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少仍沉着一张脸，像是没有听到李小妹的表白，面无表情，杜皮的心里却直往外冒酸水。
"抱歉。"苏大少说话了。李小妹玫瑰红的脸颊陡地变得煞白，杜皮的心也跟着跳了跳，随即缓缓落下，沉沉地松了一口气。
"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苏大少又继续道。
李小妹的眼神变得绝望，像只受惊的小鸟慌忙奔走。苏大少在原地低叹一声，缓缓走远。灌木下，脸色苍白的杜皮揪着衣领艰难地大口呼吸，明明是头痛，为什么这会儿连心都痛了呢？
大家都觉得很惊讶，一向和苏大少过不去的杜皮大夫忽地高抬贵手了。要不，以往这个时候在一旁煎药端茶倒水忙得不可开交的苏大少怎么会皱着眉头无所事事地立在门口发呆？
"小三，把病人嘴里的秽物清理干净。""二贵，去厨房把煎好的药端上来。""小幺，把病人背到靠窗户的那张床上。"……
"别动！"苏大少的手刚碰到碗沿儿，杜皮忽地跳起来大声喝止，同时指挥小六把那凉透了的药端回厨房。
屋子里只剩杜皮和苏大少二人，气氛有些诡异。
苏大少张嘴欲言，却没出声。杜皮瞪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天很蓝，太阳很亮，杜皮眯着眼睛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印着大团大团的棉花糖。他舔舔嘴唇，然后，咚一声，晕了过去。
杜皮醒来后见到的仍是苏大少水波不兴的臭脸，没有表情，只有那双黑得让人发晕的眸子有些异样。杜皮挪开眼睛，不再看他，觉得闷闷的，心里头好像被猫爪子挠了一爪，划出一道道长长的血印子，又痛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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