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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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由于小活宝的胡闹,晚膳吃的时间特别长,等吃完饭大家都累了,各回各屋休息,额娘硬要我跟她回屋和我彻夜长谈。
一夜未眠,我正想着上午再补一觉,可额娘却进屋来说德妃娘娘宣我进宫。我满脸疑惑的看着额娘。额娘开始给我讲康熙家谱。说什么自先皇后去世后康熙就没在封后,德妃娘娘乃是当今份位最高的娘娘,膝下有皇四子和皇十四子。由于敏妃娘娘早逝,十三阿哥也交由德妃娘娘抚养。我心想着这些穿清文里都有,我早就知道了,您老长篇大论的说了那么多,也没切入主题,她宣我进宫做什么?我又不认识她。
“想是因为你曾经救过落水的十三阿哥,娘娘要赏你。”老妈终于进入主题。
就这么简单?真的就这么简单?但愿就这么简单。
但很快新的问题就来了,我已经不穿旗服很多年,这花盆底儿就更别提了,真要命呀。
我跌跌撞撞的上了马车,晕晕乎乎的进了紫禁城。这皇宫真不是概的,远看金碧辉煌,庄严绚丽,近瞧亭台楼阁,鸟语花香。我正叹息着为啥没穿一个数码相机的时候,德妃的宫殿近在咫尺。
“秉娘娘,富察•梦珂带到。”
“嗯,让她进来吧。”
“嗻。”领头的太监冲我微微一笑,发出不男不女的声音,“梦珂姑娘,里边请吧。”
我低着头进屋,开始清朝特有的繁文缛节。拿手帕在头上一甩,一脚前一脚后下蹲,由于蹲的太深了,差点儿没起来。“梦珂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听到旁边有人呵呵的笑,我也不敢看。
“嗯,起来吧,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连嗓音都这么庄严,本人一定更庄严。
我闻言不由得抬头看向德妃,保养得当的容颜怎么看也不像是两孩儿的妈了,细腻柔滑的肌肤,依然如玉脂般白晳,端庄的五官让人一看就知道德妃年轻时是个标准的美人,就是如今岁月的蹉跎,也只是为德妃平添了几分成熟与庄重。
此时传来笑声的方向又传来两声轻咳,我侧目一看竟是十三,赶忙又重复一遍。“梦珂给十三阿哥请安,十三阿哥吉祥。”
死十三再也忍不住了,使劲的用左手抚住嘴掩盖笑意,用右手摆了摆示意我起来。
“听说你在杭州救了十三阿哥的命?”德妃娘娘问道。
看来我已经荣升紫禁城绯文女主角了,我细声细语的说:“其实是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仗义相助。十三阿哥在擒当地恶霸的时候不甚落水。”
德妃扫了一眼死十三,抿嘴笑了笑:“嗯,终归是被你给救上船的,莲馨呀。”说完看着身边的奴婢。“赏。”
莲馨拿来一堆东西,一一对我说着。我听着云里雾里,只知道都很名贵,可一个也没记住。
正要谢赏,就听见门口传来黄莺般的声音,“听说姐姐这儿今儿来了个璧人儿,妹妹过来瞧瞧。”眼看着一大红袍进来了。
我定睛一看,这绝对是王熙凤,身穿红袍,珠光宝气。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我想给十三递个眼神示意他告诉我这美人儿是谁呀?十三已然起身:“儿臣给宜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原来真是声名远播的大美人儿。别说,我这第三遍请安熟练多了,“梦珂给宜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都快起来吧。”宜妃娘娘走前一步,一把握住我的手,盯着我看。“真像,真像。是个标致的美人儿。”
我正想着第一次见面,这位也太亲切了吧。只听德妃道:“哦?像谁呀?”说完还喝了口茶。
宜妃慢慢坐下,但始终拉着我的手,我只得站在她身边。“姐姐有所不知,这丫头的额娘与卫妹妹(良妃)本是姐妹,说起来她还应该叫八阿哥一声‘表哥’呢。”丹凤眼儿一抛,我只觉得全身都酥了。我傻傻的一笑,这么高贵的亲戚,我咋不知道呢。
“哦,我倒是忘了这一出了,亏得妹妹记得。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妹妹今儿在这儿用午膳吧。”德妃永远是那么仪态端庄。
“妹妹正有此意,就怕姐姐嫌我嘴馋呢。”宜妃说完还拍了拍我的手。

德妃轻叹到:“你这张嘴呀!”顿了顿又对莲馨道:“传膳吧。”
奴才这边上着菜,宜妃那边打探着消息:“姐姐,怎么没看见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呀。”
