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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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还是不行,”水月连连摇头,“到底还是内力不足。”倾城的拔刀术已经苦练了近一周。从力量到速度,均已相当可观,但离水月的要求还相差甚远。即使日夜苦练阿修罗魔功,倾城的内力仍不足以使拔刀术具备石破天惊的威力。
“我已经能击碎岩石了,难道还不行吗?”倾城对水月的评价感到委屈。丈高的巨石,他可以一剑击碎。这么大的进步,水月竟还不满意。
“你还是不明白!我教你的是拔刀术,不是碎石术,重要的是‘拔刀’,是‘术’,不是如何破坏,姿势手法的确无可挑剔,但心法本质你还不懂,单是理法模仿,只能画虎不成反类犬。倘若能一剑斩出,巨石中断而非碎裂,才算领略到了拔刀术的精髓。”
“我用的可是木剑呀!即不锋利又怕折断。”倾城抱怨道。
“真正的拔刀术是对力量与速度的极致追求。把两者完美结合,才是真谛。‘拔刀’不过是个代名词,与是刀是剑,真刀假刀甚至有剑无剑根本毫无关系,力量与速度产生了和谐,和谐创造了美,美引发了震撼,震撼才是拔刀术心法之所在,拔刀是术不是法。没有规范,没有限制,不存成法。挥手之间自在由心,平衡才是真意。有刀需拔刀,无刀拔心刀,心到术到,心到刀到。手中有刀无刀,何需在意?”水月说罢抛开阿修罗,面向一座巨石,空手摆出了“拔刀术”的姿势。“水月流拔刀术·无刃斩”纤手一挥,但听得“啵”的一声闷响──大气割裂之声——随即安静下来。数秒后,半截山崖才轰然倒下。
不理目瞪口呆的倾城,水月拾回长剑,径自离去。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看他,道:“再给你最后一天!明天还练不成,我就乖乖陪胡克去贝伽部落吧!”
倾城仿佛没听到她说什么,兀自发呆,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水月以为他悟通了自己精妙的理论,欣然道:“你明白了?”
“哦,原来要大喊一声才管用。”倾城的得意的叫道。
水月面色一僵,尚未诞生的微笑旋即被残忍的扼杀于唇边,气的险些吐血:“你这大笨蛋,什么叫不叫的?与那根本没关系!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想到一番苦心讲解加亲身示范,竟换来如此荒诞的理解,实在感到不值!跺跺脚,撅着嘴,水月负气而去。
海滩
胡克发现自己走了眼——把星期五当作无知的蛮女,实在是大错特错。这个神奇的少女只用了两个时辰就把整艘船的故障摸得一清二楚,甚至还列出了一整套方案。言语不通的两人,文字却可交流自如。毕竟古朱雀的文字不如口语变化来得大。那个……蒸汽涡轮机,还有机动螺旋桨是什么玩艺?高温融合术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像是魔法。胡克对星期五的企划书显然不知所云。这蛮族少女的知识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星期五蹙起眉头不知如何解释才好,迟疑不定的在纸上写写划划,胡克仔细辨认,才看清她写的是“古代文明”,“智慧”,“神龙”,“魔法”,“咒文”,“炼金术”,“蒸汽”,“能源”,“机械”等莫名其妙的零散词语。方想问个究竟,倾城连蹦带跳的回来了。
“大胡子,知道水月殿下在哪儿吗?”“大胡子?!”胡克显然对这个新绰号极为不满,怒目圆睁瞪着倾城。“吆,不好意思,不该在心上人面前破坏你的形象!哎!恋爱中的人还真是敏感啊!”不知怎的,倾城今天格外兴奋,话也特别多。星期五不知他在说什么,但也猜到是在拿自己与胡克开玩笑。微笑着指了指水月的房间,示意倾城这个电灯泡要找的人就在里面,赶快滚蛋,不要打扰两人卿卿我我。
“叶子,你这混蛋!一夜不回来也不知到哪鬼混去了!水月那婆娘也在房间里搞了一晚上鬼,乒乒乓乓不知作什么,现在还赖在床上作清梦,你现在闯进去,小心被痛扁!”胡克见他企图直闯香闺,不得不提醒他。
