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怪人现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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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折子的火焰,越来越弱了。
唐宁仅仅拉着周慧莲的手,道:“你感觉怎样?”
周慧莲幽幽道:“我感觉全身无力,头昏眼花,很想喝水,我们是不是应该歇歇再走。”
唐宁的手已轻轻按住她的肩头,道:“坚持住,你不觉得我们现在是那么的神秘和浪漫吗?或许你这一辈子只有这一次,你一定要多多享受。”
周慧莲轻轻道:“只是,现在我只想睡一觉,我感觉好累啊。”
唐宁瞧着周慧莲眼帘慢慢的阖起,大声道:“你不许睡,你看。”
忽见白光一闪,化作漫天的繁星,繁星如天虹般璀璨。
周慧莲眼睛亮了,道:“流星雨?”
唐宁道:“不错,你现在可以许愿,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周慧莲喃喃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唐宁笑道:“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
周慧莲道:“不知道。”
唐宁道:“我是个千年老妖,已修炼形,你相信的话就许愿祈祷自己,我一定会把你去。”
繁星已落,四周又是黑暗,可怕的黑暗。
唐宁道:“你许愿了没有?”
周慧莲道:“没有,流星总是很快的划过,还来不及许愿就消失了。”
唐宁拉着她的手,沿着墙边走一圈,一只手东摸摸西敲敲,道:“这里的墙壁坎坷不平,想必是真的到了尽头了。”
周慧莲喘息道:“我预料过这种结果,世上的事本就是没有一件能让自己所愿的。”
唐宁道:“你会不会怪我?”
周慧莲泛起了一丝微笑,道:“怎么会怪你呢?你本来可以不必来的,你若这么说,我倒有点过意不去。”
唐宁道:“你若过意不去,就多陪我聊天,散步。你想象下,像这样风流浪漫的机会别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
周慧莲幽然道:“只可惜,我不能这么做,人生真的很奇妙,我竟然会和你一同被困在这个洞隙里,但现在......”
唐宁紧拉着她的手,道:“现在你别想那么多,你要知道,如今已没有比你我更亲近的人了,我们要坚持住。”
周慧莲也紧抓着他的手,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是唐宁?”
唐宁怅然一笑,道:“这里全是死气,想必出路并不是这条路,我又错了......又错了......”
周慧莲挣扎起来,急道:“我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唐宁”叹道:“你就算不认识我的人,但至少认识刚刚那阵流星雨吧?”
周慧莲道:“流星雨?”
“唐宁”道:“四年前,我在蓝山见过你,那时我要求见蓝燕公主,还请求你通报的。”
周慧莲沉吟着,突然道:“我想起来了,你叫郑天龙,我想起来了。”
“唐宁”叹道:“莲蓉女神人未老,记忆却衰退起来。”
周慧莲也笑了,笑中充满了惊喜,道:“龙哥哥记忆虽犹清,但包装却是异曲同工之妙,妙不可言啊!”
郑天龙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会在这里出现啊?”
周慧莲道:“我的确有很多不明白,有很多话要问你,但这点我却一点都不奇怪,像你这样的人就算是真的变成了千年老妖,也不是件稀奇的事。”
郑天龙道:“哦,那你可以慢慢的问,只要你不睡觉,你问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周慧莲嫣然道:“你可知道,我现在想要的是什么吗?我现在最想看下你的样子。”
郑天龙道:“烛火已灭,你打算怎么看我呢?”
周慧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流星,再让我看一下流星。”
白光,亮光闪过,繁星升起,照亮了道壁,也照亮了郑天龙的脸。
周慧莲眼睛眨也不眨,她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还是那么的落魄潦倒,那么的憔悴寂寞。但他的眼神却是如同纯晶深蓝的海洋,苍穹如洗的天空,能以容下万物。
郑天龙的目光,并没有触及她那温柔的目光,而是环视着四周。
这洞隙显五角形,四周黑黝黝,没有积尘,没有蛛网,但在坎坷不平的墙壁上,有个铁铸的绞盘。
繁星落尽,周慧莲忽然整个人倒在郑天龙的怀里,她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上,烫如一团火。
一个人若是到了生死边缘的时候,理智往往是最容易崩溃的,何况女孩青春的火焰,本就是无法仰止的太久。
郑天龙的手,轻轻搂住她的柔肩,柔声道:“我毕竟还是没有选错。”
周慧莲喘息道:“没有选错什么?”
