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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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此时,战平正在求救无门。
秦宝宝还在甜睡之中并未醒来,战平不负所望,没有傻得帮他解了“睡**”,一时安静的很。问题是,宝宝不是睡在他的背弯里,而是在一名老和尚怀里,奇怪的是,偏偏战平没有还手的能力。
所谓“没有还手的能力”,并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根本不能打,构不成比武的条件,就像辩论一件事情,虽然己方理由充足,但对方的理由更不容你反驳,如此之际,还辩个鸟。
“莫道自己情深深,岂知他人浓浓情!”这是怎么回事,就要从秦宝宝的身世说起……
秦宝宝的父亲秦英,是昔日江湖上极负盛名的高手,人称“万邪圣医”,平日行事亦正亦邪,为人孤僻怪异,高傲难缠,所以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其人聪明盖世,不仅对黄老之术深深着迷,并且对医学上阴阳五行之变、经脉针灸之术潜心钻研,医术之精,已能与华陀、扁鹊比肩。
这样古怪的一个人,却深深吸引了当时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称的冯香蝶的芳心,虽然年龄相差近三十岁,却不顾一切的委身下嫁,老夫少妻恩爱异常,不知羡煞多少江湖才子。
婚后四年,冯香蝶怀胎九月,产下秦宝宝,却因难产流血过多,以致香消玉殒。秦英心灰意懒之余,埋葬了爱妻,带着不足月的新生婴儿直奔少室山,从此江湖再也没有“万邪圣医”这个人。
原来少林方丈悟心大师是秦英的俗家堂弟,四岁就与佛门结缘,所以此事除了他们并无人知晓,“万邪圣医”会躲在少林寺与和尚为伍,任谁也想不到,何况秦英面貌本来如三十许中年人,爱妻一死,数日之间,居然成了白发老翁,因此除了悟心大师,谁也不知他就是“万邪圣医”。
秦宝宝出生后两个月,秦英赫然发觉他罹患先天性心脏虚弱。秦英本身是一代名医,为了自己的骨肉更是搬出一生绝学,只期望婴儿能平安长大。悟心大师虽是出家人,六根清净,但对唯一的俗家晚辈却很是宠爱,武林圣药“大还丹”从小就给他当零食吃,再配合秦英精心熬炼的仙露神汤,小孩倒也平平安安的长大。
四岁上,秦英开始传授宝宝打坐练功,偏偏宝宝生性调皮,顽心太重,根本不耐久坐,幸好山中岁月寂静,再加上灵丹妙药的辅助,因此一身内功倒也不可小觑。只是,秦英除了传授打坐,其余的掌法、剑法却一概不教,以免增加他心理负荷,用心之良苦,足以担当模范父亲而不愧。
宝宝六岁时,悟心大师偶然得到一串念珠,此念珠看起来其貌不扬,由三十七颗如婴儿小指般大的珠子串成,其色如墨,实在不是可爱的东西,但悟心大师却如获至宝,明了它就是傅说中的“保命佛珠”,挂在颈上,不但可以强心健体,也可保冬不怕冷夏不惧热,并且有驻颜之功效。饶是有“保命佛珠”的帮助,秦英还是不敢教宝宝掌法及剑法,只传授他轻功、针灸用的金针当暗器使及一身医学。
秦宝宝天纵聪明,深知以轻功和暗器难在江湖上立足,再加以生性淡泊,从来就不认为自己一身饱学有什么了不起,干脆就把自己当作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所以,少林群僧除了悟心大师,人人都当他是一个天真可爱又爱恶作剧的小孩,再衬以他外形瘦弱,平日那些小和尚又当他是弟弟一样的疼他,谁也没想过要教他武功。
宝宝十一岁时,秦英寿终正寝,悟心大师义不容辞将他带在身边,一心想教他学佛,他深怕宝宝受了他那古怪堂兄所影响,崇尚所谓黄老之学,所以天天亲自教他念佛经,可是宝宝毕竟年幼,又不具慧根,要他学寺里的和尚念经差点将他闷死,所以才会有偷溜下山的事情发生。
次日清晨,悟心大师才发现宝宝不告而别,担忧之余,马上传令少林寺所有艺满下山的俗家弟子寻访秦宝宝行踪,那些俗家弟子十之**在少林寺都曾着了宝宝“暗算”,数月寻访发觉他被卫紫衣收留,却不敢前去“捉人”,再畏于“金龙社”的势力,只得通知掌门方丈,引得悟心大师亲自下山,不料却在“子午岭”下遇到战平抱着秦宝宝快马飞驰,引起一场争夺战。
“阿弥陀佛,施主请暂停马,老衲有事请教。”
宝相庄严的悟心大师阻止了飞驰中的快马,对战平说道。
战平眼见阻挠自己去路的是名老和尚,不禁一头雾水,勒绳停马,蓦然想起宝宝曾提过自己来自少林寺,心中一动,不知不觉将怀中的宝宝抱得更紧了,说道:“大师法号为何?阻拦在下去路,不知有何指教?”
“阿弥陀佛!”
