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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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郊外的路上,烁一直沉默不语,牵着我的手指尖冰凉,我用力紧握,想将自己的温暖传递到他的身上。昨晚的感觉是真的,烁是真的流泪了,现在是想和我道别吗?或许这样也好,但是在次之前,我必须要为他做一件事……
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他愣在原处,满是疑惑的看着我,动辄得咎,进退两难。然后表情僵硬,很不自然的拉着我就要回去。
“烁!”我拽住他,不允许他逃避,要他正视眼前的一切。
他受伤的眼神让我心疼,我对他笑了,笑得极为缥缈,只手拨开覆额的发丝,目光注视着他,语气认真的说:“烁,你听着,眼前这座墓葬的主人是我害死的,你听懂了吗?”
“馨儿?你胡说什么?”他倏然怒喝,不准我继续下去。
“烁!你只要记得她的死与你无关就可以了,是我!都是我害死的!所以你不必内疚!”
烁痛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勉强的笑意,轻轻的点住我的唇,道:“馨儿,我没有后悔,没有后悔爱上你,即便文琳是因为我而死。择己所爱,爱己所择,无怨无悔!因为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她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令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
“她、她说了什么?”
“她说两心既已相许,为何还要分离?”
我蹙眉沉思,表情阴沉的看着墓碑出神。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曲文琳用自己的死来“拯救”烁吗?可这自以为是的拯救又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呢?只不过令他由一个沼泽陷入到另一个流沙中去了,恐怕烁终其一生都要在悔恨中度过了……愚蠢的女人!
“烁,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其实是我朋友真实的经历,你也认识的,就是安叶!”
“祈天王朝的国主祈叶?”
“对,就是她!叶原来有个非常爱她的恋人叫乔严。有一天,叶突发奇想,就问乔严说:亲爱的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乔严深情的看着她,然后非常慎重对她说:忘记你,继续生活!夜听到这个答案后非常的难过,她片面的认为乔严并不真正的爱她。从那以后,在她的心里一直有个死疙瘩,始终没有办法解开,心自然就没有办法释然,后来他们因此分手了。期间,叶也与其他男人交往过,可是始终觉得这些人对她的好不及乔严对她的十分之一,于是她就重新回到乔严的身边,可是这个时候的乔严已经身患绝症,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在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叶趴在他的身上痛哭流涕,说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乔严拼着最后的力气,抚着叶的头颤颤的说:忘记我,继续生活!”

沉默良久,我们彼此对视,读懂了他眼中的一切。烁上前揽过我,然后说:“你觉得他们的故事适于现在我的处境?”
我温柔的摸搓着他背后的发说道:“大同小异!”
“可是我并不爱她!”
“我知道!不论你是否爱她,现在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爱你。爱一个人,就希望他能幸福和快乐,就像现在的我已经放任绍云的自由一样,只要我知道他是安全的、快乐的、无忧的……这就足够了。就好象你为我牺牲的一切,为我做的一切,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希望我能幸福、快乐。所以我给你讲这个故事,只是希望你能记住:忘记我,继续生活这句话!”
“可是我没有办法忘记她,更没有办法忘记你!”烁的声音有些声嘶力竭。
“我没有让你忘记我们,而是请你将我们藏在心底,然后继续好好生活。就当是为了曲文琳的愿望,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在今后你要经历的每个日日夜夜,她是希望你能幸福的。而我呢?我也是一样啊!烁,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最清楚不过了。当我听说她是自杀的,首先想到的就是你会是怎么样的!烁,你就算是为了我们,要让自己脱去所有的包袱,继续好好的生活。”我试图用所有能牵制他的话来打动他。
“我愿意、我愿意将你们永远藏在心底,我会在心里永远守护着你……”心疼的环住他,他埋首于我颈间,呵着热气温暖我冰凉的颈部。我的心亦化为一摊柔水,闭上眼柔顺的倚着他。
话语停留了片刻,烁突然转移了话题:“南宫诚溟,对你好吗?这次你要求回来他没有为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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