可惜,倾城早已冲了进去。“咦?妈的!这小子今天吃了豹子胆了!连水月那凶婆娘的豆腐也敢吃!”胡克摇头叹息,望着活蹦乱跳的倾城,心想,“不知过会儿被扔出来时,是否还那么生猛”。
倾城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海棠春睡图,水月的睡相乖得可以:全身紧紧地裹在被子里,像个包紧的粽子。“哇,睡得好可爱!像个婴儿。”水月显然没有察觉到色狼的入侵,仍甜甜得睡着。
“嘿嘿~~~嗯……”倾城蹑手蹑脚得走到床边,一脸坏笑。“占点便宜,算是对通宵苦练的补偿吧。”一向胆小如鼠的倾城在色心的趋使下,表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勇气。“啧!”清脆的一吻印在水月粉嫩的颊上。“耶!再来一下。”
可怜的水月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惨遭色狼蹂躏──眉、眼颊、额……一一沦陷。
“好,终于到了最后一刻,这次是──唇!”倾城发起了总攻,魔爪再次伸向水月,屏住呼吸,缓缓靠近她。千钧一发之际,水月双眼蓦地睁开,死死瞪视着倾城。两人相距盈寸,气息可辨,突来的变故,吓得倾城不知所措,脑中一片空白,两人茫然对视,仿佛时间静止。
当倾城发现水月的樱桃小口逐渐扩大,直至变成血盆大口时,终于感到了危机,然而为时已晚。
“枕头!”水月大叫一声,旋即一口狠狠咬住倾城的脖子,不肯放开——她还在做梦呢。
“啊~~~~~~救命呀!”倾城惨叫着一跃而起,挂在脖子间的水月并没被挣脱,也被她带着飞起紧接着又随之落下,像是夹住手的螃蟹。倾城无计可施,只好抱着她惨嗥不已,本能的冲出门去,落荒而逃。水月呢?仍在作她的美梦,心满意足得咬住倾城不肯松口。“连体人”渐渐远去,胡克与星期五目瞪口呆,搞不懂这对活宝又再玩什么游戏。
雾气刚散,清晨的海边有些寒意,倾城抱着水月,靠坐在一块礁石旁。
“唔……哎?我在哪儿?”水月终于睡醒,睁开惺松的双眼,小猫似的左顾右盼。
“事情是这样的,你在梦游时遇到了我,说要看我练剑,于是就……”在水月目光逼视下,倾城开始胡诌,反正骗死人不偿命,他总不会蠢得拿小命开玩笑,和盘托出自己的色狼行径。水月一脸狐疑,倾城的解释显然不能令她满意。
“真的梦游了?不过……的确作了个怪梦,似乎是在找枕头……”
“正确!我就是那个倒霉的枕头!”倾城摸着自己颈间的伤痕苦笑着想,“可不能被她发现。”
“帮我把头发扎起好吗?海边风大,发丝总是迷住眼。”他开始转移话题。水月欣然颔首,她总是不能也不想拒绝倾城的请求。齐颈的长发梳理整齐,水月放下小木梳,解下自己的发带,帮他束好。
“谢谢你了。”倾城站直身子,乌发高高束起,伴着银白的发带,在风中飘舞。此时的倾城,平添了几分英气。
“很漂亮呢!”水月的目光有些迷离,面前的倾城让她有种昏眩的感觉。
“大器不工,
智剑无锋,
拔心之刃,
斩世间万象。
天理,地理,人理;
迷心七情,销魂六欲。
我自一刀两断!水月流拔刀术·倾城──一刀斩!”流星一般,倾城连人带剑电般冲向大海,凌空挥出优美至极的一剑——剑速不很快,力量也不很强,却有种无坚不摧的气势。
“献丑,鞋子都打湿了呢。”倾城提着木剑微笑着走回来。身后风平浪静的海面宛如火山爆发般掀起滔天巨浪,潮汐涨落间,一道数丈长,近尺宽,深不可测的剑痕隐约可见。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水月,也不能不为他的表演所倾倒。用力的鼓掌,连连叫好,兴奋得像个小女孩。“真不错!与昨天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你这家伙究竟是怎么练的!才一晚上进步如此之快。”
“就是你出刀时那声‘斩’字提醒了我──借助语言的力量!注意到了吗?我在发动拔刀术时说了长长的一串话,他们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力量──言灵。在它的帮助下,可以数倍的提高拔刀术的威力!”