悟心大师合十道:“老衲悟心,来自嵩山少林。请问施主,怀中所抱的小孩可是偷溜下少室山的少林顽童秦宝宝?”
战平一听是少林掌门悟心方丈亲自下山,暗叫不妙,知道今日之事不好与了,只能盼望魁首赶快赶来,以自己的力量实在无法与一派掌门对抗。望着沉睡中的宝宝,心道:
“你这小家伙命真好,睡得这么甜,天塌下来也有人给你顶着。”却不敢给他解了**道,口中装迷糊道:“大师认识宝宝?”
悟心大师笑道:“我与他相处十二年有余,少林寺差点被他烧了,岂有不认识之理。
请施主将他交与老衲带回吧!”
战平心中暗笑:“这小子连少林寺都想烧,当真胆大妄为之极。”
沉思半晌,战平又道:“敢问大师,宝宝可是少林弟子?”
“不是。”悟心大师摇头道:“宝宝不能拜入少林门中。”
战平高兴得不去想悟心大师话中之意,道:“既然宝宝不是少林弟子,他爱往那儿就往那儿,大师有何权利逼他回转少林,况且他已经和我们当家的结为兄弟,我将他交与你,回去如何对我们魁首交待?大师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这……”悟心大师一时语塞,道:“施主有所不知,宝宝的父亲临终前将宝宝托付给贫僧,老衲和他父亲交情深厚,自然有义务照顾他至成年,何况老衲不想让宝宝卷入江湖是非,遭人伤害,又期望他能平安长大。”
倏地──
战平策动马匹,飞快驰往总坛,虽然明知机会渺茫,却也不甘心让宝宝从自己手中失去,待会如何向魁首交待。
果然──
“阿弥陀佛,施主为何如此戏弄老衲?”
苍老雄浑的声音才在耳侧响起,战平骇然发觉马已停止不动,并非马本身不想动,而是根本动不了,悟心大师一脸肃然地用右掌抵住马首,凭战平如何策马,任马如何嘶叫,还是前进不得半分。
悟心大师以一掌的功力就能抵住飞驰中的快马,战平自知决不是他的对手,无法可想之下,说道:“既然大师不愿成全在下,那么在下就叫醒宝宝,问他是愿意跟你回去?
还是喜欢留在‘金龙社’?”
悟心大师见战平要替宝宝解**,忙道:“不行,施主千万不能解了他‘睡**’,宝宝向来最讨厌别人点他**道,这一醒来,不闹得天翻地覆才怪,老衲实无法应付,况且宝宝的轻功已臻上乘,他如果要跑给你追,确也不容易追到。”
战平大惊叫道:“宝宝会武?”
悟心大师点点头,一会又叹道:“难怪你们不知道,宝宝向来不爱炫耀自己会武,再加以他身子不好……。”
说着简略叙述秦宝宝的身世。
战平愈听愈惊,他万万没想到宝宝的来历这般复杂,身世这么显赫,只当他是少林寺收留的孤儿。
说完,悟心大师道:“施主现在可否将秦宝宝交给老衲?”
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发自悟心大师,也许是悟心方丈发自内心关爱宝宝之情感动了“杀无赦”战平,不知不觉中,战平竟双手将秦宝宝躯体放在悟心大师怀中。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成全,使老衲不致愧对故人,贫僧十分感激这段期间‘金龙社’对宝宝的照顾,使他免于流落街头,对宝宝的胡闹,老衲只有道歉,请施主向卫施主转达老衲的感激与歉咎之情。”
悟心大师抱着秦宝宝头也不回的往南行去,高大的背影自有一股庄严气派,使战平没想到要阻拦,任他离去。
悟心大师的背影愈来愈小,终于消失在视线外,战平还是动也不动的楞在当场,脑内的思路宛如突然被人抽光,成了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想,心中若有所失,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
待他醒悟过来,却发觉阳光不知何时也变得黯淡了。
卫紫衣回到“金龙社”后,先去探视张子丹的伤势,见无意外也就放心了。正打算解了秦宝宝**道,却发觉宝宝杳无踪影,大惊之下,厉声责问战平,冷着面孔道:“宝宝呢?出了什么意外?”
战平见魁首这般激动,忙将事情发生的始末详细告知。
卫紫衣听毕,全身宛如泄了气的皮球坐在“龙吟厅”顶头的虎皮交椅上,发了好一阵子呆,群豪见魁首那种冷漠的目光,生硬的表情,更不敢说什么,他们知道他们当家的个性,也了解他的心绪,他们深深知道,当他们魁首不愿开口的时候,那一个先开口就离倒霉不远了。
其实,众人也没有心情开口,虽然只有二个多月的相处,纵然秦宝宝给他们带来很多麻烦,闹得“金龙社”鸡犬不宁,但是,一旦他不在了,那股子空虚寂寞竟如此令人难耐,没有了他的笑声,众人以乎也都笑不起来,人人绷着一张脸,如丧考妣,好不惨哩!真令人怀疑以前他们是如何过的。
看样子,秦宝宝已闯入他们的内心世界,再也赶不走了。
突然,一声闷雷响起:“如秀,派去跟踪帐房的弟兄回来了没有?”
