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赐婚与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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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龙天宇费尽这么大的周折,要利用绍云控制我。原来他想让我嫁给南宫诚溟后做南宫诚锋的内应(也就是双面间谍),最终的目的当然是窃取岭南国的天下。的确,这些年来岭南国靠着自己有利的地理位置和丰富的物质基础,发展的越来越好。在这种大的趋势下,想要轻易的夺取一个国家的政权并不容易。既然没有外患,那么为它添些内乱还是很具有操作性的。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内乱要比外扰可怕百倍,而龙天宇不过是想让我往这个铁桶一样的国家里面搀沙子。
“小姐?你没事吧?”龙天宇离开后,秋霜第一个冲了进来。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秋霜你扶我到里面去休息。”
“是。小姐晚上的宴会,你还去吗?”
“当然得去了。”
“可是,你的身体……”
“没有关系,去准备吧!”秋霜听到我的话后,退了出去……然后我拿起电话:“喂!叶,是你吗?我有事要拜托你,是关于……”
……………………
皇宫东苑的崇庆殿内华丽璀璨的宫灯下,笙歌俪影,精彩绝伦的歌舞表演不断上演。因为是隆重的迎客宴会,所以文武百官、皇亲国戚都在,观看歌舞的人数众多。除了中央的龙天宇外,左侧坐的是烁和他的“原配夫人”,然后依照礼法的次序排列;右边是南宫诚溟及他所带领的一部分臣公。
先出来的几名女子表演“白纻舞”。身戴珠翠饰品、脚穿着缀珠鞋。起舞时,踏着轻快的步伐,高举质如轻云色如银的宽长水袖,如白鹄飞翔,动作一致,节奏明快。
舞毕,又接着出现五女子跳“双柘枝舞”。头上戴着卷沿虚帽上面镶嵌珠子或掉挂铃铛。身穿罗纱的绣花舞衫,鲜艳的裙裾,腰身束得柳细。一举手一投足,由缓渐急,走、蹲、跪、闪,再加上柔软的下腰功,姿态变化莫测,旋时钤铛响动,体态轻盈。
接下来,一连串“苏合香”、“团乱旋”、“太平乐”、“踏金莲”、“急火凤”、“明君舞”、“乌夜啼”……陆续演出女人柔媚的软舞、健舞。
我的身影刚从角落里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是因为美貌而是因为好奇,大概是为几日前受伤的关系,都以为我不会出现吧!
烁第一个站起身来,匆匆的向我走来,然后用些许埋怨与心疼,更有一抹难以释怀的伤痛在里面的眼神注视着我。而南宫诚溟一直用担忧的目光看我,似要把他的关怀送过来。
烁见到我和诚溟用眼神交流,不满的挡住了我们彼此的视线,轻轻的拉着我的左手信步的走到他的座位面前,斜了一眼身边的“她”。然后那女人起身,坐到了一旁。烁则拉着我坐在他的原来的位置上,他自己隔开我和“她”的距离,大手始终没有放开我的,我看到那女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她手里的帕子已经绞成了一团。
“今日,朕的心情真是无比喜悦。第一是因为远道而来的客人。第二是因为朕为自己的宝贝女儿琉馨,找到了一位如意郎君。”说道此时,他用眼看了看南宫诚溟,然后诚溟站起来,向龙天宇深施一礼:“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哈哈……”耳边传来了龙天宇苍狂的笑声,然后除了烁以外,全场都在沸腾。我感觉自己的左手被他握的越来越紧,紧的发疼。
“还有最后一件喜事,就是朕今日将六王爷的养女——枫郡主许配与我的六皇子龙绍云。”
他说什么???????………………
我激动的站起来,身体逐渐变得僵硬,迷朦的眼前出现了一对壁人。男的面如冠玉,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偶尔闪过锐利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似笑非笑,身形修长,相貌俊雅。女的则是清秀可人,脸蛋被月光映出珍珠色的光泽,微闭的星眸下窜出流粲眼波,菱形红唇微抿闭;近看多了份纤细的美丽,衬着她娇小的身段,真是我见犹怜。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是绍云和春风,为什么会是他们两人。我失神的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绍云,心里一阵痛楚。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但是原来的心意相通已被阻断。有生以来,我从不曾有过如此冰冷的感受。春风在看到我的瞬间,迅速心虚的低下头,脸上的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龙天宇,你竟敢对我如此!然后呢?你要置我于何地?置绍云于何地?我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揪着衣襟,伤痛欲绝的看着他们紧握的双手,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碎声。不顾伤口握紧拳头,四肢如被灌入寒冰,冷得心颤。转过头阴狠看着龙天宇,见他一脸的泰然自若,我心中的怒气更胜。
“绍云,父皇为你安排的姻缘,你可满意?”我紧张的看着绍云,只要他现在说反悔,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

