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清华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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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志,非三心二意者,天必成全。
刘淑曼在这一年里,真地考上了大学,而且是中国名牌大学——北京清华园。
方旭一连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睡,像疯癫了似的。在校园大门上,教室的门上,刘淑曼租房的门上,还有自家家属院门上,方旭一应贴上贺喜的楹联。虽然,自家门上的对联,是在夜里偷贴的,天明就被方太太撕掉了,可人们还是记得那两句的对联是:“九天紫气贯庭堂,洪福太喜寿无疆”。当晚,趁方太太已睡,方旭便乘机贴了对联,又将这大门头上,扯上个电灯泡,一夜大门口亮如白昼,因此,有许多人,便把那楹联会背了下来。
不要说方家,就连这整个小镇都火爆了。老人们捋着胡子想,掰着手指头算,远古的无证可考,自打明朝一来,这座小镇,还没有出息过,这么大学问的人。也难怪呀,这一年,全县考点,才考取刘淑曼这么一个清华学子。
小镇各界,纷纷来贺,捐资宏达,至一万八千元。
刘淑曼的老家,村中族人长老,领着几个村代表,步行三里,也来庆贺,他们说,自打开天辟地,洪荒初开,本村有史以来,也是第一次,出这么大学问人。他们带来村民们的捐资五千八百元。
镇党委书记,带领三班领导,敲锣打鼓,前来庆贺,按镇党委政府奖励学子规定,奖给刘淑曼一万元。
县府的官员们,也来贺喜。县委书记和县长坐了包车来贺,带来两班鼓乐队,一路上吹吹打打,声势浩大。当天召开全镇师生万民大会,会场上,县委书记和县长,亲自为刘淑曼披红戴花,按县委县政府奖学规定,奖励刘淑曼两万元奖学金。记者现场采访,摄影师当场录像,当天,县电视台播放了新闻。一霎时,火爆爆的。当晚,留下鼓乐队,在刘淑曼租居的店门口,搭棚吹奏三天三夜才罢。真个是:一人成新贵,家家草木欣。
刘淑曼想,今生今世,我知足!我值得!
方旭慌忙挂长途到美国,向秦琼小姐报告了这一特大喜讯,喜的伶牙俐齿的秦琼小姐,有半个钟头,没有讲成一句像样的话来!方旭问:
“琼小姐,你今天是怎么啦?”
“还......还用问!喜......喜的呗!”
小刘淑婷有三天,总两眼挂着泪水,且五分钟说一句:“姐姐,我直想哭!”
妹妹只叫得刘淑曼真的想放声哭,但方旭管得严,说:“不能哭,哭不利,笑则吉。”
恩师之言如圣旨,刘氏姊妹开始破涕为笑。但方旭深知,刘氏姊妹哭也罢,笑也罢,都是乐极。
恰在此时,大街上有人传来说,有个姓彭的男青年,领了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来见刘氏新贵。
刘淑曼慌忙出门一看,果然看见店门外,站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又仔细一瞅,才真的惊了:才见一个是彭贵军,另一个是刘氏老爹。
惊得刘淑曼,一时找不着话茬,还是方旭出来,让二位到屋里去坐。刘淑曼这才想起来,向方旭介绍,“这位是我爹。这位是彭贵军。”
喜不记仇。刘淑曼此时没有生气,只是满脸的惊喜之色。刘淑曼让刘淑婷叫爹,刘淑婷不好意思开口,直冲彭贵军吐一口唾沫,便跑开了。
彭贵军一看,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到了,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出一段故事来。
原来,这跪在地上的彭贵军,自那日与黄花,在此小镇偷情私奔,惶惶西去,来至山西,到得一家大型采金矿。一踏进矿区,黄花便泪水纷纷,叹息声声。
彭贵军不解其中奥妙,便夸大海口说:“哭什么?叹什么?姨夫是是矿长,还愁咱们没有福分?没有钱花?弄得好,还给咱们个一官半职呢!自古道:朝里有人好做官嘛!甭哭!也不用愁!”
