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水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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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番外由网友夜神月所写,与本文无必然关系,在此谢谢夜神月
落尽梨花月向西
——“瓜尔佳水吟,留牌子”
随着这一句话的落下我便知道我一生的命运被定了下来,紫禁宫——这个我无数次想象过的地方将成为我一生的归宿,不知道亦喜亦悲。
福—临,我—的—夫—君,前世我和你有缘……
那天福临笑着对我说“你长得真美,宛若水中之月”我听了心头一动,那种久违的熟悉的感动再次回来,曾几何时,又有人如此对我说……
四年前。
我认识了他。若荣。
我随阿玛从京城到了湖南一年多,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个地方。除了经常和如妹妹通信外,最常做的事就是逛集市了。这里虽比不得京城的繁华,却也洋溢着浓浓地人文气息。
那天下着雨,我在雨中奔驰,后面的知兰拿着伞追着我,不停地喊着“小姐”。我抬头看见一个白影,来不及刹车,脚下一滑,“糟了”,我心想,眼看我失去平衡,前面的白影忽然一动,我只感觉身下有人接住了我,我马上狼狈地站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的少年脸。我还从没有如此失礼,“姑娘,没事吧。”只觉脸上一阵飞红,我,还没有人叫过我姑娘呢,“我…我没事。”
就这样的一出雨中偶遇,我们相识了,他也只有十六岁而已。他家曾经显赫,现在却已不复辉煌,只能用落魄形容。可深深吸引我的,是他的才气。
我们总是在擦肩而过中偶遇,只是他不知道,一次的“邂逅”也只是我苦等个月的结果啊,我默默地藏在心里。
不要让它发芽,不要……
在那个有月的晚上,他对我说:“月胧如你。”听了我心里一惊,顾不得失仪,我跑掉了。
现在仔细想想,如此普通地赞美的话,我几乎每天都能听见的话,我的反应也颇大了点……
后来,后来,他失踪了,没有了讯息。只知道城里一户衰败人家举家搬迁,往云南走了。是他么。
唯一的一次,我看了他的一篇诗集,上面赫然写着“若容”,若,荣,是真名么,我不知道,更多的是不想知道。
罢了,就当是梦一场……
“水吟,你怎么了?”啊,恍惚间我看到了福临关切的目光,心里反而一沉,“没什么”我极力保持笑容,敷衍了过去。
不久,我被晋为荣嫔。知道封号是“荣”我惊了一跳,是巧合么?
你究竟是与我无缘,还是有缘。或者,难道我们注定有缘无分吗?
那天在院子里,对着满院的虞美人,我竟不自觉地低吟出来。
——看花满眼泪
——不共楚王言
是么,真有这么巧么,一个是水中月,一个也是月。唯独还多了个水字,是暗合我的名么。
冷艳的花儿,一直就开着,心头却已说不出的悲凉。
够了,我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得到了别人都得不到的东西。

我极力保持平静,不能够瞎想。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我提笔写下,后又放下,去看看如妹妹吧。
走吧,如儿看来心情不错,去时正在屋里晒太阳呢,她一见到我就邀我绣东西。这可难不倒我,得知是给皇后千秋节的大礼,我只一想,便决定了那招。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我拿出特有的纤线,在镜前绣凤。其实我也不是第一次绣了。那次在手帕上……
罢了,不提,绣时心情极好,猛然间抬头看见镜中的我,只能用雅来形容。这镜是最会看人的,错不了。
不用说,隐水绣的作品让我出尽风头。黯然间,转身,才发觉,我亦锋芒毕露。
为何,我最高兴时亦是我最悲时?
——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
我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像个怨妇一般。这本不配我啊,又或者,凄然二字,我亦不曾配它。
时间的细沙被风儿带走,我亦在这紫禁宫中呆了两年余。经历风风雨雨,别人都说我的容貌不曾褪色,反而愈见华美。
初听此话,我自是高兴的,哪个女子不喜欢被称为华美。反观自己,盈盈珠玉间,我很好地保护了自己,不与人为敌。
心之沉静,是我悟了两年才悟出的,而他,早已是前尘旧梦了,不管我怎么回忆,她的容貌,早已不复存在。莫说他,我自己当年的容貌,也早已如一江春水般不记得了。若是如此一生,一世,也罢。
敢问,我和月儿,哪里像了?
总在**时,戛然而止地命运之音,也没有把我忘了。
沁罗春,多美丽的名字啊!美丽植物,肃杀。我殊不知,夕儿在里加了罂粟。那种从骨子里爬出来的**,我忘不了,永远忘不了。
解脱吧,我将自己的最后一厢心事托知兰交给如儿,送得到送不到,我把握不了。走到最后,心终于释然。死也罢。
——生亦是死,死亦是生
于是,放得下的,放不下的,统统都被放下了;舍得的,不舍得的,统统都舍下了……我这样辛苦又是何妨?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月生烟
临走前的一瞬,我又想到了他。本来早已模糊地记忆,再次打开,他的身影依然朦胧,只是旁边又多加了个撑伞的少女。是一厢情愿也罢。
是呵,我从没忘过。其实,没有人能够越过沧海,这一生的劫数。只是这禅悟,来得太晚了。太晚太晚了。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可能他人觉得我是悲凉死的,而我,却觉放松。感觉身体飘飘悠悠的,别了,额娘,阿玛,如儿,但愿你能记得我。
只觉脚下一步轻松,飘飘悠悠,我又幻化成当年的那个少女,但愿,这梦,不会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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