“儿臣谢父皇恩典。”说着,绍云温柔夹杂着宠溺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春风,那是他曾专注的看我的目光,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了……
看着他拉着她跪下谢恩的瞬间,我觉得仿佛是世界末日到了……我还活着吗?清秀的面孔愈发苍白,双眼早已噙满了泪水,满脸的不可思议,惊滞的望着他。宛若千刀万剐般的痛苦,让我的四肢开始无法控制地痉挛。
“馨儿!”在失去意识前,有人在我耳边喊我的名字……渐渐地,感觉剧痛从自己的身上剥离,
取而代之的是安祥、宁静、通体舒畅的新奇感受。这是天堂吗?据说人在死前会分泌大量的安多酚,让痛苦的人们安乐地离开。所以,我就要死了吧!感觉到生命正一点一滴的流逝,一点一滴的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双眼,无神的眼里一片茫然。
“感谢老天!你终于醒了!”兴奋的烁牢牢的将我抱个满怀。
我逐渐恢复意识,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心痛的无法自持。天啊!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步田地?心,究竟还能承受多大的痛苦?会不会痛到肝肠寸断?
“烁!这一切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嘴里喃喃的喊着。
“馨儿,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这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他心痛的说着。
我虚弱无力的轻靠在他的肩上:“烁,如果我杀了他,你会不会怪我,会不会恨我。”
他的身子一僵,紧紧的将我抱在怀里,不住的摇头……
静谧的夜,深沉的让人觉得揪心,窗外的风,萧萧的拨弄枝极,引起树叶无奈的叹息。
眼底忽地闪过一抹恶意,我忽然嘿嘿笑了起来,那种阴森的笑声教人听了不寒而立,烁立刻起了戒心。
“我不准你做傻事!”
傻事?这是我这辈子最聪明的决定,从前就是有太多的顾虑,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烁,我想休息了,你回去吧!”
“我就在这儿守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馨儿,我真高兴你又叫我的名字了。”烁的大掌顺着我的发,看他满是欣喜的样子,我实在是无力辩驳什么了。
…………
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里我见到了绍云,就在我要扑向他的时候,却被他充满恨意的目光和哀恸给吓住了。我希望自己能够迟钝一些,希望自己看不见交织在他眼中的忿怒怨恨与哀痛,可我却清楚地看了出来并真切地感受到了。他恨我!往日对我的温柔、珍爱全都消失了,只留下难以消弭的怨恨。
“不……”我从恶梦中惊醒,猛的坐起,不断的为自己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扯扯身上的被子想起身,却发现被子拉不动。转头看向床沿,发现烁竟然伏在我的床边睡着了
他也累了吧!虽然这些日子没有对我说些什么,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帮我查绍云的下落。今天这突发状况,想来他也是纳闷及了。我伸出手轻轻拂过他的眉,唇轻印在他的额上,幽幽的说道:“谢谢你,烁!还好,还好有你在身边。”
抬起头望了望外面的月亮,看来我并没有睡多久。回想着刚才做过的梦,我不由的从心里向外冒着寒意……难道这个梦预示着什么吗?
“馨儿……”
“诚溟?你怎么……”我下意识的住嘴,看了看熟睡中的烁,然后轻越过他,穿鞋下地。随手拿了一件薄毯,盖在他身上,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寝室,来到偏厅。
“你啊!知道为别人盖被子,却不注意自己是不是要着凉。”他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我的身上。拉过我坐在柔软的藤椅上,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许久之后……
“这就是你愿意嫁给我的真正原因,对吗?全是为了龙绍云?”
我默不作声,现在的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馨儿,你不觉得该说点什么吗?”
“你想听什么呢?我们两个都是可怜的人,都没有办法走出自己的阴霾。从前的若雪是你的,现在的绍云是我的。其实我挺傻的,以前总是告诉别人‘珍惜眼前人是最重要的’,原来最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就是我自己。”心中难受得眼红掉泪,无助的便咽着。
“别哭!馨儿。别哭啊!”面对我的泪水,他有些手足无措,不停的用手为我拭泪。最后,我的“洪水”竟然泛滥成灾,他大手一揽,就将我密密实实的贴入他怀中。“不许哭了……你知道吗?你一哭,我的心真的很慌。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就是不希望看到你流泪的样子,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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