黄书册,仿佛一个文质彬彬弱书生,又似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
柳非烟乍一看见此人,突然想起那天在关四老爷家见到的那个青年男子,柳氏见到这个书生模样的人时原本惶惶的一颗心竟莫名的稍稍安定下来。
那个蓝衫男子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脸上泛出笑容,一种非常迷人的笑容,他的笑像一抹温暖和煦的冬日暖阳,又似一缕温柔香甜的春天微风,他的笑能使怀春少女娇靥微醺,他的笑会让深闺少妇芳心沉醉。柳非烟未醺,柳氏亦没醉,但是她们刚才还紧绷的心弦却松弛了,她们觉得能拥有如此笑容的男子一定是个谦谦君子。
蓝衫男子的一举一动的确君子谦谦。
他拱手作揖,自我介绍道:
小生云弄雨,这厢有礼!
待柳非烟母女还礼毕,方才坐在稍远的座位上,接着说:
小生冒昧请柳夫人二位来鄙舍,实是不舍南宫兄匆促相别离去。

柳氏刚想询问为何不曾见南宫远,云弄雨微笑着说:
南宫兄与小生昨日通宵畅饮,此刻正沉醉未醒,所以不能出来迎见二位。我想夫人和小姐两人长途赶路,必当疲乏劳顿,不如先歇息下来,待南宫兄酒醒时,小生再替你们接风洗尘,你们看如何?
柳氏暗想也只能如此,所以便起身谢过。
云弄雨笑着轻轻挥了挥左手,一个身着粉色轻衫的侍女款款走入厅来,云弄雨着她领柳夫人二位到客房歇息。
柳非烟母女随那位粉装侍女走出大厅。
云弄雨看着柳非烟袅罗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转角,脸上又泛出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很像一个生意人看见令自己非常满意的货物一样。白衫男子看到云弄雨脸上的笑容时,也笑了,笑得十分灿烂,灿烂得就像一个人突然看见自己怀里多了许多沉甸甸的金银珠宝一般。
两个风度翩翩,谦谦有礼的男人看着彼此脸上的笑容,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云弄雨喝下杯中酒,笑着对那个白衫男子说:
弄影兄这次做得极好,小弟再敬你一杯,哈哈!
白衫男子淡淡笑道:
只是机缘巧合,也该我们兄弟二人好运,哈哈,干!
白衫男子叫花弄影。
花弄影和云弄雨自称“西山二弄”。
云弄雨外表看起来像个贵族,苍白的肤色,高雅的举止,富有的家第,实际上也真是个贵族,只不过是个没落的贵族,他的祖父辈曾是小国白的侯爵,白亡后,他们一家随白国王族搬迁至此,隐居山间,不问世事。至云弄雨这辈,门衰祚薄,人丁不旺,偌大的家族只剩云弄雨孑身一人。
花弄影只是一个浪子,无室无家,无萍无根,就连姓氏也是随了其师花蝴蝶。花蝴蝶曾是江湖闻名的**盗,一次偶然,看见遗弃道旁的他,惊其天赋异根,遂抱养了他以传衣钵。花蝴蝶的眼光自然没错,花弄影很快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不仅学会了花蝴蝶的毕身本事,还善于伪装易容,时常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轻易的就消除了别人的戒备之心。
花弄影和云弄雨走到一起是个偶然。
花弄影和云弄雨走到一起亦是必然。
花弄影在一次逃避追杀的时候到的山庄。
花弄影和云弄雨有一个相同的爱好:女色。
所以他们成了“西山二弄”。花弄影出力,云弄雨出钱,合作默契,相处甚欢。
山庄原本不叫山庄,叫云家庄,花弄影住进来后,他们二人将其改名为山庄。
月升月沉,山庄像一只巨兽盘踞。
柳非烟母女尚沉睡梦乡,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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