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第一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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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灿与金翅大鹏在柳无名卧房中发了那般感叹后便与金翅大鹏又去岛屿海岸的一处巨大礁岩上直呆了整整一宿,次日金翅大鹏变化为本体,将袁灿负于背上,说道:“师弟可准备好了么?”
初次见金翅大鹏时,金翅大鹏也是原形现身,只因金翅大鹏乃上古神兽,在凡人间被了头之外身体则是无法幻化形,但却也能如平常人般挺胸直立,身高也是与相仿,只是这般模样又与他的本尊相去甚远了。此时袁灿终于得见金翅大鹏本尊不尽叹道:“师兄果然不负上古神兽之威名,端是身形如鹰却又要比鹰威武百倍,这一身金色羽翅,更是直夺日月光辉,令师弟我都不敢直视了。”
金翅大鹏笑道:“寻常老鹰怎么可与我相比,天下神兽,我若不说为尊,便是无人敢自称尊者了,麒麟自不必说,便是青龙以下的其他龙种,什么玄龙,红龙,也不在我之上,你今日所见我本体,不过是缩小了百万倍罢了,翼展千里岂是说说而矣。
袁灿奇道:“哦,我还当翼展千里不过传说夸大了,若当真如此,你只需幻化成本体,九州大地不全然在你身下了?”
金翅大鹏笑道:“其时不然,在凡人间,神兽的异能是被限制的,只能翼展过百米罢了,若是在天界也有不同了。”
袁灿又道:“你又没上过天界,倒是清楚。”
金翅大鹏笑道:“你道我吹牛么,我虽未上过天界,却是拥有传承记忆的,但凡神兽都有,又怎会不知,只是灵智未开前,这传承记忆便是不知的。”
袁灿奇道:“哦?何谓传承记忆?”
金翅大鹏道:“所谓传承记忆便是前生上代的事,到得此生也还是记得的,只是这记得的部分却是本能的相关信息了,至于前生所历过何是却是不知。”
袁灿笑道:“我当是什么呢,那又叫什么传承记忆了,人类自生也是知道自己以后能长到这般大小的,也是知道要吃饭睡觉,又是什么传承记忆了。”
金翅大鹏说道:“不同,莫说人类,便是世间生物自出生都有本能,但却不是传承记忆了,你想,若这世间就只你袁灿一个人类,你此时只是三五岁孩童,你怎会知道十年后便能长得这般高大了,而神兽却是没有参照可比,方今世上,金翅大鹏也便只我一个罢了。”
袁灿闻言为之语塞,说道:“哦,原来如此,看来这倒是真的了。”
金翅大鹏笑道:“难道还有假么?”
袁灿仰天打个哈哈,干笑道:“你看以你这速度,到襄阳要多少时日?”
金翅大鹏说道:“凡人界与天界不同,却是不能尽现我所能了,若在天界不过展翼之间的事,可是凡人界空间不稳,这破空之声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了,不过一个时辰内当可赶到。”
袁灿揶迂笑道:“那也够快了,我还以为要月余呢。”
金翅大鹏斥道:“你道我是蜗牛么?”