德妃瞟了我一眼道:“四阿哥说找老十四有事儿,哥俩请过安后就走了。”
我一边听着,一边想着陪娘娘吃饭太残忍了,人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美食远在天涯而你却在海角,而是美食近在眼前而你却不敢吃。娘娘赏什么,我就吃什么,多一筷子都不敢夹。当我突然意识到每次跟十三一起吃饭都如此痛苦时,十三好像听见了一样,只要我的眼睛扫到哪儿,他立马夹哪个菜给我,搞得我最后只敢看自己的碗,不敢看别处。
“姐姐你快瞧瞧,现在就这样了,将来可怎么办呀。”宜妃这张嘴当真了得,我的脸早就红透了,而十三也低头淡笑不语。
德妃也打趣道:“这我就不管了,我老人,在操这心可就没边儿了。”此话一出,我哪儿还吃的下去呀?果然是鸿门宴。
终于熬完了午膳,宜妃娘娘留话要我改日去她那里请安就一阵风一样的走了。德妃娘娘也说累了,叫十三阿哥送我出宫。
坐在马车里,十三翘着二郎腿,手在膝盖上敲着,一个劲儿的盯着我坏笑。我也不理他,低头玩儿着自己的手帕。眼瞅着就要到家了,十三突然一把抱住我道:“想我了吗?”
我一个字也没吐,使劲儿的挣扎,可十三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贴着我的耳后道:“到底想没想我。”我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个自恋狂。“没有、没有、没有!我想你做什么,你快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可十三的唇却在我脸边轻扫而过,我抬脚就朝他的脚踩去。十三大喝一声,松了手。我转身按倒他,掐住他的脖子。他一手按住我的手,一手搂住我的腰,两人扭打在一起。忽听得“咣当”一声,马车翻倒在地,周围传来一片“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的声音。
我的脚被压在车下动不了,十三一把推开了马车,把我抱到一边儿,关切的问道:“怎么样?都是我不好!要不要紧?”
我也没心思理他,看了看自己的脚,已经肿起来了,像个大萝卜。我见周围都是人,也不好真跟他急:“可能骨折了,都是这该死的花盆底儿。”说着把刚脱下的花盆底儿抛到一边。
此时领头的太监道:“十三阿哥,都是奴才们该死,刚才轧过了一块石头,所以车就翻了。”
我心想哪儿有什么石头,分明是车里两个人在抽风,你们不敢说罢了。十三也是心知肚明,看着一片狼藉道:“你们把娘娘赏的东西收拾收拾,再到前面富察家叫一辆新马车来。”
又转头对我说:“你的脚不能拖,得马上看。”说着就将我背起,向我家方向走去。
我在他背上挣了两下也没管用,便道:“大哥呀,你不用这么煽情吧,这里又不是荒郊野岭,随时都能叫来马车,咱们在这儿等一等,不碍事的。”
没人理我。
我继续道:“我是大夫,我说不碍事就不碍事,青天白日的,这个样子有损你十三阿哥的威名。”
没人理我。
我急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十三一扭头,说道:“我在听。”然后继续向前走。
我晕,“那你为什么不放我下来。”我都快哭出来了。
十三道:“你叨唠完没有,别动!你看着挺瘦,怎么这么沉。”
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十三的脸上,我呜咽道:“你背我可以,能别再碰伤处吗?”
终于熬到家,十三把我放到床上,转身准备去叫大夫,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十三含笑看着我,刚要张嘴,就被我想了一路的话给堵住了。
我热泪盈眶的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咱们命中相克,而且是你克我那种。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别再给我写信,别再给我送东西,别让你的哥哥、弟弟想其它方法帮你来找我,特别是你那个十四弟,他也克我。咱们就当从未认识过。”然后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大喊一声:“出去。”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却有人在门口道:“十三哥,咱们还是走吧。”然后是两个人离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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