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求婚颐和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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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淑曼赴京上学的日期一到,临走的头天晚上,她便把方旭叫至家中,对了爹爹和小妹妹,再三嘱咐,要他们万般听话,莫招惹方恩师生气。又恳请方恩师对爹爹和小妹妹,要严加管教,别让他们,在家中招惹是非。千言万语的谢过方恩师,这一年来的体贴之恩。说是永世怀恩不忘,将来必报。方旭直摆手推说,说是一家人莫说出两家的话。只图刘淑曼用心的学习,家中的杂念不必有。二人只说了半夜的话。天亮,方旭便送刘淑曼乘车北上。送了一站又一站,她也不让回,他也愿意送,只送到北京莲花池,方旭才依依不舍的辞别刘淑曼,南下而返。刘淑曼才若失茫茫的来到清华园。
清华园是中国一流的大学名府,别致的校园构设和建造,使她耳目一新。但她仍然昏沉沉,心意不快。别的同学入学,都欢快如雀,笑语连珠,而她却有好多日闭口缄言。
班委会主席梁若飞,特别关注她,说晚上要领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她也不肯赏脸。气得梁若飞晚上回家饭都没有吃,板着个脸跟谁都不愿意说话。吓得他的爸妈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安。慌忙问儿子详情。
梁若飞把这事告诉了父亲和母亲。父亲是教授,母亲也是教授,他们都在清华园教书。爸爸和妈妈不认得这个刘淑曼,觉得儿子也挺蹊跷,干嘛一开学,先将个乡下来的女孩子装在心上。两口子便去档案室里,查了刘淑曼的档案,只见那一张照片,煞是俊俏美丽,真有天仙模样。难怪儿子多操心呢!儿子梁若飞,都十九岁了,十九岁的小伙是一笼火,正是热腾腾的时候。爸爸便把儿子梁若飞叫来,问他:“若飞,那刘淑曼人在哪里?能不能领过来,让爸爸妈妈看看?”梁若飞说:“快别瞎说了,要我领她见爸妈,她才不肯赏脸呐!这女孩儿特清高,不俗气!她越是这样儿,我就越是......”
“喜欢她是不是?”妈妈问。
“唔。不是一般的喜欢。”
“那你说,要怎么样,她才肯来?”
“就......就说教授找新生谈话。”
“那行!就这么办。现在要不要叫她?”
“现在就叫。”
“那好,你去吧!”
梁若飞去了,老婆用手指头,点着老头子的额头说:“你呀,自己的那时候都喜欢迷了,轮到儿子了,你还是这么傻乎,我看你儿子,就像你的种儿!”
“你尽说傻话,不是我的种儿,我还不愿意你呐!”
老头子慌忙捉住老婆子,搂住唧溜亲了一口,恰巧此时,梁若飞领了刘淑曼过来,羞得梁若飞慌忙的叫:“爸妈!”脸色一阵子绯红。刘淑曼背过身子捂住嘴偷笑。老两口儿有好大一会儿窘迫,失态,不自在。一眼瞧见刘淑曼,两口儿都惊呆了。原来她刘淑曼人比照片还漂亮十分。老教授两口子,使着眼色,打着手码,心中暗夸儿子有眼力。老婆子当下跑去厨房,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美餐,留住刘淑曼吃喝。他们初步了解了刘淑曼的有关情况。看到了她的语言表达及性格,老两口儿特别满意。当下就劝刘淑曼,说儿子梁若飞近日来有些郁闷,要刘淑曼当晚陪陪梁若飞游玩散心,刘淑曼答应下了。
老两口儿立马拿出八百元钱,要儿子梁若飞领了刘淑曼,去了附近一家热闹繁华的大商场华乐商场。到了华乐商场,梁若飞先让刘淑曼试着,买下一套衣服换上。当下,二人便打的去了颐和园。
假山镜湖,亭櫊轩榭,再加上月光明辉,雾纱朦胧。飒飒夜风,松柏兰香。刘淑曼穿一身香港进货的公主式连衣长裙,裙褶翩翩,襟飘带舞,一身珠宝耀眼夺目。适有她那颀美的身材,上阶下阶的跳跃扭动之态,只喜得梁若飞真要飞了起来。梁若飞说:“刘淑曼,见你三生有幸!”刘淑曼说:“怕你要晦气死了!见我的人,都要晦气死!”梁若飞说:“我要是皇帝,就封你为正宫娘娘!”刘淑曼说:“羞死我了!我当不了正宫娘娘,怕以后,连个农夫的老婆也做不够格呐!”梁若飞满脸绯红,拦住刘淑曼说:“我求你,我爱你,我要娶你!”说罢,就朝刘淑曼跪下了。刘淑曼慌忙拉起他,说:“若飞,你起来!别爱我,也别娶我!你是书香门第,教授之家,我不配哩,我不敢攀哩,别傻了,快起来!”拉梁若飞起来,梁若飞死活不肯起,他非要刘淑曼说出答应的话来,才肯起来。梁若飞哭起来说:“刘淑曼,你干嘛不肯赏脸?是我丑吗?是爸妈不好吗?是我家不如你家吗?......”梁若飞哭出了一脸的泪,“刘淑曼,你若不答应我,今晚我梁若飞就跪死这颐和园里,让千万情人恋侣看看,我梁若飞对刘淑曼是何等的痴情!”

