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十六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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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刚和小罗这几天越来越亲昵,时常腻在一起,看起来和恋人没两样,班上的几个喜欢热闹的男同学起哄要吃他们的喜糖,他挺大方的说,可以,可以,马上办喜酒,小罗的脸胀得通红。
他则对沈桐冷眼相待,根本不搭理她,小罗都觉得奇怪,沈桐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招惹他,并且她接受了上次的教训,再也没让江瑞祥到培训班来。
那天散学之后,沈桐一个人走出校门,李刚站到她的面前,僵持片刻,他用嘲笑地口吻问道:“怎么,你的警察没来接你吗?”
“李刚,别再这样了,好吗?”
“我怎么你了,又没吃了你。”
“那天我不是故意让他来的,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因为你喜欢一个结了婚的人?”
“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工作的。”
“他现在已经离婚了。”
李刚恍然大悟,夸张地歪着嘴笑起来:“哦,那要恭喜你了,可以和他明正言顺地在一起。”
沈桐的眼圈发红:“你就这么恨我?非要说这些话?”
“我怎么有权力恨你?我只有被别人无情伤害的份。”
他黯然地说道,眼睛看着前方,她还能说什么呢,这都是因她而起,她只能默默地转身离去。

这天,是沈桐父亲五周年的祭日。
想起儿时爸爸常常牵着沈桐的手在花草中穿行,听他讲解不同花的名字和由来,而她最喜欢看地上的蚂蚁排着长长的队伍,追随着昂首挺胸的蚁王前行,把它们丰盛的食物搬进巢**。

爸爸是个善良的人,他告诉小女儿在这个世界上要做个待人诚挚的人,要同情他人的疾苦,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沈桐十六岁那年秋日的傍晚,妈妈和爸爸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撞见几个流氓正在打劫一个瘦弱的男孩,爸爸冲上去阻止,和他们打了起来,看见爸爸高喊抓小偷,还抓住他们不放,其中一个恼怒地回身猛刺了几刀,在妈妈的惊呼声里,爸爸倒在了地上。
等妈妈好不容易求路过的人把爸爸送到医院时,他浑身都在抽搐,医生说爸爸除了身上的刀伤,脑部的伤更重,必须马上手术,可是家里哪里有钱,妈妈哭着求医生救救爸爸,她马上去筹钱,可是等她拿着四处借来的钱回到医院,爸爸还是走了,医生说他伤得太重了。
爸爸走后的几年,妈妈常常伤心,不仅因为她相孺以沫的丈夫没有了,更让她难过的是,当年那个被救的少年从爸爸出事时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又因为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爸爸的行为一直都没有得到明确的定性。
有时候,沈桐会在心里埋怨他,为什么要管闲事,吃亏又不讨好,害得自己丢了性命,让家变得残缺,他们失去了可以支撑的大树。
可是,她还是多么想念他,想念到看到同事接到父亲的电话,都会觉得难过。
父亲,是他们全家的隐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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