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生涯 第十话 初遇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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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静下来后仔细想想,我这样关注着五阿哥除了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笑容暖暖的,像极了他。
原来无论自己如何劝慰自己,还是会无形之中留恋着那早已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自从吃了雪梨咳嗽稍好一些后,宜妃对我的态度也和蔼了很多,笑着问我:“娥儿,你昨天见到十阿哥了?”我立刻觉得这宫里面真的很可怕,到处都有着“探头”,让你的一举一动都没有办法隐藏,还好昨天我并没有做什么太出轨的事情,起码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我明白坦白从宽的道理,很详细的解释着:“是呀,昨天给娘娘送雪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只是当时奴婢急着给娘娘送雪梨,害怕凉了有失功效,匆忙的请了安就走了,回头想想好像不太妥当,娘娘,您说这十阿哥大人有大量的,不会和奴婢计较什么吧?”
宜妃还是满脸温和的笑容,点着头说:“你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好计较的,只是以后行事要注意一些,别让旁人说我这里出去的人失了规矩就好。”
看到她的笑容有些迷离,猜不透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只能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以后不要意气用事了,再这样的莽撞,哪天丢了脑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因为我的行事谨慎,同时又善解主子的心意,很快得到了宜妃的“重用”,现在冰玉反而像我初来乍到时那样的清闲了,所有的工作都落到了我的身上。
毕竟没有白吃几年的白饭,我好赖也有二十四年的生活经历,做事情比起这些只有十几岁的孩子自然要圆滑很多,所以宜妃对我也是越来越满意。
今天我奉命去给德妃娘娘送一盘鲜果子,说好听些是为了表现姐妹情深,说明白一些就是为了显摆一下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与众不同。因为在大冬天鲜果本就是罕见之物,何况还是御赐的。
说到这里有一件事情很郁闷,我都来宫里小半年了,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心目中的超级偶像——康熙皇帝。难道说这就叫有缘没份,都有缘的从21世纪来到了宫廷,却没有见到这个正主的福份。
还正在感叹着,就见前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看穿着就知道是个娘娘之类的,可惜我没有熟记冰玉给我的人像图,认不出来是哪位娘娘。只好用不会出错的请安办法了,跪在一旁说道:“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可能是看到我穿着与别的宫女不同,这个娘娘开始留步细细打量起我来。这件衣服是宜妃心情好的时候赏的,据说是她年轻时候的最爱。
因为总是穿着工作服感到心情压抑,趁今天有机会出来溜达溜达,我就随便选了件能穿的,别看我有很多的衣服,可那都是当小姐的时候穿的,现在身为奴才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
“良主子,这是宜主子身边的绣娥。”旁边的小丫头估计看到主子疑问的目光,给主子回了话。
“原来是宜姐姐身边的绣娥姑娘呀,早就听说姐姐身边有个晶莹剔透的人儿,我可是羡慕的很呢。”良嫔上来热情的拉着我的手,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我受宠若惊的小心回着:“娘娘谬赞了,奴婢就是个普通的奴婢,哪里担当的起娘娘的称赞,娘娘可别折煞奴婢了。”心中不禁开始怀疑,这个就是八阿哥的母亲么?不像印象中那样的沉默寡言,反而像是薛宝钗那样的八面玲珑,使我极不适应。
她友善的和我攀谈着,我却处在她的性格大变的适应过程中,不知所措的回着话。其实不能说人家性格大变,是自己对看过的电视小说太信任,把良妃一直想象成那样温柔贤淑,可怜寡言的主儿。现在想想,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在皇宫中生存,恐怕早就被这吃人的后宫给吞食了吧。
就算以前她是那样的人,也会改变的,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儿子。
和良妃分开后,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皇宫这个大染缸真的不适合自己,我渴望的是一份平静安逸的生活,即使默默无闻也心甘情愿,又不指望在清史册上留名。
可是在这里人人都戴着一幅虚假的面孔,前一刻还可能握着你的手嘘寒问暖,下一刻就会成为要你命的罪魁祸首,人心真是隔肚皮的呀。

来到了德妃这里,照样受到了热情的款待,让我觉得自己好像离好日子越来越远了,因为深知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我一个小小丫头享受到越多不属于自己的待遇,恐怕是会付出越多承担不起的代价。
正在为自己凶险的未来担忧着,出门时好死不死的又撞到了人,很不雅观的直接后倒坐在地上,是不是最近霉星高照?也许我该去找佛祖聊聊了,既然把人家弄到这里,就对人家友善一些么,要不然我哪天死翘翘了,也会到地府告他的状的。
有个戏虐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小丫头,没什么事吧,你走路都不看路的么?”
