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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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箭传信戒酒冷冷一笑,来到窗前指着北墙道:“你看城北那片城墙,别看它又高又厚的挺唬人,其实里边是空心的,就那麽前后四层砖,中间是用木桩和稻草填的,你们只要用冲车撞几下就塌。”
蓝庆被他说傻了,还有把城墙修成空心的?盯着那面城墙看了半天后才道:“不能吧,这麽高的城墙,若里边是空心的那不早就塌了嘛?”
戒酒和尚冷哼道:“还没到时候呢,这城墙是七年前扩修的,当时的州牧大人想临交印前再赚点,所以才下令扩城,盖这城墙时我在塔上天天能看到,那墙内的木桩搭的很有些门道,怎麽也要再有个三年五年的才会塌。”天下奇闻,修城墙时往里面添稻草,这位州牧老爷真乃天下奇人,亏他想的出来这个损招。
不过也好,只要把这信儿送到城外城就算破了,该怎麽送呢?现在天以全黑,城外的人马也以停止了攻城,按理说只要攻城开始就轻易不会停,不能给敌人留喘气的时间,看来蓝庆军也很疲惫了,这几天蓝庆没敢往城墙那里凑,怕被城外射来的冷箭给伤着,不过现在这个险该冒一冒了。
向戒酒要来笔墨后蓝庆从内衣上撕下布就将这情况写到了上面,因为怕出闪失,所以连写了三张分别绑到三支箭上,戒酒在旁笑道:“想给城外头的送信?我看还是等明天攻城时的吧,现在你们的人没攻城,你这个时候送信可是很容易就会被人看出来的。”
他说的很对,城头的敌军守卫很严,我军又没在城下,这个时候拉弓射箭空怕当时就会漏馅,可等明天攻城时射危险也不小啊,箭杆上可是包着东西的,只要有一个眼尖的那蓝庆就算交代在城上了。
想了半天后蓝庆决定等到四更左右在动手,那个时候人睡的最死,没睡的也不如平时精神,应该会找到机会的。
三更过后蓝庆就登上了城楼,此时城上城下全都静悄悄的,城墙的马道上面东倒西歪的睡满了人,只有十几个守夜的人还在垛口处站着,从那若明若暗的火把光里能看到这些值哨的人也累的很,一个个都有些昏昏欲睡,看到这蓝庆有些后悔,选今天来爬城好了。
蓝庆轻手轻脚的在城墙上来回遛了两圈,在这些人中选了个看上去都快睁不开眼睛的,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去躺会吧,我替你把守。”
那兵被蓝庆猛然一拍之下全身都打了个颤,回过头来小声道:“嘘……小声点,别让将军听到,谢谢你,你歇着吧兄弟,要是被将军看到我们自行更换还不揍40军棍啊。”
蓝庆轻笑了一下道:“你看你现在都累成什麽样了?就这副精神头能好好守城吗?若这个时侯有敌军偷袭岂不是误了大事,到那时可就是斩罪了呀,咱们将军也是人,我估计他现在也以睡了,我就替你到五更,到时你在来替我,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兵想了一想,将手中的长柄钩镰枪往蓝庆手中一塞道:“那我就在你脚边睡会,你要走时只管叫我就是。”
他睡着了,蓝庆手持着那钩镰枪向城下望着,对面大约十箭地外就是蓝庆军的大营,从城头上看营中那点点篝火蜿若长龙般连绵围绕在这金陵城下,不时能见一队队晚间巡营的士卒,绕行在大营的四周。

与城下不同,城头上是不能有太多火光的,整个城墙上,也只有三只火把而以,而且火把付近还不能站人,攻城时专门有一些人付则在夜间藏在黑暗里用强弩攻击城上的守军,蓝庆现在的位置是一个火光照不到的地方,饶是如此,也是侧身站在墙的一侧,以防被人射着。
在这垛口处站了有近半个时辰才找机会将箭射出去,蓝庆不担心有人会看见,这乌漆抹黑的连大活人都瞧不清楚,小小的一枝箭更是看不到了,蓝庆担心的是声音,夜间守城主要就是靠听声音,弓弦声和羽箭的破空声在夜里可是能传出很远的。
这机会来的巧,蓝庆正满肚子盘算着要将信如何射出去时忽听城下弓弦一声响,然后就见离蓝庆几丈外的一个守军惨叫一声就扑倒在地,蓝庆明白,这倒霉蛋是被人发现了位置,要不就是城下这个偷袭的胡乱来了一箭,赶巧就真射中了。
城头上一阵慌乱,蓝庆暗自庆幸着,赶忙趁机将那三枝绑信的箭都射了出去,本来蓝庆的打算是趁他们都迷糊时先拉弓弄倒一个,然后在趁着乱射箭出去的,这样更好,城下有人帮蓝庆把事办了。
那个蓝庆脚边睡着的看来是困的急了,如此大乱都没醒,蓝庆狠踢了他**一脚后骂道:“都什麽时候了你还睡,快起来吧,估计将军马上就要出来了。”
那个兵腾就从地上蹦起来了,边揉着眼睛边飞快的转着脑袋问道:“将军在哪?将军在哪?”
蓝庆苦笑着拍了拍他肩头道:“白天还是你当值吗?尽量离城门楼子近点,蓝庆看这城墙不太结实,你接着守吧,蓝庆走了。”
那个兵还是懵懵的,蓝庆不在管他返身就顺着马道下了城,现在要找地方歇会了,若是接着蓝庆的信了此城今天必破,若没破呢,那蓝庆明天晚上还得接着来射,但愿别有第二回了。
塔顶上那戒酒睡的到是真塌实,在塔外边蓝庆就听见他的鼾声响彻云宵,到上面一看,酒坛空了,肉更是被他吃了个一干二净,蓝庆苦笑着脱下衣甲藏好,也趴在楼板上开始睡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听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连塔身都跟着急颤了好几下,等蓝庆扑到窗前一看,只见北墙处烟尘滚滚,透过烟尘能看到,那原本巍峨壮丽的北城墙,如今就剩下座城门楼子还在了。
看到这蓝庆感叹道:“自做孽,不可活呀。”那戒酒和尚也在向外看呢,听蓝庆说这话笑道:“空心城墙这个孽可不是他刘光地造的,修墙那官儿叫陈坤,听说如今也是你们朝廷上的大官了。”
陈坤?乃是朝中的监查御史,算的上是大官了,真没想到是他,监查御史的主要职责就是监督百官的违法行为,特别是贪污,但此人是这块材料吗?想到这蓝庆闭目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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