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进宫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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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诚炎那小子还真是有心,竟然连进宫的宫装都为你准备好了。”安叶接过绍云手里的盒子,从里面拿出那件明黄的‘云裳’,一脸暧昧的看着我。
‘云裳’是岭南国皇族女性的标准服饰,而明黄色则是更具深意,因为除了皇后可以穿着之外,就只有各位皇子与王爷的正妻才能穿。南宫诚炎给我拿来了这件明黄的云裳,究竟意欲何为?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有人指使……
“换上看看。”安叶把衣服递给我,还没等我接过去,就已经被绍云夺走了,他一脸阴沉的看着始作俑者,然后走到我的面前,神色认真的对我说:“不准穿这个。”霸道狂妄的语气,幼稚的举动让我又想起了从前……
“好,我不穿。”我撒娇似的的抱住他,安抚他的情绪。他圈住我,大手摩挲着我的发……
“咳、咳、咳,注意影响啊!旁边还有人呢?”安叶在一旁打趣着。
绍云转过头怒瞪了安叶一眼,然后对我说:“我答应了北之峻的要求,你觉得如何?”
“呵呵……你知道要抓的女人是谁吗?”
“是祈天王朝的国主——祈叶。”绍云的满不在乎的回答。
“就是她。”我眼睛斜了安叶一眼。
“我知道,所以我才那么痛快的答应北之峻。”
“你是如何得知的。”我好奇的问。
“那天我去安叶那儿接你时候就开始着手调查她的身份了,开始的时候只是怀疑,直到确定她身边的男人——钟潜的身份后,我才确信她就是祈天王朝的国主——祈叶。”
“知道了真相还答应北之峻?”我假装嗔怒道。
他深深地凝睇着怀中的我,贪婪的嗅着我发顶迷人的幽香:“我是在麻痹他们,为你们争取时间啊?”
我轻拉开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赞许的看着他……
“你们两个先别缠绵了,明天到底应该怎么办?商量正事吧。”安叶在一旁插嘴道。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明天到那儿会是什么情况,所以只能随机应变。叶,你和钟潜、玎玲在明天去的时候都要易容才行,还有别忘记改变称呼……”
早就听说岭南国的皇宫是这四国中最为豪华、最为壮观的,今日一见,所言不虚。建造的谓南的上林苑,它周围的房子加起来最少绵延三百余里,一次宴客至少容得下一万人,所喝的酒可以行船,所唱的歌可以震天,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周围的走廊直达南山,以南山之巅为其正门,以谓水之桥为其通道,以紫微为标,以银为座,以玉当石,以金砌砖,以珠宝为沙,以周鼎为辅……
“汐儿,从你一进宫来回头率已经超过百分之三百了……女的是嫉羡,男的是痴然、惊艳。怪不得绍云要你出来的时候一定得带面纱,原来是不愿意你的绝俗容姿与他人同享。”
“叶,你又在说风凉话了。如果今天你没有易容,大概也比我好不到哪去。而我今天没有带面纱的原因是为了你,为了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早就听闻天龙王朝的琉馨公主美丽的不似凡尘中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一阵轻浮的声音在我们的身旁响起。
…………
“你是何人?”我语气不悦的问道,同时上下打量着此人:脸上的钢刃线条像刀刻的杰作,轮廓分,两道浓眉下是一双炯炯星目,挺若山岳的鼻梁配上薄唇,五官搭配的很明朗,不过那一双精明的双眼总觉得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在下南宫诚锋,岭南国的九皇子。”他微微点头。
“原来是皇子殿下,失敬失敬啊。”我礼节性的寒暄着。
这位九皇子就是南宫诚溟有力的竞争对手。虽然南宫诚溟的母亲是当今的皇后,却并不得宠,原因只有一个——政治联姻。这种手段不论是现代还是在古代都屡见不鲜,而最终造成的恶果就是两方当事人彼此折磨,痛苦的生活。后来是因为南宫诚溟的出色表现,才让皇帝逐渐爱屋及乌到他的母后;但是在我眼前的这位南宫诚锋的情况就大不同了,他的母亲是这宫里唯一的皇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皇帝对其宠爱的程度不言而喻了,而对此子也是另眼相看……当然在任何朝代的历史当中都能看到这种情况,像汉武帝刘彻,年轻的时候因为宠爱卫子夫的缘故,重用了自己的大舅子卫青;晚年宠爱钩弋夫人,就立她的儿子做太子。