“金童阎罗”卫紫衣不愧是一代霸主,在短短的时间内,竭力使自己平静,很快的使自己从纷乱急躁的情绪中恢复镇定,而且一开口就震醒了尚在迷乱中的群豪,使他们发觉自己尚有重任在身,如此为一个小孩失魂落魄,假若被敌人知晓,挟持宝宝来威胁他们,“金龙社”就危险了。
“银狐”席如秀一整面容,道:“启禀魁首,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也快了,除非那位帐房先生准备远离此地,不然很快就会有弟兄回禀。”
“金龙社”里有资格坐在“龙吟厅”的,全是社里的上级份子,个个都是老江湖,人人站出来均是一流高手,这时被大当家的一语惊醒梦中人,很快就回复平时一副江湖高手不动声色的模样。
卫紫衣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从怀里取出店掌柜交给他的绿玉瓶,端详半晌,交给大执法阴离魂,道:“你能不能辨出这瓶药粉来自那里?”
“鬼手”阴离魂将绿玉瓶凑在鼻下,嗅了又嗅,却闻不出个所以然来,知道是专精此术的高人所配,于是用食指沾一点在舌尖再舔一舔试尝味道,突然脸色大变,叫道:
“这怎么可能?”
卫紫衣忙问:“你知道它的来历了么?离魂。”
阴离魂不答反问:“魁首可还记得去年我从‘头城埔’访友回来,曾经提到有关武林之谜‘紫竹宫’的事情么?”
目中寒光一闪,卫紫衣道:“你认为这瓶药自‘紫竹宫’处来?”
“**不离十。”阴离魂道:“我那位朋友昔年游遍全国各地,对于江湖上少有人知的事情都能探测出来,可说是个‘万事通’,像他那样的一个人,却也对‘紫竹宫’的秘密无所知晓,由此可知‘紫竹宫’的可怕。那一天,他曾拿出一只美得毫无瑕疵的绿玉瓶向我炫耀,正不知它来自何处,我那位好友竟不小心一溜手把绿玉瓶摔的粉碎,他伤心的大叫大跳,拾起地上的碎片,却发觉瓶子内底没破,还刻了三个字‘紫玉竹’,瓶底还残留一丁点药粉,我尝过,就和这瓶药粉的味道一模一样。”
展熹领悟道:“紫玉竹就是‘紫竹宫’的主人?”
阴离魂点头道:“据我那位朋友的推测应该没错。”
席如秀性急道:“什么应该不应该,我们要的是确定的答案。快将你手中那只绿玉瓶摔破,看看瓶底是不是也刻着‘紫玉竹’三个字,届时谜底不就揭晓了,有了目标,找人算帐也就容易,你这慢郎中还不快点。”
阴离魂瞪眼道:“你倒真会喧宾夺主,魁首是主,你倒替他发起命令来了。”
席如秀这才想起自己的确越权,不禁低下头不敢再说。
卫紫衣看在眼里,笑道:“好啦,你们两个是半斤八两,一个看不惯对方嘻皮笑脸,一个看不惯对方一副阎罗再世样,谁也别说谁不是。”
一番话说得阴离魂与席如秀都怪不好意思,因为卫紫衣一语就说破他们的要害,他一笑,又道:“离魂,就照如秀的意思摔破绿玉瓶呢!”
席如秀得意的斜睨阴离魂,阴离魂好笑又好气,暗道:“这老小子十多年不改其本性,难怪宝宝说他是老天真。”
手中却不怠慢,“铿锵”一声,玉瓶已碎。
席如秀本性复发,适才的腼腆一扫而空,抢着拾起瓶底,却发觉被阴离魂猛力摔成四、五块,不禁埋怨道:“你的力量老是用错地方,真差,真差!”
阴离魂不理他,拾起一片刻有“紫”字的破片交给卫紫衣,又将其余四片瓶底拼成“玉竹”二字,叫道:“的确和我上次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卫紫衣端详“紫”字碎片,道:“怎么会址上‘紫竹宫’呢?‘金龙社’与他们并无过节,那一定是针对子丹了,子丹又怎会惹上他们呢?”
席如秀笑道:“这事简单,问问子丹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展熹提出新问题:“那又是谁救了子丹呢?店掌柜的曾表示帐房先前并不打算放过子丹,准备来个毁尸灭迹,私事私了。”
席如秀宛如发现了新大陆,叫道:“我猜一定是子丹的老相好,不知她长得如何?
该死,该死,子丹这小子真不够朋友,居然瞒得这么紧。”
卫紫衣摇头笑骂道:“胡闹!”
