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彩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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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我们现在去哪儿?”夏雨问我。终于脱离了那种弑人的目光,我和夏雨在桐城的大街上闲逛。
“少爷……”远远传来急切的声音。我踮起脚往远眺,果然是她,只见春风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我身边对我说:“少爷,已经准备好了。”
“情况有变,我们改变计划。”我淡淡的对春风说。事实上我没有预料到会见到董敖,没有想到会与南宫诚炎出现针尖儿对麦芒的突发状况,更加没有料到会在此见到龙子铭。而他与董敖,或者说是他与南宫苑之间的密切关系倒不足为奇,像他们那种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利益是维系他们关系的唯一条件,说穿了他们只不过是在互相利用对方而已,而这次他们两方又会有什么样的动作呢?有点让我期待……
“改变计划?少爷出了什么事吗?”春风有些疑惑。
“有点小问题,不过不要紧。”我安慰道。既然董敖他们见过我的男装扮相,那么今晚我就来点儿出其不意的:“嘿嘿……”我一阵古怪的坏笑,夏雨她们看到此情形不禁打了个冷战。我转过头,看见飞快隐藏起来的人影,哼!就凭这点儿三角猫的功夫就想跟踪我?董敖,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我们先去绸缎庄。”
“少爷,我们去绸缎庄干嘛?”夏雨问。
“去改头换面。”我用眼写斜斜旁边,她们立刻心领神会……
彩凤楼是桐城最大、最有名的青楼,是许多岭南国的皇族贵胄、达官贵人和往来客商的消遣场所。真是够了,彩凤楼这名字已经够让我倒胃口的了,我记得民国初年在上海有一个很有名的妓院叫彩凤班,难不成它们同出一门?据说这里的花魁叫什么“小凤仙”,老天,一点儿创意都没有。
“小姐,我们这身打扮成吗?”夏雨紧张的问我。我们现在恢复女装,但是脸上仍然带着面具,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惹来什么狂蜂浪蝶,于是用钱打通妓院的老鸨,做这里姑娘的丫鬟。看来犹太圣经上说:钱不是罪恶,不是诅咒,钱会祝福人的,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而当我拿出了沉甸甸的金子,看到老鸨眼睛闪闪发亮的眼神就知道,一切都搞定了,于是点名做“小凤仙”的丫头。
“小姐,这不好吧。万一让绍云少爷知道的话,会惩罚我们的。再说您是什么身份?要是在这种地方出了什么差错,奴婢们怎么担待的起啊。”春风担忧的看着我。我明白让这样两个清白的姑娘来这儿是不够妥当的,虽说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来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但是以往我们来这儿都是女扮男装,而且是在自己的底盘上,又带着手下,要处理的也都是因为不能避免的正事,可现在我们是势单力薄,春风有顾虑是很正常的。
“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我总觉得这里的男人在盯着我看,心里毛毛的……”夏雨也开始打退搪鼓了。
“怎么,你们怕了,怕了就回去。这可是我盼了很长时间的好戏啊,现在想让我回去,门儿都没有。”我狠狠的说,看见她们两人无奈的表情,大概在为她们遇人不淑感叹吧。
“呦,这不是董爷吗?好久没来我们这儿了,快、快里面请。”老鸨的热情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回头便看见董敖、绍云、南宫诚炎等一行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看来我等的人已经来了……
“我们分头行动。”我回过头对夏雨和春风说。
大队人来到“小凤仙”的厢房,我站在她身后一旁。不一会儿,就又来了一群莺莺燕燕,分别挂在了这群男人身上。我看到绍云一脸厌烦的样子,目光冰冷,心里不由的很是欣慰。
“今天是为风华山庄二当家远道而来接风的日子,来绍云贤弟为兄敬你一杯,先干为敬。”董敖说着一仰而尽。绍云也不甘示弱,端起酒杯喝了个干净。我从来就不赞成绍云喝酒,可是饮酒谈事从来就是餐桌上的弊端,连我也是无可奈何,在我眼里他一直都是个孩子,尽管心智已十分成熟,但是古有名训:酒是穿肠毒药。
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似乎觉察到我不善的目光,头一偏朝我的方向看来,我迅速低下头掩饰自己。
“凤儿,今天这位可是咱们南宫苑的贵客,你可得使出看家本事用心服侍啊。”董敖隐含深意的说道。
“凤儿自当尽心尽力就是。”小凤仙乖巧的答道。这女子在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印象并不深刻,如果和我这种祸水级别的女人相比,她的容貌也仅仅是差强人意罢了,可是她毕竟在风尘中打滚多年,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也经历了不少的大场面,所以那种镇定自若的神情和似“病西施”的娇弱非常吸引人。只不过脸上和身上的脂粉气太过浓重,破坏了她原有的美好。
