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番外(十一至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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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番外(十一至十四)
作者:水龙吟的5e
但愿长醉不复醒--康熙番外(十一)
天光大亮时,我迷迷糊糊的睡去,可怀里人一动,我就醒了。才一睁眼接触到小菊的眼睛,她立即转过身子,面对着床里。我不禁失笑,她还真是率性啊,不知道嬷嬷们当初有没有教过她绝不能把背脊对着皇上呢?的9df
“睡得可好?”我伸手揽上她的腰,让她的背紧贴着我的胸膛。只觉得小菊的双肩轻轻耸动,我撑起身子扳过她的脸,她在哭!
“怎么啦?”她有眼泪让我慌了手脚,这是我第三次看到她哭,第一次是在绛雪轩我想让她侍寝的那一晚,第二次是为了她的阿玛?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小菊不答,眼泪涌得更凶,“还疼吗?”我捧住她的脸,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昨晚我怜惜她初经**,只要了她一次,难道对她而言,再轻的力道,仍是重了?
小菊仍旧不答,只摇了摇头,把头埋入我的怀里。我虽看不见她的脸,但她的耳根已经红了。
我从怀里捧起她的脸,用手指拂去她脸上的泪,一下一下轻啄着她的唇,“放心,朕会好好待你的。”说着打横将小菊从床上抱起,“皇上,你要干嘛!”小菊一惊,想推开我,却在触到我光祼的胸膛后如烫着似的缩回手,我戏谑一笑,一路把她抱到汤池边和她一起浸入水中,努力忽视她白玉一般晶莹的皮肤,“泡一泡,你会觉得舒服一点。”“嗯!”小菊一离开我的怀抱,就滑入水中,只露出一张小脸。她不敢看我,一双灵动的眼睛四处乱瞟。她不敢看我,其实我也不敢看她,她不明白她的身体会对我造成多大的诱惑,昨晚我没有尽兴,我自己知道。现在面对着不着寸缕的小菊,我**又在蠢蠢欲动。
“可觉得好受些?”我伸手到小菊的腰后,轻轻揉按她的腰际,呼吸深深浅浅的喷拂在她的脸颊,小菊别开脸不敢看我,眼神飘移。
“皇上你看!”小菊突然指着头顶,我随着她的手指抬头看,原来暖芳阁屋顶不是一般的藻井而是做成一个天顶的模样,整个顶棚被画成了一座藤萝架,架上爬满了藤萝,并盛开着蓝紫色的花朵。透过藤萝架和枝干花叶,从空隙中能见到蓝蓝的天空,这一切都是画出来的。但却丝毫不见线条的痕迹。更妙的是,从我们的角度看去,那些藤萝架上的花朵却似乎是朵朵下垂的模样。正是一幅利用西洋画的技法巧妙画成的藤萝通景图。(1)小汤山行宫我已经来过很多次,早就见惯不怪,小菊却从未见过,当然觉得新奇。
“好美啊!”小菊的脸被热气薰得红扑扑的,“是啊,好美!”,小菊没有注意到,刚才她无意间的动作,露出了无限美好的上半身,一愣神之后,她发现了我的一语双关,轻呼一声,重又躲入水中。可惜已经晚了,我再也没办法克制自己,“小菊!”我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原本按揉着她腰的手,已经悄悄攀上她胸前的丰盈,轻揉慢捻。“皇上,不要!唔…。。”,她未尽的话语尽数被我堵住,我的舌头也窜入她的口中,翻云覆雨。片刻,小菊已经脸色潮红,双眼一片迷离。我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手在池檐边一撑,抱着她躺倒在池边铺着的厚厚地毯上,“抱住朕!”我要求她,她乖乖的用一双玉臂环住了我的脖子。“朕要来罗?”小菊满身醉人的酡红告诉我,她已经准备好了,“嗯!”小菊闭着眼睛点头,“睁开眼睛看着朕!”我轻吻她的眼皮,“睁开!”小菊缓缓的睁开眼睛,在我们视线交汇的瞬间,我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腿圈住自己,腰杆俐落的一挺…。。
“呜…。”小菊长长的呻吟抽走了我所有的理智,我不再克制自己,努力让她发出更多的呻吟,一时间,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啼交织出一片旖旎的春色……