大领主展熹道:“既然对方的目标只是子丹本人,那一定是子丹的仇家,问问子丹应该就可以了明了。问题是子丹被救这件事已经给对方知道了,‘傲梅楼’的警卫就要加强,以防敌趁机杀害子丹。”
卫紫衣道:“这是当然的,这件事就烦劳你了。”
笑着又对在座群豪道:“这些天是病人最需要静养的时刻,有关紫玉竹这个人等过几天再问子丹,免得引起他的心事,有碍病情。”
展熹及群雄躬身答应。
这时──
一名身躯瘦小的中年汉子求见卫紫衣,是“金龙社”里采探盯梢的高手,也是席如秀麾下的“灵猿”江建,卫紫衣听禀是追踪那位帐房的弟兄回来了,忙要他进来。
“江建,结果如何?”卫紫衣问道。
“灵猿”江建道:“启禀魁首,属下几位跟踪那名帐房到城西的‘悦来客栈’,在客栈后院发现他和一名年约二十的姑娘不知在争执什么,只因隔得远,所以无法听见他们所论之事,但是看他们的表情,那位帐房的好象必须听命于那位姑娘,想必那位姑娘是他的上司,后来……后来……就……”
说着说着,江建似乎没有勇气再往下说。
席如秀急得脸红,大声道:“后来呢?你这只猴崽子怎么老爱吊人家胃口,再不痛快的说出来,待会儿去刑堂见阴大执法那张阎王脸。”
阴离魂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卫紫衣挥挥手,问道:“江建,有什么难言的么?”
“灵猿”江建终于鼓起勇气道:“魁首,我们自信很小心,对方应该不会发觉,没想到……没想到那位姑娘突然高声责骂帐房的不中用,被对方跟踪了也不知道。我们一听吓了一跳,正准备撤换位置,那名姑娘又道:
‘请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大当家的,紫秋如在此道歉伤了你们二领主,这是紫竹宫一件内秘,暂不奉告,一个月后,等我排解了当年那段误会,必定亲自登门请罪,至于各位不用再跟踪我了,以免双方不快。’
我们当然不敢尽信,正准备继续跟踪,那位姑娘却赏了我们每人一颗小石子,点了我们**道,刚才**道解了才赶紧回来禀报。”
席如秀怒叫道:“饭桶,饭桶,全是一群大饭桶,亏你还有脸被封为‘灵猿’江建,是盯梢的第一把好手,原来是只大笨猴,‘金龙社’训练了你五、六年,居然连行踪都被敌人发现,唉唉唉,你是存心想气死我?”
若是阴离魂不在场,席如秀就不会这般生气了,只因他和阴离魂平日虽然常一起饮酒哈杀,却最爱挑对方的毛病取乐一番,这遭他的部下丢了大脸,往后的日子就难见阴离魂了──除非他也找到对方的大毛病。
平常是这样,一旦遇敌时,两人却可以为对方而牺牲,真是古怪的一对。
江建看席如秀又在大发雄威,赶忙低首垂手不敢出声,免得这位三领主真的送他去刑堂,那就惨了!
“有什么好气的?如秀。”
卫紫衣懒懒的道:“‘紫竹宫’既然能够保持神秘感多年不破,自有他不可小觑的本领,江建盯梢不成就没什么。这样也好,本来很棘手的一件事情,被那名姑娘一说就简单多了,我们就等他一个月吧!”
展熹讶异道:“就等他一个月?”
卫紫衣点点头,道:“莫非你有什么方法找到‘紫竹宫’那些人?”
展熹深锁眉头,凝重的道:“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一个月后那位名叫紫秋如的姑娘还是不现身呢?我们就这样算了?”
卫紫衣胸有成竹的道:“绝不可能,对方既然一意要子丹的命,女人向来死心眼,不会这样就算了,不管紫姑娘做不做得成调解人,‘紫竹宫’一定会再和我们碰面的,假若真如你所说,届时我自有对策。”
阴离魂叹道:“不知道子丹是如何与‘紫竹宫’结下仇恨?莫非他到过‘紫竹宫’?
那位紫秋如姑娘和紫玉竹又是什么关系?”
卫紫衣笑道:“这些问题过几天问子丹就可以知道了。”
席如秀不服气的道:“一个紫玉竹,一个紫秋如,什么玩意儿?子丹那小子满脸胡腮居然会跟女人扯上关系?打死我也不相信。”
卫紫衣吃吃笑道:“如秀最好别口不择言,宝宝若在你身后,你可惨了。”
席如秀闻言如被蛇咬住**般,忙往身后瞧去,仔细勘察一番,确定秦宝宝不在,放心的吁口大气道:“还好,那小鬼不在,被老秃驴捉回去念经了。说来也该让那些老秃驴尝尝那小鬼的手段,了解一下领袖武林的少林寺所养出来的弟子,未必都是些好东西,尤其是那小鬼。”
“哈哈……。”
群豪见席如秀那副如老鼠见了猫的狼狈神态就感到好笑,再回想起他以前被秦宝宝整的惨状,更是大笑不已,连席如秀自己也觉得好笑,一点也不记恨,只是不骂捞不回成本,口头说说罢了!