“原来如此!看来,古人出招时所谓的‘吐气开声’也不是没有道理了。”水月这次倒轻易接受了倾城不可思议的言论!
“每次出刀,都要念长长一串灵言?那岂不是……”
“不用,不用,难点在于如何找到招术相符的灵言,一旦找到,心念一到便可发动。刚才我只是想念给你听罢了!”
水月明白倾城是为了自己,想把灵言的秘密告诉自己。芳心不禁为之感动,心中暗道:“叶子虽然有时废话太多,又蛮会气人,毕竟还是个好人。”
“喂,拿来!”倾城打断了她的遐想。
“什么?”
“奖励呀!说好的嘛。”
“呵~~~,就知道你是个贪心鬼!早准备好了,今天的奖励是──看!”水月变魔术取出一物。“就是这个!”
“剑鞘!好精致!”“嗯,和真阿修罗的一样。”“耶?对了!什么时候做好的?我都不知道。”
“昨天夜里。我想,今天你一定会练成吧!就先准备下了。”
“如果……我没练成……还会送给我?”
“……不知道。”
“直说吧,不要紧。”
“真的不知道。你一提醒,我才发现,根本都没想到你会练不成!”
“哦……”
“可能……是我的预感太准了。”
倾城没再说什么,可他感觉得出,他与水月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默契。一种无法言喻的微妙的变化正在他们之间滋生,他是既紧张又期待的。水月呢?她也感到这种默契,这种变化了吗?他不知道。精致的木雕,尚带着水月的幽香,很温暖。
于是,沉默。沉默有种朦胧的美感。这美感让他们沉醉不已。
“你的呢?”
“?”
“故事呀!我要听。”水月的样子像在撒娇。
“哦,我想起来了。”
“没准备是不是?你这家伙!”想到自己一夜的辛苦,水月鼻子酸酸的。
“嘿~~~骗你呢,早上看到你可爱的睡相时我就想好了。就是睡美人的故事吧!”
“从前有个小公主
……
……”
“好听吧!”
“嗯,很不错。不过……你说王子吻了睡美人,是么?”
“呃……”
“刚才……我好像听你说有人闯进了我的房里──在我睡觉的时候。”
“呀!”倾城知道东窗事发了。
“你──有没有──趁机对我作什么──像故事中王子对公主那样?”水月俨然凶神恶煞。
“没,没有……”
“没有才怪,还骗我说什么梦游?你这天杀的色狼!”水月一跃而起。
“啊~~”旋即又缩了回去──她忘了自己一直裹在被子里。
“哇呀……原来你是裸睡。”倾城双目圆瞪,差点跳出眼眶。
“我根本不喜欢裸睡呀!不准看,你这头好色的猪!”水月发狂了。
“呵~呵~哼~哼~。今回赚大了!”倾城得意忘形,笑得五官缩作一团,脸上只余一张大嘴,仰天长啸。
“咬死你──”水月抱紧被子一跳一跳冲向倾城,趁其不备,一口咬在倾城的脖子上,恰好是早上的部位。
“啊~~妈呀~救命!呜呜~放开我……你是狼还是狗啊!”