哪知黄花抹了一把泪,抱歉的说,“彭贵军,你可真天真烂漫,为人可笑!我若有个当矿长的姨夫,还会落的如此的不伦不类吗?”
彭贵军一推黄花,生气地说,“那么,你在小镇告诉我的全是假的?”
“不过,我有一半是真心。我爱你,与你私奔而来,想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真正的幸福和欢乐。彭贵军,你能说我是坏心肠吗?”
彭贵军气得擂胸顿足,长叹一声,“咦——!咦——!苍天,我命苦也!”叹罢,推开黄花,吼叫,“你为什么骗我?我要回去!”
黄花趔趄倒地,胳膊磕破了皮,又爬起来,跑来拽住彭贵军的胳膊,轻言温语相劝,“彭贵军,你不听人常说,人到有路,虎到有山。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哪儿的五谷不当饥?路在人走,事在人为。只要咱们俩恩恩爱爱,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你说是不是,彭贵军?”拍拍她凸起的肚子,“不为我,还不为这个?”
彭贵军一时忘了她肚子里的宝贝。
当下,彭贵军被劝醒了,打消了走的念头,“那咱们该咋办?”
“嘻!彭贵军,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咱不是来考工的吗?即来啦,就考呀!”
“靠!考个屁!肚子里的那点学问,早就着馒头吃光了!”
“中不中,咱不会试试看吗?”
当下,二人便商定了,参加招工考试。
第二天,二人便到矿区招工办公室去,报了名。考试不收费,每人只交两张一寸免冠照片,填写两张表,即可发给准考证。谁知第二天入了考场,二人同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相隔五六人,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面面相觑,唉声叹气。卷子上的每一道题,对他们来说,都好像天书一般,弄得头昏脑胀,眼花缭乱,也一窍不通。考场官监察森严,无投机取巧的机会。万般无奈,只等三十分钟过后,便不约而同,交卷退场。一脸沮丧,相会在场外几十丈处。
“黄花,咱们回去吧,你我都没这福分。”彭贵军差点儿没有放声大哭,脸苦皱的像半干的麻叶。
“彭贵军,别难过,咱们再想想办法!”
夜里,两人在矿区招工宿舍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彭贵军,事到如今,只有一计,可解围。”
“啥法?快说!”彭贵军瞪着眼听。
“离我那么远,怕我是老虎,吃你?往我身边靠靠!”他靠过去。
“考试是手段,当家的是矿长!”她说。
“那还能怎么样?”
“没有不吃肉的猫,没有不舔腥的狗!”
“你是说送礼?球毛!手里连一分钱也没有,天明就得沿街乞讨!”
“啪!”黄花一拍彭贵军的**,“傻瓜,我有人间最珍贵的礼物!”
“你说什么?”彭贵军不解,惊得两眼发直。
“凭我这漂亮的脸蛋,我这一身白玉般的嫩肉,还有我这有山有凹的上怀,他若是个男人,还怕他不动心?”
他大叫:“你......你说什么?你个浪X!你要卖身?!”他猛一下推开他。
“不许动!你嚷什么?听我说!”她拽住他,使劲儿拧了他一把。他背过脸去听。他听见了她咬牙的声音。
“自古以来,女人凭烟花得势,更何况你我都到了难处,还顾得了那么多吗?贞节,贞节!到了这个时候,能顶个屁用!当初我给你睡觉,我就没有听见你说,不要!不要!要给你那男人守住贞节?女人,又不是缸里的面,一挖一个坑儿!就这么定了!你依也得依,不依也得依!”从此,两人一夜无话。

第二日,黄花吩咐他守住宿舍,他却用心打扮了一番,出门而去,一去三天未回,只等得彭贵军在宿舍悻悻自叹,心中焦急。
第四天,清晨,彭贵军因一连三四夜焦虑,没有休息好,临明才睡着,正睡到深处,忽然觉的有人晃他,睁开眼一看,是同来应试的伙计,外省的,那伙计,一脸高兴地嚷,“邻考!”他俩在考场是邻位子,“你两口子,真神!三十分钟考好了,还是第一、第二!”