“小女子愿意为各位大人献上一曲。”说罢,我和另一个丫鬟就将古筝拿到她的面前,她徐徐坐下,开始弹唱起来。这首唱曲我并没有听过,应该是岭南国特有的小调,曲子情意绵绵,柔情似水。讲述了一位痴情女子与丈夫分别后,丈夫后来变心另结新欢,痴情女子郁郁而终。我不知道今天小凤仙为什么会弹此曲,也许只是对自己的处境感怀吧。
“好、好曲。”南宫诚炎鼓掌称好。
“曲子虽好,就是过于哀伤了。这倒让我想起三年前在天龙王朝听过的一曲子,那才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董敖赞叹的说道。
“哦?那小女子倒是愿意受教。敢问董大人那曲子是何人所奏?”小凤仙好奇的问道。
“是啊,董大哥是谁啊?”南宫诚炎也跃跃欲试的。
“那是我三年前陪八皇子去天龙王朝的时候,在一年一度的女儿节上听到的天籁之音。”董敖说完这句话后,深深的看了绍云一眼。而在厢房中的所有人皆已明白董敖所指的就是三年前我设计的那一场别开生面的闹剧,那次竞赛只怕已经名扬天下了,只是我没想到董敖居然也会在其中。
我看到绍云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一直都很忌讳那次的事件,所以这些年来我们都绝口不提,而今天再度被董敖提起,我真怕绍云会失控……
“看来董大人喜欢异国风情,难不成外国的月亮真比岭南国的要圆吗?”我不屑的问道。看到众人皆使一愣,大概他们没有料到会有如此胆大的丫头插嘴吧。我并不是为岭南国抱不平,只是想要转移话题,因为自己现在要保护的人只有绍云而已,至于其他的我早已无暇顾及了。
“大人末要生气,这丫头是新来的不懂什么规矩,还望大人海涵。”小凤仙出来打圆场。
“哦?丫头你又有何高见呢。”董敖没有生气,反而很有兴致的看着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再看我也没用,我现在就是一“没女”,相貌普通毫无特色,甚至连一丝胭脂水粉都没有擦在这张假面上。
“我董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不在乎自己相貌的女子,连胭脂都没有擦。丫头,你难道不知女为悦己者容吗?”
“大人说笑了,没有悦己者,我为谁容啊;再者,我本来就是一粒沙石,就算伪装成一颗珍珠,当洗尽铅华之后,沙石仍是沙石,珍珠依然是珍珠。既然知道结果,我为什么要自不量力的伪装成珍珠。人啊,贵有自知之明,小女虽然一无是处,但贵有自知之明。”我淡然道。
董敖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回答他,又是一愣,然后才回过神儿来对我说:“看来这里的丫头都不是凡品啊。”众人也在为我刚才的那番话细细品味着,我看到绍云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丫头,你喜欢凤儿刚才的那番唱词?”董敖问我。
“不,我不喜欢,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不代表我喜欢那种‘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最起码我并不赞同唱词中的男人的作为。什么痴情容易,守情难,那只不过是那些毫无责任感的男人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风流一次的男人,一辈子都会风流。所以我要的感情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的。”一股脑儿的把我的现代论点倾泻而出。环视四周,就看到众人因为我“大逆不道”的话而张大了嘴巴。
“那么,你要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呢?”董敖今天的心情显然很好,不然他不会这么失常的和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探讨这类的问题。
我来到桌前提起笔写了八句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宾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多无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李商隐的这首《无题》诗为后世各代读者所讽咏传颂,历经千年仍魅力不减,皆因此诗情思婉转、意象精妙、韵致优美,具有独特奇妙的艺术魅力。诗的内容因情的缠绵悱恻,尤其是以“别亦难”三字的展开,表示诗人相思的热烈和至死不渝的感情,最后是以:但愿青鸟频频传递相思情的神话传说结束。全诗构思新颖巧妙,情思深沉绵邈,意境优美动人。
小凤仙拿着我写的诗,手指微微发抖。董敖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念出来。每念出一句的时候众人的神情都显得非常震惊,而小凤仙更是激动的眼眶发红,我想她一定是羡慕这样至死不渝的感情,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我的头一偏,忽然发现春风正在窗外急急的向我使眼色,神情非常焦急,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吗?