战平也感染了宝宝带给他们的快乐,道:“三领主,其实少林方丈对宝宝也很伤脑筋咧,他现在可能正在头痛要不要给宝宝解**,可见少林寺也和我们一样同病相怜,差点连窝都保不住,何况宝宝还在那儿待了整整十二年。”
席如秀拍手大感得意,道:“应该,应该,那些秃驴整天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的,故作一本正经样,每次看到他们就混身不自在,只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被那小鬼改造了十二年,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得可爱一点。”

群雄闻言又是一阵长笑,只要有关宝宝的事就会让人发噱。
阴离魂取笑席如秀道:“没气质的人看到人家有修养的气派,自然会眼红。”
席如秀不甘示弱道:“去你娘的,阁下这张阎王面孔更是人见人厌。”
阴离魂高傲的抬抬头:“你这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只因你一向缺少威严。”
席如秀鄙夷道:“你是葡萄?我呸!你最多只能当黄连,一天到晚拿着一张阎王脸,彷佛全天下的人都欠你,女人见到你包准大叫我的妈,然后往后一倒──晕了,难怪你四十出头还讨不到老婆,也不敢上窑子。”
阴离魂古怪看了他一眼,道:“莫非阁下对女人很吃香?”
席如秀正想自夸一番,却见卫紫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连想到秦宝宝的恶作剧,忙吧话缩回来,骂道:“该死的老阴,你想害我中计,好让宝宝回来整我?”
阴离魂笑而不语,给他来个默认。
席如秀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咬牙切齿之际又暗叫好险。
展熹等他们吵够了,才道:“魁首认为宝宝会再回来么?”
这是大家最关切的问题,全不约而同盯着卫紫衣面孔。
卫紫衣不答反问:“你们希望他再回来么?”
席如秀首先叫道:“不喜欢是狗娘养的。”
阴离魂一派正经道:“宝宝文武全才,回来正好教教席如秀这‘狗娘养的’几本诗书,培养点气质,别老是开口就ΧΧ的。”
席如秀反讥道:“我更希望宝宝早点回来,以他的点子和医术再加上我的协助,改造阴老鬼的阎王脸,免得你老是喝我干醋。”
两人怒目而视,展熹忙插嘴道:“大家都喜欢宝宝,问题是少林方丈肯放人么?”
战平沉吟道:“我想不太可能,悟心大师对宝宝的那股子疼爱劲,并不亚于我们,再说宝宝由他带大,他舍得才怪。”
大家一听大是失望,卫紫衣却斩钉截铁的道:“宝宝一定会回来的。”
群雄怔了一怔,望着卫紫衣充满自信的笑容,心里也跟着浮起满怀希望,盼望这一天早日来临,纵然宝宝再调皮也无所谓,也心甘情愿承受他的恶作剧,宝宝带给他们的欢笑足以弥补一切。
笑容,是秦宝宝最大的财富,也是他最吸引人的魅力。
夜凉如水,初秋了,一入夜,北方就比南方凉多了。
卫紫衣独坐在书房里,手上的书,看了整个晚上视线还停留在原先那一页,直挨到深夜他上了床,人躺在锦厚衾暖的卧榻上,脑海里却还是思潮汹涌,起伏不定──宝宝纯真之笑容,脸颊上两个深深的小酒窝,令人舒坦的笑声,吐舌耍赖的撒娇神态,嘟嘴白眼的假怒情形,一寸寸古灵精怪之捣蛋模样,历历如绘呈现在他面前,想到此,他不禁微微叹口气。
一代霸主“金童阎罗”卫紫衣居然会为一个相处才二个多月的小孩寝食难安,说出去任谁也不敢相信。
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形容男女之间感情至深的怀念情景,宝宝只是个小不点跟卫紫衣更谈不上什么男女之爱,偏偏卫紫衣就有这种感觉,这件奇妙的事情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卫紫衣正躺在床上,在另一方的秦宝宝也正躺在床上,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因为夜已经深了;只是,他心里正想着宝宝,宝宝不知是不是也想他,又因他是清醒的,而宝宝正在甜睡之中。
哦,不对,不应该说是甜睡,而是昏迷才对,是一种病态的昏迷,昏迷的人,谁知道他正在想什么?
悟心大师正坐在床边的椅凳上,早晨一副得道高僧的宝相庄严如今早已不复见,代之而起的一脸的惊惶和愧咎,还渗杂着一丝悔恨,双手合十喃喃念着一篇又一篇的经文。
他在后悔不应该强行带走秦宝宝?
不错,他念经忏悔自己伤了一个小孩的心。
他念经求神护佑这个小孩,也在愧咎自己没有完成俗家堂兄的遗言,不要盼望宝宝出人头地,受万人崇拜,忍受在上位的寂寞,只希望他脸上的笑容不断,只期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莫非,这也是奢求?