袁灿想起一个时辰后变可见得家人,心情自是无比激动,叹道:“不知半年后,我姐姐与众位家人突然看见我,会做何想了。”
金翅大鹏笑道:“到时便知,准备好了么,这可上路了。”
袁灿说道:“走吧。”
金翅大鹏闻言也不说话,但见它双翼缓缓张开,微一扇动间已然腾空而起,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直向万里苍穹深处飞去。
袁灿盘膝坐于金翅大鹏的背上却是并无感到有何不适,如此速度之下竟也只如沐浴于秋爽轻风之中,所刹风景处,不过是一身破衣裳随风飘荡罢了,若是要用衣襟翩翩来形容,怕是天下文人见之,要大倒胃口了。
转念间一人一兽已然身处云端,周遭上下俱是茫茫云海,一眼望不到边,抬头望去,云海之上那无穷无尽的太空有如广茂无垠又深不可测湛蓝翠湖,倒扣人间,再无一片云彩,静怡得让人不再有丝毫杂念。天际处,朝阳幻化出万丈光芒,眩丽夺目,时而绯红,时而玄白。
身下波澜壮阔在蔚蓝色大海,在朝阳万丈披链般眩光的映射下幻出点点鳞光,闪耀其间,偶尔见得其间小岛便似飘浮于无边仓海中一叶小舟,不知是要驶向何方。

海天之间连绵万里,无边无际,幻出一抹弧影映入眼帘。袁灿自是从未见过如此奇景,神为之夺,不禁闭上双眼,用心感受这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
以金翅大鹏的速度自是不必半个时辰,神州大陆的海岸线便出线在眼前。袁灿见罢笑道:“我九州神地便是我眼前如雄鸡侧影的轮廓么。”
金翅大鹏闻言笑道:“不错,那轮廓之类便是你大明万里江山了。”
在袁灿的要求下,金翅大鹏略降身形已然飞出云层,见那连绵万里的海岸线袁灿情不自禁站将起来展开双臂,任赁腥臊海风迎面吹来,似要将万里江山揽身入怀。
又过得半晌,金翅笑道:“师弟,我要飞回云层了,这般疾速低空飞行难免惊世赅俗了,再过得半个时辰便可到襄阳,我再唤你。”
一想到襄阳,袁灿便是想到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姐姐袁月了,呥呥说道:“我姐若是以为我死了,也不知道要怎样伤心呢,这半年来,亭儿应该还在家中,不知我被打落望江崖的消息吧,伯君应代我做为襄阳与丐帮间传递消息之人了,这番不知道有没有在襄阳。”说罢又自暗叹道:“天下此时的情形不知又是如何了。”便是闭上双眼,脑中想象着姐姐、赵伯君见到自己时,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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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月想起弟弟的惨死,又被尚桥数落一番,心中自然是万分不甘与委屈,便是掩面及走,出得厅门拐道跑入宅弟当中大院站定,双手掩面抽涕不已,似乎已成规律,孟国方倒是不用去想袁月会跑向何方,便也直接跑到大院中来,正要说话,忽见天际一金光闪闪形状如鹰般的巨大身影疾速朝这边飞来,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身前已然站立着两人孟国方眼里应该是一人一鸟了。
待得仔细一看,便是呆立当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金翅大鹏但笑不语,袁灿也只是看着孟国方微笑着,忽见孟国方身前一靓丽身形的少女双手掩面,正自抽涕哭泣,不正是自己的姐姐吗?本想立马上前,转念一想,似觉不妥,便用眼神直向孟国方示意。
半晌孟国方才回过神来,忙上前对袁月嚷嚷道:“袁姑娘,你弟弟袁灿果真没死,这不回来了吗?”
袁月一听,这一次怎么换词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一直以来虽然始终相信袁灿定还活在世上,可是这都半年了,若是跌下悬崖重伤被人救起也早该回来了呀,一颗心便是渐渐凉了下去,当下听得孟国方如此说来,心中一阵气恼,转身正要训斥似觉眼前站着两人,其中一个的身形便是那般的熟悉,话到嘴边便是咽了回去,双颊尤其挂着双窜泪珠呆立当场。
袁灿见状只得上前轻声说道:“姐姐,我没死。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便是站在你眼前呢。”
袁月听得声响,身形一颤,猛地转过身来,傻傻地看着袁灿说道:“你真是灿弟么。”
孟国方见这两姐弟重逢,心中自然也是高兴,虽觉这袁月听得袁灿的死,伤心的有点过份了,简直不像是一般的姐弟感情,却也没往心里去,哈哈笑道:“我就说嘛,袁兄弟必是吉人天相,哪里便是那么容易就死了的。”
他哪里知道,这偌大的袁府,除了丫环,便只有袁月一个女子,尚连的母亲虽然健在,却是长年卧病在床,生活尤自不能料理,双耳也因用药过度早都听不见声响,袁天荣又对她两姐姐严历异常,虽然对她会稍为宽松点,这女儿家的心思却是无人可叙,天生又不喜欢尚连那种稳重机敏,遇事便提起三个心眼的性格,赵伯君最是年幼自不必说。而袁灿生性开朗,好动活沷,又是自己唯一个弟弟,在她心中的份量自然非同一般,比之寻常人家姐弟关系,只怕这其间感情要浓上千百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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