郑天龙道:“火折子呢?点亮它。”
周慧莲道:“这里连空气都快没了,火折子也亮不起来的。”
郑天龙道:“你不相信我?”
火折子点燃起来,发出微弱的光,周慧莲的呼吸却更沉重了。
郑天龙站了起来,走向那绞盘,他的手按在那个绞盘上,道:“我们的生死就全靠它了。”
“吱”的一声,绞盘转动,石墙已出现了一个门户,空气中的氧气瞬间浓重起来,火折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呼吸也畅通起来。
郑天龙的声音想起:“快过来,快点!”声音中充满了狂喜和惊奇。
周慧莲支了起来,跑了过去,然后,她就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嘴里喃喃道:“天啊,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酒?”
郑天龙围着屋子里打转,也惊奇的不知如何是好,酒坛一个挨着一个的堆积着,每个酒坛都铺上了一层灰土。
酒坛后面有块珠帘,郑天龙慢慢的靠近,周慧莲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
火光闪动,郑天龙右手袖动了动,他的手暗暗的握住藏在衣袖里的剑,他的左手一把掀开珠帘,眼前的事情让他惊在那里。
“啊”的一声,,火光闪动,郑天龙右手动了动,火折子稳稳的落在剑柄上。周慧莲已双手掩面,发出那声音。
珠帘的后面,一个头戴珠冠的人何一具骷髅对桌而坐,桌上放着一坛酒,两个人的手都按在桌上。
头戴珠冠的男子双目圆睁,满脸的杀气,但他的七窍之中,都溢出了鲜血,鲜血虽已干枯,但却逃不出郑天龙的眼睛。
周慧莲慢慢张开手,看见了屋子里的一切,吐气道:“怎么会这样,一具是人像和一具是骷髅。”

郑天龙道:“不是人像,是个死人。”
周慧莲道:“那肯定是刚死不久,可他为什么何一具骷髅在对坐呢?”
郑天龙盯着头戴珠冠的男子,道:“他们是一起死的,你若不信,去敲他一下,他的身子肯定硬的跟木偶一样。”
周慧莲手拿着火折子,道:“为什么?”
郑天龙道:“你想知道,不妨去问问他。”
周慧莲怔住了,吃吃道:“去问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郑天龙点了点头,道:“嗯!”
周慧莲道:“他既然死了,问什么他也回答不了了啊,死人还能说话吗?”
郑天龙沉默了半响,道:“他已经说了,只是你还没有听到。”
周慧莲越来越害怕了,因为他没听到,对于自己不懂,不明白的事,总是会感觉有点害怕的。
郑天龙道:“你再仔细听下。死人往往可以告诉你很多有趣的事,甚至是一些用他的生命换来的真理。”
周慧莲的眼睛微闭着,似乎在认真的聆听着,可她却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郑天龙道:“有些话不是耳朵才能听到的,而是用眼睛去听,眼睛听到的总是比较真实。”
周慧莲拉着郑天龙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她看见那个头戴珠冠的男子肌肤已变成白色,脸色却铁青的可怕,充满了杀气。他的眼鼻七窍之下,均有一条已枯干的血迹。
过了许久,郑天龙问道:“你已听见什么没有?”
周慧莲道:“我听见......听见那人说,他是中毒死的。”
郑天龙道:“何以见得?”
周慧莲道:的七窍有血流下的痕迹,而且他中的毒是一种奇毒。”
郑天龙点了点头,道:“孺子因懂学而可教,很好,你学会了很多。”
周慧莲颤声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郑天龙道:“什么意思?”