如今──
他只要想起二年前俗家堂兄去世时,宝宝禁不住刺激病倒在床,那副情景不正跟眼前一个模样?他心中的惊惶和害怕就难以言喻,他担心宝宝就这样夭折,多年来,这件事就一直困扰着他们,如今,这个快已成的事实,居然由他一手造成,怎不令他懊恼不已,念经声也被自己吓断了。
这里是北京城一家极负盛名的大镖局“龙门镖局”的一进后院,是由少林俗家弟子“髯虎”龙云天所开设,已有十多年的时光,自然是因为家产本富加上少林寺做后盾才有这个能力。
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龙云天,看着掌门方丈就这样看着秦宝宝坐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不禁道:“掌门师伯,夜深了,师伯已经两餐粒米未进,宝宝就交由我看护,你老人家先去吃点东西歇一会儿吧。”
悟心大师掠了掠飘到宝宝脸上的头发,头也不回的道:“你去睡吧,云天,我要等宝宝醒来,他一天不醒来,我就这样坐一天。这孩子命苦,从小没娘照顾,爹爹又早死,偏偏身子又弱,最是需要人家的关爱,他既然和卫紫衣施主合得来,我就该成全他们,不应强行将他带走,毕竟他与佛门无缘,少室山不是他长存之地,我……。唉!”
龙云天急道:“师伯不应如此自责,少林寺上下那个不疼爱宝宝,掌门师伯对宝宝的关爱更是人所共见,宝宝是不缺乏爱的。”
悟心大师笑道:“你错了,云天,少林寺大多是出家人,六根清静,一生专于佛法,对人的爱就像佛祖爱世人一样,那种爱存在内心,是平和的。宝宝是性情中人,他需要的是兄长对弟妹,父母对子女那种形之于外,热烈的爱,我号‘悟心’,却到如今才悟出人的心,阿弥陀佛。”说着合十喧佛。
“大和尚叔叔,您终于明白了。”
原本躺在病榻上令人担忧不已的秦宝宝,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还挂着天真的笑容,直往悟心大师脸上瞧去。
悟心大师和龙云天又惊又喜,齐道:“宝宝,你病好了?”
秦宝宝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根本就没病啊!”
说着跳下床来,转来转去好让他们看清楚。
龙云天斥道:“你为什么装病来骗师伯他老人家?”
秦宝宝闻言顿时矮了半截,跪在悟心大师脚前,道:“大和尚叔叔,宝宝对不起您,我很喜欢卫紫衣哥哥,所以才装病骗您,想使你了解我很喜欢跟大哥在一起。”
只要秦宝宝没事,能够又蹦又跳胡闹一通,悟心大师放心之余什么都不在乎,何况他也了解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有缘自会再相会,于是,闻言忙扶起秦宝宝,合十道:
“阿弥陀佛,你小时我就看出你并非池中之物,少室山无法长留你,只因你爹临终一再表示不愿你卷入是非的江湖,我只好照他的遗言去做。唉,命数,命数,一切上天自有安排,人终究无法与冥冥中的主宰对抗,既然你与卫施主有缘,云天会帮你准备好行李,你明天就去和他相会吧。”
秦宝宝一听能够再见到卫紫衣,禁不住心中欢喜,但是,一想到明天要与从小就疼爱他的大和尚叔叔分离,纵然不是永别,随时可以回寺探望,还是心中难过,眼泪不禁簌簌掉了下来。
“哇-”秦宝宝索性倒在悟心大师怀中痛哭一场,少林方丈见他哭了,心疼的忙拍他肩膊安慰他,看劝不住,直道:“痴儿,痴儿!”
目睹这幅感人的爱犊图,龙云天内心也禁不住唏嘘不已。
自与悟心大师分手已过七天,照理说秦宝宝早就该回到“金龙社”了,可是他认为自己已经自由也就不急着回去,存心让卫紫衣他们多害几天相思病,以报被点**之恩,真是不改顽童本色。
北京城里有趣的玩意儿多的是,今天到茶馆听说书,明大到大桥看耍猴戏,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乐不思蜀。
这晚来到六和楼,正是万家灯火的西时,脚才踏入门槛,一个店伙计就哈着腰迎上来,笑道:“小少爷一个人?”
秦宝宝微点头,找了一副靠窗口的桌位,点了四菜一汤,慢慢吃将起来,眼珠子乱转观看众生相。
他取的桌位很好,全楼视线尽入眼帘,他右前方的老兄,七尺余身长,一双卧蚕眉,满脸横肉而且暴出一排黄牙,身材魁梧如塔,身着黑色劲装,显然是个江湖中人,但那副长相很容易让人连想到土匪及抢劫。秦宝宝看见他一双眉毛有如一条条蠕动的幼蚕,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邻桌的客人见他笑得这么可爱,也报以会心的一笑,却始终不知他在笑什么,他见众人盲目附从笑得更起劲。
这时──
正门外突然响起几声高昂的马嘶声,随即又响起两声杀猪般的吆喝声,原来是店掌柜的吆喝店小二接马。
店门外有隐约的说话声传了进来,不一刻,店掌柜亲自哈腰作揖的引进二个衣着华丽,神态冷漠的中年汉子来。
那二个中年人,一个穿着紫底团暗花的新长衫,另一个是纺绸儒衣沿襟袖洒着金色寿字图,一色的顶中斑玉彩浮黄文巾,足登缎面软底鞋,一个手握两枚黄澄澄的金胆,一个手提一只精致的小皮囊,顾盼之间十分倨傲,却不像走远路的打扮,看情形宛如逛庙会来的,神情悠闲得紧。
六和楼是北京城有名的大饭庄,气派自是豪华,店小二也都是千中选一,眼面何等之广,见来人是北京城最惹人厌的二大地头蛇,急急迎了上来,面露欢容欠着身道:
“二位爷,久违了,今个什么风把两位大爷吹了来。”
手握金胆的叫赵岚,挥挥手道:“我要靠窗口桌位。”
这时,正是晚饭时光,六和楼上已有八分满,尤其靠窗口桌位早就被人占满了,他这一说,店伙计可就头疼了。
这地方,手握金胆的赵岚,和提精致小皮囊的李良实在够威风,三、四个伙计站在身旁等着伺候他俩,见无合意桌位,小二又楞在那儿,指着秦宝宝对店伙计说道:“楞什楞,把那小鬼移到别桌不就得了。”
人的名儿,树的影,得罪了这二位爷,六和楼就可以准备休息了,一名伙计闻言忙答应,走到秦宝宝桌前,道:“这位小公子,是不是可以请你移一下桌位?”