我想这种不分伯仲的情况,两方都再清楚不过了。“若雪事件”的发生则更加表明了双方的态度,所以这场争斗的结果注定是要以血的代价来结束的。皇后大概是如芒刺在背,坠坠不安。而那位皇妃也应该是蠢蠢欲动了吧。
“公主和两位皇子的穿着真可谓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啊!”话里隐含着嘲讽之意。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奇怪。今天进宫穿的纯白色衣裙是绍云帮我选的,我知道他的意图是想与我搭配着穿,让我们看起来更加相配。可没想到出门的时候,烁竟然也穿了同一色系的长衫,这两金童一玉女的搭配怎么样看都觉得别扭。但这两个男人像是较上劲儿了,谁也不肯向对方妥协……
“九皇子说的哪里话,这穿衣打扮自古以来就是女子颇好此道,没想到殿下也对此这么感兴趣。”我言下之意就是骂他娘娘腔。
“你……”他的情绪忿忿然,我却满不在乎的向他挑眉示威,掠过南宫诚锋的肩膀,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琉馨,你来了……”南宫诚炎的话刚出口,就看到我身着白衣,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僵硬起来,而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送来云裳——他亦穿着和那件云裳配对的衣服……老天啊!这群男人是怎么了,都和衣服过不去。
“九皇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口气愈发的不悦,对南宫诚锋可以算得上是责问的语气。
南宫诚锋却玩世不恭的笑笑,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然后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睛贪婪的落在我的身上,不怀好意的流连着。
烁和绍云同时将我拉到身后,适时巧妙的挡住了他的视线。南宫诚锋看到此情形,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公主,我们一会儿见。”说完后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将视线拉回,看到南宫诚炎垂下的手,紧紧拳在一起,肩膀似乎在颤动。我知道他是在生我的气……
“诚炎,你怎么还在这里?诚溟到处在找你。”董敖的适时出场无形的化解了一场危机。他看到我们的时候微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对我说:“琉馨什么时候到的?”
“也是刚到。董大哥,岭南国的皇宫不愧为四国之首,果然雄伟壮丽、气势磅礴。”我夸赞道。
“琉馨喜欢这里?”
“谈不上喜欢,只是纯粹的从艺术品的眼光当中欣赏而已。这里虽然富丽堂皇、雕梁画栋,但终归还是缺少一些人情味儿。”我不咸不淡的评论着。
“没想到琉馨还会有这种淡然的情绪。”
“我不该有吗?”
董敖善意的看着我,然后对着烁与绍云说:“几位请随我来。”
烁的右手一掀:“请前面带路。”
于是我们的大队人马就随着董敖和南宫诚炎前行,在走的过程中我认真的观察着他们两人,好象董敖在劝说着南宫诚炎,而那个混小子则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哎,没想到你还真沉的住气。要是我,早就上去教训那个什么丫的九皇子了。”安叶在一旁答茬。
“你以为这是在什么地方?还能我的地盘儿我做主?”我没好气的回道。这丫的好象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夏雨的身份而不是祈天王朝的国主——祈叶。
“不过你的淑女装的还是比较成功的。”我瞪了她一眼,她居然毫无所觉的继续说道:“表面装的像‘小鸟依人’,其实是只地地道道的‘猛禽’。”此时的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掐死这个能气死活人的家伙,免得她继续祸害人间。
“再怎么样,我都能装。也不像有些人连装都不装,看着像杨钰莹其实是杨排风。不对,本来就是地地道道的杨排风。”我不甘示弱。
“丫的,不带你这样的,和你闹着玩儿呢,怎么还兴抠眼珠呢?”