这一天,暖芳阁的门始终没有打开过,行宫总管额尔纳只有按照李德全的吩咐,一次次的将准备好的膳食,送到暖芳阁的外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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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自己来穿吧!”小菊真是爱害羞,可我偏偏就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此刻我正拿着宫女前天就准备好的衣物,打算替小菊穿上。
“这怎么行,娘子的衣服是小生脱的,当然也应该由小生负责替娘子穿上嘛!”我抓着鹅黄色的肚兜不放,无赖的学着戏文里的称呼,继续调侃她。
小菊拗不过我,只能红着脸由着我摆弄了,可惜我一向由别人侍候我穿衣服,我侍候别人还是破天荒头一遭,更何况还是女人的衣服,足足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小菊才终于穿戴整齐,中间还被我偷香不少。
“乖乖的,喝了这碗燕窝粥!”小菊的胃口不佳,在我紧迫叮人的眼神中,也只是略用了几块萨其玛,就不肯再吃了。她不肯吃东西怎么行,我要她的身体调理的好好的,因为…我想要孩子了,我和她的孩子。
“皇上,臣妾吃不下了。”小菊摇着头,委屈的眨着眼。
“乖,再吃一口,好不好?”我舀起一匙粥来轻声哄着,“皇上!”李德全走近了几步,却被我一眼瞪了回去。
“你保证就让我再吃一口?”小菊竖起一根手指。
“君无戏言!”的7
小菊总算听话的就着我的手喝下了粥。
“来,朕带你去流杯亭看看,来了两天,你还哪都没去过呢,也不能天天在暖芳阁呆着,是不?”我促狭的牵着她的手说,满意的看到她的脸又红了。
“流杯亭?为什么要叫流杯亭?”小菊眨着好奇的眼睛问我。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去了就知道!”
“这是什么呀!”小菊指着地下细细的盘云形水槽。
“这叫九曲石槽!”我一边说,一边朝李德全使了个眼色,他会意的将玉制的酒杯倒上桂花酿,小心的放入水槽的一头,小菊好奇的扇着两排羽睫,看着李德全的一举一动。酒杯慢慢随着水槽内的流势一沉一浮,从云形花纹的一头流到另一头。
“请皇上和良主子品尝。”李德全从水槽中拾起酒杯,举到我们面前。
小菊轻嗫了一口,一脸惊喜,“热的!怎么会这样?”
我笑着执起她的手,蹲到水槽边,按到水里,“这是温泉水!”
“是啊,和我们在暖芳阁的汤泉一样!”我捏了捏小菊的说,刻意要她想起昨天一整天的欢爱。
小菊果然羞赧起来,我适可而止的不再作弄她,指着水槽说,“现在知道为什么叫流杯亭了吧,流杯亭也叫转杯亭,是将温泉之水引入九曲水槽,温酒之时,只需将酒杯置入槽内,杯随水转,很快就能将酒温热,所以说在这里把酒临风,吟诗作赋乃是再好不过了!”
说罢我走到亭中的案几边,舔了舔笔尖写下:平岸小桥千嶂抱,揉蓝一水萦花草。茅屋数间窗窈窕。尘不到,时时自有春风扫。(2)
小菊接过我手中的笔,接着写下:午枕觉来闻语鸟,攲眠似听朝鸡早。忽忆故人今总老。贪梦好,茫然忘了邯郸道。
一厥渔家傲写完,我拥着小菊喃喃道,“朕真想和你一起,在这里做一对平凡夫妻,多么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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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又作无情计--康熙番外(十二)
看完了流杯亭,我又带着小菊去别的地方转了转,见小菊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疲色。也是,连着几天坐马车赶路,到这里我又数度索欢,的确把她累着了。遂牵了她的手,打算带她回暖芳阁补眠。
经过一个抄手游廊,只听见几个小宫女在游廊后面说话,一个脆脆的声音说,“我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猴子,可好玩了,早上给它吃三个桃,晚上给它吃四个桃,它就急得上窜下跳,我爹说,那倒一倒嘛,于是我按爹说的,早上给吃四个桃,晚上再给它吃三个,那只猴子就乐得跟什么似的!你们说那只猴子傻不傻?”
