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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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情生事,因事生情。有几多孽缘随风而至,有多少哀愁化雨无声。沉沉中老季来到一座竹林掩映的小楼前,布局雅致条理协和的寓所,正自踌躇间,一白纱女子飘出门来对着老季嫣然一笑,顿时骨酥肉麻魂飞天外,此女子好生面熟,正要答话,一锦衣男子追随出来,牵扯女子衣裙,二人挽手凝眸嬉笑打趣,全然不理老季。
二人旋即又飘然回楼去,老季趋步来到窗前向内窥视,好一番春色旖旎声情并茂的景致。只见那白纱轻落玉肌夺目,锦衣抒怀骄蛇驰骋,莫不是到了怡红院,莫不是遇了小桃红!空落落心鹿额汗,痴呆呆目赤身僵。灵肉交融,风喘花笑谁惜命?纷纭变化,燕语莺声更夺魂!
猛然间那女子轻嗔道:“官人!饶了奴家可否?”一声霹雳震耳!这不是兰儿吗?那男子可不正是东门贺!!!老季只觉得一丝热气从头顶倏然散去,悠悠的醒了。厅里传来品咂**之声,老季像一道山墙轰然倒塌了!一口浊气嘘出口来就再也没有回去。
这边厢二人听到声息兀自分身,东门贺朗声道:“嫂子,时候不早,俺要回去了,叫老哥好生将养身子。”对着妇人微微笑下就告辞出来。
还没等东门贺到自家门口,有人急来告知季守常怕是不行了!要他快去季家。东门贺愣在当街,一身虚汗骤起,脚步都挪不动了。这是哪回子事嘛!
老季真的就去了!留下娇妻弱子,带走了满腹的委屈和不平。灰色的人生好像走在这人世的边缘,就像一缕青烟,不知是来自红火的灶膛,还是来自仰人鼻息的烟枪,抑或是来自荒原无名的野火。东门贺操持着办了老季的丧事,心中自有一番怅惘,望着泪痕清晰的兰儿,呜呜啼哭的苦命孩儿,百感交集。
“嫂子,节哀吧,人没了还要顾及孩子,不要伤了身子!这娃学名叫甚?”东门贺拉过孩子来,摸着孩子头说。

“他爹给他起名季罡,字永成。”兰儿凄凄的答道。
“哦,还是在艾先生的私塾里就学吧,学业怎样?。”
“学习还是好的,艾先生很喜欢他,他爹多么指望他那,呜呜呜,”兰儿呜咽起来,东门贺点点头。
生活还要继续,日子总要打发。东门贺看着兰儿孤儿寡母的甚是可怜,便买了个丫环名叫小翠儿的来服侍兰儿,算是稍微安心一些,又想到季罡的事。这一日,东门贺来到艾府拜访艾文栓。直言说道季罡的学业还望艾先生多费心血悉力栽培,虽然他爹没了,但所有学资还有我来出,艾文栓自是满口答应。
说话间一妇人从门外走来,东门贺先是一愣,继而起身打躬,艾文栓介绍这是内人,这妇人像是误撞了客人一般很是仓皇,忙还礼万福,转身回内室去了,仅这一个照面下来,东门贺好像顷刻恢复了记忆一样,想起了那只翩翩舞过墙去的彩蝶,她是特意来见我的吗?还是。。。。。。
东门贺忙完了这一阵子,颇感身心疲乏,每日不轻易出去应酬,已是深秋节气,后花园一片萧条少有人来。农家都秋收完了,铺子的生意还正常,安国的药店也不错,安顿好兰儿母子的生活,心情也渐渐走出萎靡,不如去安国走一趟,一来散散心,二来看看铺面经营如何。一个念头不觉就生了出来,何不带着兰儿一起去?女人怕是难以答应啊,只要想的周全外人是不会发现的。
说干就干,编了个走亲戚的由头,在城外十里会合,兰儿就上了东门贺的马车,颠颠颠儿的向着安国进发了。
正是:行程如愿遭匪事,危难突临遇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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