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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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龙尹“一家人”相携离去的身影,在场众人心中都是说不出的怪异,总觉得那名女子不该属于任何一个男人,可是如今所见,她竟已成为人母。明明该是难以想象的场景,此刻看来竟是如此和谐圆满。展如霜眼中是燃烧的火焰,她见过四人,那时他们并不是这样的关系。那么只有两种解释,要不是那次在无双酒楼中的会面,龙尹骗了自己,要不就是今天她骗了众人。无论哪一种解释,她都无法接受。他为了她心碎而死,她不该也不能这般全不在意。
看到姐姐眼中的怒火,展如雪叹息一声,“姐姐,你想太多了,她有权力决定自己的生活,当初皇上亲手把她送入五行大阵中,就注定了失去这个女子可能的真心。”虽然明知道这句话对姐姐并不会有太大的作用,展如雪还是说了出来,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姐姐为了一个男人全无自我,是非不分。
“我知道!”展如霜轻应一声,不再说话,转身离开。展如雪摇摇头,对远处犹自发愣的白靖开口道,“白大人,您还不走吗?”
“哦!”白靖回过神来,快步上前,“我们走吧!”两人各有所思,朝着与龙尹所在的帐篷相反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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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军营数里外的松林里,两个人影相对而立。月光下,人影若隐若现,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与衣着。“这回又有什么事吗?我记得这几天莫然并没有什么大的动向啊!”其中一人开口。
“不是莫然!”另一个人半低着头,听声音,他正是白天对龙尹屡次试探的白靖。
“那是什么?以你和龙锷的组合还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吗?更何况还有贪狼在一边帮你们!”
“蔚然,”原来另一个人竟是曾经的蔚然帝,白靖犹豫地开口,“你还放不开吗?”
“放开?”蔚然知道白靖说的是什么事,他干干地轻笑,“我其实从来没有拿起来过,何谈放开?”
“她回来了!”
“你说什么?”蔚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回来了,本该魂飞魄散的人,龙尹或者说唐伊隐,她回来了,……”还不待白靖说完,蔚然已颤抖地上前,“你……说……什么?”
“一个与龙尹很像的女子来到了军营,……”
“什么意思?”蔚然无法读出白靖话里的真义,她回来了?一个与她很像的女子回来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白靖苦笑,“她不在了,我们亲手送她走向死亡甚至消失,我们都知道她不在了,可是,今天,我亲眼看到她活生生地站在眼前,那样的气质与风情,即使我与她接触不多,依旧不会错认。而且,她还会说汉语,这样的事实只有一个解释,她的灵魂没有消失!”
“带我去看她!”蔚然满眼狂热地开口,无论如何,他想见她。话落,转身朝着军营的方向,蔚然就要动身。
“等一等,”白靖出声阻止,“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看着白靖犹豫的样子,蔚然心急火燎。
“她,有了丈夫,有了孩子……”听到这话,蔚然僵在原地,半晌,苦笑着开口,“我知道了!”
营帐里,龙尹“一家人”与贪狼、龙锷围坐在一起闲聊。听着二人分别讲述着自己离开后天下发生的事,龙尹面带微笑,并不为天下的动乱有丝毫感觉。那些都是跟自己无关的东西,自己的命格不再是青狐煞,自己不会再带来天下动荡,那么,天下与自己再无瓜葛。
“小姑姑,谢谢你,让贪狼来保护我!”龙锷真心地开口道谢,当初以为小姑姑再也不会管自己了,不想当自己要上战场时,贪狼竟来到自己身边,原来小姑姑并没有真的生自己的气,依旧一心为自己好。对此,龙锷满心感激!
对此,龙尹只是摇摇头,“你该谢谢贪狼,不是谢我,我也该谢谢贪狼!”
“姑姑你见外了,贪狼的性命是你给的,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足以报答你的恩情。”因为久别重逢,一向少言的贪狼竟也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既然叫我姑姑就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们是亲人!”龙尹笑着看向面前的两个青年,心下不无感动。
“是!”两个青年终于释怀地相视一笑,十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娘,我想睡了!”愿儿突然开口,今天一直陪着龙尹与贪狼二人相聚,小男孩儿有些挺不住了,说话间已经靠向龙尹怀里。“好的,我们这就去休息!”说着,龙尹抱起愿儿就要起身。杜吟风上前一步,伸手接过龙尹怀中的孩子,轻声道,“我来吧!你和他们刚刚相聚,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想问你,两个孩子交给我就好!”