我凑到她的耳边说:“叶,你现在真的很有气质,有一种欠揍的气质。”我有些动气的瞅着她。
安叶看到我的神情,龇了龇牙,低低的笑了起来。
…………
终于来到了主宴会场,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此情此景。
我们的出现顿时使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落在了我们的身上。不,确切的说是落在了我的身上,席间传来阵阵叹息。我见此情形,微微一笑,众人立刻发出抽气、唏嘘的声音。
烁和绍云见此景,两人都不由得蹙额拧眉,脸色骤然变的冷然而阴沉……我注意观察着在场人的动向。看来“重量级”人物都已经到齐了:南宫诚溟、龙子铭、南宫诚锋还有北之峻都已经入坐到各自的主宾席上了,那么除了皇帝和皇后还没有就位以外,各路人马都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
“看那儿。”安叶在一旁提醒我,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然在对面表演的舞台一角发现了一架通体雪白的钢琴,这简直是神迹……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太天方夜谈了,除非?难道?就在我大胆猜测的时候,安叶用她的肩膀碰了碰我:“别胡思乱想,那东西是我作为国礼送给岭南国的。当初如果岭南国也参与进来,祈天王朝遭到腹背受敌的话,只怕早就亡国了。”叶的的面色有些凝重,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她当初是在怎样艰难的条件下完成这使命的。
我们几人伴着众人尾随的目光徐徐坐下。头一转,就发现龙子铭的炙热眼光,还有南宫诚锋的玩味表情。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尖尖的中性嗓音的响起,走入我眼帘的是一位身着明黄色锦缎,上面镶有金丝龙图案的中年男子,一双犀利的丹凤眼,即使面带温柔的笑靥,依然掩不住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风。
在他身子两旁各站着一名女子。左面的就应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了,即使已不再年轻,但熠熠生辉的眸子、菱形小嘴、秀气挺直的鼻梁,配在一张瓜子脸上还是非常迷人的,尤其眉宇之间那一股自信的神釆紧紧吸引着人们的视线,那种身上散发的威严、雍容华贵的气势更是令同为女人的我暗暗称赞。
而站在皇帝左面的应该就是那位极得皇帝宠爱的皇妃娘娘了吧:莹莹美眸、凝脂雪肤、红嫩粉颊,妩媚中带着柔美的神韵。虽然在宫中我也是阅女无数,可是这样美的女子却不多见,难怪如此受宠,难怪南宫诚锋如此俊朗,原来是遗传基因好。
满苑的官员、女眷、来客全都低头行礼,整座苑落顿时鸦雀无声。一阵脚步声过后,接着就是一声温和的“免礼——”
众人得到恩赦,都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皇帝的眼睛扫视了一周,最后落到了我的身上,他的目光先是一阵惊艳,之后就变得有几分审视的味道了……停留在我身上片刻,然后迅速收回。
少倾,他举起玉樽,下面的群臣和各位来宾也就势的举起杯子回应。只听皇帝说:“各位远道而来皆是我岭南国的的贵客,朕今日略备薄酒,就当做为拔山涉水的朋友接风了。”
“多谢皇上恩典。”还礼的声音此起彼伏。
“…………”
“父皇,父皇可还记得大约在三年前,八哥在天龙王朝举行的那次盛会?”南宫诚锋上前一步,别有用心的提起了那次事件,让在场的我听的惊心,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哦。朕当然记得,此事早已传遍天下,尽人皆知了。而且皆是因为一位才貌双全、身份高贵的女子的出色表演才会令此事广为流传。”
“父皇真是好记性,今天那位才貌双全、身份高贵的女子也来到了这里。”顺着南宫诚锋的目光,所有人的眼光再一次聚集到我的身上。
我能感觉到烁和绍云的隐忍不发,能感觉到南宫诚溟和董敖都在担心的看着众矢之的的我,甚至我已经感觉到了南宫诚炎欲发怒气的征兆……好你个南宫诚锋,竟然为了刚才的事向我报复,果然是心胸狭窄的小人,这个心机深沈的男人整体看来属奸佞之辈,为富必定不仁,为官必定贪污,要是真的让他坐上那张龙椅,后果不堪设想,保不齐会成就另外一个隋炀帝。想到这儿,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怎么了?”
