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我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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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之桃也惊讶了,我瞧她一眼,让她别说话。
我娘是怎么也不会说的,大夫倒不会,我要事直问,必会防范着不说。
我倒不如自己这样说出来,她以为我知道了,也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而且这事,我相信,在青家,她是很受委屈的。
他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不知要不要说。
我轻道:“其实,查清楚也好,这样就不会让青家蒙受更多的闲言闲语。如若以后有什么封赏,也得让后宫的人,都不议论才是。”
有些悲哀,其实不想这样说的。但是,比较想知道真相。
大夫人一听,叹了口气说:“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你的确不是青家的小姐,可是那针,的确不是我扎的。”
真的不是,听到这确凿的一句话,让我手抓紧了些。我能明白,为什哥不来看我的原因了。
我轻声安慰:“别难过,慢慢说,针在我的脑里扎了十几年,推算日,也就是出生之后没有多久。”
她呜咽着点头,阳光有些迷蒙,似乎回到了以前的日:“你都不是十月生的,你是七月初七生的,那时候你娘还在娘家,未嫁有身,怎么说也是惹人闲话。自是留不得。可你娘不是个弱的主儿,老爷就硬是要他过门,就有了青家的骨肉。我私下里让人去查了下,胎儿在五个月的时候就引产了,我心里就想着,我就看她进门那什么来交代。在青家,老爷的夫人,可不是一个二个,要为难,也不会笨道自己先出来,总没有她的好果吃。偏偏人的运气就是有些怪,她倒也怕这事捅了出来,连青家的门都进不了。聘礼过去了,就是快要生了,不能出门。就等到十一月,竟然就真的抱了个女娃儿进门,可那光景,哪里像是刚生下来的。老爷那人,见是个女的,倒也不会认真去看,新夫人入门,有的是手腕去笼络老爷的心,你就在青家一直住了下来。”
她一边哭一边说着。想必她的委屈,真的受了很多。
我心里有些唏嘘:“怎么道不可以早产,或是早就有了孩。”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啊。
她生怕我不信,着急地又说:“我都让人去打听清楚了,给了侍候白秋的那老妈几锭银,她就吧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了。白秋五个月就引产了,白家父母不能让她辱没了白家的脸面,有怕到时候青家老爷不肯娶,那就吃了哑巴亏,又让人指指点点,要生,也得嫁过去才能生。这事,也只有她们白家几个人知道。老爷知道她有了青家的骨肉,就一直想要娶她过门,当时二夫人一直闹着不肯,就拖到了年底的光景。可那时候,孩却没有了,青家去下聘,白秋有些怕青家反悔,就听人说妓院有些省了孩不能养着,就会卖出去。白家老妈说当时你娘拿着银要去妓院里买孩。怕让人知道,就早早的去了。在妓院的后门,就现了你,趁着天色尚早,抱了就走。你身上还带着胎血,料必就是刚出生,眼睛还没有睁开,脑边也有血。回去的时候,洗干净胎血,才会哭出来。那天,就是七月初七。”
我有些悲哀,不知道吧,我一直都想知道。可是知道了,我竟然觉得说不出的痛一样。
在妓院的门口,这么早,那就不是妓院里的人所生,但是生我的人,就这么狠心,要将我扔到那里去,长大了让人糟蹋吗?害死得早是吧,我的命还真硬啊
有些让我吃惊,我本来只是一些猜测,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是更狠心的事。
“这真的不是我。”她哭得伤心:“青蔷,真的不是大娘狠心下得受啊,向我也只是闲来无事绣绣那些东西打时间,老爷夫人多,嫌我老。我的日,难过啊。”
我看着窗外,也觉得好是难过。
老了,便是如此了,就连自己喜欢的东西,稍一连上,就牵扯不清一样。这青家的女人,也是一个悲哀。
点点头:“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稍晚,我会跟爹说一下。”
