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巫蛊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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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儿,你受苦了……”清明轻拍了我的左肩。
“幸好、幸好你这么快赶到。”我趴在清明的怀里,声音发颤。身旁的烁轻轻的将我牵起,不着痕迹的从清明的怀里把我拉出来,护我在怀。
清明紧蹙着眉头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烁,然后恢复自若,淡然的对我一笑:“我已经从太子那儿知道了你在这里的情况。关于绍云的事,我现在慢慢和你细说。”
“小姐,你别担心了。绍云少爷一定会好的……夏雨真的没有想到春风会背叛您,她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们都里面坐下说吧。”烁拉着我向内厅走去……
“馨儿,根据你综上所述,我想绍云的确是中了‘蛊毒’,可是他现在的症状却很特殊。在我与师傅学医、行医的这么多年中从未遇到像他这样的情况。‘蛊毒’原是一种很奇特、很邪恶的咒术,后来历经几代的变化,最后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在这其中,有一种最邪门的、最恶毒的类型,称‘仇亲’。意思就是说中了这种蛊毒的人,会心性反常,昔日里对中毒者最重要的人会变成他最仇视的人,而他最仇视的人将会变成他最重要的人,这是其一;其二,中毒者必须每隔七日服用一种药。而这药,当然不是什么解药,而是使蛊毒进一步加深的一种药剂,但如果少用或者是停用,中毒者就会病发,有蚀心之痛,那痛楚是我们旁人难以想象的。”清明说到后来的时候声音变的更加的低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
“解毒的方法呢?”听完刚才他的话,我的心已经痛的炸开了。
“没有!理论上应该是没有。”
“为什么没有?什么叫做理论上应该是没有!既然是毒,就应该有解药,怎么会没有!”我疯了一样的对着清明嘶喊。烁迅捷的出现在我身后,双臂用力的钳住我,我挣扎着出来,走到清明的面前,用手紧紧的抓住他的前襟。
“馨儿,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这是当年师傅传授我医术的时候,亲口告诉我的。而我也查过古医书,上面对解法就只草草的交代了一句话:龙血凤夜解此毒。什么是龙血?什么是凤夜?我从来就不曾听说过。”
“龙血?凤夜?这些究竟所指的是什么呢?师傅呢?师傅找到了吗?”
“找到了。原本我想和师傅一同过来的,可他却说要在桐城等你。开始我还不明白他为何要在那儿等你。原来师傅他早就知道,你会嫁人。”他没落的神情一目了然。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龙天宇想要控制我,就必须要绍云服用可解的毒,难道他有解药?有什么龙血凤夜?”我沉默了少许,接着说道:“清明,是不是这毒有缓解的方法!”
“没错!这龙血凤夜我虽然没有听说过,可是却有方法缓解。只是……”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急忙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这解毒的药材天下稀缺珍贵。是一种千年才可长成的百里藤参,这个品种世上少有,而可做解毒药引的就更为罕见。据我所知只有一人现在有这东西。”
“谁?”
“你未来的夫君——南宫诚溟。”
“什么?怎么会是他?”我愕然,竟然会牵扯到他。
“清明,你这是在为难我啊!我怎么好向他开口!”垂下容颜,我抿唇摇头。在我心里对南宫诚溟总是有歉疚的感觉。从隐瞒绍云的身世到我向他开出帮他登基后的条件,虽然利益占了大部分,可我深知他是想帮我的。并且我担心南宫诚溟有的百里藤参早就……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我不希望馨儿去求他。或许我马上下令秘密的在民间探访,这样更有效!”烁迟疑着。
“可是不论你的那种寻找方法找到与否,时间才是最重要的。以绍云现在的状况来说,百里藤参越早用越好,治疗效果能更加显著。”
“你们不要在争了,我去,我去找他。本来这次同意嫁人的原因就是绍云的事。可是清明,如果我要到了百里藤参,绍云吃了这种缓解汤药后会不会恢复记忆?”
我定定的看着清明,眼睛满是紧张。徐后他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馨儿!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刚才我说过,在此之前是没有任何前例治疗这种蛊毒的。而且拥有这种毒的人,也决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像是叹息似的轻柔呓语从清明的嘴里溢出,
“就是说,你也不能确定他会不会、或者说能不能恢复记忆,是吗?”这是我所发出的声音吗?怎么会有着无尽的凄凉之感……那这又表示什么呢?表示自己离他的距离更加遥远了?表示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交集,彼此真的成为陌路人!

