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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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老天爷对张璐的眷顾还是觉得这出戏不够精彩,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以前一直对她动手手脚的客人。本来是一件坏事,但在张璐眼里,这是一个可以让自己活着的机会,他的世界观也在这一刻被无奈所更改。
“哎呀?这不是张璐么?一阵子不见了?跑哪去了?哥哥想死你了。”这个流里流气的混混一句话让差一点就让张璐退缩,也许是怀孕的原因,她感到自己的胃里在翻腾。
“这不是钱哥嘛,真是出门遇贵人啊。”张璐主动的迎合让姓钱的混混有点不知所措,但同时也些飘飘然。
那一夜,张璐第一次出卖了自己的**,还有那颗可怜的灵魂。而第二天当她手里握着靠出卖自己换来的二百块钱的时候,她蹲在路边失声大哭,心中的疼痛无语言表,这种撕裂的抽痛使得她几乎窒息,这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着。
再几次的这种交易下,张璐渐渐习惯了,也积攒下了人流的费用,她不想把孩子生下来,她怕仇视这个孩子,她没有办法去面对,她说不清楚到今天所遭受的一起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但,如今,她只有把一切都归咎于此。
介绍她到洗浴中心工作的那个人就是在人流手术室门口遇到的,当时她看到张璐一个人来,而且脸上有泪痕,边泛起怜悯之心,主动搭话,得知一切后大骂那个叫程斌不是男人,然后劝了张璐一段时间,便介绍她去洗浴中心工作。张璐当然明白所谓的工作是需要做些什么,但此时的她已经不在乎了。
经过了一周的简单调养,屈于生活压力之下的张璐按照地址找到了这家规模不小的洗浴中心,进过那个人的介绍,当天晚上就“上岗”了。也就是那一晚,我认识了孙子。
听孙子讲完了这个可悲女孩的经历后,我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抑,很压抑。同样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有些人每天都生活在温暖之中,有些人却连最简单的兴奋都无法拥有。
再看孙子,他几乎是流着泪讲完一切的,这也是我第一次看他流泪。
“那你后来是怎么找到她的?”
“介绍她去的那个人告诉了我她的电话,本来开始我并没有喜欢她,只是想得到,但是接触下来,觉得很亲切,慢慢的了解她后,我才发现,原来的我是那么的龌龊不堪。”

要是之前孙子说这些话我一定会笑到掉眼泪,但现在我却笑不出来,我也在深刻的反省着自己,但这种虚构的反省一瞬即逝,我明白,我需要快乐。
“如果你感觉到自己可以给她幸福,那你就去追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真的,你会成功。”我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可以跟孙子说出这么正经的话,只是在担心自己会因为一个故事而改变自己做人的原则。
“真的?哈哈,那这样吧,下午你陪我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还是害怕。”孙子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把悲,喜,哀,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个,我看就算了,第一你看三个人一起约会算是怎么回事啊?人家也未必会觉得舒服。还有就是刚刚郝通给我来电话说薛老六昨天好像被人打了,听他的意思好像是快不行了,我得过去看看啊。”孙子跟郝通关系还是不错的,虽然是通过我认识的,但郝通为人比较好相处,孙子也很喜欢跟他一起喝酒,自然也就成了好朋友,而跟薛老六就没有太深的交情了,泛泛而已。
“啊?那用不用我也去看看,要是用钱的话吱声,我管我爸要去。”说老实话,孙子的确是个够意思的败家子。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薛老六的事你就甭担心了,人家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不至于看病钱都没有,你现去忙吧,有什么状况给你打电话。”说着我起身就要走了,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来了:“对了,你悠着点,虽然刚才的故事挺感人,但是真假还有待考察,先别投入的太深,小心被骗。”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担心,别看孙子表面上看起来精的跟猴儿似的,但有点一根筋,要是人家真是铁了心要坑他,十个八个的他也玩不过人家一个啊。
“行了知道了,你滚吧,别触我霉头。”得,我刚才的话纯白说了。
出了门我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给郝通,问清楚在哪后直接打车过去了,路上看到超市我还进去买了两瓶泸州老窖跟两条三五,买花买营养品肯定不适合薛老六的风格,还不如买烟买酒,就是看起来像求人办事而不像探病。
想到今天早上从家出来现去监狱再去医院,我不免苦笑一下:我这是什么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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