惨叫声中,连体人再次现身。
“那么,我们就分头行动吧!”胡克、水月、倾城,还有星期五,四人冒险小组于孔雀历109年6月11日兵分两路,正式开始探险。胡克与星期五前往贝迦族聚居地;水月倾城则直奔淡水湖,探索三圣之谜。
“喂,到底还有多远啊?”闷声不响得走了半天,倾城忍不住问道。“不远了,穿过这个森林就到。”

猛地停下脚步,水月象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怎么了?”倾城不解的问,附近似乎没有什么凶危之处。
“藏好!无论发生了什么,绝对不准出来。”银发乍现,水月玉面凝霜,眼角眉梢杀气无限。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面对水月(里),倾城的好奇心也被吓退了一半,不敢冒然跟她涉险。
“共鸣!!”口中吐出两个字后,也不管倾城听没听懂,水月身形一闪,终得消失在丛林中。
“共鸣?是同类吗?”海蓝的双眸浮起一抹血红,倾城似乎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了。
“你们的部落一定很远吧?要不,我们怎么会一直没发现呢?”胡克跟在星期五身后,百无聊赖的问道。
一周来的交流,星期五的听力大有进步,虽然说还不行,听懂简单的话语,已不成问题了。点点头,她证实了胡克的猜测。
“难道我们要走几天吗?我可没带帐篷,看来只好露宿了。对你来说,还真有点危险呢!”胡克一语双关,实在让人怀疑。所谓的危险是来自于野兽,还是他这匹色狼。星期五没听出他的别有用心,只是解释说:“很快便到,无需露宿。”
半个时辰后,两人停下了脚步——不得不停下来——他们的面前横亘着一座深不见底的峡谷,两侧山崖相距百丈。
“飞过去还是跳下去?”胡克对带路的星期五极为不满。
星期五反倒眉花眼笑,甚至踮起脚尖,轻吻了他面颊一下,直赞他聪明。
“聪明个大头鬼!我们当真跳下去?”胡克一头雾水。星期五证实了他的猜测:打开背包,取出两副怪模怪样的东西──像伞又不是伞,像翼又不是翼。骨架为金属所制,缝上一种古怪的布料,坚韧无比。帮胡克安装好那怪东西,星期五自己也装上一副,扣好纽带,她果然拉着胡克走向断崖。
“呃!你疯了?!不要啊~~。”惨叫声中,两人双双坠下,犹如一双比翼鸟,在空中盘旋……
三圣胡畔
有异往常,今天的三圣湖聚集起的恐龙数倍于往日。暴龙、剑龙……万龙攒动,吼声震天。虽多,却不乱,宛如千军万马布阵沙场,正在等待着统帅的检阅。在群龙的注视中,水月(里)翩然而至。
“(.¥%¥─……¥%─¥#.──¥%#%¥)”(不想受伤的闪开!)水月银发飘扬,三丈血色光芒罩在身外,恍若魔神降世。
众龙对水月通晓己族语言,大感惊诧,骚动不已。
“*&*%%︿$%#%︿#$#e”(拦住它!)
“¥─%(─……*─……22”(非我族类,杀了它!)
蓦地,一声低沉的吼声子湖心响起,声震四野。众龙闻此吼声,好像得到什么信号,立刻向两旁闪开,让出一条通路。伴着异常沉重的脚步声,一头巨龙排众而出。
“(……()#%¥─*()”(阁下想必就是三圣之一?)面对数丈高的火红巨龙,水月不得不仰视之。
“(!¥愕%……──)(*(*─)不错!我就是三圣之一的权利。”巨龙答道,对于身下这短小的对手,巨龙也不敢小觑。
“你为何会懂我龙族语言?难道你也是上古神族的后裔吗?”
“春江水月无所不能。权利之巨龙,力量之暴龙,智慧之神龙,合成三圣。今日以君观之,实在浪得虚名!”水月丝毫不把这大块头放在眼里。“汝不过是个小小的九宫下神罢了,也敢妄自尊大,称贤道圣,真是不知死活!”
