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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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香鸾殿,龙尹在下人的帮助下换下了身上的嫁衣,只是那沐浴安顿的事却是不习惯假他人之手。
“娘娘,这四名宫女是按配制分给您的人。”待龙尹安置好,一名太监领着四名宫女上前觐见。龙尹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是这个宫里的吗?”
“小人名叫东福。是皇上宫里的,皇上着小人过来为娘娘安排一些杂务。”
“东福公公,”龙尹再次点点头,“你帮我安排这几个人吧,现在我刚到宫里,对各种规矩还不是太清楚,恐怕要多多劳烦公公了。谢谢你!”
“小人惶恐。服侍娘娘是小人该做的。”听到这个新娘娘竟然对他一个下人说谢,东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小人告退!”
“公公等一下”龙尹叫住正要领人退下的东福,“那个……那个,今天晚上,我,那个,……皇上会来吗?”终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回娘娘,皇上不会过来,如果皇上要见娘娘,会召娘娘过去露华殿侍候的。”作为最合格的奴才,东福早已对主子们各种各样的问题免疫了,何况只是这样“正常”的问题。
“太好了。”只是对这样的反应,这个老道的奴才依旧瞪直了双眼。所见只是那位刚才还平静坐在上方的新娘娘,竟然满脸笑意。这是为何,她确定自己会被召去侍寝吗?心中的问题自是不敢问出口,这位新娘娘的美丽实在太过炫目,此刻那开心的表情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东福连忙垂下头来,其余四个宫女却是没有那么好的定力。她们来之前就知道自己的新主子是一位美人,刚才不敢抬头,可只是听到那柔柔的声音就已经让人沉醉不已。此刻无意间抬起头来,看到就是那张颠倒众人的笑颜,即使同为女儿身也让她们赞叹不已。
见下方的下人都在盯着自己,龙尹脸上尴尬,不好意思地收起笑容,“那个,我是说,那个,你们下去吧!”四人方才回过神来,心里一惊,心知自己怕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了,连忙行礼告退。“娘娘若有什么吩咐,只需高声叫一声就好!”
当若大的宫殿中只剩自己一个人时,龙尹方才略微放下心来。以前看的那些古装剧都说,皇上招侍寝的人都是有一定规矩的,所以今天自己应该能逃过一劫吧!可是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刚刚舒展的眉头再次深敛。叹息一声,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吧!
“爱妃因何叹息?”正当龙尹起身准备休息时,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现次出现在耳边。龙尹一惊,为什么自己对他的到来一点感觉都没有?“臣妾参见皇上!”龙尹连忙福身行礼。
蔚然帝上前一步,扶住龙尹正要弯下的身子,“以后没有人时,爱妃对朕不用行礼。”龙尹小心地后退离开蔚然的气息,“这于礼不合……”
“朕说合适就行了。”蔚然看着她极力想避开自己的动作,脸上笑容不变,却是不着痕迹地上前伸手牵起龙尹的小手。龙尹再次浑身一僵,不知所措。他牵着龙尹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在龙尹的抽气声中,把她抱到了膝上,双手圈住了她的腰。
“皇上……”龙尹颤着声音轻唤,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不是说,他不会过来吗?
“嗯?”蔚然懒懒地回应,听不出语气如何。
“这样好像不太对吧!”龙尹实在不知道这是不是这个空间的习惯,不由暗怪自己为什么没有问问娘亲这里夫妻之间是如何相处的。
“是吗?”蔚然很早就知道她对这里的习俗一点都不了解,此时却是装作迷惑的样子,“爱妃为何会这样想,夫妻之间不是正该如此吗?”
“啊?”龙尹一呆,原来真的是自己不知道啊,“那个,皇上,臣妾自小在山上长大,对这俗世间的许多习俗都不太了解,皇上可以请个人教教臣妾吗?”既然不懂,那就努力去学吧!
