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唏嘘一番，就见万春亭走下来一人，心中一惊，是八爷。
八爷笑道：“在这里会友人呢？”
我笑而不答，只问：“八爷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八爷身后钻出来的安来，对着我扮鬼脸道：“不是还有我呢？”
“奴婢是说，怎么没叫两个侍卫跟着，也好应个差什么的？”我笑得尴尬，敢情刚才自己和图修在这里给八爷唱戏呢。
八爷揄笑道：“侍卫不是被你叫去**了么。”
“八爷拿奴婢说笑了。”我红着脸说道。
“就这么定了？”八爷一打折扇，慢条斯理地问道。
我“啊”了一下，领悟过来，笑道：“应该就这么定了吧。”
“不见得你能做得了这个主。”八爷摇了摇头。
我不以为然：“这也不难，奴婢尽心伺候十六爷，待分府的时候，奴婢向十六爷讨个赏，配了人出去便好了。奴婢出身低，应该没有什么大的规矩。”
“看样子决心大得很，连路都想好了。”八爷笑了笑。
“只求八爷别告诉十四爷……”我要给八爷行礼，被他的扇子挡了回去。
“可别再提求我了。”
“待奴婢出了宫去，定会日日拜菩萨，求菩萨保佑八爷您。”我努力地对八爷眨了眨眼睛，但似乎对他没有什么效果。
就见八爷哼了声道：“如果你出不了宫，难不成还天天咒八爷我？这话带着威胁之意呢！”
“奴婢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过八爷您，怎么说都要被抓着话柄呢！”我假装哭丧着脸。见八爷微微上扬的嘴角，我不由暗自放心。
跟着八爷往绛雪轩走，一路上与安来拉扯着闲话。刚才之事，再无人提，到最后我也不晓得八爷算不算是默许了。
才走到海棠树下，就见小太监打了帘子，十四爷走了出来。
十四爷见我和八爷走在一起，脸上有些不自然。八爷说进去瞧瞧四爷他们，天色不早了，要早些出宫稳妥些。
见八爷和安来进了屋，十四爷挡在我面前，冷笑道：“那日八哥府上，十四爷我说的话尽白说了……”
见了他我心里也不痛快，顶嘴道：“十四爷教训的奴婢的话多了，不知是哪一句？”
十四爷凑近了，冷眼打量了我道：“放你在外头野惯了，越大越没规矩了。我还是向小十六要了你去，重新上上规矩。”
本就是为了涟儿一事心里不舒服，他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哼了一声讽刺道：“十四爷府上女眷多的连名分都来不及给了，要了我去，往哪里塞呢？”
“呵呵，你太看的起自己了。十四爷我府上一个丫头还是安置的下的，你以为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呢？”十四爷赌气道。
我气红了脸，再不知要如何应付，只好粗声粗气道：“奴婢还要伺候十六爷呢，容奴婢告退！”说着便要往里头走。
十四爷一把拉住我的手，轻问道：“为了涟儿？”
我不看他：“奴婢没有资格为了谁，只是涟儿打小跟了您，看在她辛辛苦苦替您生育子嗣的份上……”
十四爷冷冷地打断了我的话：“那日如果不是她跑去额娘那里……我不喜欢太攻于心计的女人。”
“十四爷，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情了。”十四爷的体温烫到了我的手心，我慌忙试图甩开他的手。岂料我越甩他越用力，只好服软道，“被人瞧见了不好。”
才说完呢，就听台阶上头传来迷迷糊糊地喊声。
抬头一瞧是十六爷，他正被四爷抱在手里呢。四爷看了看我们拉扯在一起的手，只淡淡对十四爷道：“要出发了，快去接弟妹吧。”
十四爷笑了笑放开我的手，转身带着奴才们往养性斋走去。我交握了下双手，才晓得自己手心已经满是汗水了。四爷将十六爷放了下来，我赶紧上前拉过十六爷的手。
四爷再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往里走，嘱咐大家准备出发。
中秋过后，陆陆续续地跟了十六爷去了北书房几次，见了几次图修。因为他忙着准备去木兰围场的事情，以后便不常来了。其实我最想见的是小凌子，可是十四爷忙着应些差事并不常来北书房。
九月的时候，十六爷得了风寒。大家伙儿没日没夜地伺候着，好不容易康复了，已经十月了。再跟着去上书房的时候，十四爷身边换了奴才。我见奇怪又不好问，更是没了涟儿的消息。只是陆陆续续地从别人的口中知晓十四爷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早产，生了一位阿哥，取名弘春；我打听是否有其他女眷生养的消息，却再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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