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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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佛
“奴婢知错了。”某女跪在十三阿哥前,恳诚请错。
十三阿哥正翘着二郎腿看书,随意的翻了一页书,充耳不闻。
“奴婢再也不敢胡闹了,奴婢一心想着给爷治头,可能法子是古怪了点儿,但奴婢绝无歹意,求爷饶了奴婢吧。”的8f
抬眼**十三强掩笑意,我便接着道:“是药三分毒,奴婢也是一时治病心切,想着您若能早日康复,便可早日脱离这苦药。”小声嘀咕着“奴婢也可早日回家。”
十三一边看着书一边道:“倒是爷应该念你有心?不该罚你喽?”
“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也不想爷一辈子喝药。”
十三冷哼了一声,道:“这不正称了你的心?你不正想着一辈子陪着爷,给爷煎药吗?”
“啊?”这小子失忆怎么没把‘高傲自大’那部分恶习给滤掉,反而还自作多情愈演愈烈了!
某女不得不对不起作者,对不起读者,对不起晋江三千粉黛,对不起妇女同盟会,对不起党和人民,对不起千千万万个妇女同胞,最重要的是对不起自己,昧着良心说了句:“自从您得病后,奴婢早就对您死心了,如今只剩下敬仰,一心想着您能早日康复。”
十三又翻了一页,嗤道:“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有些话爷不想说二遍,你下去吧。”
“是。”某女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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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在十三阿哥清醒之前自己先被他整疯了,某女开始修身养性,潜心研究佛经。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一边用双脚研磨药粉,一边靠在书桌前看书。茶香四溢,清香袭人,小资生活也不过如此么,嘿嘿。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
“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教惹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做者是。”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所生法,是中无有常。”
听见门口有动静,我便道:“小柱子,姑娘考考你。你说这世上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想好了再答哦?否则罚你一个月不许吃鸡蛋。”
“咳~,咳~。”
嗯?声音不对!我“噌”的一下跳起身来,兴奋道:“十四爷,您怎么来了。”
十四伸手通了通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什么?你叫我爷~?我没听错吧?”
我白了他一眼,上前请他坐下,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十四爷~,您请喝茶。您就别取笑我了,如今我逢人便称自己为奴婢,每日都是‘十三爷长’,‘十三爷短’的,自己早习惯了。”
十四接过茶,问道:“十三哥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无可奈何的点点头,举起佛经道:“逼得我成天念经,就怕自己一不小心也疯了。”
十四伸手按下书,目光炯炯:“十三哥把什么都忘了,我可没忘。”
我一手撑着下巴,崇拜的望着他。“奴婢实在是~太感动~了,不过你还先想办法治好你哥的病吧。皇上已经发话了,十三阿哥的病一好,我就可以去蒙古享福了。”
十四眼中闪过一抹失落,“皇阿玛这是摆明了为难你,十三哥的病若是一直不好,难不成你还要跟着他一辈子。”的c6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道:“小祖宗,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如今十三爷搞成这样,皇上如此对我已经算开恩了。”
十四痴痴的望着我,轻轻的吻着我的手。我赶忙把手拿开,起身准备坐得离他远一点儿。
然而,我才走出几步,便毫无防备地被他从身后搂住。我不由得一惊,并试图挣扎。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这里可是十三的地盘!却因他接下来的话而放软了僵硬的身体。
“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是不是?”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如果……如果我早些让步……”
“不!什么都不会改变的……”我果断地阻止他说下去,“在我的心里根本没有你们两个,请你原谅我的无情吧,我不想让第二个胤祥出现。”
十四紧紧的搂着我,将头搭在我的肩上,“皇阿玛只是一时之气,等再过些日子我会再去求皇阿玛指婚,再说八哥也会帮我的。”
八哥?没想到他们真的走到了一起。以前只见到十三、十四形影不离,我还以为历史书上搞错了呢?难不成~,十四和八阿哥走到一起的导火索竟然是我?
我反手按他虎口令他松手,转身面对他道:“你怎么不去求你四哥?”
“四哥?哼~,四哥做事一向一板一眼,他早就认定了十三哥,眼里哪还有我。”十四甩手道:“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儿?再说这些你都不用操心,等待时机成熟我就去求皇阿玛。”
我现在真的很怀疑十三和十四才是一个妈生的,十四的狂妄与自大整个一个十三的升级加强版。不过,十三现在确实和以前有点儿不一样了,话里话外都透着四四的小翻版。
某女正在神游太虚,只听门口有人道:“十四弟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十四淡淡地道:“我过来看看梦珂。”
啊~?你不用说得这么直截了当吧。往日的黄金搭档今日怎么了?一个由阳光少年变得神秘魅媚、一语双关,一个由多虑小子变成愣头苍蝇、直言不讳。莫非经过索额图一事后,大家都变了?十三这种变法儿还可以理解,历经沧桑让他成熟了,十四怎么越变越回去了?