“那不就是朝三暮四嘛!咯咯咯!”
小菊身子一颤,血色顿时从她脸上退去,我冷冷的看向李德全,“额尔纳在这儿把这帮奴才调教得好啊!”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李德全哆嗦了一下,厉声朝游廊那边喝道,“你们这些皮痒的奴才,圣驾在此也不知收敛,满嘴胡沁!”转身招呼身边的几个小太监,“来人呐,拖下去,每人仗责四十,给我狠狠的打!”的0
“喳!”几个小太监答应了,立时就要动手。一时间,呵斥声,求饶声,哭泣声,乱成一片。
“李谙达且慢动手!”小菊嘴里叫着李德全,眼睛却含泪看着我,拉着我的衣袖,“皇上,不要,皇上饶了她们吧,四十仗,那不是要她们的命吗?”
小菊的表情让我很是心痛,“谁叫她们乱说话!”我只想拉着小菊的手赶快离开,再好好安慰她。
“皇上!”她站在原地不动,定定的看着我,很坚定,也很固执。
“唉!”我叹了口气,“你啊,你太善!”
“李德全,让她们受点教训,也就是了,就每人十仗吧!”小菊还要再求,却被我用手指抵住她的嘴唇,“嘘,你别再说,这已经是朕的底限!”
一进暖芳阁,小菊隐忍许久的泪终于倾泄而出。我把她的头按在胸前,“小菊,别哭,朕会心疼的。”
“她们没有说错,我的确是朝三暮四!”小菊靠在我胸口闷闷的说。
“不是,你不是!你没有错,错的是朕,所以你别怪自己,要怪,就怪朕吧,别哭了,好不好,会哭伤身子的!”我紧紧抱着她,真想把她嵌进我的骨血里。
“皇上,我不是个好女人,我不应该先答应了他,如今又…。可是,你这样待我…。。我…。”小菊泪眼朦胧的抬头看我。
“朕知道,朕都知道,可是朕不后悔,你也不要后悔,好不好?”我轻吻着她的泪珠。
小菊重重的点头,再度埋入我的怀里。
好不容易,小菊的情绪才终于慢慢平复下来,我抱着她躺到榻上,看着她静静睡去…。。
来了小汤山四天,我已经带着小菊在行宫里走了个遍,到了第五天我让李德全准备马车,来到了行宫外的凤梧山上,凤梧山因在百年前有人在这座山上看见凤凰停栖在一棵梧桐树上而得名,皇阿玛在世时,每到温泉行宫则必来凤梧山,山上也因此多有修建。亭台楼阁,水秀天成。(1)
“皇上,这里真得很美啊!”小菊很喜欢这个地方,一路行来,很是兴奋。能见她重拾欢颜,我也很高兴。
“玩了半天,你也应该饿了,坐下来吃点东西?”
我示意李德全把暖盒里的点心拿出来,“不用,我一点也不饿。”小菊好奇从山腰的观松亭里往外东张西望。
“那多少喝点热**吧?嗯?暖暖身子?”接近十一月,已经入冬了。
“好啊!”小菊甜甜一笑,接过李德全送上的**,抿了几口,突然放下碗,指着外头兴奋的说,“皇上你看,下雪了!”
我一瞧,果然,天空开始下起了片片飞雪。雪势起初不大,稀稀落落的,可片刻功夫,已经如鹅毛飞絮一般,层层叠叠漫天而来。
小菊欢呼一声,就要往亭子外边冲,“别闹!”我从背后环住她,把她包进我的紫貂皮大氅里,下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头顶,“你向来怕冷,怎么能冒雪出去,仔细着了凉!”小菊不依的扭了扭身子,可惜力气太小,只能由我圈着。
远处似有马蹄声隐隐传来,“有人来了?”小菊问。
马蹄声渐渐清晰,一共三骑,当先一人头戴黑色的暖帽,身披黑色大氅,穿着墨绿色的袍子,隔得远了,再加上大雪,此人的面目隐隐绰绰,看不清楚,但他的坐骑和他骑马的姿势,我却是再熟悉不过。于此同时,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小菊在我怀里,浑身一僵!