我心里那个无奈呀,谁让自己总是边走路边想事情的。委屈的说道:“奴婢就是因为太专心的看脚下的路,才会冲撞到主子的,主子都是高高在上的么。”
“四哥,你看这个丫头还挺有意思的。”难道我刚才撞到的是雍正,看来我还很是有福的,每次都以这样特别的方式碰撞着大人物。我老实的跪在地上,还好今天出来的时候多穿了几件衣服,没有上次那么冷了。
“十三,别胡闹,进去给额娘请安吧。”一个比冰雪还要冷的声音,让我开始微颤,一句话就让人冷到骨子里面,我不知道这是帝王的气势,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只是希望赶快离开,好避开所有的纷争。
听到脚步声,我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替自己的卑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准备走人。却发现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一脸的笑意,似乎把我刚才的动作看在了眼里。
我急忙又跪下来,腿有些酸麻的疼痛,心里诅咒着眼前该死的小鬼。
“没见过你,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十三阿哥温和的问着,看不到他的表情,因为每次下跪都要把头也低下来的,只是听说话心情应该不错,不像是要惩罚我刚才的鲁莽。
“回十三阿哥的话,奴婢是宜妃娘娘的丫头,兆佳氏。”不知道这样回答对不对,我胆战心惊的等候着,顺便偷偷看了看他,发现这个孩子长的还算不错,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只见他似乎认真的想了想,又问我:“你阿玛是兵部尚书玛尔汉?”
“回十三阿哥的话,是的。”心里却骂道,关你屁事,你个小破孩有完没完,不知道地上很冷么?
只见他似乎很开心,满意的点点头就走了进去。可怜我还跪在地上,诅咒着这个死小孩,没头没尾的问话,问完也不说声结束就走了,真是没有礼貌,一点儿也不可爱。
扶着墙慢慢的站起来,我的可怜的膝盖,回去一定好好慰劳你。还没有走两步,又看到一个男孩子走了过来,我无语的又继续下跪请安。
在一间就近的凉亭休息了一会儿,因为我的膝盖已经没有知觉了。想着还珠格格里面小燕子发明的那个跪的容易,似乎很适合现在的我用,哪天让安雅帮忙做一个好了,谁让我对女红一窍不通,又没有丫鬟可以使唤,只好利用一下朋友了。
正准备踏上回程,却发现好像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走了过来,我急忙转个方向,小跑着走开,我不要再下跪了,膝盖受不了呀。
可惜,有些事情你越是想要避开,偏偏越是要发生。麻木的腿和酸痛的膝盖没有很好的配合,再加上花盆底的摧残,我竟然就这样直直的扑倒在雪地上,而且还当着这么重要的观众。
十三大跨步走过来,半蹲到我的面前,笑着说:“怎么这么冒失的,有鬼碾着你么?摔着了没有。”
看到刚才后进门的那个男孩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还有四阿哥那一闪而过的笑容,我欲哭无泪。有没有地缝给我钻呀,我继续赌气的趴着不起来。
“快起来吧,地上太凉了,容易寒着身子。”十三还算有良心的说着。
我头都不好意思抬,寒冷让我口齿不清的说:“几位爷别管奴婢,奴婢正在找地缝呢。”
“找那做什么?”十三没有幽默感的继续问着。
我翻着白眼回道:“当然是钻进去了,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接着就听到哈哈大笑的声音,还有十三的一句话:“你呀,还真是个宝。”这句话让我琢磨了好几天,应该可以算是夸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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