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事《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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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现在的清河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在一心关注着兰儿,那就是孙绮云!至于兰儿和东门贺的关系到底怎样?孙绮云是有所耳闻的,但那时还和自己无关,可是现在可不同了啊,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或者将要成为自己的男人!东门贺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可是要如何安排兰儿?离开东门贺府邸能让她去哪里?这可是一个东门贺绝难放下的女人啊。
事情就这样现实的摆在了面前。人家孙绮云说的也在理,东门贺你必须作个安排,给个说法儿,他思前想后琢磨的半天这才递过话去,因为老季没了,认了季罡为义子,兰儿现在可怜见儿的,孤儿寡母的让她们去哪里安身?直当嫂子待着吧。话说到这儿份上,孙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婚事就定下来,秋高气爽,五谷丰收之际操办!这件事先暂告一段落,起码还有几个月准备的时间,东门贺稍稍放松下来,也是四脚落地,难得的安宁,吃吃睡睡甚是舒坦,各路神仙都有得力的下属在打理,也不用东门贺事必亲为,好不自在,事情就是这样怪,忙的时候事情是一堆一堆的忙死人,闲的时候捏,又是闲得人心发慌,没着没落。
这一天,狱吏禀告说赵员外突然病死在了牢里。上级的文书还没下来,主犯却已经暴病死了,详情呈报上级,案子只好就不了了之。东门贺仅有的一点儿心病也就此彻底清除了!好生安顿好了虬髯汉子,东门贺本想把他留在身边,二个意思,一是在黑道上能帮衬自己一下,二是这家伙知道的太多了,在眼皮底下还能控制;但是这虬髯汉子尚有些心机,找个理由就此消失了,东门贺一时也那他没办法;德祥也大大方方的做起了师爷。这赵员外也算是清河的富豪,无奈树敌东门贺也该他倒灶儿,这股窝囊气堵塞心胸郁结成病,竟一命归西了!消息散布出去,给大家解解心疑。其家人部署早都没了踪影,想必投了他方躲避去了。东门贺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按理说这么个最大的死敌暴毙该庆贺,但是留给东门贺的内心却像刀子扎了一样,人的生命家财名望谋略,竟如此不堪一击?!脆弱如斯啊!几十年甚至几辈人积累沉淀的财富和人脉就这样烟消云散了,怎叫人不唏嘘一番啊。
东门贺即将大婚这么大的事,早就像风一样吹遍了清河的大街小巷。蝶儿自然也知道了消息,心情难免有些杂乱,晚饭破例和老艾喝了几杯,蔫蔫儿的坐到内宅的地桌边儿想着心事,手托香腮,目光迷离,竟是要沉沉睡了,恰好一支烛花爆燃开来,蝶儿心头一震。

烛光远,浊酒酸,添愁月色悄入帘。轻敲几案无人和,一声蛩语动心弦。
心事乱,晚妆残,留意风儿眼角寒。慢挽罗裙皓腕雪,为谁着露倚窗前?
这可谓一腔心事无计可消最是难忍!赋予风儿散了去吧。蝶儿后来给这词谱了曲儿,常常于无人处唱了又唱。老艾竟自发觉夫人多愁善感了许多。
东门贺挑了个吉日,又上来碧云观,拜会吴道长。
两个人很随意的闲聊着,尽管现在的东门贺在清河绝对是个能呼风唤雨的人物,但在吴道长面前没有一点狂傲,非常恬淡甚至有些空明,这是一种参悟后的境界,这碧云观似乎有魔力一般,也只有在这碧云观里东门贺才能得到彻底的放松。时光就在这茶香和细语中脉脉的流淌,道可道,非常道。说人情事理,说说时令节气,说说闲文逸事,甚至聆听空谷把一些道家的经典娓娓道来,道家讲究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东门贺很欣赏这种理论,面对着道长深入浅出的阐述,一点点醒悟也使得东门贺心情愉悦,和空谷总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要不是事情多真想和道长彻夜长谈一次。
从碧云观回来,马上就是面对这纷繁离乱的市井生活,多么真实,又是多么无奈啊,这更显出碧云观里的片刻宁静该是多么的宝贵,不由东门贺放下这一切,还有那么多人指望他那,他的肩上担负着重任,清河事无巨细都要东门贺来把握和调度,这种压力和挑战刺激着他旺盛的人性本能!逼迫他使出浑身解数来获得胜利,满足自己成功的喜悦,东门贺的潜能得到了充分的激发,也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威望,短短几个月,把个清河县治理得甚是繁盛和谐,东门贺恩威并施,黑白两道都给面子,上司下属都很支持,东门贺春风得意,信心满满,在这偏远一隅竟是一片歌舞升平的太平景象。
这一天,东门贺从县衙溜达回来,刚走到大门口,家人禀告说有个您的好朋友来拜访,已经在客厅等了一会儿。东门贺闻听徐步走进厅来,只见一位相貌俊朗的雅士正站起身来,双目凝视着东门贺。东门贺楞住了,马上双手抱拳深施一礼,对方也忙拱手揖了。
这正是:
春意无痕多少烦忧尽掌握
祸端有介几许情缘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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