“哦?”十三暧昧不明的扫了我一眼,道:“还是到我屋里一叙吧。”说完拽着十四就走,走到门口时丢了句:“梦珂与我和十四弟一起用晚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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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十三、十四一起吃饭,是一种说不出的~~~~~~~~~无聊。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吃饭达到了‘食不言’的境界。某女经过精确统计,这期间十四给某女夹过二十五次菜(其实某女基本上给什么吃什么,没为自己夹过一次)。十三为某女夹过三次菜,某女为十三、十四各夹过一次菜做为回敬,三个人吃饭时未吐一字。为什么三个无话可说的人,还要在一起吃饭呢?
和十三、十四一起饭后饮茶,是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十四弟以前与梦珂相识?”
虽然这是有史以来我听过的最烂的开场白,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十三肯第一个张嘴。
“嗯,我二人从小就认识。”
大哥~,你能不能说得再清楚点儿,这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
“哦?咱们俩也是从小认识,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她。”
那是因为你失忆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是吗?也许是因为我们每次都是单独见面。”
就见过一次好不好,还是我得给小屁孩儿唱童谣的那种。
“哦?这么说,还是青梅竹马?”
等等~,我有点儿晕。N天前,某女刚谎说自己对十三死心了,现在又冒出个‘青梅竹马’。这不是让十三误会我是花痴吗?
某女不得不起身辩驳,道:“若没别的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十四闻言也道:“弟弟也告退了。”
十三意味深长的望着我二人道:“十四弟好走,梦珂去把药给爷端过来。”
啊~?“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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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十三将汤药一饮而尽,十三擦了擦嘴角的药汁漫不经心的道:“今日不是咱们三人头一次一起用膳吧?”
“不是,是第二次。”我心想着头一次吃饭是你我相识的第一天,谁让您老的记性不好呢。
十三眼中的痛楚若有若无,“我说我怎么刚才头痛病又犯了。”
“您说什么?”我惊恐的端详他。又犯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怪不得吃饭的时候他一直未说话。“您现在~,现在还痛吗?要不要奴婢去请胡太医。”说着就伸手上前把脉。
十三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耸耸肩又道:“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可以自控了,刚才忍忍也就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
“怪不得吃饭的时候您一言不发呢。”我恍然大悟。十三现在头痛的时候都可以忍过去了,看来用不了多久,即使他什么也想不起,也不会再犯病了。这样是不是意味着至少我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出宫了?

十三点点头,道:“你觉得十四弟这个人如何呀?”
“挺好的?”心里嘀咕着他如何关我什么事呀?
十三眼望着远方道:“嗯~,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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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药可是煎好喽?”小太监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问。
我一边煽着药锅一边答道:“快了,快了,你回爷我一会儿就端过去。”
“秦公公说若是您把药煎好了送到无逸斋去,十三爷今日去练习射箭了,午膳在那边用。”小太监擦了擦脸上的汗。
我眉头微蹙,“这么麻烦呀?你送过去吧,我又不认识路。”说着给他倒了杯凉茶。
小太监呵呵一笑,接过凉茶‘咕咚、咕咚’都喝了,一抹嘴儿道:“秦公公就猜到您得这么说,他说小阿哥们都去,所以可能。。。”
我灵光一闪,喜上眉梢:“天赐也去?”
小太监点点头,道:“等您准备好了咱们就走,别让爷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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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我和小太监连跑带颠的来到无逸斋,一看人还真不少,年轻的阿哥几乎都在,一群华衣美服在那里练习射箭,再加上师傅、半读、伺候的太监,本来宽阔的院子此时倒显得有几分拥挤了。我正在众多人群中寻找天赐时,却听“啪”的一声,一只利箭穿过旗杆,旗杆应声而断。有人高喊:“十三哥,好箭法。”顺着方向寻去,但见一被众星捧月的俊逸少年正在向我招手。某女不得佩服老康的儿子,从九到十五凭着自已的美貌成天耍帅,当然俺们家前任未婚夫十二爷不包括在内。你们就不能学学人家老四、老八的处变不惊吗?话虽如此话,某女还是从小太监手里接过食盒,面‘挤’桃花儿的向十三跑去。
跑近一看十三满头大汗,我正要掏帕子忽听得耳边风声不对,不好~~!!
我飞出食盒的同时抱住十三就地十八滚,将他压于身下。只听得‘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头顶飞过。“爷,没事吧。没事吧。”上下打量十三一番应该没有受伤,侧目一看但见一支箭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突觉被人提起,十四抱住我的双肩慌道:“梦珂,你没事吧。怎么样?”
望着十四焦急的目光,我拍拍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道:“呵呵~,爷也太小瞧奴婢啦。”嘴上逞强,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大病初愈又经此一吓,刚才为护十三已经使出全力,只觉得自己现在半飘着,脚根不稳。
十二阿哥上前将十三扶起后拣起箭道:“虚惊一场,刚才是小十七弓没拿稳脱了手,就是碰了也没大事儿,已经没力了。”
我说那支箭怎么躺在地上了呢,回头朝惊吓过渡的十七阿哥笑笑,却寻到天赐焦急的目光。我刚要朝天赐招手,却被十四攥住手腕:“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指着一地的汤药,莫明其妙的道:“奴婢来送药呀?”这么缺心点儿的问题也得出?