“狂妄无知的人类!杀我族人,冒犯本圣,罪不可恕!”“权利”摇头摆尾,怒啸连声,四周群龙也皆蠢蠢欲动。
“慢着!”水月喝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异常,满天吼声皆被她压了下来。
“我春江水月今天既然敢来,就决非胆小之徒,只是有一事需说清楚……”
“本圣没空听你的遗言。”
“闭嘴!”水月一声怒叱;声如惊雷,回声激荡不已。权利愕然失措,果然乖乖得闭上了嘴。
“我最恨说话被人打断!你给我听着:杀你族人的是我,与贝迦部落无关!往日恩怨我们今天一并作个了结,不准再伤及无辜!”
“无辜?少用人类的大道理来假仁假义!若说无辜,我惨死的族人就不无辜吗?从今天起,岛上不再需要人类!”怒吼一声,群龙蜂拥而上,瞬间,便淹没了水月。
“看你还能撑多久!”“权利”仿佛已经看到了水月的尸首。
“身为首领,不敢身先士卒吗!”
“没有手下的牺牲,何来权利之荣光?我会蠢到与你单挑吗!”权利轻蔑的道。
果然,不过片刻,水月便消失不见了。“也许被撕碎了吧,自不量力的人类!”权利冷笑。
三丈血光,突然出现在身后。“腐败蜥蜴头目,纳命来!我不怕杀生,愚者的血,只能脏了我的宝剑。”水月娇叱,赛过追命符。猛一回头,权利才发现已被数道幻影围在正中。比“神龙九天变”更快的,是飞斩而出的噬血魔刃──阿修罗。
贝迦城堡前
“天……天呐!这这里就是你们的聚居地?!”胡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比从千尺断崖上飞下还要惊人的景象──一座宏伟庄严的城堡矗立在面前。全城竟是钢铁造就,宛如铁甲巨龙。
虽然因为龙族的入侵,城墙受到了些微的破坏,但他所体现的文明程度,绝非是原来设想的“石器时代”所能造就。
胡克明白自己再次失算了。贝迦族绝非是一个未开化的蛮夷部落。“城堡内也许有更多的惊奇吧!”带着紧张而又期待的心情,胡克与星期五走进了城堡。
路上
“喂,年轻人!”
“谁?是在叫我吗?”倾城停下了脚步,举目四望,一无所获。“也许听错了吧!”刚想继续前行,叫声再次响起,“我在这儿呀!年轻人。”低头一看,倾城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失声叫道:“哇!白胡子老鼠!”
“咳、咳,我说年轻人,虽然我老人家长得不太体面,你也不能这样对待我啊!”口吐人言的百胡子老鼠抱怨道。
“对不起,老人家。”倾城也意识到自己太不礼貌。
“呵呵,~~没关系,我老人家脾气好,不会怪你的。”老鼠很和善。
“您是?”倾城实在搞不清楚这会说话的老鼠究竟是何身份。
“嘿!嘿!说起我老人家,想当初也是赫赫有名呢!话说众神大战时……”
“如此说来,您不止是一只老鼠了?”倾城不想他讲古。老鼠闻言气结,恼怒得质问道:“什么!?老鼠?我看起来很像一只老鼠?”
“嗯……倒也不像普通的老鼠。”倾城含蓄的答道。
“傻小子!亏你还身为神族,竟如此无知!我就是传说中的……”老鼠想要自报家门,“哎!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
“对不起,老人家,我没空陪你。”
“年轻人,匆匆忙忙的到哪去?”老鼠追了上来。
“三圣湖,找我的同伴。”
“三圣湖?是那个淡水湖吧?哈哈,正好顺路,带我一程吧。”
“啊?!别爬到我身上来!”
“年轻人帮帮忙吧,可怜我年老力衰,这么远的路,可怎么走呀。”
“真没办法!好吧,不过,你可不准在我身上方便喔!”
“笑话!那种事,岂是德高望重的我干得出来的?”
三圣胡
血光飞溅,痛苦的哀嗥响彻天地,权利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地。
失去了手下的保护,竟如此不堪一击,这大概也是位高权重者的通病吧!