秦宝宝早就听到赵岚对店伙计所说的话,对于赵岚和李良向他耍威风,很是不服气,有意为难,笑得好不天真:“移桌位?”
伙计以为事可成,忙笑道:“是,是,只要移一下桌位就成了。”
秦宝宝狡诈的看了伙计一眼,站起身子扶着桌边道:“你抬另一边。”
店伙计不解的扶着另一边,只见秦宝宝微微抬起桌子,示意店伙计抬起另一边,摇摇晃晃的抬着,口中还念道:“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他人小力小、抬得好不吃力,总算抬到卧蚕眉的老兄桌旁,却把条通路塞得无人过得去,又对店伙计笑道:“桌位移好了,麻烦你搬张椅子来。”
全楼客人看了这一幕全笑得前仰后俯,对这个可爱的小孩大感兴趣,也替他担心,因为地头蛇是很难惹的。
店伙见张、李二位大爷怒目瞪视着他,吓得忙将桌子抬回原位,秦宝宝只好又走回去坐着,装模作样的叹道:“我真苦命,连吃饭也不得舒服。”
店伙计怕张、李会报复秦宝宝,小声道:“小少爷,你最好赶快走。”
秦宝宝可不领情,嗔道:“为什么要赶我走?怕我不给钱么?”说着从怀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豪无惧意的继续吃着饭菜。
店伙计急道:“你误会了,小少爷,我们那敢得罪客人哪,只是请你换一张桌子罢了。”他可不敢再说移“桌位”了。
秦宝宝嗤之以鼻道:“少爷就喜欢坐在这儿吃饭,而且是我先来的,你偏偏要我换位子,我移了桌位你又不满意,还说不敢得罪客人?”
店伙计此时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他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幼弱斯文的小孩会这么难缠,而另一边客人更是得罪不得的。此时,店掌柜也瞧出不对劲,忙奔过来想求秦宝宝让位。
掌柜的哈腰又作揖道:“这位小少爷……”
秦宝宝挥手打断他的话,重重哼了一声,道:“你们都欺负我是一个小孩子,就认定我比较好吃?真是岂有此理,那二个大牌爷喜欢我这张桌子,我看他们也罚站的差不多了,唉,好吧,反正我只坐一个位子,还剩下三个位子,今天本少爷就委屈一点,请他们过来一起坐吧,不过你得告诉他们,吃相要斯文一点才行喔!唉!”
说着说着就现出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样,让人发噱。
“哈哈……。”
全楼又暴起一阵笑声。
饥肠辘辘的张岚和李良早已等得不耐烦,再看别人都吃得那么舒畅,而自己却站在一边干耗着,不禁心头火起,且见那小鬼一再戏弄,最后居然要自己陪坐一旁,还自认为很受委屈,末了又教训他们的吃相,更是怒不可抑,李良火爆脾气,腾身急窜向秦宝宝,一把抓住他衣领就往门外丢去。
“啊──”“哇──”在此说明,前面的叫声是秦宝宝所发出的,而后面的叫声是在座客人发出的惊骇声,前后相差十分之一秒。
为什么秦宝宝只是惨叫一声,就任李良抓住自己衣领往外去去而不抵抗?是不愿别人知道他会武这件事么?
其实,他早就看准饭店里有不少武林人物,一个有本领在身的人最爱表现自己有英雄气概,不会任一个小孩被欺负而不出面主持正义,所以他就乐得腾云驾雾,还逼真的惨叫一声,眼睛一闭,只要有人接住他,就随时准备昏倒,等着看热闹,而且他也看出李良的武功差他一大截咧!