十四怒目而视:“送药,送药,你现在心里除了药还有什么?走,咱们现在就去找皇阿玛,这药咱再不煎了。”
我刚要反驳,却见平日里一贯温文尔雅的‘自保先生’十二阿哥难得的严肃:“住嘴!十四弟你闹什么?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十三上前要拉十四,却被十四甩开“我自己会走。”说完拉着我就走,我回头纳闷儿望着十二、十三,二人摇头叹气,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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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同坐一亭中,某女精神一放松,身体更显虚弱,不用照镜子也知自己面无血色。十四倔强地将我拦于臂下,我见都是熟人,连挣扎的想法都省了。此时他的怀抱确实吸引人,温暖且强壮,仿若一处可以依赖、停歇的港湾。我疲惫地闭上了眼,开始胡思乱想。
这哥仨配我真是太绝了!
十二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
十三是昨日像那东流水,前尘往事无处随。
十四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一片痴情惹烦忧。
只听见十二阿哥道:“十四弟,你今日也太莽撞了。梦珂护主本无过错,你急什么。再说你如此说词让十三弟如何处置,再怎么说梦珂现在也是他宫里的人。”
“十二哥,我和梦珂之间的事不劳您操心,您不会明白的。十三哥怎么对她我不管,反正我绝不会让她再度涉险。”
我闭着眼睛,只觉得有人轻拂我的脸颊,**气略显微热,可他的指尖却是一片冰凉。“哥哥们且看看她现在这面如纸色的样子,你们于心何忍!她也算救过驾的人,我现在去求皇阿玛,皇阿玛也不一定会不同意的。”
只觉身子一轻,有人抱住我的双肩将我提起。我睁眼一看,见十三将我从十四手中‘夺出’,十二按住十四双肩不让他动得半分。我稀里糊涂的被十三移到另一侧,靠在柱子上,十三挤在我身侧防止我坐不住摔倒。我紧贴着柱子错愕的望着大家,你们聊你们的,惹我清梦作何?
十三面带愧色的扫了我一眼,朝十四道:“十四弟,你也说了皇阿玛不一定会不同意,换句话说,皇阿玛就可能会不同意,你这么做不是更让梦珂为难?更让梦珂涉险吗?且不说你贵为皇子,而她仅仅是我宫里的奴才。就说她现在的身份也是颇多蹊跷,她现在一不算太医,二不算秀女。等我病好之后皇阿玛如何处置她还不得为知。你若是现在毛毛躁躁地跑到皇阿玛那里去闹,你自己想想明白。”
十三的话不温不火,不急不躁,但点到之处均是险境。我虽不熟悉宫里的规矩,但一个‘兼职太医’与皇子有染,而且还不是她负责治病的那个,这罪过儿????
十二按住十四,手上不松半分力道。“十三弟言之有理。十四弟,你以为你与梦珂的事还有谁不明白吗?当然,皇阿玛比谁都明白。所以你也耐耐性子,一切等十三弟病好之后再说。”
十三‘噗哧’一声笑了,又用那暧昧不明的眼神扫了我一眼,笑着对十四道:“你安心的把人放在哥哥这儿,哥哥帮你看着,一根头发也不会少。等哥哥病好后,愿在皇阿玛面前保此媒。”
十二、十四诧异的盯着十三,又看了看早已习以为常的我,二人满脸通红,憋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抬手扶头,在太阳**前假意轻揉了几下,“咳咳~,如此风和日丽,不如几位爷~~~~,换个话题吧。”
十二放开还在犯愣十四,“梦珂面色确实不好,我看还是让她早早回宫休息吧。”
十四上前一步拉我起身就要走,十三一把攥住他道:“十四弟,何着哥哥的话算是白说了?”
十四想要甩开他,却见十三另一只手攥住我道:“一会儿我命人抬一顶软轿过来,你别闹了。”
二人拉扯之即,我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飘,向后仰去。
“梦珂。”
“梦珂。”
“梦珂。”
再醒来时,却见自己靠在十二身前,十二附身托起我的腿,将我整个人抱在怀里。“有劳十三弟速去找一顶软轿,我抱着梦珂到前面迎你。十四弟就先回宫吧。”大一岁是一岁,十四见我如此虚弱,十二的话又由不得他再有半点儿反驳,只得让让身子,站在一边。
阿哥抱‘太医’,恐怕如此被人看见也是不妥,我刚想下来自己走,十二在我耳边悄声道:“别动,这样做最安全~~~~~~~~。”温柔话语有如安眠药般让我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某女回去立即写了封‘病假条’,托人给十三递了过去。
十三爷:
奴婢近日甚感身亏体虚,特请假三日。
以上请托,恳盼慨允。
富察•梦珂叩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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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回信:
梦珂:
批!
休三五日又或七八日均可。
尔安心静养,吾已命十四弟近日探望。
十三o(∩_∩)o的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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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梦珂曰:吾心动则心伤,心不动则体伤,动与不动,均体会世间诸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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