拍拍心头:“罢了,青蔷,你能不怀疑我,大娘我心里,就好受多了。”她擦着泪,眼红红的:“你现在做了昭仪,说句实话,大娘我得最不起你娘啊,要事再查,只会说你娘狠心,青蔷,大娘心里明白着。”
闭上眼,心里一片苦涩。
看上去平和的人,其实心里也是百般委屈。
真的对不起她,让他承担了这么多的谣传和误解。
“大娘,对不起。也不要太去介意,无论怎么说,日,还是要自己过下去。”
她抽泣这,我心里也是难过。
又轻笑:“没事的,都会过去。”
她平复了一会心情,我笑着安抚了她几句。她擦擦泪,然后笑着说:“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之桃,你送大夫人出去吧,我有点累,就在这里先休息一下。”
“小姐,要不要换被。”
“那倒不必了,这些,也是新的,这是睡了十多年的地方。怎么也不会生份啊,去吧。”如此的熟悉,就算是闭着眼睛,我也能知道我的东西摆在哪里啊。
窗下,还摆着一把琴,抓一把琴,比较小,是用红玉做成的,也是颇为珍贵,却是哥的朋友相赠。
我坐下,轻抚着那琴音,幽幽动听,清冷如雪。
哥,还是我的哥,不是亲兄妹。
却是为时已晚,哥说,如果你不是我的亲妹妹,我就娶了你。
我也想过,如果不是我的亲哥,我嫁哥,是很幸福的事。
他总会逗我笑,逗我开心,对我很好很好。就是因为这些身份,我们得保持一定的距离,压制着很多东西。
不想那些事了,这或许就是人生,依靠的,却是不能在一起的。知心的知音,却也是不能在一起,灏对我情深意重,但是他三宫院,有着众多的美人。我一天会比一天老,迟暮的时候,我回头,我身边也不会有他的。
感情的事,不敢去说只有和永远,只是,他现在是爱我的。
指尖轻捻,弹起那凤凰天曲,每当弹起这个的时候,哥就会舞剑,那真是光风铃月的时晃啊。有人不知,到时惊叹我和哥是天生一对,当知是兄妹,更多惋惜。都过去了,今生的事,就是如此了。
人生吧,很多无奈。一路走过来,学会了珍惜一些东西。
灏对我好,我不会负了他的。
欠下的债,我也会记在心里的,这辈还不了,如果有下辈,我一定还。
我不知道这能不能说,是误了终身。
真的不想去想,想躲了,我觉得我谁都对不住。
从长大到现在,在我记忆,我对个有感情,对无垠也产生过,对灏也有,我是一个多情的人吗?我几乎都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了。
我生性是比较冷淡的,可是我对信任人,还会吧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都把我捧在手心里,所以我要开心。
凤舞天曲,是高亢清亮之声,却让我谈得幽幽而诉一般。
长叹一声,站起来。
却看到那窗侧边,斜斜的影。孤独又熟悉。
太阳日益高升,这面窗,只能看到后面的风景。
哥,是你吗?
不知哥是不是经常回来,替我打理这里的一切
我走到书架,看着那倒放过来的的第三本书,我知道,是你,哥。
只有你知道我就喜欢这一本书倒过来,我说这书,不一定就要正着看,从后面翻起,也是特别有意思。

那是一本讲先甜后苦的野史,可是我不喜欢那样。我说,我就要把它倒过来,人生要先苦后甜,才会尝得更多,面得须皆白的时候,孤零一身。
有人在这里住过,当再清理的时候,就不会这么细心地吧这些小习惯都再和以前一样了。
知道是他,我却又能说些什么,躺在床上,闻着这些熟悉的晚香花味道。我不会觉得有一点的陌生和不习惯。
隔着墙,隔开了,清楚了,也只能是这样。
哥的心里一定不好受,事世误人。但即是如此,已是无法在回到从前,就得要想开。
闭上眼睛,努力地去感受这样的气息,这样的味道。
摸摸脑袋,竟然还有些痛,像是被针刺进去一样的痛楚。
七月七日,原来我是那一天所生的。初七所生的人,可不太好。
那不曾谋面的娘,有些想知道,生我的娘,倒底是什么样的呢?
我想知道,为什么要把我丢了,还丢在妓院的门口,是不是她很恨的人所生。
暗器所伤我的,是生我的娘,还是江湖的人呢?很多的想法,又在脑纷乱起来了。
不想了,大概真相会比青家的人,更无情,更绝情。
无骨肉之情,也待我不薄了,让我嫁,让我做”他的铺路石,觉得,也算是应该吧,养了十年,衣食无忧,还有人侍候。
脑有些烦乱,索性就放下,好好的睡一会儿。
风吹过竹的声音,如此的清幽,让人好梦。
醒来的时候,灏一脸的哀怨拉起我:“蔷蔷,回去吧,怎么呆着,也不舒服。”
“用过膳没有。”我睁开清亮的眸看他。
他点点头:“用过些,看到一大堆的东西,也吃不下什么的。”
“好,我倒是睡了一会,听着熟悉的竹声,做了一个好梦,精神好多了。”
“好吃些东西吗?”他温和地问我。
摇摇头:“如你所说,一大堆,哪里吃得下,不过很舒服啊,真不想回宫里去了,让我在这里养伤好不好?”
他幽黑的眼眸看我:“你说呢?”