“没关系,爱妃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朕就行了。不必再请别人。”
“啊?”对于这样的回答,龙尹只有傻眼。
“怎么?”蔚然看到龙尹那愕然的表情,捉弄之心突起,“爱妃认为朕没有资格教你吗?”脸色略沉。
“不是,不是”龙尹心急地想起身,却忘了自己腰上还被人圈着,一个不稳,两人双双倒在软榻上。他是故意的,龙尹知道刚才两人本不会摔成这样,可是他借力一倒,此刻分毫不差地压在自己身上。龙尹睁着大大的双眼,眼中藏不住的害怕。“皇上……”未完的话语消失在两人相触的唇间。他又吻她。
蔚然这时候来,本就是为了造成对龙尹十分宠爱的假象,只是似乎到头来,事情又有些失控了。似乎只要一触到她干净的双眼,他总是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此刻这香鸾殿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这宫里的事,他再清楚不过。不想表演太过,可是,那柔软香甜的红唇却让他欲罢不能。反复的轻舐浅吻直到那红唇沾染上自己的气息,舌尖挑开紧闭的双唇,勾勒着其中贝齿的形状。那双星眸再次布满水雾,可是,蔚然不想停下来。轻咬身下人儿姣嫩的红唇,当她吃痛地轻呼时,舌趁机侵入。那唇齿间的芳香,更加让人流连,寻找着那闪躲的丁香小舌,与之纠缠共舞。
龙尹的泪滑落唇间,两人分享的这个吻里带上了咸咸的味道,蔚然略抬起身,看着她紧闭双眼,泪却不住地滚落,幽深的眸色逐渐退去。他扶起身下的人儿拥入怀中,“对不起!”一声呢喃在龙尹耳边轻诉。
龙尹一怔,张开眼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确定没有听错,龙尹更加不解,他为什么会道歉?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自己,……
“不是皇上的错,只是,是臣妾……”龙尹似乎总是习惯于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问题。
“尹儿,我答应你,在你同意之前,绝对不侵犯你!”终于说出了今天来这里要说的话,蔚然轻吁一口气。“所以,不要哭,我会心疼的。”蔚然抬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看她哭得眼睛都些肿了,不禁语气更柔。

龙尹震惊地看着蔚然的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真的,你没有听错,在尹儿同意之前,我不会真的侵犯你。”
“谢皇上!”龙尹破啼为笑,红红的脸颊更显水嫩。“不过,……”
听到还有但是,龙尹的笑一僵,“不过,如果是亲亲抱抱,尹儿可不能拒绝啊。”听到这样的答案,龙尹脸上羞红,不知作何回答。
“尹儿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说话间,蔚然抱着龙尹起身向内室走去。将怀中的女子放到床上,他脱去外衫与她一起躺在床上。“皇上?”龙尹不解。蔚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别怕,只是规矩而已。”
“哦。”龙尹不再多问,不敢多动地呆在他的怀里,心里不由奇怪,为什么他给自己的感觉同藏风与灼夭那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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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那小贱人有什么好,值得皇上这般对待!”从飞鸾殿内传出一片瓷器碎裂的声音。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飞鸾殿的主子是当朝左相扈纵修的千金,闺名扈佳意,入宫两年,与龙明珠同期进宫,被封为意妃。这个女子阴狠善妒,不过表面功夫做得却是极好,所以也只有她身边侍候的宫女太监知道她的本性。此刻听闻蔚然帝对新妃的种种宠爱,让她不禁妒为中烧,不由拿身边的下人和东西发火。
“息怒,息怒,你这死丫头,说得倒简单。”说着,上前一步在那跪在地上的宫女身上又掐又拧,那宫女却是连叫都不敢出声,只是疼得小脸刹白。待扈佳意累了,方才歇了手,无力地坐在室内的软榻上,顺着气。
“死丫头,还不快快给我倒一杯水来,想渴死我啊?”