“你冷吗?”绍云和烁同时小声询问我,又同时各牵起我的左右手,放在他们二人的手心里。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汉堡包里的肉片,被夹在当中。看看四周的情况,没有办法,只能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皇帝身边……

“琉馨见过陛下。”我颔首,对他恭敬的说道,然后装作很淑女的样子,向他深施一礼,。只听见一个温润而威严的声音:“这就是天龙王朝的‘非凡公主’?”我抬起头,在他上下仔细打量我的同时,我也在仔细地观察他。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果然是世上罕见的奇女子。”他称赞道。
“多谢陛下夸奖,琉馨愧不敢当。”虚伪的言语在这种场合用只再适合不过的了。
“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这个精雕玉琢的人儿。”皇后连忙将我拉到身边,和蔼的对我笑着,那慈祥的模样竟然让我联想起我的母亲。“真的是世上难得一见的佳人。”她频频点头称赞。台下的众人见到皇帝与皇后都已开金口,于是就随声附和着,而我只能装做一副害羞状。
“父皇、娘娘,这位琉馨公主可是聪慧无比、才华横溢啊!儿臣早就听说了她的很多奇事。所以在今天这么美好的日子里,儿臣提议请琉馨公主为众人献上一曲,让在场的各位欣赏一下公主殿下的风采。”南宫诚锋掀起嘴角,三分玩味之意,七分恶意的嘲弄。看来今天他不让我当众出丑亦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仅仅只是让我献上一曲?绝不会如此简单……
“琉馨,如何?可愿为朕奏弹奏一曲?”
“琉馨,禁尊皇上玉令。”还没等到别人为我“求情”,我已经欣然答应。既然是想向我挑战的,那么我就一定会接下他的战书。
我转过身子,不以为然的看向他,他见我如此表情不禁一怔,凛色掠过,然后接着说道:“父皇可还记得祈天王朝的国主曾经送来的一份国礼?就是一种庞大而又奇怪的乐器。”他用手指着钢琴的方向,我低下头会心一笑。
“不过说来也真是可笑,说是什么乐器,可是至今仍然没有任何人能将它弹奏出声,既然公主大才,定然有办法令我等大开眼界、大饱耳福。”南宫诚锋噙起戏谑的笑,涌起残酷却无比欢愉的神情。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我就已经受到众多人的担忧目光,其中以烁和绍云为最。
“陛下,琉馨愿意为陛下及大家弹奏此种乐器,只不过琉馨需要一些时间,想要在最后的压轴大戏上为各位献艺。”我谦卑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好,准奏。”听到他的回答,我歎了口气,走回原来的位置,烁、绍云、还有南宫诚炎立刻围了上来……为了让自己少费一些口舌,我对他们露出少安毋躁的表情,南宫诚溟和龙子铭只是用更加担心的目光将我揪住……
我面向南宫诚锋,也许是因为他根本没有预料到我会如此的痛快应下这事,而露出疑惑不解、不知所以然的神情。
小子,这回你可是撞枪口上了吧,这就叫天作孽,有可谓;自作孽,不可活。今日可是你自掘坟墓啊!我亦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琉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错啊,汐儿。为自己争取了不少时间,够机警!”
“少买关子,为什么你送的钢琴没人可以弹出声,快说!”
叶有些得意的望着我,然后装腔的“咳咳”清清嗓子,坏坏的一笑:“不是没有人能弹出声,而是除了我以外。知道钢琴踏板吗?它又叫做踏瓣,是利用杠杆系统来使音响得到修饰,可以增加和减弱音的大小,使得音乐色彩更加富于变化。我只不过是在它的上面做了写文章而已。”
“你不会要告诉我你拆了右踏板吧?那也不对啊?右踏板是用来增强钢琴的音量的,就算没有它,也不至于连声音都没有啊?”我不解的问。
“我刚才不是说在那上面做了文章了吗?但是我没有把它拆了,只是将它隐藏起来了。这架钢琴是我命人特制的,稍稍改动了钢琴的构造,将所有琴弦共鸣、音量大小都移到了右踏板上,由它控制。又在钢琴腹部做了一个暗隔,将右踏板搁置在那里。这也是当时为了帮祈天王朝……总之是一言难尽。”