“什么第一第二?”彭贵军因他打搅香梦而烦。
“真的,不骗你,榜都贴出来了,还不快起床看去!——啊?,你老婆哪去啦?”
“啊?啊啊......洗.......洗手间!”
彭贵军起了床,出去一看,果然见红榜贴出来了,那榜上第一名写着黄花,第二名便是彭贵军,围着观看的人,晓得他是彭贵军,黄花是他的老婆时,都向他投来惊异的目光。也偶尔有人啧啧赞叹。彭贵军直觉满脸滚烫,也不知是是光荣还是羞愧,便迅速回了宿舍。且掩门倒扣,埋怨黄花,“骚女人,人家榜都贴出来啦,咋还不回?”
半夜,听得敲门声。打开门一看,看见是黄花披头仓惶而入,手里还捏着把手电。
“舒坦起来,忘了自家男人,回来干啥?咋不死到人家怀里?”彭贵军立马嘟哝起来。
“别抱怨啦!你不知道俺是咋回来的。前日我去,那矿长可真馋猫,一眼便瞧中俺了。三天三夜,不让俺出他办公室的内室。饿了派人送饭,渴了他亲自倒茶。多亏他老婆半夜来找他,我下我吓得钻到他床底下,待他老婆睡死后,我才偷着跑出来。他送我出来时说,咱俩都录了榜,我是第一,你是第二。他还叮嘱我,从明天开始,让我当他的私人秘书。分派你到矿区看大门。我月工资五百,你月工资四百。怎么样?我这一招可以吧!”拉彭贵军,不信?走,咱们看看榜去!刚才我用点灯照过了。”
彭贵军晃晃身子没有动,嘟哝一句:“我看罢了!”
黄花看见他有些不痛快,就说:“哎哟,当女人真难,俺厚脸没皮的为他做事,不谢俺,还给俺脸色看!”
彭贵军动了动身子,瞅了她一眼。这女人灵巧,见男人有些怜悯他了,便又使出软的来哄:“哟,这几日我热了人家,凉了自家,怪不得你会生气。我要会孙猴子那一套,拔一根汗毛变一大群,一个给人家搂,一个给你搂,也就好了!”一会儿说得,那彭贵军也就气消三分,耐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谁知黄花自从给那矿长挂上了钩,便不好摘了。什么私人秘书?分明是二房老婆。黄花既漂亮,又比大老婆年轻,一来二去,矿长便热了毛了。两个人形影不离,不管在哪地方,向那个了,随意儿。黄花分外得宠,出差,开会,旅游,都携带着。在家的时间,开始还背大的。后来,热劲大了,干脆,席梦思床上,明明的躺着,大老婆见了,也不敢吭声,渐渐的闷气生的多了,就得了肝癌病。
彭贵军敢气不敢言。矿长还使人吓唬他:“识抬举,一个月四百元的工资可保,否则的话,不但差事难保,命也会折腾丢的。”
不久,黄花生了。B超也欺人,黄花生的是个女孩儿。彭贵军又一宗失望了。
黄花与那矿长,鬼混了一年多,又生下一个女孩儿,这一胎是“杂交”。从此,彭贵军既当爹,又当娘。黄花不知忧虑,不问家事,饭碗一推走人,只顾自己欢乐。她仿佛根本就不曾有过家,两个丫头,直搅得彭贵军人鬼皆非。
哪知半年后,矿长老婆肝癌大发作,不久死去。矿长硬性霸占黄花,还要名取为妻子。还要买杀手密谋杀害彭贵军,以除后患。幸而风声走漏,黄花得知他的阴谋,便乘机告诉彭贵军,令他携带二女迅速逃命。彭贵军得知消息,急急忙忙携带二女,一路行乞逃命。恰恰,一日遇见刘淑曼爹爹刘老汉,良心大发,便领他一路返回了家乡。昨日到镇,打听得刘淑曼已经考上大学,且有得了那么多得好处,思想了一夜,便想出一招。次日,就领了刘老汉,急急忙忙来见刘淑曼。
彭贵军跪在地上,也不曾讲得如此详细,只能略概一二。刘淑曼见他泪面如洗,一副熊样儿,再加上爹爹的确是他领回,心叶子便软了下来。问他一声:“你今天来,是专程来送我爹爹?还是另有图谋?”