不!不!我不接受这个结果!
“清明……”我的音调悠远而绵长,好似来自遥远的彼岸一方。“绍云的事我就托付与你了,只有托付与你我才放心。我会尽快将百里藤参要到手,到时候你要立刻将绍云带离此处去找钟潜,我想他不日也会到达这里接应你们。等我到了桐城之后,会向师傅请教和商榷。在此之前,清明你要帮我找找,看解这种毒有没有的其他方法或捷径!不论是造访奇人,还是查找古书,或是花大价钱,风华都再所不惜。”
“你想自己一个人面对这里的一切?”
“她不会是一人面对这些,还有我。”没有等到我的回答,烁已先一步回答了清明。
抿了抿唇,我眸光暗下,眨去眼底的湿意,仰起容颜走到夏雨面前。“正巧秋霜让我派出去了。夏雨,你就留下来陪我,扮成秋霜,免得引起别人猜疑。”
“小姐,我这次进宫就是来陪你的。”
“那就这样吧,在这里逗留的太久会令人生疑。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将绍云交给你。”我转过身体面对着烁:“带清明离开吧。”
当日的傍晚,我一直在宫内徘徊……前思后想着应该怎么向南宫诚溟开口。来到兰苑门口,外面的侍卫进去通报,我定了定自己的心神,然后大步的走了进去……
“董大哥,你怎么、怎么会在此处?诚溟呢?”我遂走上前,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董敖,觉得他仿佛是从天而降。
“诚溟?馨儿,你叫的好亲切啊!我在这里不可以吗?”他轻笑,坏坏的看着我,眼神里有着戏谑的意味。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有急事找他商量。他在哪儿?”
“诚溟刚刚接到一封急信,出去了。所以馨儿,你如果有什么急事,可以与我说。”
我迟疑的犹豫着……看到我踌躇的样子,董敖深沉的盯着我。
“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件事是一定要亲自与他商量的。
“看来你是真的有事找他。可是馨儿,诚溟一早就已经离开临安回桐城了,因为那儿出了些事情要他赶回去处理。我正要向你父皇去解释呢!这是他留给你的信。”果然聪明,悄悄的离开这里,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样不仅可以省去不少“麻烦”,而且路上更安全。
“他没有来得及通知任何人,但是却单单给你留下了一封信。”见到董敖缓缓泛开的邪魅笑容,我心一惊:他哪是没有来得及通知任何人,他是不想通知任何人。
急急低头别开眼,不再看他,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预感:“董大哥,你可不可以为我带封信尽快交给他,我的事真的很急。”
“不方便和我说吗?”
“倒也不是。我、我这次是向诚溟求药的。”
“求药?”
“是的,我想要百里藤参制药。”
“绍云中了蛊毒吗?”原本不想启人疑窦,可竟没想到他已经猜出了,于是我点头称是。
“那就奇怪了,前些日子南宫诚锋也向诚溟讨要,但是诚溟没有给他。后来竟有人潜入了南宫苑来暗盗。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他旁敲侧击的对我说。
外面的风悄悄地挪进了屋内,呼过我的耳,拂过我的颊,扬起我的发,也撩起了我一身的红梅白裳。我气得差点没把手握碎……果然是龙天宇搞的鬼!
“那么,百里藤参现在还在吗?”
“还在,不过仅仅剩下一半了。当初诚溟没有给南宫诚锋的原因就是怕他搞什么鬼,可没想到他竟然来抢,在争抢中那棵珍贵的药材一分为二了。我们只剩下多的一半至于另一半……不过我想如果是你要的话,诚溟自然没话说。毕竟是救人一命。”
见我一脸的忧虑,董敖看进我明亮的眼眸,我也望进了他似心疼着我的心。
“馨儿,你别担心。诚溟一定会答应的!我现在就派人去为你捎信。马上就快嫁人了,你要开心才是。”
半个月后,龙天宇将绍云和易容后的秋霜交到我的手中,寂静无音的殿内,只余下相视而立的两人,凝望着对面毫无表情的他,我的心又一次一次的往下沉落,感觉到他好像离自己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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