说话间,正有一对情人,从山那边悠然过来。刘淑曼忙朝梁若飞附耳说:“快起吧,小兄弟,姐姐答应了你!”梁若飞便簌地站起,搂了刘淑曼,像他老爸搂了他妈妈,唧溜亲了一口,看见来人近了,便携了刘淑曼,朝山那边去了。刘淑曼仍是说:“爱上我,你会后悔的!”说着,就留下泪来。梁若飞就帮她抹泪,说:“我不后悔,永不后悔,不管你会怎样!”刘淑曼又要说,梁若飞伸手把她的嘴捂住,说:“刘淑曼,你要再说,我又要跪下不起!”说着,就又要下跪,刘淑曼着急,就劝说:“别跪下!别跪下!我没有不答应哎!”
二人这才又朝前走,刘淑曼说:“不懂你们城里人的规矩。”梁若飞说:“我们不是城里人。我爸我妈都是在乡下出生的。他们是上了大学才被分配到城里的。我的爷爷奶奶、外婆外公都在乡下。咱们是同根的苗苗,我一见你,好似百年相好,有一种故人重逢的感觉。刘淑曼,莫非那上辈子,我就是那戏里的梁山伯,你就是戏里的祝英台!”
刘淑曼说:“梁若飞,你在城里生城里长,城里人是不是都这样?见了人都这么亲热,使乡下人受宠若惊呐!”梁若飞说:“刘淑曼,你怎么这么说啊!城里人虽说不比乡下人封建,情理豁达开通,语言举止潇洒,但感情的投入,也不是粗茶淡饭,没那么容易得到的。我对于你,不知怎的,一见如故,一见钟情,一厢情愿。也不怕你笑话,这几天的夜里,我常做梦,梦中常有你。实话给你说,爸妈身为名牌大学教授,他们的儿子,要想找个如意的媳妇,在旁人看来,只觉得不费吹灰之力。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是世界上最难办的事情。如意情侣,你说,什么叫如意?我从十七岁开始,寻找自己的影儿,至今终没有找着。天下美女如云,竟没有一个属于我的。任人家如何的爱我,我却没那个感觉。也不只是为什么,你一来,我委实的燃烧了。而且,永远不会蔫下熄灭了。这究竟是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觉得你无处不美,无处不香。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刘淑曼说:“也可能是你咋见新鲜,时间一长,你便不会那样的了。”
梁若飞一听,就跌了足叫:“刘淑曼,你怎么竟说凉话!你若不爱我,我可是漫地里烤火一面子热!我好苦的命哩,人家爱我我不爱,我爱人家人家嫌!怕我这辈子要削发为僧了!”说罢,流出两眼清泪,拂袖去拭。刘淑曼便勾下头去,说:“你也不必难过,家境这么好,又才十九岁,会有如意情人撞入你的生活的。只是你操之过急罢了。”梁若飞只是流泪,低下头摆摆手说:“不言也罢!不言也罢!”说罢,便再也不言语。二人扫兴而归,空有了今夜的月光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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