眼见着容若快到了观松亭,小菊已经在我怀里挣了几次,我却执意搂着她不放。“皇上!”她的声音已经有几分哽咽。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终于把她放开,却改握了她的手。
翻身下马后,“臣纳兰性德,给皇上和…和良嫔娘娘请安,皇上吉祥,良嫔娘娘吉祥!”容若的视线几乎从一进来就落到我和小菊交握的手上,他的双手握得死紧,指关节已经发了白。

我看得出容若在说良嫔娘娘这四个字时的勉强。当下把小菊欲抽离的手握得更紧,“起喀吧,容若啊,你此行何为啊?”
“臣是奉太皇太后之命,给皇上送件东西!”容若大声说着,从怀里取出个紫檀木的匣子,举到我的面前。在我的示意下,李德全伸双手接过。
容若一来,我和小菊再也没了游性,一行人匆匆返回。
路上,小菊一言不发,面有忧色,我看了她很久,她竟恍然不觉。我眯起了眼睛,这一个多月来,我和小菊浓情缱绻,竟然忘记了还有容若的存在,只要他一出现,我和小菊之间就象横亘了一堵无形的墙,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就这样生生的拦在我们中间!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小菊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我绝不允许她心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尤其是在她已经成为我的女人以后!
坐在暖芳阁的东书房里,我兀自胡思乱想。
“皇上,皇上?”李德全拿捏着分寸叫我。“老佛爷的那个木匣?”
“呈上来吧!”皇祖母特意叫容若送来的,会是什么呢?我打开了盖子,匣子里装着的,是一块和田玉雕成的玉牌。我细细端详着,这雕的图案是---缩小的《大清皇與图》!
皇祖母让容若给我送来一块刻着《大清皇與图》的玉牌!我一惊,玉乃国之重器,皇祖母命容若送来刻着皇與图的玉牌,分明是提醒我要记着自己是个皇上,提醒我不要忘记大清的江山社稷,皇祖母啊,我这次带着小菊逗留小汤山,已经知道会惹您不高兴,但我没料到等到不是您的进行训斥,您用这样的方式敲打我,比训斥更厉害百倍!
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担心,总觉得象是回到京城会有什么事发生一般。
我一个人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小菊轻轻蹲在我的身边,把螓首靠在我的膝盖上。
我伸出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沉沉的开口,“小菊,明天,我们回京吧!”
小菊好象早已预料到一般,没有任何惊讶,轻轻的恩了一声,“皇上不是小菊一个人的,皇上身系天下,能和皇上在这里一起过了五天,小菊已经很开心了,小菊知足了,真的!”
“小菊!”我动容的拉起了她,“皇上,今儿个中午,我…。”“别说,别说!”我下意识的捂住了她的嘴,“你什么也不用说,朕信你,朕相信你!”我用力抱住了她,她在我怀里叹气,久久无言……
这一夜,我有些急切,也有些激狂,小菊似乎也感受到了我心里的焦虑和不安,更加温柔的承受着我的索取,“叫朕的名字!”在一片漆黑的抵死缠绵时,我低哑着嗓子,粗喘着开口要求。小菊沉默了一下未作声,“叫啊,叫朕的名字!”我重重的用力,小菊耐不住的仰起头,声音颤抖,“玄…呃…。玄烨!”“再叫!”“玄烨!玄烨!”,我发力来来回回的不停侵占着她的美好,同时鞭策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喊我的名字…。。
慢慢平复下来以后,我拥着小菊,让她趴在我的胸口,轻轻抚摸着她薄汗的背。“回了京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小菊幽幽的说。
我紧了紧圈在她腰上的手,“你只需记得,朕待你的心,永不会变!”