“你当然说不肯,不过这里,就是我一直住的,还可以吧。”有些骄傲,这个地方,是我的小天地,我很喜欢的。
“越朕给你的,就是华丽的笼一样,洗洗脸,悄悄地去吃你说的素面。”
就知道他心里打这个主意,看着一大桌大鱼大肉,必定是吃不下的
之桃进来给我梳洗了一下,就从道上转道打院里去。
真快的手脚,一下,到处就摆满了富丽堂皇的花,还铺上了红毯。
我明白他的苦闷了,在宫里踩着不够,还道这里来踩一踩吗?难得出来就是要放松一下的。
面对青家的过于热情,有些拘束,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会好一点。但是我又不善于去说那些场面话,面对她们的过于讨好,总是让我无奈。
女官和之桃扶了我先上马车,灏说了几句话方才出来。
马车徐徐离开,到了街上,转了几个弯,在那吃素面的地方停下。
他扶着我下马车,那店铺的妇人迎出来,笑着说:“是十八小姐啊,好久没来了。”
“是啊,一年多了,没想到,还记得我。”
“这位是令夫君吧,快坐快请坐。”
她都不知道,我就是京城里谈得沸沸扬扬的人,在外,一般只说自己是十八。并不想把青家的名号给搬出来。
二碗清淡的素面放在桌上,我搅了搅,给他:“试试看。”
在赏了清汤,我喝了一些,还是那个味,真好喝。
他吃了几口,眉飞色舞:“真不错。”
“那多吃点。”看着另一桌的之桃她们几个,也吃得津津有味。
这些人都在宫里吃御膳,偶尔尝到这些,会觉得特有味道的。
我就喜欢喝这里的汤,清清润润。整个京城哥都差不多带我去吃了个遍,就这家,最合我的胃口。
他大口吃着,也不在意别的。有些汗珠在额边,我打开他放在一边的扇,给他扇着风。
他抬头冲我一笑,那笑容,无比的灿烂。
“蔷蔷,来,你多吃点。”他吃得差不多了。拿过扇,给我扇着:“这汤热,小心些,别烫着了。”
真是舒服,骂我轻然地一笑,吃了几口素面。
上马车的时候,他抱着我先上,抬眼望起,杨宏书在偏落的一桌,看着我笑。
那笑容,未曾改过。
又有人来吃面,在门口就叫:“杨公,你倒是爱吃面啊,经常看到你啊。”
“蔷蔷,看什么呢?”灏在耳边叫。
我转回头笑:“没事,这些声音,都蛮熟的。”
“回去吧。”
“好。”我轻轻地应。
马车往前走,一辗一辗,平稳地走远着。
一出来,总是有很多想法。
我把这些都得压住,死死的压住,不然我在宫里,就不会开心,也不会静心。我不想再觉得哪里沉闷得无法打时间了
回去,日,又回到那个道上去,似乎那停了的水车,灌上了水,又转了起来。
磨老的心态,格格直响着。
得到水风车的木质,枯老得无法再移,才会停下。
他拢着我的肩:“是不是累了。”
“是吧,”累了。
宫门开了,马车进去,再是合上。
“皇上,司修仪身体有些不适。”才入了宫没一会,一个公公,就急冲冲地来报。
司棋现在应该是七月了,想想,不用多久,也就能生下来了。
他有些担心,我轻声地说:“你去看看吧,孩也快要生了,莫不要再出什么事。她们陪我回去,就可以了,没事的。”
“那我先去去。”拍拍我的肩,然后带着二个公公就往皇后的宫里去。
回到正清宫里,之桃才感叹地说:“小姐,你怎么就知道你不是青家的小姐啊?”
“猜出来的。”
“小姐你朕聪明,一猜就猜出来了,那以后?”她似乎有些为难。
我淡笑:“以后还就是这样,我私下里问大夫人,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皇上知道了,哥知道了,我现在也知道了,但是没有什么,就是这样过去。”
“小姐,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啊,小姐以前总是要问到底的。”
“有些事,不问会比较好。之桃,这事不要跟别人说,连皇上也不要。”他们不希望我知道,我就不知道吧。
她点点头,给我梳着长,却一直在打量我,似乎不认识我一样。
“我命真硬,运气也不错,是吧?”我自嘲地笑。
她不好意思,接口说去换花,跑了出去。
我说的,不是真的吗,我现在是昭仪啊,无相之朝皇上最宠爱的昭仪。
一个站在富贵之上的女,那把我丢弃的父母,是永远都想不到的。
青家,比起那狠心人,可真是差远了,至少知道不是亲生的,还有养我到大。我想当时我娘,也得抓道一些大夫人的把柄,才能让她闭嘴吧。
小时候,就有现了,有男人进出大夫人的房间。
唉,这些事,我怎么去想呢?
迟些,吩咐之桃把皇上赏赐的东西,让人送些道青府去吧。不能报答他们的恩情,却能让心里好过一些。
我看着镜的笑,轻轻淡淡,温婉柔和,却是笑不及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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