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开如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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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花开如谎(4)
久儿见我不高兴了,和乐远使个眼色:“好好好,以后我们就靠你养了。”
“就养你一个,他是大男人,不能吃软饭。”
我还没忘记呢。可是久儿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走掉了呢?
收到新交往的小女朋友久儿的短信,她说:小阳哥,今天没找到你。我回道:有事,你睡吧,久儿乖。
红果穿着睡裙出来,擦着头发:“小太阳,你也去洗吧。”
“好。”
她把头发随意绾上去,裹进毛巾里:“你等等,我给你找件睡衣。你先去洗脸吧,毛巾我给你准备好了,蓝白格子那条,新的。”
隔着雾气腾腾的玻璃门,她打开一条小缝,将睡衣递进来:“凑合着穿吧。”
也是蓝白格子,男式,八成新,散发出薰衣草的气息,是她某位亲密的男子的物品吧。
出浴室后,看到红果没有坐在电脑前,扭头一望,她在吹风呢,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几次,她都不接。
阁楼上养了花儿,她打开天窗坐在上面,裙子里鼓满了风。
我坐下来,看她赤着脚,摇头晃脑地唱《捉泥鳅》: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我看着她的身影,忽然很想向她诉苦。如同旧时的革命青年,心念单纯,跋涉了数千里,磨破了几双鞋,吃光了干粮,衣衫褴褛地到达了延安,见到了**,见到了红太阳。老远就望见**向这边走来,心中万般窃喜,又不知所措,可还是感到了亲近,知道那是可以信赖的人,是可以不计较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苦,安心地被他招呼着,好好地先睡上一觉再说的人。
最终,我什么都没有说,收回目光,看向屏幕。她刚才浏览的界面没有关,是个言情网站,她看的那篇,是个叫纯白的作者写的。我点了几下,查了查此作者全部的文章,怔住了。
我看到了一篇令我有点印象的《绝色伤口》。上次只是匆匆扫了几眼,此番点开,一页页地看下去,坚持了几章,我看到一则评论:

纯白,我会将你的小说里提到的歌一首首地下载下来,边看文边听。
就算没有看到这句,迟钝如我,也觉察出这位作者有这个习惯,不断地跳出一段段歌词,任性地打破叙述的节奏。她也明白有这个坏毛病,在小说后面打自己的嘴巴:我错了,但我想下次我还会再这么干。
看,明知故犯的人到处有。我也是。是知道放弃包袱,更能抵达幸福的,道理我都懂,做不到而已。
说服不了自己,又如何能幸福。
睡前,红果拎来一瓶红酒,又寻来两只高脚杯,瓶身棱角尖锐,银白色,如一把四面带刃的刀,杵在面前。她给我们各自斟满一杯:“干了。”
此时我已戒酒两年,稍一迟疑,还是悉数喝下。酒味微苦,微涩,微咸,微酸,还有隐隐的甜,甜味微弱,要仔细地回味,才能体会得出。总之,是一瓶五味杂陈的酒,像情人的眼泪。
如果,你尝过情人的眼泪的话,你会明白,那是怎样的滋味。
红果笑盈盈:“红酒里的丹宁酸,据说对皮肤有好处。喝点也无妨。”拍拍我的脸,“小太阳,睡吧。”
她穿着拖鞋,向卧室走去,踢踢踏踏。
睡了一夜好觉,没有失眠,甚至没有乱梦,隔壁房间里的红果让我安心。早晨起床时,她已坐在电脑前了,神情甚是专注。
我洗漱完毕,站在她身后看她做设计,听到外面有人摁喇叭,两长一短,共三下。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红果噌地站起,连拖鞋都顾不上穿,赤脚向窗前跑去。我好奇于她的举止,也跟了过去。
楼层太高,只依稀看到一辆黑色汽车停在楼下,旁边站着一个男人。
红果的脸色微变,朝男人挥挥手。
男人示意已看到她了,掏出烟来。
红果缩回来,钻到卧室里去。我不明所以,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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