后来,仔细想想,和小菊在小汤山的五天,好象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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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环飞燕皆尘土--康熙番外(十三)
马车轮辚辚的滚动在进京的官道上,松阔台好似明白我的心意,车行的很慢。离开行宫已有两个时辰了,才走了不到十里,虽然我知道早晚都会回到京城,却还是默许了松阔台的做法。
容若看似面无表情的骑着马随侍在我和小菊的马车边,可是隔着暗红的窗纱,我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睛好几次瞟向车窗这里。
小菊静静的坐着,一反常态的安静。和来行宫路上的表现大相径庭,那时的她多么活泼,可是现在…。她的反常,是因为容若吗?虽然自上了马车之后,小菊一眼也没有往车窗外望过,可是她的心呢?她心里有没有在想他?
“在想什么呢?”我轻轻把小菊拉入怀里搂着她问。
小菊摇摇头,脸颊贴着我的胸口,片刻,她蓦然抬起头来,看着我,“皇上,你…。你爱我吗?”
我怔住,从没有女人问过我这个问题,连早已过世的皇后也不曾问过,爱她吗?从御花初见的动心,到塞外的相知,再到行宫的相许,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让我只要看着她,就觉得心里满满的尽是幸福。和小菊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是那样快活,她巧笑倩兮的样子我喜欢。她含羞嗔怪的样子我喜欢,在我眼中,她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尽是风情。最爱的还是她的眼睛,纯净,坦荡,就象雨后初睛的天空,清澈又明媚,没有任何算计,不掺一丝杂质。可是皇祖母的话却又在此刻无比清晰的在我耳边回响起,“对女人,你可以宠,可以疼,却万万不可以爱。”皇阿玛当年因爱忘国,让皇祖母操碎了心。不,我不能再象皇阿玛那样。“爱!”字在我舌尖打了个滚,终于还是被我生生咽下。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含着内疚对上小菊期盼的目光,“朕…朕心里总有一块地方是你的。”小菊的眼睛黯淡了下去,眼里滑过一丝失望。我按着她的后脑,将她的脸紧贴在我的胸口,希望她能听到我的心跳,希望她明白,我的心—在为她跳动!
快乐永远是短暂的,一路上行得再慢,我们还是在第三天回到了京城。
匆匆安顿了一下小菊,我赶到乾清宫换了衣服,便立即去慈宁宫给皇祖母请安。
“听说皇帝在围场差点受伤,可有此事?”皇祖母关切的问我。
“孙儿毫发无伤,多亏了小菊,皇祖母您没看见,当时的情况…。”,我想替小菊说几句好话,皇祖母责备我没关系,可我不想她对小菊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没事就好,你派人回来说受了些风寒,如今身子怎样?小汤山的温泉水可让你受用?”皇祖母轻轻打断了我的话,还是用慈祥爱怜的眼神看着我,可我身上却泛起一阵凉意,总觉得皇祖母的问话,别有深意。
“谢皇祖母挂心,孙儿已经无恙了。”我谨慎的回答。
“哀家早就说过,你身边不能少了人侍候,瞧瞧,这次一去塞外,又是差点受伤,又是得了风寒,皇帝,你说是不是?”
自那日收到玉牌就盘旋在我心头的不安此刻又再度升起,我陪着笑脸道,“是,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记下了。”的167
皇祖母笑着点点头,“记下了就好。”说着朝一旁的孙嬷嬷使了个眼色,“叫进来吧!”
“嗻!”孙嬷嬷应声出去,少顷,领了四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进来朝我行礼。看打扮,是贵人品级。有两个,甚至在含羞带怯的偷偷打量我。我皱了皱,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皇祖母。
皇祖母微笑着说,“上次选秀,你说没看上几个合眼缘的,这次你离宫,哀家替你又仔细挑了挑,这四个,无论是身家,人品,样貌都不差,哀家就作主封为了贵人。多几个人在你跟前侍候着,哀家也好放心,皇帝看着可还满意?”
果然来了,我很想拒绝,但人都封了,木已成舟;何况我此刻表示异意,难保皇祖母不迁怒于小菊。定了一下心神,牵出一抹笑意,“皇祖母看人,又怎么会有错?孙儿…孙儿不孝,还要皇祖母为孙儿费心安排…。”的c0
“皇帝说什么呢,大清天下系于你一身,只要你好好的,皇祖母才对得起太宗和世祖皇帝呀。哀家还指着你多多开枝散叶,让哀家多几个曾孙抱呢!”见我没有表示反对,皇祖母的笑意更深了。眼睛扫过站在一旁的四个女人,一个个都绯红了脸,摆了摆手,孙嬷嬷带着她们退了下去。
“皇祖母,小菊这次在塞外舍身挡箭,救了孙儿的性命,孙儿想…。。”其实我想说能不能封她为妃,心里虽知机会渺茫,可我还是想试一试。
皇祖母又再度打断了我,“你又想怎样啊,救驾有功,你不是已经晋了她为嫔了吗?”