看着眼前男子体贴的表现,龙尹温柔地一笑,“谢谢你,吟风!”
“都是一家人,不用见外!”背着二人,杜吟风一边说着亲切话,一边对着龙尹做个鬼脸,惹得龙尹轻笑不止。

“痴儿,走吧!”抱起小男孩儿,杜吟风招呼自己淘气的徒儿。
“是,爹爹!”
看着四人之间的互动,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亲近的关系,眼前二人不会,暗中的二人也不会。看着三人走远,龙尹眼中的温柔并无丝毫作假,他们待自己是真心实意。她一想起两个孩子为了帮自己刺激那些人,自作主张地给四人安排好角色,就会好笑非常。那样的笑容看在旁人眼中却成了龙尹深爱“家人”的表现,龙锷二人纵有再多的怀疑此刻也成祝福。他们从不曾看到姑姑笑得如此温馨轻松。回过身来,龙尹敛去笑意,脸上的温暖却是不曾释去,那是幸福的表情,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
离开军营很远,蔚然才敢停下脚步,白靖一路追着他,看着前面的男人一路狂奔,他只能苦笑以对。那样的龙尹从不曾出现在他们面前过,那样的笑容现在属于另一个男人。这样的认知,白靖知道,蔚然接受不了。
“蔚然,人你也看到了,你觉得,她,是龙尹吗?”
“不是,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尹儿,她不是……”听着蔚然有些混乱的话语,白靖紧皱双眉,握紧他的双肩使劲摇晃,“你清醒一点!”
蔚然突地停止了一切声息,连呼吸都停顿,半晌后,他仰天大笑,“尹儿,尹儿,你回来了,回来了……”
看着自蔚然眼角的水光,白靖叹息一声,拍拍他的肩膀,“你,要去见她吗?”蔚然静静转过身去,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在白靖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却听到了他低哑的声音,“我要去见她!”
“那你自己处理吧!”白靖不再对此事发表任何评论,只是知会道,“我会把这个消息传回地府!这天下真的要变天了……”知道蔚然已听到自己的话,白靖对自己摇摇头,转身离开,留给他独处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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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龙尹相处几天后,贪狼出发去迷云山了。对于自己的不孝,龙尹找不到借口,十年的时间,明知道自己的娘亲就在天宁阁上,日日为自己的死亡伤心,可是竟没有勇气去面对。龙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所以,她依旧没有打算让自己的娘亲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贪狼此去,只是要告诉灼夭自己回来的消息,并让他下山来见自己。
“我真的不是个好女儿!”送贪狼上路,龙尹神色有些黯然。
“等这里的事都完了,我陪你去看望伯母,好吗?”杜吟风下意识地开口,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她的夫君了。
“嗯,谢谢你,吟风!”龙尹却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让杜吟风心下一喜。两个孩子看着两个大人越来越进入角色,偷偷向对方竖起了大拇指。
“尹妃娘娘!”展如霜看到这“一家人”亲密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龙尹听到呼唤回过头来,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似乎有些生气。“展姑娘有事吗?”
“尹妃娘娘,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与杜吟风相视一眼,龙尹点点头,“展姑娘请!”
“展姑娘,你不要再叫我尹妃了,……”
“为什么?”还不待龙尹说完,展如霜打断了她话,“你是皇上的妃子,这是事实!”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了!我有了丈夫,也有了孩子……”
“你和他们并不是真的一家人吧?上次我看到的你们还是陌生人,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变成夫妻?”
“是吗?”龙尹对此并无半点心虚,“展姑娘想得太多了!我们是否是一家人与姑娘并没有关系吧?只要我们四个人觉得我们是一家人就够了。”龙尹叹息一声续道:“我只是一个被丈夫亲手推向绝地的女子,从那一天起,我便不再是他的妻子,也许从来都不是。”
“他也是不得已,你走后,他,……他拾起你摔碎在地上的玉钗,生生流下了血泪,心碎而逝。他是真的很爱你!你不可以这样对他!”展如霜有些激动地为蔚然解释着,却在看到龙尹审视的目光中低下头来。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过得很好,无论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都没有关系了!”
“你怎么可以这般轻易地就忘了他对你的好!”这样的语气,再迟钝地人也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你,喜欢蔚然?”
“我是喜欢他,那又怎样?”展如霜有些赌气地说道。
“那好好把握吧,不要再错过了!”话落,龙尹不再理会展如霜的叫唤,转身离开。“你什么意思?”
“再过些时候,你会明白的!”龙尹摆摆手,走远,留下展如霜不明所以地立在原地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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