周慧莲道:“你说他们是一起死的,可是他们的样子却完全不同。”
郑天龙笑道:“一个完整如生的身子,一个却只剩下骷髅,是吗?”
周慧莲嫣然一笑,道:“你若是能解释清楚,我就佩服你。”
郑天龙脸上露出了挣笑,道:“你本来就应该佩服我。”
周慧莲道:“哦?”
郑天龙笑道:“你若是敢不佩服我,我就把你仍在这里,我一个人走出去。”
敢?”
“我为什么不敢?”
“你不能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
周慧莲跺着脚,呐呐道:“因为......因为我已经佩服你了。”
郑天龙道:“你佩服我什么?”
周慧莲失笑道:“佩服你的无赖,还有我是在想不到你的脸皮会是那么的厚。”
郑天龙悠然道:“哦,厚是厚了点,但在这里还有个人的脸皮比我厚多了,竟然可以把我的手拉得青白。”
周慧莲一怔,她的手一松,叫道:
郑天龙突然道:“你看,那具骷髅在瞪着你,似乎有什么事要跟你说似的。”
周慧莲一惊,她的手又紧抓着郑天龙的手臂,这一次,她并不再感到害臊,也许她真的感到了害怕,也许她需要依托。
郑天龙正色道:“其实你不必要我解释的,因为我的解释也是你告诉我的。”
周慧莲更不懂了,道:“我告诉你的?”
郑天龙道:“这两个人确实是一起死的,之所以他们的异常,是因为那男子他们所中的毒性可以说是奇特而罕见,这种毒可以让一个人的尸身永不腐烂。”
周慧莲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他是自杀而死的?”
郑天龙叹道:“这种毒药本是十分珍贵,用它来自杀保留自己的容貌也不稀奇,只是这男子此刻死相和着装竟是如此的气概,生前想必是个好角色。”
周慧莲道:“所以他自杀的几率很低,若非自杀,那么谁会把这么珍贵的毒药用在别人的身上呢?”
郑天龙苦笑道:“这个问题就要问那具骷髅了。”
周慧莲道:“这个难度就比较高了,毕竟这只是一具骷髅,没有任何的线索。”
郑天龙道:“线索是自己找出来的。”
周慧莲道:“你难道找出来了?”
郑天龙笑道:“你看那骷髅左肋又什么不同?”
周慧莲瞧了一阵,道:“我看到了,他的左肋有根肋骨断了。”
郑天龙道:“那是一个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被人点了道而死的。”
周慧莲疑道:“可是据我所知,人的死并不在那里。”
郑天龙黯然道:“那只有一个解释,他是被人点了道后慢慢饿死的。”
周慧莲叹道:“这种死法想必是最不好受的,能用这种手段的人心肠一定也是十分的狠毒。”
郑天龙缓缓道:“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他若不用那么毒的药,想必他自己也不用受这种罪。”
周慧莲悚然道:“你是说他们是互相杀死对方的?”
“也许!”
“我以为他们是一对好朋友,在这里对饮被人害死的。”
“他们或许是好朋友,互相利用的朋友,这种朋友往往最可怕的,因为他随时都会把另外一方吃掉。”
周慧莲盯着那头戴珠冠的男子,道:“那他是......”
郑天龙沉吟着,道:“这里是蜀山历代以来的禁地,只有蜀山最高统领者才能进入这里,这个想必是今时蜀山的前代掌门朱前辈了。几年前,朱前辈连同唐门的唐龙前辈突然一起销声匿迹,却没有人可以想到他们早已死在蜀山的禁地下。”
周慧莲瞪圆着眼睛,大声道:“你说这具骷髅是唐门的唐龙?”
郑天龙黯笑道:“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与朱前辈对席进酒,况且除了唐龙,谁能从唐门里那么奇特珍贵的毒药呢?”
周慧莲呐呐道:“都是些下毒药,下毒手的狠毒小人,你还不忘前辈前,前辈后的尊称他们。”
郑天龙叹道:“他们的确是我们的前辈,何况再狠毒的小人也比不上伪君子的手段。这个世界最可恨的并不是小人,而是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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