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章 谁家欢喜谁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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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明时,陈远叫醒了圣君。
就这么,一路赶回宫中——上朝。
光明殿。
李鸿宇努力打起精神,聆听朝臣们的奏报。
昨夜实在不该喝那么多,为了区区一名女子,为了一点点儿女情长,这不是一个明君的作为,不会再有下次了。
李鸿宇暗暗地下了决心。
朝中一切安然。
沈相的动作有所收敛,或许在伺机而动。
所以,李鸿宇并不急着收网。
猎人们往往在意的,不是捕获了多大多小的猎物,而是要完完全全地享受那份独有的狩猎的快感,特别是这个猎物很庞大、很强悍的时候。
没有什么朝务,很快就结束了。
想到退朝后,还须去安庆宫问安。
李鸿宇想了想,翔也有些时日没进宫了吧,在陈远耳边耳语几句。
陈远提高声音,宣布退朝,在圣君离座后,叫住了文亲王,告诉他,圣君在内殿等他一同前往安庆宫向圣太后娘娘问安。
李翔宇虽然日日上朝,却也发现了圣君大婚之后精神总是不振,心绪不宁令人担忧。
进了内殿,行过君臣之礼后,李翔宇直言不讳,“臣弟观圣君近来气色,是否有些不顺心之事?臣弟不才,愿为君分忧。”
李鸿宇苦笑了下,这忧若真能分倒也不算忧了。
“算了,走,请安去!”
“是。”
请安就像例行的公事,全白夜王朝最最尊贵的两兄弟一前一后出了安庆宫。
“圣君!圣君,请留步!”
李鸿宇转过身来,文亲王亦停了下来。
李鸿宇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这个记忆里端庄到让人不敢领教的自己的女人,是专程在此等自己的?
她会有什么事。
沈芊芊屈膝行了礼,“参见圣君!”
看到一旁的文亲王,她福了福身体。
李翔宇忙施一礼,“见过贵妃娘娘!”
沈芊芊点点头,对着李鸿宇说道,“请圣君恩准臣妾省亲!”
省亲?!
这是沈天恩那只老狐狸的意思,还是……
“爱妃想家了?”
沈芊芊沉吟了一下,“是,请圣君恩谁!”
薄情的圣君啊,难道你已忘记了明日便是姐姐的忌日。
这个时候,最伤心的就是娘亲。
可怜的娘亲,如今自己身处深宫,娘亲怕是更加寂寞,狠心的爹爹从不会管娘亲的死活,娘亲……
“准了!还有事吗?”李鸿宇“深情”地看着自己的爱妃,她好像有点心神恍惚。
准了?
这就准了!
沈芊芊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谢圣君!臣妾何时能够启程?几时回宫?”
“朕准你两日,至于启程,爱妃自己做主吧。需要朕陪你回去吗?毕竟是贵妃省亲。”李鸿宇小心观察着沈芊芊的一举一动,试图看出点什么。
“圣君国是诸多,臣妾不敢,谢圣君!臣妾还需准备,臣妾告退!”沈芊芊第一次走得有些急。
“圣君,她走这么急干嘛?”
李翔宇打着折扇,吊儿郎当地问道。
李鸿宇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对陈远吩咐道,“安排好贵妃省亲事宜,给国丈的赠礼朕要亲自过目,即刻去办。”
看着陈远离去的影子,有些老态了。
李翔宇轻轻挥了挥扇子,“陈公公,老了!!!”
“立了妃,你的感悟倒多起来了!”李鸿宇看着这个唯一的弟弟,难得地戏谑道。
立妃?!
想起王府里那只让人不敢消受的章鱼,李翔宇自认风流倜傥,对待女人那是游刃有余、如鱼得水,可是现在全被她给毁了。

李鸿宇没有在意翔不自在的表情,“翔,走,陪朕练练去!”
“是!”
练宫房内,两条矫健地人影时而用刀,时而使剑,时而赤手。
陈远一直等他们玩够了,收了手,才上前启奏。
“启禀圣君,贵妃娘娘省亲全部按照宫中旧制,俱安排妥当,请圣君圣裁!”陈远递上一份礼仪详表和一份礼品清单。
李鸿宇过目之后,点了点头,“就这么办!至于给国丈的赠礼,‘莲花玉带’不行,撤下来,一会儿到御书房来取!!”
说完,在两份单子上盖了印鉴。
陈远又领命去了。
李翔宇实在好奇,圣君为他的泰山大人备了份怎样的神秘大礼,但他还是没有问,这就是君臣之礼,只可本份地守着,决不能妄想去逾越。
“翔,想什么如此入神?算了,朕看你今日心思不在功夫上!”
李鸿宇一扬手,一双铜锤的柄不偏不倚地插进了兵器架。“回去吧!”
李翔宇行礼告退。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立了妃还不收心。
文亲王夜夜流连花丛的风流韵事,早有耳闻,看来功夫都有些退步,多日不练了吧!
李鸿宇摇头。
一道紫影闪入练宫房。
“看清楚了吗?给朕说实话!”
“是。”
李鸿宇无力地挥了下手。
一脚踢翻了整整齐齐的兵器架,咣——哐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阵踢打之后,一室狼藉。
李鸿宇阴着一张脸坐在御书房内。
“启禀圣君,贵妃娘娘请命!”陈远一进来,就发现圣君的情绪怎么又不对了,只得小心说道。
李鸿宇接过陈远递上的宫文,朱批后,加盖了金印。
然后,自书架的暗盒处取出一只以一块血玉镶嵌正中的木盒交于陈远,“这个交给贵妃娘娘!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朕,算了,去传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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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所经历过最最漫长的秋季了。
上都——还在过着秋天,据说会一直持续到来年二月的样子。
十一月十一。
我坐在自制的秋千上,紫英轻轻推着我。
听宫女们说,沈妃出宫省亲去了,很大的排场。
又说,圣君赏赐了许多珍玩,反正尽是些无聊的闲话,听听便罢了。
不过紫英现在说的这一件,却让我不得不提足了精神。
“娘娘,贵妃娘娘回来了!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脸上还有些肿,眼睛也红红的呢!”
“少在那里乱嚼舌根子!”
“真的,九万和长青他们都看到了!”
九万和长青都是我宫里的太监,年龄也很小,但是好赌,这两个不是小子的小子最让我头疼。
不过,因为好赌,宫里没有他们不认识的人,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紫英既然说他们亲眼看见的就大致不会错。
因为,他们两个虽然好赌,却从不说假话。
“是吗?把他们两个找来。”我下了秋千,不是好奇,也不是看沈妃的笑话,其实我是有点担心,她是那样一个与世无争、心性超然的人,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出了什么事?
询问之后,证明不假,我决定去福庆宫。“紫英,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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