果然──
不出秦宝宝所料,靠近门口左右两边桌位各窜出一位武林人物,两人四只手稳稳接住早已假昏过去的秦宝宝。
秦宝宝从眼角看着他们窜出的身法,觉得他们的武功还可以,足以对付那两个老混蛋,也就放心的被他们救下。
店里的人早就吓坏了,尤其是掌柜的,要是在店里出了人命,而且看打扮还是一个富家少爷,他家大人找上门来谁负责?见有人救了小孩,忙吩咐伙计熬来一碗姜汁给小孩喝了压压惊。
在场的武林英雄,见李良这么狠心将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孩随手一丢,也不怕闹出人命,何况那小孩又那么人见人爱逗人欢笑,早已对他俩怒目而视。不会武功的老百姓则是敢怒不敢言,毕竟那二位爷是此地最霸道的地头蛇,大多数的平民百姓都吃过他们的亏而将他们恨得牙痒痒的,可是他们还打算在这儿生存下去咧,虽然很为秦宝宝抱不平,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不敢生事。
群豪七手八脚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将假昏的差点睡着了的秦宝宝救醒,见众人围在他四周,迷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一听,立即露出一阵唏嘘及感慨声──“真可怜,这孩子被吓坏了。”一位侠女道。
“是啊,连自己发生什么事情都想不起了。”中年侠女道。
“一个既柔弱又可爱的小孩竟然有人存心杀害他。真想剖开他的心看看是黑是红。”
一名侠士也道。
“……。”
“……”
秦宝宝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暗为自己胡涂。
救下秦宝宝之一的黄山派“玉面郎君”黄粱明道:“小兄弟,你觉得好点了么?”
秦宝宝双眼茫然道:“是这位大哥救我的么?”
“玉面郎君”黄梁明点头道:“是我和恒山派的刘节操刘兄将你救下。”
秦宝宝立即道:“多谢二位大哥救命之恩。”又见众人望着他,顺口道“多谢各位大哥大姐关爱之德。”
他开口大哥大姐,闭口大哥大姐,叫得群雄心里好不舒坦,觉得这孩子真懂事,模样生得好,嘴巴又甜,心中对他的好感无形中又加了三分,对伤害他的张岚和李良,无形却也更加讨厌。
张岚和李良一向作威作福惯了,自信他们是地头蛇,有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不将群豪放在眼里,老实不客气就在秦宝宝桌位上落了座,叫了一桌好酒好菜,对群雄哼了一声,大吃大喝起来。
恒山派的刘节操见状慢步向他们走去,拱手道:“二位阁下,今天你们觉得如何?
快乐么?”
张岚和李良也是见过场面的人,既然有人敢上前找碴,他们也得秤秤对方的斤两,决定来软或来硬的。
李良端起杯子啜口酒,不屑的道:“很快乐。”
刘节操轻轻一笑,道:“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稚齿幼童,强扮狗熊很快乐么?”
秦宝宝乍见好戏要开锣心中暗喜,却见恒山派的刘节操独自过去挑战张、李二人,不禁暗骂:“不知死活的东西,强爱出风头,其它的武林白痴也全是瞎子,居然看不出他双手难敌四拳,就让他一个人去。”
这时,张岚嘿嘿冷笑,道:“怎么?阁下想打抱不平?”
刘节操把头一抬,道:“不错。”
张岚不屑的道:“就凭阁下一人?”
刘节操愠道:“就是我一人。”
李良插嘴道:“我看阁下还是多邀几个帮手,别不自量力了。”
刘节操怒道:“我恒山弟子难道会输给你们二个泼皮王!”
“很好!”
李良暴喝一声,随手一挥,桌上那剩余的酒杯突然飞向刘节操面前,刘节操一怔,想不到对方不打招呼说干就干,见酒洒向自己,大惊之下,微用吸字诀,右手微抬,已将那杯酒吸回酒杯,再以吸字诀,将那杯酒吸在手上,还露出了精深功力倒转酒杯,连翻十多次一点也不让酒往外溢。
群雄见状大声喝采,大赞恒山弟子不同凡响,秦宝宝更是看得目不转晴,当他耍猴戏,猛拍小手以资鼓励。
张岚轻轻的将杯子斟满,放下酒壶,举起酒杯冷道:“我敬你。”
刘节操自己心中有数这手更难接,却已成骑虎之势,硬着头皮,伸手就要接下那杯酒:“多……”
“谢”字未出口,张岚已快速的将酒杯往下翻,不但避开了刘节操右手,也露了一手精湛内功吸住酒杯之酒,一点也不让他外溢,还不忘既得意又不屑望了刘节操一眼。
刘节操嗔目叱道:“拾人牙穗,毫无创意。”
“当”一声,剑已出鞘,剑尖直剌张岚右腕,刘节操有意夺下酒杯雪耻,剑势之急,不愧是使剑门派的弟子。
“无耻!”
张岚斥骂一声,将杯子拋向天空,刘节操连忙抖剑运以吸字诀想将杯子吸过来,可惜慢了一步,张岚反手一抄,又将酒杯抄入手中,还赏了刘节操一枚金胆,金胆夹着猛烈的劲风直撞向刘节操手中剑,刘节操被劲风震退了二步,右手虎口已被震裂,血丝缓缓流出,幸而剑未落地。
群雄哗然,跃跃欲试。
秦宝宝咋舌暗道:“看来张岚的功力比李良强多了,难怪敢如此嚣张。”
“玉面郎君”黄粱明掠到刘节操身旁,小声道:“刘兄,没事吧?”
刘节操摇头道:“对方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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