单手擎起“权利”小山般的首级,水月喝道:“找死的过来,要命的滚开!”群龙被她气势所慑,首领又已惨死当场,皆无心恋战,打心里怕了这个女魔王,纷纷四散奔逃。长嘘了口气,水月抛开了手中的龙首。
“好累!”以一博千,对手又是恶龙,纵是水月也不轻松。
“还有力量之暴龙与智慧之神龙……希望能顺利解决。”水月的解决方法很直接──杀掉!也许这不是个好办法,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管用。除去首领,小卒子不足为患——这就是水月的信条。
坐在湖边,水月洗去双手的血迹,顺便休息。
“恐怕倾尽四海之水,也无法洗去双手的血污吧!”纤纤玉手,并没留下杀戮的痕迹,而她们的主人却嗅出了血与死亡的味道。
“尸臭味……”厌恶的把双手甩开,她再次用力地洗手。可惜,血腥味仿佛印在了嗅觉深处,无论怎么洗,都无法褪去。无可奈何的放弃了无聊的举动,“可别让倾城闻到才好……”这个念头蓦地浮出脑际,连水月自己都为之一愕。
“为什么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为什么是倾城?”
“他对我,有什么不同么?”一连串杂乱的思绪,叫嚣着挤进水月的脑中,纠缠不清。
“别再胡思乱想!”水月命令自己。命令显然没有收到效果。把头伸到水中,她想清醒一下。
“哗~”脸自湖中抬起,水月用力甩去长发上的水珠。低头一瞥中,蓦然发现巨大的身影掩住了自己的倒影,心念刚动,劲风已然袭来,“嘶──”撕裂声中,躲闪不及的水月横飞出去……
贝迦古城
“无论如何,老夫都要多谢胡克先生救女之恩。”
“胡克先生?”胡克对这个称呼很是满意,不愧是一族之长,星期五之父通情达理见多识广,而且还十分和善,与原来预想中那个阴森恐怖的老巫师大不相同。
“贵族拥有如此先进的文明,早已远远超过外面世界的水平,就凭城门上那三排防御火炮,也绝非恐龙所能对抗。”
“先生有所不知,我们自有苦衷。”老人似乎别有隐情。“也许你不相信,我们倍加族在一百年前还的的确确处于刀耕火种的原始部落状态。”老人语出惊人。
“短短百年,会有如此大的进步?”胡克不信。
“也难怪先生不信,我们今日的文明,完全是外来的。”
“外人传授?”
“不错!”
“那位先知是……”
“智慧之神龙──巴哈姆特大人。”
“巴哈姆特?”胡克大惊失色!
“对,创世四贤者之一的巴哈姆特大人,以龙神之名授于吾族远古文明,并与吾等定下盟约──龙人两族世世代代互不侵犯,永为盟友。”
“原来如此!”胡克明白了。“难怪你们不能与龙族开战。”
“不错!”老人道:“所谓三圣,我族敬畏者,仅一神龙而已。巨龙权利,暴龙力量,不过是近几十年来才出现的龙族首领,不足为惧。”
“糟了!”如果巴哈姆特果如老人所言,是伟大的创世四贤者之一的魔导神,水月与倾城与之为敌凶多吉少。匆匆站起身来,胡克焦急得道:“老先生,我有两位朋友去了三圣湖。倘若遇到神龙,恐怕……不行,我得去阻止他们。”说着就冲出门外,飞驰而去。
苦笑着看着胡克的背影老人喃喃自语:“巴哈姆特大人几十年前就不在岛上了,真是个火爆脾气……”
站在贝迦城堡前,望着面前千尺峭壁,胡克欲哭无泪,真想打自己两个耳光。“妈的!怎么上去呀?”
“喂!”甜美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星期五俏丽的身影出现在身旁。
“你有办法?”胡克抱着一丝希望问。
微笑着点点头,星期五吹起了清脆的口哨。哨音方起,一只巨鸟自空中降下,驯服地伏在她身旁。
“翼龙?!”拉起惊讶的胡克,星期五带着他骑上了飞龙。口哨再次响起,飞龙载着两人冲天而起,瞬间便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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