“喏,这是暗隔的钥匙。”叶交到我的手中,然后又压了压声音:“开启的时候别让人看见。”
我摊开手,看见这所谓“钥匙”。六芒星形状的钥匙,还真是特别。眼珠一转,不禁赞叹叶的奇思妙想!那些人就算看到钢琴上的六芒星凹陷处也只会认为是装饰的图案,而不会有任何怀疑。如果不是我之前知道这是开启暗阁不二法门,恐怕也不能猜出吧……
花园内百花争艳,梅林一隅缓缓绽放的清香怡人心性。梅林下,笙歌正起,琴声悠扬有若天籁;数十个着羽衣霓裳的美女随着乐曲轻盈地舞动,歌舞升平,台上台下都聚精会神、忘我的观赏着表演。而下一个压轴大戏就是我出场的时候。
“叶,随我一同上去。”
“好。”
丝竹之声哑然而止,我缓缓地走向了舞台中央,微微颌首,坚定自信面带微笑地看着众人。
安叶跟上来,将我的身影挡住,我迅速将钥匙对入钢琴底部的凹陷处。右踏板就降下来,几乎在瞬间完成。
熟悉的键盘敲击声,自它发出的声音结实、明亮、集中而且富弹性。用自居易《琵琶行》中的诗句“大珠小珠落玉盘”来形容它是非常贴切的。《俩俩相望》的前奏如月华,如鲜花灿烂,如水银泻地……一阵优美深情的歌声从我的口中飘出: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
日与月共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
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
风潇潇,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钢琴干净利落的如音符钟一般地敲,一下,又一下,间隙是肆忌地静。协奏曲如春潮夹着丰润和纯净的女人的声音,如同在深邃幽静的空间里行吟抒情,把自己华贵的灵魂渗进了起伏如浪潮般汹涌的音乐的海洋之中。
音乐渐渐终结,我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用右手拍拍身边的座位,安叶心领神会的坐到我的身边来,然后另一段音乐再一次响起……
我都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听到过的这首老歌,只记得第一次听时,就被钟镇涛与苏芮歌声感动的哭了,由此可见这首曲子是多么打动人心。
《我不该看你的眼神》
(女)你明明知道我容易为情伤心为爱所困,却偏偏对我好让我不能离开不能面对。
(男)我怎么会舍得看你为情伤心为爱所困,你难道看不出我在苦苦压抑苦苦追悔。
(女)是上天注定这段错误的情。(男)是宿命冲破这颗冰封的心。
(合)我不该不该看你的眼神,不该不该多爱你一分。
(女)让苍天笑我痴。(男)任明月笑我狂。
(合)一腔思念能断肠肠,我不该不该看你的眼神,只愿只愿多陪你一程。
(女)和落花一起醉,(男)和明月共徘徊
(合)有情无缘过一生
安叶惟妙惟肖的男声扮相一直都是她的绝活儿,那近似于李丽芬(唱《爱江山更爱美人》那位)的声音,曾经让不计其数的人被征服,而被歌声打动流泪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最初,她唱出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这个音听起来坚定而悠长,配合我优美的女音,简直是天衣无缝。歌声之中充满了真诚而又深切的热情,有一股青春的力量,盎然奋发;有一种甜美的滋味,缠绵不绝;有一样无边哀愁,**彻骨,甚至是稍显破碎……是的,这首歌曲的灵魂就在这其中流淌着,它紧紧地抓着众人的心弦。
歌声飞扬着,回荡着,在整个苑落里缕缕不绝、袅袅盘旋……我和安叶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境界中,如痴如醉了:再没有羞怯,完全献身于幸福与快乐……