看来是无望了,我只能再退而求其次,“孙儿只是想让她居咸福宫主位,不知皇祖母意下如何?”我嘴上说是问皇祖母的意思,表情却是不容置疑,用眼神暗示着我让步接受了你的安排,你也应该让一步的意思。
皇祖母沉吟了一下,重又泛起笑意,“这样的小事,皇帝自己做主就行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她收敛起了笑容,“皇帝,哀家知道你对卫小菊的情分非比寻常。救驾有功,你对她要多宠着些,多疼着些,哀家都由得你,可有一条,万万不可学你皇阿玛,成么?哀家老了,再经不得锥心之痛,你明白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无言的望着她,有时候,她逼我,她训我,我虽然不高兴,可心里却明明白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从小我就知道,我的人生,和别人的不一样。我的身上流着金子般高贵的血液,我是真正的凤子龙孙。从吃饭到装衣,一切的用度都是世上最好的。可是,为了这无比尊贵的身份,我也要付出我的代价。自六岁起,每日寅时不到就被叫起,在无逸斋学完满文学汉文,学完汉文学骑射。皇阿玛每三天就要考校诸皇子的学业功课,从《四书五经》到诸子百家,都要细细问过。好容易过了上午的文试,又须得经过下午的武试。驭马射箭,只要稍不娴熟,便要遭到训斥。想想当年,为了得到皇阿玛的一句夸讲,我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后来皇阿玛对董鄂妃爱恋成痴,一去不回。才八岁的我,成了皇帝。眨眼间,白云苍狗二十年转瞬即逝。二十年里,皇祖母陪着我栉风沐雨,她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是为我,为大清江山而留下的印记。我的眼睛一阵酸热,“孙儿明白,孙儿的任性让皇祖母操心了,孙儿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明白就好,你明白就好啊!”皇祖母轻拍着我的手,用帕子拭着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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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乾清宫,我单手成拳抵着眉心。皇祖母的告诫言犹在耳,这几天不能再去找小菊了,吩咐了李德全安排小菊搬去咸福宫又关照他转告小菊我这几天政务繁忙,只要得了空就会去看她,安排好了,我总算稍稍定下心来。
御案上的折子已经分了类,整整齐齐的分成四扎,我拿起奏事的第一本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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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颖贵人回宫!”李德全唱了个诺,刚才还在我身边暖玉温香的女人就被半拽着送了出去。我支起身子斜靠在床屏上,颖贵人?好象是皇祖母为我选的几个贵人里的一个,刑年端着绿头牌上来的时候,我堪堪咽回了脱口而出的名字,随手翻了一个,于是今夜又一个女子在我身下变成了一个女人。我转头隔着纱质的床幔望了望她的背景,她很柔顺,也知道怎样迎合才会讨男人的喜欢,应该是让嬷嬷教了她不少吧。我闭上眼想了想,却奇怪的发现对那个一柱香之前还在我的床上辗转承欢的女人,竟然已经想不起她的脸。
叫住了准备退下的李德全,我冷冷的开口,“给颖贵人送碗补汤!”
李德全在幔外的身形似乎怔了怔,“喳!”
“你亲自去办,记着,要亲眼看着她喝下去!”
“喳!”
闭上了眼睛,暖芳阁的那晚又无比清晰的浮现在我眼前,小菊那样娇羞,又那样动人,青涩无比的反应,一派天真自然。
回到京城二十七天了,我已经有整整二十七天没有见过她了,开始是因为无数的政务,接着是因为俄国使臣的朝贡,后来则是因为皇祖母的暗示,我终于宠幸了那四个贵人。我从开始的渴望见她,变成了不敢面对她,她要是知道我又纳了四个贵人,会伤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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