“是,奴婢这就去。”那宫女连忙起身,不想却是膝盖都麻了,强忍着疼痛,她快速倒了一杯水递上前去。扈佳意喝完后,终于平静了许多。
“映雪,”那宫女的名字倒是好听,只是此刻听着自己的主子唤自己,却是不由自主地一颤。
“奴婢在。”
“皇上今夜召谁侍候?”她只是听说了蔚然帝亲迎龙尹进宫路上发生的事便已经气愤如斯,一时间,映雪不敢回话,怕惹得她发更大的火。“说话啊,聋了啊?”
映雪浑身一抖,跪下身来,“回娘娘,皇上在香鸾殿!”
“你再说一遍,皇上召那小贱人侍寝了吗?”意妃双眼轻眯,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
“不是,娘娘,”映雪硬着头皮,“皇上今天在香鸾殿留宿。”室内一片寂静,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好啊,好,”意妃怒极返笑,这姓龙的女人真是要断了人的活路!”平日里,她便时时受到龙明珠的压制,如今再来一个龙尹,新仇加旧恨,反而让她冷静下来。“映雪,好好收拾一下,天亮我们去拜访那尹贵妃。”那尹贵妃三个字说得更是轻柔得让人恐惧。
“是,娘娘!”
这一夜注定是很多人的失眠夜,包括龙尹名义上的姐姐龙明珠。此时,她独自立在窗前,身着单衣,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怔怔发呆。
“娘娘,天晚了,歇息吧!别受凉了。”身边的宫女上前劝说着,听到下人禀报新妃入宫路上发生的事情,龙妃便是一惊。接着,又传来消息,皇上亲自去香鸾殿并且在那里留宿。一时间无论面对任何事都不曾失态的龙妃便这样失了神。想当初,自己入宫时,被直接送往露华殿,那已是无上的荣宠了。如今那个自己的妹妹,竟然得皇上如此衷爱,得皇上在自己私人的寝宫留宿。那是只有正宫娘娘才有的殊荣啊。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已成了过去式。
满心的伤痛与不愿相信,即使那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不愿与之分享同一个心爱的男人啊。龙明珠心思百转,关于这个妹妹,家中已差人送来了信件,告知了她的经历,是否,她真如信中所说那么倾城倾国。“寺儿,明天,我们去看望一下我那妹妹吧!”
“是,娘娘,”宫女寺儿轻声回道,“娘娘快快歇息吧,明天才能有精神啊。”
“嗯。”龙明珠口中答应着,心里却是苦笑,心爱的男人在别人的宫中,自己如何能安睡?
蔚然帝本来有四妃,其中的刘贵妃因前些日子的事去世了,现在有一个正妃之位空了出来。本来众人都以为,皇上会从妃以下的嫔中选出一人充位。可是没有想到,这个位子却是被一个新来的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占据了。这样的变故让许多心怀期望的人不免生出怨气来,不敢也舍不得怨皇上,那么这些怨恨便都转向了龙尹身上了。这一夜,有多少人在心里打算着明天的事,有多少势力在考虑着蔚然帝对龙尹的害爱会带来什么?
蔚然他们的安排不可避免地让龙尹处在了浪尖上,他们不是想不到,只是这是惟一能让龙尹以及天下人不往他们正在做的事想的方法。龙宇今天交给蔚然的信上,没有隐瞒地把她的命格这说都一一告诉了蔚然,对此,蔚然派人送去了一封信所说的不过是些对于自己天命的自信,表现地不把她的命格放在心上。同时,更下旨封龙尹的生母为四品贵夫人。
这一切的安排都在他们的计划内,惟一不受控制的反而是自己所在的这一环。似乎他的所作所为有些过了,恐怕给龙尹带来的麻烦会很多。此刻看着怀中龙尹倦极睡去的娇颜,蔚然心中一叹,他这是怎么了?对怀中的女子最多是有些动心,可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却表现地那么急色,让这小女子吓成这样。摇头苦笑,以后的日子真是不好办啊!不能冷落她,可是也不能与她太过接近。这个距离该怎么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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