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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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和叔季来到了直隶保定府,也可能是近乡心怯的缘故,我决定在保定府待一天才进京。我和叔季找了个客栈住下了,虽然我们可以住进驿站。但我实在是搞不清楚那些官府老爷们都属于哪帮哪派的,我已经想好,尽量使自己不被卷进朝廷的那些纷争中,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就和叔季一路只住客栈,尽量使自己不引人注目。这到也很顺利的来到了保定府。
这时的保定府是直隶的首府,也是一个非常热闹,繁华的城市。帝王巡顾,要员任守,达官显贵在此聚居,巨商大贾在此汇聚,多种民族在此生活,南宾北客在此川流。虽然,我来到这里也已经八年了,但我这八年的时间里,除了生病,就是治病,所以出来都没有逛过街。
据客栈的老板的介绍,保定府的菜十分的可口,有句俗话说“宁尝保定府菜一口,不吃家常菜一盘。”保定府菜出品精致大气,形象逼真,彰显官府贵族气派;不仅注重口味,而且注重质感,做工精细,讲究汪油抱汁、明油亮芡;菜肴在鲜嫩、爽滑、醇厚、干香基础上,兼具多味,南北适宜,在注重“色、香、味、形”的同时,又增加了“料、器、养”的特点,也就是原料考究,器皿精美,营养丰富。特别是张家坊的菜更是一绝。
听说,今年年初,皇帝御舟停泊在保定府安州白洋淀郭里口行宫。大学士张廷玉、直隶巡抚赵宏燮等人侍驾。
时近黄昏,皇帝决定用御膳。张家坊的名厨,用家养雏鸡宰杀,加白洋淀新鲜虾仁,佐以槐茂甜面酱,炒制一道菜献上,皇上食此菜后,感觉既有鸡肉之鲜香,又有虾仁之脆嫩,更觉酱味唇齿留香,便唤上厨师,问是何菜,厨师情急之中,想到做菜时的鲜虾蹦跃之形,便随口答道:回皇上,此菜本名鸡里蹦。康熙一听,龙颜大悦。夸奖道:“好一个鸡里蹦!鸡、虾为水陆两鲜集萃,此菜有情有景,菜名栩栩如生。”
听客栈老板这么一说,我肚子里的谗虫都被勾起来了,很想尝尝,就连我的皇阿玛也赞不决口的张家坊的菜。顺便逛逛这热闹的保定府。
走在大街上,各种各样的手工制品,让我爱不释手,拿起那些可爱的小玩意给叔季看,“五师兄,我知道我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但是这些东西真的很多可爱啊,我们买了吧。”
“你呀,好吧,只要你喜欢,我们就买。”叔季笑着跟我说,就象一个父亲面对自己宠爱的女儿一样。
“站住,你这个疯子,你别跑,你给我站住。”只见一个中年人追赶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伙子。我仔细一看,马上吓了一跳,那个小伙子脸上长满暗红色的疹子,手和脚上也是。
我马上意识到,那可能是‘麻风病’。
麻风病是一种传染病,看他身上还没有溃烂,说明还不是很严重。我看了叔季一眼,知道了叔季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现在大街上人很多,所以我们需要马上阻止这个病人在乱跑。
“这位大叔,别着急,这是怎么回事啊?”叔季拦住了那个中年人。
“那个疯子不仅偷了我的馒头,还把我卖馒头的钱偷走了。我一定要把我的钱给追回来,而且我一定要使劲的把那个疯子揍一顿。你这个人,别挡着我的路。”那个中年男人气喘嘘嘘的说道。
“这位大叔,那个小兄弟一共拿了你多少钱,我赔给你。”
“一共是2贯钱。”“那一两银子,够不够?”叔季掏出一两碎银子给他。
“够,够,足够了。”那个人看见银子马上就漏出了笑脸。“只是,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助一个小偷呢?”
叔季在那个中年男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马上就见那个男人脸色突然变了,然后想见鬼似的的看了哪个疯子一样,撒腿就跑了。

那个小伙子见没人追赶他了,所以也放慢了速度。我和叔季追了上去。
“小兄弟,你别害怕,我们不是来问你要钱的。”我们慢慢的走进他,“我们只想和你谈谈,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他看了看我们,觉得我们确实没有恶意,就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就带着他来到城外。“小兄弟,其实我们兄妹是大夫,我们发现你得病了,我们想也许我们能够治好你的病。”
那个男孩突然跪了下来,说道“两位恩公,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你起来说话,你快起来,”叔季扶起了那个男孩。“你跟我们仔细的说说,你是怎样得这个病的,又怎么会到这的。”
原来这个男孩叫冯继祖,是山西人晋城人。他的父亲是个商人,今年年初时,他随父亲去蒙古办一些皮货,路中救助了一个快要死的女人,原本是件好事,没想到竟成了他们的灾难,原来那个女人竟得的是麻风病。他的父亲就有人被传染上了,不久就去世了。他在照顾父亲时,也被传染上了,他把身上所有的盘缠都用来看病了,但还是越来越严重了,直到他花光了所有的钱。他知道自己也快要死了,但他希望,在他死之前能够回到家,看看他的母亲。所以,一路乞讨就来到了保定。
“那你能把给你父亲看病的大夫,开的方子给我看看吗?”叔季问到。
冯继租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叔季看了看,递给了我。
我一看,上面写到“首乌3钱6,鸡血藤6钱,大枫子2钱4,苦参3钱,苍耳子2钱4,车前子1钱5,木通1钱,金银花3钱丹参3钱黄芪4钱8,蛇床子2钱,百部2钱,黄芩1钱8云苓3钱白术3钱6。”我知道这个方子是养血,扶正驱邪,化淤的。
“从方子上看,给你看病的郎中也并非庸医。这个方子正是治疗这个病的方子。”叔季说到。
冯继祖突然感觉好象又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他仅有的那点希望又破灭了,“难道真是天要绝我吗,”
“你不要这样丧气,我并没说你的病只有这个方子能治。”叔季说到,“有个偏方子就能治这个病,但有一定的危险,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一试。”
“我愿意,方正我左右都是要死的,我愿意试试。”
“断肠草,可以治疗这个病。但是断肠草有剧毒。断肠草又称莽草,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记载:“莽草,又称芒草,鼠草。此物有毒,食之令人迷罔,故名。如入人畜腹内,即粘肠上,半日黑烂,又名“烂肠草”。”
“据有些书中记载,湖南岳阳有座“黄藤岭”,漫山遍野长着断肠草。当地人轻生时,只需服下六、七枝断肠草的嫩芽,就魂归西天。有位被麻风病折磨得痛不欲生的青年,特地找到此山,采了一把断肠草,煎服一碗,想以此了结生命。不料服后上吐下泄,昏睡了一天,不但没有死,反而全身轻快,病痛去了大半。但这只是一个传说,由于人们都害怕断肠草的剧毒,所以没有人试过。”
“不知你是否愿意试试呢。”
冯继祖想了想,说道:“我愿意试试。”“好。”
叔季就写了个方子,将断肠草的使用方法和怎样煎服告诉了冯继祖。同时,告戒他要注意远离人群,并在城外的村子里租了个小院子,这个小院子在村子的边上,很少有人来,很清净,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我们给他买了些粮食和蔬菜,并且留了些银两给他。生死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我们也只能做这些了。
我们解决完冯继祖的事情后,我们就又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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