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事《七十四》棋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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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源寺,院落不大,但是很大度,布局很紧凑,建造很精致;限于地理位置设计很是独具匠心,周围林木葱笼古木参天,颇有气质。
诸葛在拴马桩上拴好马,掸了掸衣衫,稳了稳心神,上前敲了敲虚掩的殿门。少顷,一小沙弥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诸葛,眼生的很,略打开殿门双手合十,“施主您有何事?”
“哦,小师父,在下远道而来,想有事打扰尚可大师,能否给通禀一声啊?”诸葛开门见山。
“您认识我师父?”
“不认识,素昧平生。”
“哦,”小沙弥就要关门,诸葛赶紧伸手挡住。
“小师父,能否有劳给帮个忙。”诸葛一脸的恳切。
“施主,您这样的人物来得多了,再说师傅不在寺中,访友去了,看来我帮不了你啊。”又要关门。
“呵呵,不知尚可大师去哪里访友?几时能回呀?”诸葛心里的热情骤降。
“不知道几时能回?再说我们方丈好久没去看起辑大师了,也许要多盘桓几日也未可知呢。”
“起辑大师?可是韦羌山隐士起辑大师?”诸葛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是不是隐士不知道,反正都尊称起辑大师。”听到这么肯定的回答,诸葛马上又热血沸腾了,太令人兴奋了!至少起辑大师仍健在,这就没有白费力。
“太好了!太好了!我正是要拜访起辑大师啊!”
“有这么巧吗?”小沙弥奇怪的看着诸葛。
“我就在这等了,寺里可有地方暂借歇歇脚吗?”诸葛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啊。
“寺小人多,恐难安置施主啊,不妨下得山去投客店吧,吃住都好些。”小沙弥语意坚决。
“哦,这样的话,不敢劳烦了,俺先在这喘口气歇歇,时间尚早。”说罢,和小沙弥互礼,便欲转身。
“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身后赫然站着一位高僧,慈眉善目,身披袈裟,手挽佛珠,合十施礼“既来敝刹也是有缘,请到禅房吧。”
“方丈师父您回来了。”小沙弥赶紧的大开殿门。
“您可是尚可大师?在下诸葛弘弢给您施礼!”诸葛恭恭敬敬的以佛家的礼数问候尚可大师。
“请吧。”说罢,尚可在小沙弥的领引下伴着诸葛来到偏厦禅房,蒲团之上做好,小沙弥退身出去了。
“不知施主来此有何事啊?”说话之间,小沙弥端着茶盘进来,给二人斟好茶水。
“大师,说来有些话长啊,在下本是奉恩师之命来韦羌山,拜访恩师的友人起辑大师,因不知确切住址,在山路上偶遇樵夫,告诉俺来这法源寺拜请大师您给与指点,这才幸遇大师,刚才又听到小师父说起您去会起辑大师了,没想到俺运气这般好,还望大师明示啊,在下想早一些见到起辑大师啊。”一向处事老成的诸葛弘弢竟有些激动。
“施主不急,呵呵,喝口茶水吧,起辑和老衲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也有些日子没看到了,我这里离起辑那里还有不近的山路,马匹行不得,你走到那里也是深夜了,不如今晚在此安歇,明日一早起身。”看到诸葛有些犹豫,“起辑大师轻易不离草堂,你放心吧。”

“悉听大师安排,那就打扰了。”诸葛也只好留在这里。
“看施主气宇不凡谈吐利落,敢问恩师是哪位呀?”
“恩师上下讳曾巩。”
“哦?可是文学大家曾子固?久仰其名啊。曾氏兄弟俱是大才,名冠京畿,闻于四野。诸葛先生亦其高徒,当不吝赐教。”
“哎呀,大师请了!恩师文冠,怎奈弟子不才辱没师名,概不敢现拙,还要向大师请教才对。”
“果然谦虚,老衲谈得来。斋饭吃得惯吗?呵呵,强留诸葛先生,陪老衲叙谈叙谈岂不快哉?!”
“大师可不要再称呼在下什么先生了,折杀在下了,叫俺弘弢即可,呵呵,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更加打扰贵宝刹了。”
“嗯,你的恩师与起辑是朋友,老衲与起辑堪称老友,呵呵,我们见面必要手谈几局,想必弘弢也可以对弈吧?”
“只是曾向恩师学过,但悟性不逮棋力虚弱,实不敢与大师对弈啊。”
“哎!太过谦虚可不好。趁着有些时间,手谈一局。过来过来,呵呵。”诸葛弘弢只好起身随着尚可大师走进另一间雅室,那里棋具都摆好,就像时刻都在等着谁似的。
二人坐好,诸葛把黑棋盒拿到尚可大师右手边,把白棋盒拿给自己右手一侧。
“大师您请。”
“好。”尚可食中二指捏起一枚黑子稳稳的落在右下星位。
聂菊花的院门,小帽子已经很熟悉了,真正的走近前伸手就要敲,心里还是颇为激动,又缩回来想了一想,最后下定决心轻轻的敲了三下,‘笃笃笃’,侧耳听了听,没有一丝声息,正要再伸手,就听里面有一个细微而又真切的语声:“谁呀?”
“我!”小帽子心‘嘣嘣嘣’狂跳!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明天再说吧。”
“口渴的紧,讨口水喝。”
“回自家去好了,又不是离多远的路。”
“鲁家嫂子,快些开门吧。”门里迟疑了良久,无声无息的门开了一条小缝儿,隐隐的透出上房里的一丝光亮来,小帽子闪身就进去了,反手关好门,聂菊花已经进屋了。小帽子适应了一下院里的光线也奔了上屋,聂菊花坐在桌旁手里拿着女红忙着,也没有抬一下眼睛。
“茶水在那里,你,自己倒吧。”小帽子拿起茶壶倒了一杯,一口喝了,又拿起一只茶杯放到聂菊花那儿倒满茶。坐下来有些忙乱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此情此景如梦幻那般不够真实,暗暗掐了一下手指,‘嘶’劲儿使大了。
“掐疼了?”聂菊花掩着嘴笑。
正是:人生一局棋张弛有道
孽缘两线牵悲喜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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