彭贵军停止了哭说:“刘淑曼,我来除了送爹爹,还有点要求,只是不敢开口!”欲言又顿住。
“你讲吧!”刘淑曼说。
“嗯,”彭贵军咳嗽了一下,便开了口,“刘淑曼,如今我在你面前,已经不比三年前了。你已成新贵人,我是负情忘义的小人。你飞黄腾达,我猪狗不如。咱不念新仇,只念旧恩,高的俺不敢盼想,只有一点点请求......”欲言又止。
“说呀!”刘淑曼走近他点,“说罢,我还是刘淑曼!”
“谢谢!”彭贵军连连磕头,说:“刘淑曼,念情我们曾有过共同的过去,念情我已经不齿于人类,念情我从山西把疯爹爹领回,念情我不顾羞耻大白天在众人面前给你磕头认罪,念情我身边还有俩女儿牵胳膊挂腿,你是良心女乐善好施,请求你宽宏大量,给俺一点点恩惠......”
还未等刘淑曼开口,刘老汉抢先一步说:“你昨晚念叨了一夜,今个又念给我女儿听!”
众人都捂着嘴笑了。
彭贵军脸一红,忙自我解嘲:“刘淑曼,你看爹又说疯话!”
刘淑婷走过来,在地上唾彭贵军一口,忙拽了爹爹后退。刘淑曼接上去说:“念情你我有过共同的过去,给你一千元。念情你把俺爹爹从山西领回来,再给你一千元。念情你有两个女儿拖累,再给你一千元。怎么样?够你的了吧?”
方旭上前拉彭贵军说:“都给你三千元啦,刘淑曼够大方的了!你也该知足啦!”
彭贵军却跪着不起,赖着脸说:“刘淑曼,你杀人杀死,救人救活,就凑足一个数吧!”
“什么?一个数!你是说给你一万呐?”刘老汉一时气上来,吹胡子瞪眼的,“我女儿哪有那么多钱给你?”抬脚就踢彭贵军,“你给我滚!”
刘淑曼慌忙劝住:“爹爹,不关你事,你甭管!”随即叫一声:“刘淑婷,领爹爹去街上吃饭去!”
刘淑婷听话,便领了爹爹辛辛地去了。
剩下方旭,苦拉苦劝,彭贵军死皮赖脸跪着不起,嘴里且不停地叫着:“刘淑曼,你阔了,你领了两万元的奖金,竟然舍不得给我一万,我这是最后一次求你,咱们的缘分该结束啦!”
彭贵军只嚷得刘淑曼出了一身的热汗,一咬牙,从柜子里拿出一万元,还是银行里的原封未动,一下子扔给了彭贵军。看那时,彭贵军不等拉,不等劝,眼疾手快,慌忙一把从地上抓起,那一捆一万元的钞票,站起来跑出去了,后来,还厚颜无耻的说声:“刘淑曼,再见!拜拜!”
方旭正想责备刘淑曼,看见她已经晕倒在自己怀里,口里还轻轻地念着:“方老师,你......你看我刘淑曼这命!”
方旭哪敢再说些什么,当即两眼滚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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