歌声终于流动成行了,凄凉真切而感人。而我们让所有的人都为之惊讶不已;于是,大家彼此睁大了双眼看着台上的我们,歌声就如同箭镞一般钻入了他们的心房,随后又不断地活跃、强烈、扩展、散漫开来……飞速地瞥了一眼绍云,尔后唱得比先前更加响亮了,声音也比先前甜美了。南宫诚炎无声地低下了头,眨巴着眼悄悄地把脑袋扭向了一边;浑身都似乎软蔫了的南宫诚锋站在那儿呆若木鸡地大张着嘴巴;而岭南国的皇后一边偷偷地抹泪,一边悲戚地摇着头;就连那南宫诚溟钢铁一身无情的面容上也起了变化:双眉蹙紧在一起了;烁把紧紧攥着的一双拳头放到了额前,整个身子像是一尊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如初醒一般,热烈的掌声像琴弦突然被用力弹拨了一下而爆响结束后那急速地静息下来的余震之声,逐渐地激昂起来了,声音也跟着扩展加宽了,掌声久久不熄……
我与叶相视一笑,站起身来向众人行礼……
“好,好,好。不愧天龙王朝骄傲,配得起‘非凡公主’的称号!果然不同凡响?”皇帝激动的站起身来,不断的拍手为我们刚才的精彩表演喝彩。
看到皇帝以及众人的神采飞扬、兴奋不已的神态还有南宫诚锋由白变青的脸色,我就知道我赢了。赢的漂亮……但是这还不够,我一向不是什么宽容的人,尤其对这样的男人,今天我不玩儿死他,我就不姓伊,改姓二。
从前看过一个小品,里面的演员有句经典的台词:冲动是魔鬼。当时我并不能体会其真正的含义,如果我早了解到这一点,就不会招惹这个男人,就不会因此铸成大错,晚矣、晚矣……
“九皇子,本公主可让你感到失望?”我走向他,洋洋得意,却被安叶一把拽住:“大姐,你见好就收吧。”她警告道。
“公主殿下,在下自叹弗如。”南宫诚锋向我点头示意,看来已由刚才失态的情况里走了出来。
“九皇子太过自谦了,既然刚才我已经满足您的要求,那么我现在也想献丑,给您提一个简单的问题,如何?”我面不改容的微笑着对南宫诚锋柔和的说着。
他愣了一下,而后一脸防备的警惕看我,就在我们两人对峙的时候,忽然南宫诚炎插了进来:“怎么?九皇兄是如此胆小怕事之人吗?竟然连女子的诚恳提问都不敢应答。”
南宫诚锋将眼睛眯起来,看起来很危险。
“皇儿,作为男子,理应大度一些才是。”一旁的皇帝见到自己的两个儿子针锋相对,嗔斥道。
“儿臣禁尊父皇教诲。”南宫诚锋恭敬地向皇帝深施一礼,然后转过身:“我愿意听公主赐教。”
丫的,够能装的?以为是小绵羊,其实是大灰狼。我今天就要揭了你这身狼皮。
我瞥了一眼旁边的水果盘,然后说道:“皇子知道精神不正常的人,我们通常叫他们疯人,而收留并照顾他们的地方叫做疯人院。那么这个故事就发生在疯人院里。皇子,您可要听仔细了,问题就在故事里。”我一本正经样子已经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只有绍云已经知道我要干些什么,一脸宠溺的看我。
“有一天,这个疯人院里要来一个大人物巡查。可是院长怕这些疯人在这么重要的时刻闯祸,而看管这些疯人的大夫又不够,于是院长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用疯人管理疯人,就是从疯人中找一些神志稍微正常的人帮着管理这些人。于是院长就来到了一楼,拿着一个苹果问道:这是什么呀?很多疯人摇摇头,说:不知道。这时有一个人举起手说:我知道。院长说:那你来回答这是什么啊?那个人说:苹果。院长又问:是干什么的?那个人又答:吃的。院长说:好,你就是一楼楼长;院长又来到了二楼,拿起一个香蕉,对疯人们说:这是什么呀?又有很多疯人摇摇头,说:不知道。这时又有一个人举起手说:我知道。院长说:那你来回答这是什么啊?那个人回答:香蕉。院长问:是干什么的?那个人回答:吃的。院长问:怎么吃?那个人答:剥着吃。院长说:好,你就是二楼楼长;院长又来到了三楼,拿起另一种水果,就是那个紫紫的、一串一串的,就是我们秋天经常吃的,那是什么来着?”我惟妙惟肖的形容着,装做似乎记不起来的样子……
“葡萄。”南宫诚锋一脸的不耐烦,可是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我将头撇到一旁,露出坏坏的笑,然后随手拿起一串葡萄,郑重的放在他手里说:“你就是三楼楼长。”
在场的人们全咬住舌,忍着笑意,偏有一声闷笑从南宫诚锋的身后肆无忌惮的笑出来——是皇帝,然后众人一发不可收拾,哄然大笑!而南宫诚炎更是夸张,笑到无力,抱着肚子瘫在椅子上。气氛非常热烈,苑内的人笑成一堆,笑声缕缕不绝的传到很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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