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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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来无法整理上传东西
乞福这块土地!
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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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小虎带着妮妮上路,一路上妮妮吵闹着要妈妈,令他身心倍感折磨和伤痛,情绪抑郁,顿顿少不了用酒来浇愁。不几日,风尘满面,胡髭横生,一袭布衫满是尘土,身边又有一幼女,落魄江湖的情形一望可知。
这日到了宁国府的太平镇,妮妮又哭闹起来,嚷着要妈妈。
连小虎只得哄道:“妈妈在京中等着咱们呢,妮妮别哭。”
谁知小姑娘十多天不见母亲,心里早不相信他的话了,哭的更加狠。
连小虎束手无策,心中愁苦万分。
“喂,你这汉子怎么会事?”一个声音凶霸霸地喝道。
连小虎抬眼一看,一个身材高挑,肤色微黑,柳眉倒竖地红衣大姑娘双手叉腰立在桌前。见他望过来,那姑娘杏眼圆睁道:“好大胆子,光天化日下敢拐小孩。”
连小虎尴尬道:“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从哪里拐的?老老实实送回去,不然姑奶奶可不饶你。”
连小虎见她腰间配剑和说话语态,八成是江湖侠女,忙赔笑道:“侠女多有不知,这是小女。”
“你女儿?骗谁。撒泡尿照照你熊样,这么漂亮地小姑娘是你女儿,给我老实站起来。”
连小虎没想到这大姑娘说话如此野蛮,为避免误会,忙往边上闪闪。
那姑娘弯下腰,抚着妮妮头,柔声道:“小囡囡,别怕。你家在哪?”
妮妮早已不哭,好奇地看着她,摇摇头,指着连小虎道:“爹爹说要带我到京城去找妈妈
“爹爹?”那姑娘侧脸瞥了连小虎一眼,道:“他真是你爹爹?”
妮妮嘟着嘴,点点头。
那姑娘瞪了眼连小虎。
连小虎讪讪一笑,心想误会解开了。谁知那姑娘狠狠道:“有你这样当爹的吗!花朵样的小姑娘,给你邋遢成小乞丐,配不配当爹。”一顿训斥。
连小虎瞠目结舌。
那姑娘还待再教育他两句,里面有人道:“七妹,算了。用了饭还有事办。”
那姑娘又狠狠地瞪他几眼,才转身进去。
连小虎见里间十多人,说话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一身绿裙,肤色白腻,其他人仆妇丫鬟打扮。那姑娘进去后和妇人一桌,兀自气鼓鼓道:“那有这样当爹的。”
妇人柔声道:“你又想起巧儿了吧。”
红衣姑娘没再说话。
连小虎摇头苦笑,见这群人既不象商贩,也不似官宦家女子,尤其那妇人和红衣姑娘,眼神身架似有武艺在身。
“爹爹,那人刚才为什么对你那么凶啊?”妮妮小声道。
“好孩子,你吃好睡好,不要哭,就没人对爹爹凶了。”连小虎苦笑道。
妮妮点点头,忙大口地吃起饭来。连小虎见孩子这般懂事,心里又酸又感到欣慰,端起酒喝着,不禁想到思思不知能不能找到蓝妈。
那些女子用好餐,上了外面的三辆香车,红衣姑娘临出去前,丢给连小虎一锭银子,狠狠道:“给小姑娘买点花衣裳,仔细喝醉了,姑奶奶可不饶你。”
连小虎望着那锭银子,看看她霸道地神态,心想这姑娘脾气厉害,心眼倒好。
等妮妮用好饭,连小虎给妮妮洗了澡,穿戴上叫老板娘买来的花衣裳,扎起小辫,手摇着小风车,一个花朵般的小姑娘出现。
连小虎心里不免有些伤感,想起了小玉,恍惚觉的小玉没走,她不正在眼前吗。和妮妮上路,谁知在镇口又撞见那些女子。

那红衣姑娘见妮妮如此打扮,露出笑脸,将妮妮抱过去,左摸右看,十分欢喜。
绿衣妇人过来笑道:“这位相公,哪去?”
“京中。”
那妇人笑道:“如此和我们一路,这孩子我们帮你带。”
连小虎还待道不用,红衣姑娘早已道:“就是这样。”
香车里似乎有数不清地好吃、好玩的,妮妮一上车,咯咯笑声不断。和那些小丫鬟在一块,自然比跟连小虎自在,也渐渐少了对妈妈的思念。只有偶尔到晚间睡前才会哭闹一阵子。
妇人叫丁玲玲,红衣姑娘叫师红,一行去京中省亲,她们没多说,连小虎也不会多问。那师红因兄嫂过世,跟着她的侄女也不幸夭折,对小女孩特别疼爱。使的连小虎有些担心她把妮妮宠坏,好在师红知道妮妮母亲已不在了,对连小虎说话才客气些。
这些女子出手颇为阔绰,进店食住,总是挑一流客栈上房,要的是南方精细菜肴。连小虎虽跟她们一路,但食宿自理,那些女子也不客套招呼,只是将妮妮吃的小脸圆了三分。
到了芜湖,改乘江船。众女走来就上船,显然事先安排好。这一路行来,她们有意无意地掩藏身份,但连小虎早已看出她们是江湖帮派人物,他带着妮妮,不想牵涉事端,有心分路上道,谁知妮妮见了大船,非要坐船。这些日来,师红宠她,小丫鬟又逗她玩,跟公主一般,哪能分开。
师红笑眯眯对他道:“别害怕,免了你的船钱,上来吧。”
连小虎无奈,只有上船。
船上操舟的精壮汉子一个个精神抖擞,见了丁玲玲和师红,必恭必敬道:“三姑娘、七姑娘好。”
连小虎既然知道她们是帮会人物,也不奇怪他们的称呼。
船老大是个四十来岁消瘦汉子,唤李斯文,当真是人如其名,说话客客气气,并不因为连小虎的落魄窘态有所怠慢,他将连小虎安排好舱铺,道:“连兄弟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连小虎取出一锭银子道:“这是船钱。”
李斯文道:“七姑娘的吩咐怎能违拗,连兄弟收起,好生歇着吧。”
开船起航,晚间停靠了采石渡口。
望着满江月色,连小虎思想京中宅地两年来不知有无人看护?思思到没到京?找没找到蓝妈?
这一切都是他焦心所在。短短时日,却令他真正知道到母亲对孩子的意味,家对孩子的意味!
小玉将孩子托付他,他不能将妮妮今后生活安排好,那是无颜见泉下的小玉,也愧对妮妮唤他为爹爹!
这样想着,有些感伤,清白淡淡地月色,突然令他想起陶思思临别时话语:“你以后仍喊我陶玉吧,陶思思已是他人妻。”
冷淡中是不是别有一番荡气回肠地缠绵意味呢?
当年碧海潮生,湛蓝的天宇下,美丽热情的少女吐露心声,可时光飞逝,美丽的少女已是他人妻室,那份情意惟有梦底偶尔忆起,甜蜜中充满苦涩。但小浪子话语也分外清楚地跳出:“……陶大小姐当年闻听你死讯,一病不起,杨琢玉顶了你的名去冲喜……如何会嫁给那小子。”
他不知经过是怎么样,却能感觉其中的忧伤和无奈,回想陶思思脸上淡淡地哀怨,蓦然地辛酸里也体味到一丝亲近,从怀中取出陶思思当年运河上剪下的青丝,心头的怅惘难以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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