“小姐,快来。夏雨发现了一件你感兴趣的事,这里我来应付,你去吧。”我趁着厢房中的人怔忡之际退了出来,就被春风拉到一旁。
我顺着春风指的方向,来到夏雨在的地方。
“怎么回事?”
“哦,小姐你来啦。你看那个人不是白天的时候在董敖旁边的人吗?还和小姐说过话。”
龙子铭?怎么会在这儿?他没有和董敖在一起,却和另一个蒙面的神秘男人在一块儿,是怕见到绍云吗?
“夏雨,你怎么不去里面伺候,躲在这儿干嘛?在这儿可什么也听不到。”
“小姐,我也想啊,可是他们把我赶出来了,说不让我在里面侍侯。我想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让春风去找你啊。”
“可是就算你把我找来有什么用?那两个呆瓜也不会让我进去啊?”我不客气的敲了一下夏雨的脑袋,只见那丫头坏坏的看着我,让我觉得这房里陡然降到了零度。
“别笑了,你的笑容已经突破到了人类道德的最底线了。”
“啊?”夏雨显然没有明白我刚才话里面的“深刻”含义,疑惑的看着我。
“嘿嘿……小姐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还会像从前那么笨吗?”说着她把窃听器的耳塞交给我,好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聪明了,看来没白白和我混哪。
“没看出来啊!从古代到现代,开天辟地你最坏!还和我卖关子,在我身边屈才了哈?应该派你去伊拉克去斡旋啊,说话这么不干脆。”
“小姐,伊拉克是哪儿啊?”她更加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说了,你也不知道。”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她探讨伊拉克上,美国在这问题上探讨好多年了,还是没有真正弄懂,别说就只有我们两个少不更事的丫头了。
“赶紧关心正经事。”我不耐烦的说。
“子铭,龙天烁这次真的会来吗?”那个蒙面的神秘男子说。
“恩,我已经派人放出消息,只要龙天烁知道她会来,那么他就一定不会放过这次与她见面的机会。”龙子铭肯定的说。
烁?他们在谈论烁吗?烁会来?那么她又是谁?对烁很重要吗?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啊?
“你就这么肯定?要知道他龙天烁做事从来都是冷静谨慎出了名的呀。”
“诚溟,你不相信我的话?也许龙天烁遇到任何事都会泰然处之,可是这女子可是他的死**啊。”
诚溟?南宫诚溟?南宫诚溟怎么会在这儿?和龙子铭一起?这一切太诡异了。他们口中的“她”到底是谁?又会有什么阴谋呢?
“我看她不只是龙天烁的死**,还是子铭兄的软肋吧?”南宫诚溟掀起薄唇笑道。
“诚溟兄难道没有软肋?若雪若在的话……”
“子铭,本皇子的爱妃早以薨,休要再提。”还没等龙子铭的话说完,南宫诚溟就立刻激动的截断他的话。看来这个叫做“若雪”的女子在南宫诚溟的心里占有很大的地位啊。之前听说好多关于他在“花丛中”打滚的事,以为他是个花心大萝卜,“人言不可尽信”果然是句真理,难道他也会像安叶一样受到过什么伤害吗?
龙子铭拧眉道:“抱歉,诚溟兄。在下并不是有意要提起过去的往事,只是若雪已走多年,你仍然不能释怀吗?”
两人彼此均沉默了一会儿,龙子铭接着说道:“我承认自己对她一直都十分的好奇,她自小养在深宫,从前可以说是天真烂漫,自从坠马受伤以后,就变得让人觉得深不可测,我一直都不明白就算是失忆也不可能让人的性情改变这么多吧。那次女儿节的竞赛她赢的漂亮,名扬天下;戳穿我父王和皇后的计谋赢的更是精彩,满朝文武无不钦佩;到后来帮助龙绍云离开宫廷,建立另一番事业,并且在短短时间内名声大嘈更令我这个堂堂七尺男儿汗颜……”
难道这“烂柿子”说的是我吗?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会来此呢?以他们之间的称呼来看,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会牵扯到烁呢?
南宫诚溟有些不安的看着龙子铭那有些动容、甚至于痴迷的神情。然后表情有些凝重,开口道:“对此女子,我也有几分好奇和钦佩。我没有想到她只派了两个丫鬟拿着我南宫苑的令牌前来寻求帮助;不过更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风华山庄壮大会如此迅速。这几年尽管‘风华’明里没有这位琉馨公主的参与,可是暗里……就算龙绍云有大才,可我不认为这一切都出自他之手。我在想风华的幕后主人应该就是龙琉馨。的确,她绝顶聪明、胆识过人,气魄更是不输给任何一个男子。子铭兄,在你我眼里女子一直都是温柔如水的,是男人的附属品,但她确实给天下的男人一个惊喜,更是一份不安……”
温柔如水的的女子?南宫诚溟啊,也许你永远都无法理解最温柔的是潺潺的流水,而最凶猛无情的也是这所谓的温柔之水啊!
“子铭兄为什么会对付龙天烁?如果是为了报父仇,找的对象应该是龙琉馨而不是龙天烁啊?可是在我看来你是不会找龙琉馨报仇的?”南宫诚溟有些暧昧的问道。
“我对付龙天烁不是为了报父仇,而是为了完成我父亲未完成的梦想。”
“你想称帝?可是就算没有龙天烁在,天龙王朝还是有其他皇子啊。”看来南宫诚溟早已清楚他的野心,所以才会直言不讳的说出他的目的。原来这男子一直都没有对那张龙椅死心。
“可他现在是我最强劲的对手,而其他的皇子资质平庸,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你难道不认为龙绍云也是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所以当初龙琉馨才会带他远离宫廷,这或许是避免骨肉相残最好的办法了。”
“他?说道他我更无须顾忌,龙绍云他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就是……”
“臭丫头,你在干嘛?敢在这儿偷听我哥他们的谈话?”突然在我身后响起的声音吓的我身子一颤,回过头一看原来竟是南宫诚炎。
完蛋了,怎么会是南宫诚炎?这家伙果然是我的瘟神,遇到他准没好事。刚才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偷听的,可是我又很想看到他们的样子和表情。那我现在要怎么脱身啊……
“怎么回事?”是龙子铭的声音。看来由于南宫诚炎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已经暴露在阳光之下了。他紧紧攥住我的胳膊,用力将我拽进屋。我看见龙子铭和南宫诚溟均脸色阴沉的看着我……
“哈哈……”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我居然能大笑不止。想不出对策,我就先把你们笑“毛”为止,不然以这三人的阴狠,我的小命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的。
“臭丫头,你当真不知道死活,还敢在此处大声咆哮,我……”说着南宫诚炎一掌向我劈来,就在我要避闪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等等。”原来是南宫诚溟。
“丫头,你笑什么?”他接着问道。
“我在笑你弟弟啊,简直是头蠢驴”我的声音很大,一是想引起在场这儿三人的注意,二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好得以脱身。
南宫诚炎的脸色已是铁青了,看来在这一天我两次都把他气的半死,而龙子铭和南宫诚溟则没有为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与我动怒,反而着有趣味的瞅着我。
“丫头,你为什么说他是、是蠢驴?”显然“蠢驴”的哥哥对我这个称呼很“陌生”,大概他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臭损他的弟弟,所以那憋不住的笑意是骗不了人的。
“我问你他是谁?他是南宫诚炎啊。据说南宫诚炎此人桀骜不逊,他的兄弟有很多,但只对一人马首是瞻,俯首称臣。那就是他哥哥南宫诚溟。他今天是随着董大人的大队人马来到此处招待贵宾的,光明正大;而你为什么会带着面纱来到此处,因为你——南宫诚溟不想让别人看见你今天来过这儿,可是刚才他这一嗓子‘哥哥’,我估计半个彩凤楼都听见了,我看该知道的‘有心人’也都应该知道了。”
我的话气质凛然、有理有节,眼前这三个男人均是一怔,似乎没有料到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丫头敢在如此的大人物面前处乱不惊、大放厥词。龙子铭和南宫诚溟都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而那南宫诚炎已然失去刚才的威风,正直愣愣的瞅着我。
傻了吧,呆鸟儿!你个小家雀儿还想斗过我这老家贼?你以为自己插把扫帚就是大尾巴鹰?真可笑。
我缓慢的把脚向后移,希望在他们精神恍惚之际我能够逃脱,但是天不随人愿……
“站住!差点就被你蒙混过去了。今天不论你说什么定饶不了你。”说着南宫诚炎的剑锋就向我刺来,我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移动的脚上,根本没有预料到这傻不隆冬的家伙这么快就清醒过来。身体轻轻一闪,可时间已经来不急了,“噗”的一声就刺进了我的右肩,刹那间血流如柱。
“不。”绍云狂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怎么会来了?伤口好疼,我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只是感觉有人小心翼翼的将我抱进怀里,我甚至能感到他抱着我的时候身子在颤抖。而后,屋子里一片混乱,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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